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來到一片茂密的森林裡,森林裡那一頂挨一頂鬱郁蒼蒼的樹冠中。點綴着黃的、綠的、紅的果實。不爭芳,不鬥豔,甘願屈居點綴地位,這就是綠葉。
他張開他那尖銳的牙齒,面目猙獰,到處一陣亂揮,四處的花草樹木全都沁染鮮血。
桑棘止步來到這裡,面對此情此景,他煞是詫異!忽而驚慌失措,迅速過去,從冰月身後抱住了他。
冰月頓時動彈不得!
桑棘從手指上割下一個口子,將其送到冰月嘴邊讓他吮吸桑棘指尖鮮血。
片刻之間,冰月全身上下的血跡全部消去,他那烏黑的長髮也已恢復淨白!
冰月隨即傾倒在桑棘懷裡。
在羋花界百花聖殿之上,棠昳心神不寧!一會兒走過來走過去,一會坐立難安……
荼爍和旻憂慢悠慢悠的走上前來,面對此情此景,荼爍百思不得其解:“棠昳啊,你這是怎麼了?心神不寧的!”
旻憂無奈:“對啊,你這樣走來走去的,真叫人心煩意亂!明明很好的心情都讓你給整沒咯哇!”
棠昳聽後勃然大怒:“本來已經夠煩的了,你們這樣一說,叫人更加煩心!!”
旻憂無奈的搖了搖頭:“什麼事啊?!”
棠昳忐忑不安:“你們說,粟晚究竟去了哪兒了?這麼久了也沒個消息傳來!!”
旻憂解嘲大笑:“我說棠昳啊,你是不是中意上我們粟晚了?你可得想好啊,你跟粟晚乃師承關係!並且你都已經三千歲了,你可比粟晚的父母還要年長啊!再者說了,粟晚已成人,她有她的思想,她有她的爲人處事!我們只能作爲引路者,可不要成爲她的鎖!是時候讓她出去歷練歷練了!!”
棠昳賜了旻憂一記白眼:“你胡說八道些什麼,粟晚她……”
旻憂捂着嘴偷笑起來:“哎!你別急着反駁我呀!解釋就是掩飾!”
棠昳欲言又止。
荼爍默默地點了點頭:“這次我支持旻兒的看法!!”
棠昳火冒三丈:“你們懂什麼!粟晚天性善良,且沒有心機!太容易吃虧了!!”
月奴走了進來,向他們鞠了一躬:“三位長老……”
棠昳欣喜若狂:“月奴,你來得正是時候,你想不想和粟晚一同遊歷四海八荒??”
月奴大喜過望:“長老,你說的是真的麼?!月奴可以和天仙一同去遊歷?!”
棠昳滿意的點了點頭:“正是!你即是粟晚的貼身丫鬟,也與粟晚從小一起長大,你們倆更像是姐妹!!”
月奴歡喜:“這麼說,你是同意讓我去找天仙,然後一直陪在天仙身邊!其實,我這次來找你們,也是因爲此事!!”
棠昳欣慰的一笑:“聞你此言,我心甚慰!那就事不宜遲,趕緊動身去聖月界找她!!”
月奴向他鞠了一躬:“遵命——”轉身離去。
在聖月界側殿之上,冰月躺在牀上睡着了,桑棘則趴在牀旁的桌子上睡着了。
片刻之後,冰月瑟瑟發抖,頭上直冒冷汗,嘴裡不停的哆嗦着——
小晚……小晚……小晚……不要……不要過去……不要去……危險……小晚……
粟晚躺在竹屋的牀上休息,雲深趴在旁邊的桌子上睡着了。
粟晚的頭上直冒冷汗,嘴裡不停的唸叨着——
姐姐……姐姐……上官姐姐……不要……不要……不要走……不要走……上官姐姐……姐姐……
冰月瑟瑟發抖,嘴裡直哆嗦……
小晚……小晚……不要……小晚……
他被噩夢驚醒了!!!猛地坐了起來,頭上直冒冷汗!
同一時間同一時刻,粟晚嘴裡直唸叨——
姐姐……上官姐姐……
她也被噩夢驚醒了!!!猛地坐了起來。
雲深被她驚醒了,他毫不猶豫的坐在牀沿上,蹙蹙眉頭:“晚兒,又做噩夢了是不是?!沒事兒的,那只是夢而已!!”
桑棘被冰月驚醒,坐在牀沿上:“上官冰月,你怎麼了?做噩夢了?!”
冰月掀開被褥,欲起:“小晚出事兒了?!我要去救她!!”
桑棘一把抱住冰月:“我說上……”忽而感覺哪兒不對,他驚慌的拽着冰月的手腕,那手猶如炭火般,燙得特別厲害。
他頓時目瞪口呆,伸出顫抖的手撫摸了一下冰月的額頭,多燙啊!!
他大驚失色:“上官冰月!你…你發燒了?!”
冰月甩開他的手,下牀,往門外走去。他睡眼朦朧,嘟嘟嘴:“我…我要去找小晚,誰也不許攔着我!”
桑棘湊了過來:“上官冰月,你乖哦!你現在着涼發燒了,乖乖回去躺好!!”
冰月扒開他:“你走開!別扒拉我,我要去找小晚!!”
月奴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
桑棘怒斥道:“你誰呀你!不但擅闖我聖月界的結界,還擅闖到這寢殿來了!!”
月奴連連道歉:“兩位公子,真是抱歉!小女不知這側殿乃是寢殿,多有打擾,還請恕罪!!”
冰月在一旁若有所思。
桑棘扭頭瞅了他一眼,又轉頭望着月奴:“罷了!你一女子,是怎麼找到我這側殿上來的?”
冰月伸手打在他的胸腹之上:“這是我的側殿!”
月奴俯下頭:“是守結界的那位侍衛帶小女來的!”
桑棘疑惑:“你是誰?來此行的目的又是什麼?”
月奴雙手貼於腰間參拜:“回稟公子,小女是羋花界天仙粟晚的貼身婢女月奴!特來此尋找斂月夢主!因此那位侍衛才帶小女來此處,不想這是寢殿,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桑棘聞後,扭頭望了冰月一眼,沉默不語。
冰月拍拍自己的胸腹,眼睛眯縫成一條線,嘴角微微上揚:“我就是斂月夢主上官冰月!是我允許小晚的族人們隨意進出我聖月界的!!”
月奴目瞪口呆:“您是…斂月夢主??”
桑棘默默地點了點頭。
月奴不解:“可是……小女聽聞夢主乃是一位凜若冰霜的翩翩公子啊!玉樹臨風遊四海,凜若冰霜歷滄桑!!”
桑棘尷尬的一笑:“那是他正常的情況下!”
此話一出,冰月一拳打在他的背上。
月奴驚愕:“啊?!”
桑棘撇了冰月一眼,笑中帶一絲俏皮:“沒事!你來找上官冰月所謂何事?!”
“其實…我是來問一下,我們天仙在哪兒?”
“粟…粟兒…沒回羋花界麼??”
月奴搖了搖頭:“就是因爲天仙沒回來,因此長老才允許小女出來找尋!”
冰月俏笑:“小晚…小晚被亓淵帶走了!!”
月奴驚愕不已:“什麼?!亓淵!他不會是知道了棠昳長老之事,拿天仙…拿天仙出氣吧?!不對,天仙有危險,你等着,月奴這就來救你!”轉身離去。
桑棘欲言又止。
冰月若有所思。半晌,他那眯縫成一條線的眼睛忽而瞪得如銅鈴,大驚失色:“小晚…小晚真的出事兒了!”奪門而出。
桑棘疑惑不解:“棠昳什麼事如此驚慌!看她這失魂落魄的樣子,似乎讓那亓淵知道了就要抄家滅門似的!!”左顧右盼,“不對啊…上官冰月…高燒還沒退呢?!”奪門而去。
月奴來到魔界的結界外,亓淵正好從聖花苑回到這裡,站在月奴身後。
那位侍衛將月奴攔截了:“何許人士?來我魔界有何居心?!”
月奴橫眉冷目:“告訴我,亓淵去哪兒了?我要見他!”
那位侍衛冷眼相待:“無可奉告!!”
月奴大發雷霆:“我再說一遍,亓淵在哪?”
那位侍衛輕蔑:“無可奉告!”
月奴火冒三丈:“信不信,我帶領羋花界來屠滅你這魔界!!”
那位侍衛頓時大皺眉頭:“你這廝無禮!!”
亓淵嗤笑:“不用!我就是亓淵!!”
月奴轉身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亓淵嘴角一歪:“不知這位女子,找我何事?是否覬覦本尊主的美色!!”
月奴皺眉:“誰覬覦你了?!說……你把我們天仙關在哪兒?!”
亓淵百思不解:“天仙?粟晚?美人失蹤了??”
冰月和桑棘止步來此。
冰月勃然大怒:“亓淵,小晚呢?你把小晚怎麼樣了?”
亓淵越加疑惑:“上官冰月,你在說什麼?!誰把小晚怎麼樣了??”
冰月咬牙切齒:“你要不說實話,我上官冰月將你這兒夷爲平地!!”
亓淵百思不得其解:“上官冰月,你究竟在說什麼?!”
冰月火冒三丈:“你前幾日來我這聖月界以請小晚治病爲由,將其騙至魔界!纔不到幾日,你便忘的一乾二淨了!!”
亓淵使勁搖了搖頭:“我想你是誤會了!自美人來我這魔界向我求取聖花之後,我便一直在聖花苑中揣摩聖花羹的烹飪方法!從未去過聖月界,何來騙其之說!”
冰月怒斥:“少廢話!!”單手一揮。
亓淵並未有任何防備,他被一束襲來的冰藍之光擊倒在地,鮮血從他嘴角滲出來。
他起身,做了個手勢:“停!我大概知道是誰冒充我了!跟我來!”亓淵攙住胸口止步走進魔界。
月奴、冰月和桑棘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