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半響,方雲龍搖了搖頭,冷冷一笑,管他呢,冷冰要是真的對靈泉谷感興趣,那裡確實是他的目的地,那麼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進入靈泉谷的,自己的事情自己辦,管冷冰做什麼。
當方雲龍在心中暗暗盤算的時候,冷冰回望着方雲龍冷冷的眼神,心中也在不停的盤算着。當年亭菱湖爭霸戰第一戰中,冷冰跟一位魔道修士胡言一起夾攻方雲龍,卻被方雲龍有意無意的破壞,讓他遭到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信任危機。還好有那位元嬰期修士爲他說話,做擔保,不然的話,他很可能在未能收穫成功的情況下,被召回了魔道。
亭菱湖十年之戰中,冷冰一直在暗中觀察方雲龍,他發現,方雲龍的法寶算不上犀利,但他指揮法寶的能力水平罕有人及,就算是元嬰期修士,也做不到跟本命法寶如此心靈相通的地步,看來方雲龍一定煉成了某種功法,一種可以最大限度發揮本命法寶威力的功法。對於方雲龍的實力,冷冰絕不認爲會在他之上,如果不是因爲玉佩的緣故,讓他最多隻能發揮出結丹初期頂峰的實力,那他面對的那些對手,早就一招一個,輕鬆獲勝了。
方雲龍和冷冰兩人對視片刻之後,幾乎同時冷哼一聲,開始了比鬥。方雲龍祭出的仍舊是那柄看似普通至極的長劍法寶,在空中輕柔的起舞,轉動着迷人的舞姿,朝冷冰飄去。冷冰祭出的同樣是一柄長劍,那是他的本命法寶冰玉劍,品質材料看起來比方雲龍的長劍高出不知多少倍,這場比鬥似乎是一場非常不相稱的本命法寶對戰。
不過,比鬥開始之後,衆人才發現,方雲龍手中的垃圾長劍,跟冰玉劍相鬥,竟絲毫不落下風,在冰玉劍發出的一道道冰罩中左突右突,跳動着迷人舞姿,擊退冰玉劍的一次次攻擊。
冷冰眉頭一皺,明明冷冷冰冰的神情,竟似有西子捧心般的風情。方雲龍與本命法寶心意相同,指揮起來十分得手,威力更是強大,這一點冷冰是知道的,但他沒想到這麼普通的一柄長劍,竟能夠擋住他的冰玉劍。要知道,嚴格算來,冰玉劍在此次****的所有結丹初期修士的本命法寶中,絕對可以排在前六位。
冰玉劍的攻擊無法奏效,取勝遙遙無期,於是冷冰輕喝一聲,伸手一揮,便祭出了一件長劍古寶。“常師弟,這件古寶名喚冰冷劍,請接招。”說話間,冷冰手中法訣一變,冰冷劍帶着一股難以忍受的寒意朝方雲龍涌去。
方雲龍微微一笑,這件冰冷劍古寶威力不俗,還在夏雨賜給他的青銅戈之上。不過面對這種結丹期修士層次的攻擊,方雲龍絲毫不懼,只見他伸手一揮,青銅戈呼嘯而出,擋住了冰冷劍。冰冷劍的攻擊果然犀利,青銅戈剛剛跟它打了一個回合,身上便籠罩了一層薄冰,待第二個回合之後,青銅戈的外表已經完全被一層冰包裹住了。
青銅戈不是冰冷劍的對手,方雲龍早有準備,只見他手腕一抖,拋出了一沓符。這些符都是方雲龍煉製的中階符,封印的大多是中級火屬性法術,威力還算不錯。十數張符在空中燃燒,化作一團火焰。火焰之中,火龍飛舞,烈火滔天,將四周的寒氣一掃而光。
火焰□□,冷冰眉頭一皺,顧不得指揮冰冷劍將青銅戈廢掉,連忙讓冰冷劍發出一道道冰罩擋在了他的身前。這一團烈火,火力之盛,竟連破三道冰罩才被擋了下來。見到這種情況,冷冰緊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按理說,這十數箇中階符,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威力,難道說這些符是經過改良後繪製而成。
未等冷冰想明白,方雲龍從儲物袋中一下子掏出了數沓符,手腕一抖,毫不留情的朝冷冰拋去。足有七八十張的符在空中飛舞燃燒,化作一個個火屬性的法術,朝冷冰□□。
冷冰臉色大變,這七八十張符之中,就有數張高階符,其中封印的法術,便是他這樣的實力,也不由打了個寒顫。大喝一聲,冷冰顧不得指揮冰玉劍和冰冷劍繼續跟方雲龍的長劍、青銅戈糾纏,連忙在身前佈下了一道道護罩。不止如此,冷冰還祭出了一件盾牌古寶,擋在了身前。
方雲龍這一次算是下了血本了,這些符若是賣出去,足足可以賣數十萬靈石了,尤其裡面的幾張高階符,那可是耗費了方雲龍保存的一些八級妖獸和景松林那隻古獸的毛皮,端的珍貴無比。之所以毫不心疼的扔出來,方雲龍就是想速戰速決,讓冷冰在沒受到什麼傷勢的情況下,將他擊下比武場,如此冷冰便可以其最強大的實力,在敗者組中衝殺,進入結丹初期修士的前十名。
這一些符的攻擊,不但攻擊力驚人,而且打了冷冰一個措手不及,很快便擊破冰玉劍、冰冷劍和盾牌古寶佈下的層層護罩,擊向了冷冰。在火焰臨身之際,冷冰突然大喝一聲,俊臉發紅,身形一晃,竟消失不見了。下一刻,冷冰出現在方雲龍的身後,手中一把數寸長的短劍,狠狠的朝方雲龍的腦後紮下。
短劍勢如破竹,毫無阻礙的穿過了沒有任何護罩在身的方雲龍的脖頸。成功擊殺方雲龍的冷冰,突然一愣,這時他才感覺到,身前的方雲龍似乎有些不真實,短劍刺入的也不像是修士的身體,而是像一團空氣。正納悶之間,冷冰突然感到脖子後面一涼,一個冷冰冰的東西,點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冷冰一愣,低頭朝手中短劍上望去,卻看到短劍上正插着一枚靈光黯淡的符,不由輕嘆一聲,說道:“常師弟,想不到你才加入金雷門十幾年的時間,便有如此強大的實力,符的煉製也突飛猛進,看來是有貴人相助。這一次我敗了,但下一次,哼!”冷冰冷哼一聲,身形一晃,便離開了比武場。
方雲龍手腕一抖,將手中的長劍收了起來,望着冷冰離去的背影,冷冷一笑。冷冰那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他呢?在最近這幾年的修煉中,上一任大長老的姬妾夏雨,屢次在山雨樓召見方雲龍,每一次的時間都不短,足以做任何事情了。而方雲龍每次從山雨樓中走出,都是俊臉通紅,雙目有些發散。於是乎,在金雷門中便有了這麼一個小道消息的流傳,方雲龍已經成爲夏雨的入幕之賓了。
夏雨是何人?一衆元嬰期修士都是一清二楚的,對於這位迷人的成熟美婦,衆人是想看想吃,卻吃不着,抑或是很難吃的上,要麼就是擔心吃到了,卻被吃了。每一次見到夏雨,衆人騷動的心便蠢蠢欲動,時不時的想着將她壓在身下,痛痛快快的爽一次。但夏雨在將衆人的胃口吊足,把衆人的慾火燒到了極致,然後卻翩翩離去,讓衆人無可奈何。
待見到一介結丹初期修士受到夏雨如此的青睞,很可能兩人已經顛鸞倒鳳,金雷門一衆元嬰期修士妒火中燒,恨不得把方雲龍碎屍萬段。只是衆人沒有真憑實據,更不願意出手得罪夏雨,失去夏雨的好感,故而才一直忍耐着。樹大招風,這種情況的出現,方雲龍早已意識到了,他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在****之前,悄悄的放出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夏雨給方雲龍下達了任務,若是未能拿下一枚芒王果,他將會徹底在人間消失。
這個消息有沒有用途,方雲龍不知道,但他卻發現,再見到那些元嬰期修士時,他們的臉色好了許多。夏雨青睞方雲龍的原因,不是因爲他長得帥,兩人才勾搭到了一起,而是夏雨沒有結丹期的弟子,於是便推薦方雲龍出戰正道三派****,幫她取得一枚芒王果。原來是一隻被利用的小螞蟻,再見到方雲龍的時候,元嬰期修士們都報以同情的微笑,心中暗暗爲方雲龍嘆息。
冷冰這一番話,暗中諷刺方雲龍接受女人的幫助,甚至給女人當牛做馬,端的是歹毒無比。不過方雲龍卻不放在心上,他在金雷門的修煉,就是爲了學習煉符之術。至於身前身後之名,方雲龍只當是屁,放過就沒有了。
現在方雲龍的煉符之術,雖然在金雷門的煉符師中,只排在中游靠上的水平,但方雲龍卻擁有衆多的材料,可以不停的繪製煉符,尤其是中階和高階符,更是方雲龍煉符的主要對象。在普通煉符師中,哪有那麼多的高級材料供他們揮霍?如此方雲龍的煉製高階符的水準,已經排在了上游,唯有一些特殊的高階符和頂階符,屬於金雷門的秘密,以方雲龍現在的身份地位,還無法接觸到。
方纔方雲龍用來迷惑冷冰,幻化出自身的符,稱爲幻影符,跟方雲龍在法洲接觸過的幻身符有異曲同工之妙。區別就是幻影符是一次性消耗品,而幻身符則可以重複利用。當然在威力和欺瞞性上,幻影符較之幻身符還差得遠。
不過方雲龍使用景松林古獸獸皮煉製的幻影符,足以輕鬆瞞過結丹後期修士的神識了,以冷冰只有結丹中期的神識,根本不可能發現其中奧妙,這才上了方雲龍的當,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讓方雲龍用長劍點在了脖子上。
方雲龍跟冷冰的戰鬥,只持續了盞茶的時間,便結束了,是所有第三輪戰鬥中耗時最少的,但這場戰鬥卻是最精彩的戰鬥之一,臺下的觀衆那是看的津津有味。冷冰強悍的本命法寶和古寶,給衆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方雲龍如敗家子一般的使用符,更拿出了數枚高階靈符,更讓衆人大開眼界。
犀利的攻擊,無懈可擊的防守,閃電般的攻防轉換,漫天飛舞的符攻擊,兔起鶻落,你來我往,讓先前還以爲是一場內部之戰,默契之戰的衆人,紛紛點頭稱讚,豎起了大拇指,好一場精彩的戰鬥。這金雷門的修士,果然是高風亮節,值得稱讚。
與方雲龍跟冷冰這場精彩戰鬥形成鮮明對比的另外幾場同門之戰,顯然是在衆人的意料之中。在經過短暫的相互對視,你攻我防的試探性攻擊防守後,其中有一人便主動認輸了,完全是默契之戰。要不是因爲方雲龍與冷冰精彩之戰珠玉在前,讓他們不好意思不戰而退,只怕他們這幾場默契之戰,一開始便結束了。
勝過冷冰之後,方雲龍成功晉級,成爲結丹初期修士****的前十名之一。待其他十數人的比武結束之後,前九名悉數到齊。剩下的九人組成敗者組,將決出一名勝者,成爲****的第十名。至於方雲龍等九人的排名,將進行第四輪的排名之戰。
排名之戰第一輪的規則很簡單,方雲龍等九人抽籤對戰,勝者四人和輪空的一人,爲前五名,敗者四人中,進行兩兩對戰,最後決出一人,即爲第六名,其他三人按照對戰時決出來的名次,分別爲七到九名。這樣的規則,最佔便宜的便是輪空的那一位修士,只要運氣足夠好,抽到這個幸運籤,穩穩的前六名跑不了。故而在抽籤的時候,不少修士在心中暗暗祈禱,希望自己就是上天眷顧的幸運兒,不戰而成爲前六名。
可惜,不少經歷同門之戰的衆人,在戰鬥中過於默契,消耗了過多的人品,結果導致運氣都不翼而飛,都抽到了對戰之籤。也有沒有經歷同門之戰的修士,或許沒有經受足夠的考驗,要想拿到前六,還需要進一步的證實自身的實力,於是同樣抽到了對戰之籤。
隱藏在儲物袋中的九枚玉牌,一一被衆人拿了出來,各自握在手中,一邊祈禱着,一邊查看玉牌上的內容。方雲龍因爲比武耗時最短,戰鬥最精彩,所以成爲第一個抽籤的修士。待衆人紛紛查看玉牌時,方雲龍把玩着手中的玉牌,沒有查看,只是站在那裡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