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結束,掌聲和尖叫聲伴隨下,兩個女孩躬身道謝,卻還有點剛剛熱情揮灑的氣場。不過到底是年輕,而且沒有正規舞臺經驗。這樣的氣場也只是保持到吧檯,就隨着汗水揮發的差不多了。當然,這也只是一直觀察她們的李銀圭看到的,不止要專業的目光,還要細心。
看兩個女孩喝着飲料,咬着吸管還唧唧喳喳興奮聊着什麼,李銀圭輕笑一聲,拿起自己的啤酒走過去,漸漸聽到的談話內容,也果然印證了她的猜測,這兩個沒見識的,果然在偷偷談論剛剛被衆星捧月的感覺。
“以後真的登上舞臺,歡呼聲和目光也能這麼熱切就好了。”
兩個女孩都很漂亮,不過一個長得大大方方的,很是可愛。剛剛的憧憬就是她發出來的。至於另一個,也只是隨意笑了笑,喝着飲料沒有在意。走近一些才發現,貌似這個就有點成熟了。
感覺年紀和另一個女孩相仿,只不過皮膚有些黑,而且面容也不是傳統韓國的那種美麗面孔,反而有些西方人能接受的性感美。
“是練習生吧?”
李銀圭將啤酒放下,坐在她們身邊,笑着開口詢問了一句。兩人都是一愣,下意識看着李銀圭,隨即再看看周圍,好像確定是不是和她們兩個說話一樣。李銀圭不以爲意,擺弄手中的啤酒,看都不看兩人。
“不知道你們兩個是哪個經紀公司的,不過憧憬舞臺是好事,可還沒出道就出入club,不怕出道之後被挖出來染上負面……額。”
李銀圭突然發現有一道很奇怪的目光,擡頭一看,居然是酒保。看他忍着笑的模樣,李銀圭下意識轉頭,不禁哭笑不得。
不知何時,剛剛那兩個女孩,居然已經不見了。周圍空空只有她一人嘀嘀咕咕還好像很有範兒似的,卻不知道人家早就溜了。轉圈看了看,燈光昏暗還閃爍不停,一羣high男high女在那舞動,去哪找這兩個不跳舞就顯得並沒那麼驚豔的女孩?
“你認識她們?”
酒保和客人閒聊,這也是工作之一。
開口詢問李銀圭一句,李銀圭白了他一眼:“很好笑嗎?”
酒保隨意點頭,笑着開口:“很好笑……你剛剛轉頭,她們就悄悄跑掉了。如果認識的話,就去找她們。這麼晚了,這附近可不是很安全。”
李銀圭一頓,反而沒再尋找,只是自顧自地喝着啤酒:“不認識,而且她們敢偷偷出來,就要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
也不知道想到什麼,李銀圭出神擺弄酒杯:“吸取教訓,才能明白女人活着多麼不容易。”
酒保調了杯酒給其他客人,回到李銀圭面前擦着酒杯,平靜開口:“男人比女人不易好吧?至少女人一狠心,出賣自己還能換來什麼。男人就是想去交換,恐怕也交換不來,只能自己苦苦奔着前程。”
李銀圭表情驚愕,這才認真打量着酒保。很帥,不是明星的那種。看着很平靜,很溫和,還有一些迎接客人陪他們聊天那種隨意和距離感。
停頓片刻,李銀圭嗤笑看着他:“呀。年紀沒我大吧?說話怎麼不用敬語?”
酒保愣了一下,故作疑惑地打量着周圍,表情怪異看着李銀圭:“在這裡……說敬語?!”
李銀圭沒糾結這個問題,只是眯着眼睛支着頭看他:“騙了多少女孩了?用剛剛那套狗屁理論。”
酒保呵呵笑着,又調了杯酒給李銀圭:“我猜你一定很久沒來club了,在這裡男女發生什麼,用一個‘騙’字,是對女性的歧視。”
李銀圭臉色撂下,直起身子就要說什麼。
酒保失笑攤手後退:“ok!你是客人,說什麼都對,認爲我是什麼人也都行……”
伸手示意那杯酒,酒保朝一邊走去:“您自便吧,不打擾了。”
說罷離開朝着其他客人走去,隨意聊着什麼。
李銀圭皺眉看着他的背影,將酒推開,只是把自己叫的啤酒一飲而盡,此時已經沒了繼續呆下去的性質,將外套脫掉露出裡面的露臍裝,慢慢走進舞池,隨着節拍開始扭動着。不一會音樂一換,來了一首更勁爆的,李銀圭不以爲意,也隨着更加投入,讓自己處於一種類似忘我的狀態。卻又並不引人注意。
“嘩啦,嘩啦……”
剛剛和李銀圭談話的酒保拿着一堆垃圾走出後巷,倒在垃圾箱裡,就打算轉身回去。此時他都已經忘了剛剛和李銀圭說過什麼,club這種地方,每天人來人往,他見了太多,聊過就忘,根本沒有刻意去記住的必要。
然而如果他能預知什麼,或許就會有了更深切的想法。不過此時突然聽到一些什麼聲音,也已經讓他的注意力,吸引到那邊去了。
“美女,還未成年嗎?喝飲料有什麼意思,你們舞跳得那麼好,應該喝酒纔夠味吧。”
看都不用看,只是聽一句,就大致明白髮生了什麼。搖搖頭,酒保停住腳步,轉身就要離開。只是突然猶豫一下,酒保無奈嘆口氣,還是轉身走了過去。
“呀!你們到底想幹嗎?!再糾纏我們可報警了。”
走近看去,在角落那邊,三個男人圍着兩個女孩。而看到兩個女孩,酒保愣了一下,卻不由表情怪異。
club要的就是氣氛,而且每天都不同才足夠精彩。無疑的,今晚很出彩的,就是這兩個女孩。不過以他的目光來看,所謂的練習生這個職業,也不陌生,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club纔是臥虎藏龍的地方,很多隻是興趣來這裡跳舞唱歌的,專業性也未必比練習生差
。甚至要更強。不過現在看來,不管是來玩的還是練習生,碰到這種情況似乎都一樣。
抿起嘴角,酒保走上前,掛着有些謙和的笑容,輕聲詢問:“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呼出一口氣,李銀圭走出club。都三十二歲了,沒結婚沒男朋友,不過因爲年齡這麼大,父母也不再宵禁。象徵性地表示別回來太晚,還有晚上必須回家住,除此之外,也都不干涉什麼。
可是即便如此,一個人在club發泄了一通,李銀圭也沒必要在裡面呆到打烊。她覺得煩悶,爲了自己某些終身大事,可是還不至於那麼頹廢的程度。酒沒喝太多,李銀圭朝着停車的地方走去,一邊尋找鑰匙,打算開車回家。
最後一次放縱嗎?肯定不是,但她感覺是。上club隨時都可以,不過以前那種和姐妹閨蜜親故一起瘋的歲月,恐怕,再也不會回來了吧?轉頭望着一個小巷出神,還記得那裡,是自己和崔美淑第一次喝酒,然後大吐特吐的地方。
彎起嘴角,吸了口氣,李銀圭轉身就要離開,可是突然之間,微微皺眉駐足。因爲在那個巷子的盡頭,她突然聽到那裡面,似乎有什麼聲音。太多太多的電影提示,遇到讓你發生好奇的這種巷口,你應該轉身就走。否則什麼事發生,幾乎都是因爲這樣的好奇引起的。
不過李銀圭卻沒那麼做,因爲她從不看恐怖電影。邁步走過去,聲音也似乎越來越大了,而且在盡頭還有燈光亮起。此時看清之後,才發現是三個男人,正圍着兩個女孩。而兩個女孩,卻正是剛剛李銀圭要去說話,兩人居然偷偷溜掉的練習生。
“呀!你們幹什麼呢?”
半夜,club附近後巷。三個男人,圍着兩個女孩,這種畫面結合在一起,難道還能是做什麼有益社會的慈善事業嗎?再次走近一點,李銀圭驚訝發現還算露了一個。因爲不止是三個男人圍着兩個女孩,甚至還有一個躺在地上不動的身影,看穿着和側臉,哪怕有些血跡,卻能認出這居然就是剛剛在酒店裡,那個說話很隨意的酒保。
三個男人轉頭,手裡還拎着棍子。聽到李銀圭的話語,下意識轉身,怒目而視。瞬間的想法,李銀圭想笑。雖然事發突然,但是今晚第一次自得自己三十幾歲的年紀,因爲曾經這樣的事,她見識了不少。
“mo呀?你們居然要打女人?”
李銀圭好像沒看到棒球棍似的,此時已經認出了那兩個女孩,就是在她說話的時候偷跑的練習生,黑一點的女孩在護着那個可愛一點的女孩。雖然表情嚴肅,不過攬着兩人時緊繃的身子,可以感覺到色厲內荏的情緒。
“叫你們亂跑,這次遇到麻煩了吧?以後出道如果還是不聽話,估計你們會出更大的亂子。”
熟稔地一左一右摟着兩個女孩,李銀圭似笑非笑地開口,教育着兩人。
而此時的情形。三個拿棒球棍的男人,三個在一起龐若無人說話的女人,還有一個躺在地上昏迷留血的酒保,構成了這樣一幅,很不和諧,卻異樣平靜的,奇怪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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