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紐約長老會醫院裡,樸孝信臉色蒼白坐在那。
金俊成瞪大眼睛看着一臉無奈的白人醫生,胸口起伏來回走動,半響上前沉聲叫着:“!!”
白人醫生聳聳肩,搖頭開口:“i’m,,must,be,possible……”
樸孝信坐在那裡,金俊成和那個白人醫生的爭吵聲音越來越小。只感覺世界突然沒了聲音。手裡拿着化驗單,看了又看,他都不明白爲什麼有個most的字樣。這個單詞,是最的意思。頂級了。然而出現在醫院化驗單上,卻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總不會醫院無聊的開出一具化驗單,說一個人身體機能是最好的情況吧?可是自己最近,做了什麼“most”的事嗎?感覺化驗單都要被抓爛似的,金俊成和那個白人醫生的吼叫還在持續。樸孝信深深吸了口氣,想高叫一聲讓他們別吵了。
可是嗓子發乾的狀況,讓他沒有辦法。
“咚!哐當!!”
突然一個杯子掉落摔碎,讓金俊成和白人醫生都下意識停住。
樸孝信手上沾着水,顫抖着手拿着化驗單,指給白人醫生,嗓音沙啞地詢問:“聲帶嚴重損害……why?”
白人醫生一愣,攤手看着兩人:“我也很想知道。所以建議你們儘快住院。目前來看,沒法找到可以如此迅速讓聲帶猥瑣的病因。這在歷史病例上都屬罕見。”
樸孝信呼出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頭垂下沒再擡起。
金俊成上前攬着樸孝信想說點什麼,可是看着那張褶皺的化驗單。卻怎麼都沒法說出口。明明就是一點水土不服的徵兆,爲什麼結果會是這樣?爲什麼?
金俊成一愣,突然再次來到白人醫生面前:“why?!他只是有點水土不服而已,飲食一切都正常。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爲什麼?!”
白人醫生,也是人,也是醫生。充分理解兩人的心情,尤其是昨天得知這還是一位亞裔歌手。對聲帶很看重。所以也沒計較兩人剛剛的失態,耐心解釋:“這種情況,暫時是差不到原因的。早上我看到化驗報告的時候,也是有些難以理解。因爲任何猜測都不符合可以誘發聲帶發生這種狀況。唯一的可能……”
“是什麼?”
金俊成急忙詢問,樸孝信也下意識擡頭。
白人醫生看着兩人,搖頭開口:“唯一的可能,是這位先生,感染了一種未知的病毒。”
金俊成皺眉:“這……這怎麼可能?”
白人醫生拿起一張醫療單據填寫着:“現在你們再去做一個深層次的全身檢查,然後再做進一步研究。”
金俊成愣愣點頭。半響突然開口:“不管什麼病毒,只要可以治好就行。你有把握吧醫生?”
白人醫生看了樸孝信一眼,沒有說話。樸孝信心往下沉,金俊成卻會意地拽着樸孝信,都沒有時間安慰,直接推出去。
而樸孝信也如同木偶一樣被推搡着坐在門口椅子上。感覺頭嗡嗡的響。砰地一聲。門被關上。金俊成趕忙坐在白人醫生面前。
白人醫生剛要開口,金俊成擺手打斷他,深呼吸幾下。語氣顫抖地沉聲詢問:“醫生,告訴我最壞的結果。”
白人醫生開口:“沒有最壞的結果,只有最真實的。”
白人醫生雙手伏在桌子上:“其實事實上,現在只是檢查原因而已。但是他的聲帶狀況不明,而且這個器官是人體比較特殊的器官。不同於內臟可以用藥物作用。很多化學成分都沒法影響這個部位。所以要查明情況纔可以去治療。可目前的話,想要快速恢復,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爲這種損傷還在繼續擴大,如果發炎時間過長的話,甚至不排除爲了不影響其他身體機能,而整體切除的可能。”
金俊成臉色發白。半響氣憤站起:“既然這樣,那還檢查原因有什麼用?!”
白人醫生攤手:“這是首例病患,身爲醫生有研究記錄在案並且預防應對再發生一例的可能。如果是未知病毒還要隔離確保不會傳染。如同當年的sars一樣……”
“哎西拜!!”
金俊成一把將桌上的文件都掃落在地。憤怒揪起有些怯懦的白人醫生:“我告訴你!研究記錄也是我們大韓民國研究,傳染也要先傳染我們韓國人!你們美國屁都沒有!!”
這句話是用韓語說的,醫生沒聽懂,只是愣楞看着眼前的亞裔男子將自己放開,轉身開門大步拽着另一個亞裔男子離開。
看着一片狼藉的辦公室,白人醫生嘀咕一句素質差異,叫來秘書將自己辦公室整理好。至於那份病例,也是在疑惑中,先收在檔案櫃裡。只是突然敲門聲響起,又一個面帶笑容脖子上掛着相機的亞裔男子出現在門口。在他們眼裡,其實所有亞裔男子,都是一個模樣。
帶着失魂落魄的樸孝信一路回了酒店,其實他自己腿都在發抖,身子發顫。可是他一直告訴自己,冷靜,別緊張,先想一想再說。然而看到申部長抱肩站在門口,臉色難看的樣子,以及他身邊還有一個表情怪異好像隨時要拍照的記者,昨天見過的兩個其中一個。就知道,或許接下來的事情,沒那麼簡單應對。
“孝信……”
申部長剛要說什麼,樸孝信好像誰都沒看到一樣,眼睛沒有聚焦地開門關門,就把幾人晾在外面。
申部長一愣,沒有多說,只是皺眉看着金俊成:“聽說孝信聲帶出了問題,還很嚴重。到底什麼情況?”
金俊成一頓,搖頭開口:“沒有的事,別聽別人亂說。”
講完之後,金俊成就要離開回房,卻被申部長一把扯回來。
“搞清楚,你是公司派給他的經紀人,別以爲跟着他這麼多年就成他私有的了。你的合同屬於公司。薪水也是公司發,出了這樣的狀況你要站在他那邊?你的專業素質呢?!”
金俊成皺眉推開他的手,看着那個假笑的記者:“是你跟蹤我們?”
記者一愣,憨笑開口:“這也沒辦法,正面報道我們給孝信xi做了,但是沒有公演,來美國的韓國藝人有幾個是爲了公事的?要不就是偷偷和沒法曝光的戀人約會,要麼就是有極度隱秘的私事。”
停頓一下,記者似笑非笑地開口:“這部就是讓我們猜到了嗎?”
金俊成一愣:“你猜到什麼了?”
記者沒說話。卻是申部長臉色難看瞪着金俊成:“你們來這裡乾脆就是看病的吧?這種狀況多久了?”
金俊成負擔開口:“來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你不知道?”
記者開口道:“我另一個同事已經詢問了那位給你們看病的醫生,你們沒有要求他保密,所以大致還是透露了。說聲帶損害的很嚴重,你們只是來美國兩天時間,怎麼可能是在美國出現的狀況?”
金俊成表情驚愕,趕忙開口就要說什麼。
申部長直接揮手:“什麼都不用說了。立刻訂機票回韓國。一切交給公司處理。”
金俊成見申部長轉身就走,急忙上前攔住他:“現在怎麼能回去?萬一那邊……”
申部長推開他的手:“你不用說了。”
看着金俊成,申部長抿起嘴角。看了記者一眼。
記者禮貌迴避到了拐角,申部長拽着金俊成,沉聲開口:“幸好現在合約還沒簽,回國之後真有什麼狀況,也是他自己的事。到時候公司不再續約,也就不用管他了。而你有家有業,有老婆有孩子,到底是站在公司這邊,還是跟着他一起,不用我勸你怎麼決定了吧?”
拍拍金俊成的肩膀。申部長轉身朝着記者走去。
“還希望你能儘量幫我們隱瞞,至少是……”
“我儘量吧。不過這樣一個大新聞……”
兩人一起消失在走廊盡頭。金俊成靠在牆邊,慢慢低下頭。神色複雜地沉默。不一會看着樸孝信所在的那扇門,猶豫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從紐約直航首爾的cx889航班就要降落了,請各位……”
2010年1月13日下午14時,仁川機場的出口大廳前,聚集着許多記者。他們等在這裡兩個多小時了,就爲了確定一個居然是從國外傳來的新聞。
沒多久,出口走出一兩個旅客,不一會,人漸漸多了起來。終於在幾分鐘之後,一個帶着墨鏡的二十八九歲男人走出來,依然是長髮遮住一半眼睛。可是此時看來已經沒有平時的憂鬱氣質,反而是憔悴的樣子更多一些。
而陪同在他身邊的男人看到這邊一愣,隨後就如臨大敵瞪眼護着他朝前走,很明顯是排斥這些記者。可是記者的第一個基本職業素質就是無視排斥。剛剛走出出口,他們就一擁上前,根本不管對方不願意透露任何的意願,連珠炮似的將自己等了兩個多小時要提出的問題吼出來。因爲不吼叫,人太多,恐怕沒法讓對方注意。
“樸孝信xi!聽說你的聲帶出現問題,去美國治療,請問有沒有起色?”
“樸孝信xi!據美國方面媒體透露,好像是很嚴重的程度,必要時要切除聲帶,請問爲什麼會莫名出現這種情況?”
“請問這種情況出現多久了,是不是去年年末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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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虐人的章節大家都不喜歡,但是事關情節推動,而且也是爲了泰妍做點事,所以就一直堅持寫着。沒想到這邊剛寫完,那邊就爆出泰妍的勁爆新聞。一時間突然覺得自己做這一切寫這一切毫無意義。但是已經寫完了,改就等於刪除也沒必要。畢竟戀戰裡的泰妍,纔是大家喜歡的泰妍。只是說是這麼說,當昨天看到機場泰妍的兩張照片眼圈發紅眼角溢出淚水的樣子,我很賤.的心裡不由自主地難受起來。痛恨她的不爭氣,卻還要忍不住想要摟着她在懷裡安慰。想着她抱着膝蓋獨自躲在角落的樣子,我是不是,很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