“嘻嘻”,夏雨撲哧一笑,對裴元儒將她拋在一旁的動作沒有生氣,而是笑道:“怎麼了?元儒哥哥,伊人妹妹還沒來呢,你害怕什麼?”
聽到夏雨的話,裴元儒稍稍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雨兒,這個玩笑可不能亂開,你既然約了伊人師妹,那她可能很快就來了。”說話間,裴元儒伸長了脖子眺望着遠方,低聲道:“伊人師妹應該快來了吧,路上不會出什麼事吧。”
看到裴元儒的樣子,夏雨心中暗暗鄙夷他一通。論臉蛋,秋伊人跟夏雨在伯仲之間;論風情,秋伊人就拍馬不及了;而如果論脾氣的話,那麼跟夏雨相比,秋伊人就是一介潑婦了。可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這位擁有竊火之體的裴元儒,每次見到夏雨,都忍不住會動手動腳,一副經不住誘惑的樣子,但一旦提到秋伊人的名字,裴元儒會變得比道學先生還要正經,在秋伊人的面前更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可惜,裴元儒的感情都付諸東流,秋伊人對他根本就是不假顏色。
可是越得不到的東西,就越誘人,這位裴元儒算是跟秋伊人耗上了,從結丹初期便開始追求,一直到了現在了元嬰初期,不可謂不執着,還被好事者稱爲齊洲五大癡情男之一。
自夏雨說出秋伊人這個名字後,裴元儒如同着魔一般,眼睛只是望着齊洲方向,對身旁的美豔少婦夏雨,如同沒有看見一般,理都不理。
夏雨無奈的嘆了口氣,不是她想做個好媒人,想幫忙撮合裴元儒與秋伊人,而是此次火焰洞之行,少不了兩人的協助。有了裴元儒,衆人才能夠少費些氣力,走到星火洞;有了秋伊人,以她紅魔功的神奇以及暖香環古寶發出的令對手昏昏欲睡的氣息,在對戰火蟾王中,會起到非常重大的作用。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裴元儒的翹首等待中,從天邊終於抹過一道紅光,疾奔百草谷而來。裴元儒大喜,身形一晃,便迎向了那道紅光,原地只留下一臉微笑,心中卻暗暗冷哼,譏笑裴元儒的夏雨。
待裴元儒陪着一位紅髮年輕女子來到夏雨身旁的時候,夏雨連忙迎了上去,玉手挽住了紅髮女子的玉臂,嬌聲道:“伊人妹妹,怎麼纔來啊,有人吶,都等不及了。”夏雨這一句話,讓還在着惱她將秋伊人奪走的裴元儒喜上眉梢,這擺明是幫他說話呢。
秋伊人一頭紅燦燦的頭髮,遠遠望去,好像一團火焰。方雲龍前世,有一段時間男人女人都流行染髮,將頭髮弄得五顏六色,想不到來到了新大陸,除了黑髮白髮之外,終於見識到了紅髮,不知是不是染得。
傳聞魔山嶺紅髮魔女秋伊人性烈如火,巾幗不讓鬚眉,方雲龍還以爲長的跟男人差不多,這一見面才知道,他的想法錯了,大錯而特錯。這秋伊人的長相大概跟她的名字有關,而不是跟她的性格有關,杏眼桃腮,彎眉櫻脣,雖算不上傾城傾國的絕頂美女,但也算得上國色天香。尤其是小巧細嫩的俏臉,乍一看去,還以爲是哪家的小家碧玉。
秋伊人微微一笑,豪爽的摟住了夏雨的嬌軀,說道:“雨姐姐,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嬌媚迷人啊。小妹有點事,所以來晚了一步,你不會介意吧。”
秋伊人這一番動作和話語,讓方雲龍大吃一驚。初見之時,方雲龍還以爲秋伊人人如其名,是一位小家碧玉,但現在看來,她真的是不讓鬚眉的豪女子,不但行爲動作上跟男人差不了多少,聲音也粗聲粗氣,完全沒有少女的嬌媚。
夏雨嘻嘻一笑,說道:“雨兒哪有伊人妹妹嬌媚迷人啊,有的人,都已經望眼欲穿,恨不得跑到魔山嶺上要人了。雨兒這點蒲柳之姿,猶如路邊的小草一般,沒有人理會的。”
秋伊人哈哈大笑,捏了捏夏雨的小瓊鼻,說道:“哈哈,誰說雨姐姐是蒲柳之姿?那是他不懂什麼是最美的女人。雨姐姐不必惱怒,別人有眼無珠,難道小妹還不識貨嗎?”
夏雨嬌笑一聲,扭頭看了一眼臉色變得有些深沉的裴元儒,低聲對秋伊人說了幾句話。只聽秋伊人輕嘆一聲,轉過身來,對跟在後面的裴元儒喝道:“裴師兄,是不是見到秋某不高興,怎麼這麼一副模樣?既然裴師兄不歡迎秋某的到來,那秋某告辭便是。”
見到秋伊人生氣,作勢要走,裴元儒立即慌了神,連忙賠笑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伊人師妹,方纔爲兄是在考慮如何進入火焰洞的事情,所以才陷入了沉思之中,不是有意怠慢伊人師妹的。”
“哼!”秋伊人冷哼一聲,不過卻停下了腳步,不再作勢離去。“雨姐姐,你不是還邀請了一位同階修士嗎?是哪位高手,怎麼還沒有來呢?”
夏雨微微一笑,說道:“伊人妹妹,這人說起來你們也認識,他就是豫洲修真界三聖地六大派之一,河洛派的大長老劉世元。”
“劉世元!”裴元儒大喝一聲,說道:“夏師妹,你不是不知道吧,當年咱們齊洲正魔兩道攻入豫洲,勢如破竹,本來很快便將整個豫洲拿下,共同瓜分豫洲的修真資源,但這個劉世元跳了出來,愣是用河洛派的護派大陣擋住了我們,讓咱們停住了進攻的步伐。不但如此,劉世元還一戰打傷了伊人師妹,那就是爲兄的仇人,這一次怎麼可能會跟他合作呢?”
聽到裴元儒的大呼小叫,秋伊人娥眉緊蹙,猛地大喝一聲,對裴元儒說道:“姓裴的,你胡嚷嚷什麼!要麼就參加,要麼就滾蛋,老孃都沒說什麼,你瞎操什麼心!”
一物降一物,不可一世,自命不凡的裴元儒,被秋伊人這一番喝罵,立即就焉了,只是低着頭,低聲嘀咕道:“我也是爲你好,劉世元敢打你,簡直就是在找死!要不是當日我不在場,不然的話,一定要他好看。”
秋伊人冷冷一笑,說道:“劉世元陣法造詣極高,以一己之力挽救整個豫洲修真界,實乃大丈夫大英雄所爲。老孃敗給他,可沒有覺得是一種恥辱。這一次雨姐姐要破開星火洞的禁制,沒有陣法大師坐陣可不行。就你,也就在火裡面鑽來鑽去,破除禁制,想都別想!”
裴元儒擡起頭來,待看到秋伊人如劍一般的目光後,又低下了腦袋,低聲道:“天羅教的彥老鬼和鬼甲子,陣法水平也很高……”
“哼!”秋伊人怒哼一聲,說道:“早就知道你會那麼說,就彥老鬼和鬼甲子那兩下子,糊弄一下結丹期修士還可以,在星火洞那樣的禁制面前,頂個屁用?他們兩人又怎麼比得上劉世元?要是換他們主持河洛派護派大陣,那麼早就被破了。雨姐姐請劉世元來參加此次火焰洞之行,小妹舉雙手贊同,些許個人恩怨,完全可以放在一邊。”
夏雨嘻嘻一笑,心中卻是暗歎一聲。想不到一向對男人不假顏色的秋伊人,竟對劉世元動了心。陷入情網之中的裴元儒覺察不到,但秋伊人絕對瞞不過擁有異常豐富曖昧經驗的夏雨。當秋伊人提起劉世元的名字時,那目光,那語氣,那神采,分明就是崇拜嚮往;提起劉世元的豐功偉績,秋伊人更是兩頰發紅,一副發春的樣子;而一旦他人說到劉世元的不是,秋伊人那憤怒的表情,彷彿比罵了她自己還要讓她生氣。
聽聞劉世元還沒有雙修情侶,難道說這一次不當媒人,卻也當了媒人?夏雨搖了搖頭,心中更是惆悵萬分。哪家少女不懷春,當年懷春的她,爲了在修真界走的更遠,放棄了心中的愛人,嫁給了時任金雷門大長老的糟老頭子。
當夏雨有了實力,有了更長的壽命時,她又深深的懷念起當年心愛的男人了。什麼時候她纔會第二次擁有愛情的春天呢?夏雨幽幽一嘆,金雷門的同階修士和玉符真人、刑雷真人,她都不會考慮,他們之中沒有一個讓她動心的男人。或許那位常發師侄,曾經讓她心神一顫,不過還是沒有激起她心中的愛情。常發,他現在到什麼地方了?路上會不會遇到麻煩呢?心神一動,夏雨頓時陷入了沉吟之中。
見到身旁的夏雨沒有了動靜,秋伊人眉頭一皺,拍了拍夏雨瘦削的肩膀,說道:“雨姐姐,想什麼呢?這劉世元什麼時候來?怎麼現在還沒有動靜。”說話間,秋伊人如片刻之前的裴元儒一般,翹首往豫洲方向望去。
夏雨嘻嘻一笑,說道:“伊人妹妹莫急,反正咱們還需要在這裡等幾位結丹期的弟子,時間寬裕的很。劉世元作爲河洛派的大長老,事情比較多,要將門派內的事情處理妥當後,才能前來跟我們會和。日前雨兒接到了劉世元的傳音符,說是要推遲一兩日過來,大概就是明後天了。”
聽到夏雨的話,裴元儒擡起頭來,便要開口叫嚷,只是卻被秋伊人一瞪眼,硬生生的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秋伊人冷哼一聲,說道:“姓裴的,你是不是想說,劉世元實力不咋的,架子倒挺大,居然讓你這位大高手在這裡等他!”
裴元儒擡起頭來,吃驚的看着秋伊人氣鼓鼓的小臉,不由呆住了,“你……你怎麼知道……,我……我會這麼說呢?”
聽到裴元儒的話,秋伊人冷哼一聲,說道:“你就是這副德性,老孃怎麼不知道你怎麼想?等就等了,你着急去嗎?那你先去好了。”
聽到秋伊人這句話,裴元儒本來已經矮了三分的身軀,更加蔫巴了,唯唯諾諾的說了句“不急不急”,便乖乖的站在了一旁。見到裴元儒偃旗息鼓,秋伊人小巧的鼻子悶悶的哼了一聲,不再理會裴元儒,轉身跟夏雨聊了起來。
躲在一旁的方雲龍,摸了摸鼻子,頗有些無語了。裴元儒堂堂一個七尺高男兒漢,竟表現的如此齷齪,別說秋伊人對他不太感冒,就是有一點喜歡,也被他這樣的表現趕跑了。難怪秋伊人敗給了師傅劉世元,卻還處處維護他,劉世元沉着冷靜,有大將風範,與裴元儒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尤其是對秋伊人這種具有男兒性格的女人,那吸引力簡直就是致命的。
戲看到這裡,應該告一段落了,只等劉世元前來,再次開鑼。方雲龍望着不遠處神情各異的三位元嬰初期修士,沉浸在修煉之中。心分兩用還真是一項絕佳技能,若是普通元嬰期修士,此時要麼就此離開,要麼全力以赴的維持天羅衣的隱身效果,但方雲龍卻不需要,他可以一邊使用魔火丹支持天羅衣的隱身,一邊修煉怒目金剛訣和金靈功。
當夏雨等人在百草谷□□,結盟前往火焰洞,方雲龍饒有興趣的偷聽他們的計劃時,豫洲南部火焰洞周圍,已經聚滿了齊洲豫洲兩大洲的高階修士。經過這兩百餘年的等待,火焰洞散發的熱量終於收斂了許多,達到了結丹期修士可以靠近洞口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