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還是哪裡不對。”
欲日愛不釋手地擺弄黑珍珠手鍊和原珠,半響突然皺眉開口表達出塵埃落定之後的想法。
文晸佑愣了一下,彎起嘴角看着她:“怎麼了?哪裡不對?”
欲日拿起黑珍珠示意文晸佑:“真的只是親故,這麼貴重的禮物怎麼都說不過去?不管是贈送還是接受。”
文晸佑無奈搖頭:“你到底怕什麼?怕我用這個想和你索取什麼回報?”
上下打量欲日,文晸佑輕笑開口:“權侑莉你別怪我太坦白,你身上有什麼值得我送這麼貴重禮物給你的東西,你自己說。”
欲日一愣,臉色難看指着文晸佑:“呀。你是說我都比不上這幾顆東西?”
文晸佑聳聳肩:“那你說有什麼能等價交換的,我不表態,你來告訴我。”
欲日咬着嘴脣,死死瞪着他。
文晸佑不耐擺手:“不想和你廢話了。你有多大價值不是你自己體現的。在你父母眼裡,你是女兒就好。不用賺多少錢,只要你開心幸福。在公司眼裡,你能更紅更有人氣,爲公司多盈利,越多越體現你價值。”
翹着腿靠在一邊,文晸佑指指自己:“現在珍珠是我送的,你告訴我在我這裡你體現了什麼價值,讓我送你貴重禮物?”
欲日甩甩頭髮,忍着笑開口:“難道我不漂亮嗎?”
文晸佑皺眉指着她:“所以說你俗氣。我追求的是和你很純潔的親故關係,你就總想扯到交易和交換上,自己侮辱自己,真讓我失望。”
欲日嗔怪笑着:“那我就是不知道到底有什麼讓你這麼看重的。”
文晸佑呼出一口氣,慢慢收起笑容,半響看着欲日:“我只說一次,欲日你也聽清楚。”
欲日一愣。很少看到他這麼認真的時候,自然也是下意識坐直身子看着他。
文晸佑探身,定定看着欲日:“別再侮辱你自己,也侮辱我對和你單純關係的看重。我最討厭的事就是權錢交易潛.規.則,不是憤世嫉俗,而是覺得那是做爲一個人的退化。用物質購買精神和**,這就是從人退化到牲畜和禽獸。有人不做非要做不是人的,我鄙視都來不及,更不屑去和那種關係沾上任何。”
欲日訥訥低頭:“我……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文晸佑靠在一邊沉默,不一會出神盯着那串珍珠。搖頭開口:“雖然我經歷很多狗血的事,又總是說討厭狗血。但是能避開我肯定會避開的。電視劇中仗着自己有錢有勢作威作福其實自己什麼用都沒有,該珍惜的不珍惜,偏偏在意俗氣東西的,我肯定不會那麼做。那是貶低自己的能力,也是抹殺自己人性的舉動。”
皺眉看着欲日,文晸佑輕笑:“有時候我都覺得電視劇小說很假,明明有那麼多條件可以幫助自己成爲更成功更有成就的人,爲什麼反而自甘墮落不思進取只想着吃喝玩樂玩女人砸錢?”
欲日沉默片刻。擡頭開口:“哪有幾個像你這樣有性格的?”
文晸佑失笑:“這和性格有什麼關係?”
欲日靠着牆壁坐在那裡,輕笑開口:“社會壓力很大的,處處充滿競爭。成長環境和家庭條件如果不好,就要自己努力。然而人都有惰性的。有捷徑誰願意埋頭受累?有錢有勢誰又願意工作受別人管制,吃喝玩樂當然最開心。這也是努力做事的目標之一?簡單想要過上好日子,不用受苦享受,每個人都會如此的。”
文晸佑一愣。探身看着她:“你也是?”
欲日一頓,嗔怪白他一眼,忿忿拿起珍珠比劃開口:“所以說你幹嗎送我這個?幾萬幾十萬韓元的小飾品或者化妝品之類的。送我也就算了。幾千萬韓元價值的首飾,根本不是屬於我這個層次的東西。我從小過着什麼生活?我一路走來承受了多少?驟然之間給我這些,你會讓我的堅持動搖的。”
文晸佑臉色一變,訥訥看着她,許久許久說不出話來。
欲日胸口起伏,不一會低頭摩挲着珍珠,輕聲開口:“好東西我當然喜歡。我也從來沒看過這麼漂亮的東西。可是……”
“別說了。”
文晸佑突然開口打斷她,欲日一愣,看着低頭的文晸佑。文晸佑沉默半響,擡頭看着她,輕聲開口說了句讓欲日驚愕又意料之中的話。
“對不起。”
欲日訥訥看着文晸佑,文晸佑誠懇的起身上前:“對不起,我第一次想問題,沒有那麼深入。”
欲日愣愣搖頭:“沒……沒事。”
不一會反應過來,欲日趕忙開口:“其實你也沒有錯的地方。”
看着黑珍珠手鍊和原珠,欲日喃喃開口:“這是我最喜歡的一件生日禮物,真的。現在心還砰砰跳,都不敢去想這些東西和我有什麼關係。能碰一下都是榮幸。”
文晸佑盤膝坐下,笑着看着欲日:“所以說,我從來沒有看錯的時候。你值得我珍惜和在意。”
“摸呀?”
欲日負擔看着他:“你總是說這種曖昧的話,還強調什麼我們之間沒有曖昧只是親故?”
文晸佑瞪大眼睛:“那你非要想那麼多還能怪我嗎?”
欲日咬着嘴脣推他一下,文晸佑呵呵笑着,支着頭直接側躺在地板上。
着欲日半響,文晸佑收起笑容,輕聲開口:“我真的覺得,你的存在和經歷,會讓我對生活的認識更深刻。你很努力,也很實際,更加真實。”
欲日微微搖頭:“我沒覺得有什麼,就是一路這麼走過來而已。”
停頓一下,欲日無奈笑着:“呀。況且明天我才正式二十週歲。還算年輕的?”
文晸佑隨意開口:“我們自己不覺得什麼,是因爲我們都是這麼過來的。”
看着欲日,文晸佑開口:“有時候idol這個職業真的是,進入複雜社會比別人早,所以肯定更快成熟,剛剛二十歲,大學都還沒進去,都已經出道兩年快三年了。”
欲日笑着開口:“這麼說的話,其實我也沒什麼特別的。其他成員也都一樣,除了秀英以外。”
文晸佑想了想。搖頭開口:“還是不一樣。”
突然笑了一下,文晸佑看着欲日:“你不是總抱怨你爸媽更看重你哥嗎?至少泰妍家裡就不一樣。”
欲日一愣,探身詢問:“怎麼不一樣?”
文晸佑讚歎開口:“泰妍他阿爸超級疼她,基本上只要她的要求,撇開她哥都要滿足她。而她不是家裡的老大更不是忙內,只是中間位置。這份寵愛根本就是毫無理由的那種。”
欲日恍然拍手,不一樣看着他:“可是不像啊。泰妍有時候懂事的都有點內向了。根本不像被家裡寵着長大的孩子。”
文晸佑開口:“分人。在你們面前她不止是成員,還是隊長。她只要做,就要用心做好。哪怕迂迴一些也一定是……不管付出什麼。”
文晸佑低頭出神起來。手指划動地板。
欲日愣了一下,神情異樣看着他:“你們……還是那樣?”
文晸佑一頓,擡頭笑着:“不是那樣還能什麼樣?”
欲日抿起嘴角,半響試探開口:“當初你和西卡到底怎麼在一起的?感覺好像關係最差的就是你們兩個。她脾氣不好。你也不見得寬容到哪去,偏偏還總是能氣死人似的。真想不到居然是你們兩個……”
欲日沒有說下去,不過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文晸佑沉默一會,笑着坐起身:“先不說這些。你呢?到底怎麼決定的?”
指指牆上的掛鐘,文晸佑笑着:“時間已經不早了,快點決定。”
欲日下意識看着表。突然驚叫起身:“摸呀?都快十二點了?!”
說完趕忙收拾東西,一邊朝着門口跑去穿鞋:“不行,我要趕快回去。”
文晸佑瞪大眼睛:“至於嗎?你們不會還有宵禁?”
欲日白他一眼:“難道還能夜不歸宿?又不是回家了。”
文晸佑聳聳肩,突然看到地上掉在那的手鍊,撿起上前:“呀,你決定好不要了?”
欲日一愣,慢慢放下開門的手,低頭沉默。
文晸佑呵呵笑着,將手鍊丟到地上:“要不這樣你覺得如何,我假裝掉了手鍊,你趁我不注意隨手撿起。”
欲日噗嗤一笑:“呀。那不是成偷東西了嗎?”
文晸佑攤手:“我不報.精不就行了?”
欲日點頭:“那我一輩子不敢戴了。”
文晸佑擺手:“不會,你戴出來被我看到。然後我就問你怎麼和我不見的那個手鍊一模一樣,反正也沒有發票收據,有什麼關係你說是?”
欲日捂嘴大笑起來,嗔怪瞪着他。
只是不一會,氣氛再次陷入沉默,誰都沒說話,也預示着沒有什麼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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