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42

房間裡依然斷斷續續地傳來夏稚和沈時驍的玩笑聲, 沈母望着他,心裡慶幸的同時,不免再度擔憂。

與幾年前相比, 沈時驍變化巨大。這與夏稚有着直接的關係。

但是夏稚目前還沒有回憶起那段記憶。

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聯絡了幾個好友, 向他們諮詢有沒有醫術高明的腦科醫生, 如果能幫助夏稚恢復那段記憶, 付出多少錢財精力都無所謂。

沈時驍對那段記憶相當執着,不然也不會憑着那段記憶,硬生生扛過重度抑鬱, 重新恢復正常的生活。

她當時對沈時驍這樣說。

你現在的樣子,就算summer回來了, 你覺得他會喜歡你、靠近你嗎?

沈時驍沒有說話, 但經過時間的推移, 心裡和情緒一點點在變化。

他經常會和沈母分享夏稚的事情,以至於沈母對夏稚的喜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沈時驍雖然早就康復, 但她怕沈時驍因爲這件事,再次產生不好的情緒。

這時,臥室門被輕輕釦響。沈母連忙遮住微紅的眼眶,將眼淚擦乾淨。

沈時驍坐在她身邊,主動握住沈母的手, “媽, 不開心?”

沈母掛起笑意:“沒有, 我怎麼會不開心呢?”

很顯然沈時驍剛纔注意到了沈母在門外的動靜。

沈時驍溫聲說:“媽, 當年稚稚的車禍, 我已經掌握重要線索,也就無所謂再隱瞞他。所以我前些天告訴了他實情。”

沈母輕輕點頭:“那稚稚現在記憶恢復的進展如何?”

沈時驍:“沒有太大進展, 但我並不強求。就算他想起不來也無所謂,重要的是未來不是嗎?”

沈母有些詫異:“你真這麼想?”

沈時驍:“嗯,所以您不用太擔心我。過去我生病的那段時間,讓您操了好多心,謝謝您。”

沈母逐漸哽咽:“你是我兒子,提這個見外了。”

沈時驍替她擦乾眼淚,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好,那您先休息,我陪稚稚去看照片。”

沈母:“嗯嗯。”

在沈宅休息一天,夏稚隨口提了一句自己想吃餃子,許久未親自下廚的沈母特意繫上圍裙,調製餃子餡。

夏稚陪她一起,兩人在廚房裡有說有笑。

明天他們要準備前往真人秀下一個錄製地點,所以晚餐後兩人沒有留宿,回到了自己的家。

路上,夏稚瀏覽微博,發現自己學歷的這件事依舊沒有翻篇。

網友們可真是精力旺盛。

回到家,夏稚負責收拾行李箱,沈時驍則和夏稚所在的大學聯繫,要了一些夏稚在學校時期珍貴的老照片。

學校負責檔案的老師很負責,聽說了他們的難處後,立刻按照年份整理好資料發給沈時驍。

見沈時驍準備發微博,夏稚說:“其實,你可以把照片給我經紀人,讓他直接發聲明。”

沈時驍:“不用,我來就可以。”

沈時驍的上條微博,還停留在給夏稚轉發電影宣傳上。

幾分鐘後,他發佈了一條消息。

“某人給我看了他大學時,表演話劇時的照片。認真比對一番,現在和以前一樣可愛。@夏稚”

照片一共有九張,除了夏稚在劇院表演時的照片,還有兩張在學校禮堂的合影。照片右上角,學校的名字清晰地露了出來。

「哇哇哇!這是稚稚大學時的老照片嗎?這是在演話劇?」

「有沒有人注意到,照片上的大學是哪所?」

「我查詢回來了,只想說一句稚稚子牛批。這所大學的表演系享譽國際,巨星的搖籃。」

「你們猜我查到了什麼?這所大學幾年前的錄取信息中,咱們國家只招了一人,是夏稚的名字。」

「你們都在關注稚稚的表演學校,只有我關注兩人好甜啊啊!」

沈時驍隨機給粉絲的評論點了幾個贊後,便和夏稚一起收拾行李。

這次夏稚準備了許多生活用品,似乎害怕新的地點條件艱苦,零零碎碎的東西準備了半箱。

沈時驍隨意挑了些拿起,發現是一盒清新口氣的水果糖。

夏稚嘿嘿一笑:“這是我特意替你準備的,你喜歡的味道我都有。”

沈時驍語氣耐人尋味:“白月光的矜持不要了?”

夏稚小惱道:“給你發福利,還挑刺,還給我!”

饒是這樣說,夏稚依然把他們收進行李箱裡,注意到沈時驍似笑非笑的目光,嘴硬道:“現在已經不是給你準備的了,別多想。”

沈時驍笑容逐漸消失:“那是給誰準備的?”

夏稚:“冰川哥哥。”

沈時驍低笑一聲:“冰川哥哥也行。”

第二天送機的粉絲有很多,一大清早機場大廳便被嘉賓們的粉絲堵得水泄不通,幾番周折才清出通道。

凌晨五點被叫醒,夏稚頂着一雙昏昏欲睡的眼眸,拉下帽沿跟着沈時驍慢吞吞走着。

這次接機,夏稚的燈牌隨處可見,幾家新建的粉絲站將燈牌設計得很漂亮,其中還有一家時夏的CP站。

今天溫度回暖,夏稚一身簡簡單單的休閒衛衣、白色籃球鞋。

兩人旁邊圍着幾個保鏢和工作人員,負責幫他們疏散人羣。

在粉絲羣的尖叫聲中穿梭,夏稚睏意消失了小半,打起精神和他們揮手。

沈時驍一襲黑色修身風衣,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牽着夏稚,像個大家長,表情清冷嚴肅。

平日他不笑的時候,便自帶疏離的氣場。眼下,他看見有人踩了夏稚好幾腳,有一些不悅。

“往我這邊靠一點。”他牽着夏稚又往自己這邊拽了一些,手臂完全攬着對方的肩膀,把他護在懷裡後,眉頭才漸漸舒展開。

粉絲們小聲討論:

“好像剛纔有人踩了稚稚幾腳,沈總就不高興了。”

“稚稚好黏沈總,兩人感情真好。”

夏稚迷糊間擡起眼眸,乖巧地應着:“好。”

又向前走了幾步,人羣越來越擁擠,保鏢的秩序也很難維持,夏稚和沈時驍被人羣衝開。

夏稚實在太困,被擠得又有一些難受,趕忙拽住眼前的沈時驍,亦步亦趨地跟着他,張了張哈欠。

沈時驍走得速度很快,夏稚爲了跟上他,不得不加快腳步。

眼皮很重,他垂着腦袋,昏昏欲睡。

進入接機口,人忽然少了許多。

夏稚挽着沈時驍的手臂,喃喃道:“驍哥,現在終於不擠了。”

手摸到對方手臂的一刻,他愣了愣。

手臂有點粗糙,好像不太對。

再擡起頭,面前哪裡是沈時驍,憨厚地保鏢大哥尷尬笑着:“你先生在身後。”

夏稚整個人陷入一片凌亂中,悠悠回頭,發現沈時驍正跟在身後,緊抿着嘴脣,眼神一片冰涼。

夏稚有點難受。

而將這一幕完完整整看在眼裡的粉絲,笑得肚子疼。

方纔沈時驍和夏稚被人羣衝開後,夏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徑直拉住面前的保鏢,不管沈時驍在身後怎麼喊,也沒有迴應。

粉絲們嘖嘖感嘆:稚稚子慘了。

這邊,夏稚拉着行李箱心虛不已,連忙小跑着迎上沈時驍。

他咧着嘴角:“哥哥,我來找你了。”

沈時驍表情淡淡的:“不跟其他男人走了?”

夏稚心裡一緊。

好傢伙,保鏢叔叔轉眼間變成其他男人了可還行?

“認錯人了,是我不好。”

吃過不少虧的夏稚明白,這種事低頭認錯,纔是解決問題的上上策。

沈時驍只看了他一眼,拉着行李箱快步上前,語氣帶着幾分僵硬:“走吧。”

圍觀的粉絲見沈時驍沒等夏稚,自顧往前走,猜出兩人應該是鬧矛盾了,不免有些揪心。

夏稚頂着黑眼圈,撇撇嘴有些難受。

這麼兇幹什麼?

他又不是故意的。

太困了而已。

金豆子還沒來得及掉出來,面前又響起急切的腳步聲。

沈時驍拉着行李箱回來,右手牽起夏稚的手,簡短說了句:“走。”

夏稚慢吞吞跟着,有點小情緒。

兇完他給個甜豆,他不接受!

輕輕抽回自己的手,他揣在口袋裡,目光刻意看向別出。

作就作吧。

白月光受不了這個委屈。

沈時驍輕輕嘆了口氣,眉間漸漸凝起一抹嚴肅,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冷。

夏稚用餘光偷偷瞄着沈時驍,暗叫不好。

完了完了,好像作過了。

粉絲們站在遠處也操碎了心。

兩隻崽崽好像吵架了咩?

沈總的表情都變了。

僅僅持續幾秒,沈時驍拍了拍行李箱示意:“走累了嗎?坐上來我拉着你。”

夏稚聽到這句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內心檢討的同時,小聲回覆一句:“嗯,有點累。”

遠處的粉絲雖然聽不見具體的談話內容,但看見夏稚美滋滋地坐在行李箱上,沈時驍拉着他前行,才徹底放下心來。

沈總真是疼老婆。

其他嘉賓已經陸續登記,除了沈時驍和夏稚,最後登機的是王卿夫婦。

當王卿看見夏稚打着瞌睡伏在行李箱拉桿處,而沈時驍一邊拉着他一邊護着防止摔下去的時候,心裡有一點羨慕。

飛機上,夏稚抱着雜誌,試圖主動和沈時驍說句話。

但沈時驍從上飛機起,便一直用筆記本電腦寫東西,沒有給他機會。

正頭疼時,夏稚發現手中的雜誌居然有一篇沈時驍的專訪,暗想機會來了。

他慢吞吞湊過去,指着雜誌說:“哥哥,你這張照片真帥。”

沈時驍匆匆看了眼:“嗯。”

夏稚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最後心一橫,乾脆將腦袋枕在沈時驍的肩膀處,蔫着說:“哥哥,我們和好行不行?”

沈時驍正在飛速打字,聞言笑了一聲:“嗯。”

飛行十幾個小時,他們來到丹麥。

長途飛行很累,嘉賓們下了飛機只想休息,奈何導演根本不給他們機會。

連續經過三小時的車程,嘉賓們被送往一間農場。途中,夏稚睡了兩次,困得不省人事。

“我們本次錄製爲期七天,都將在這間農場度過。第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選擇自己未來居住的房間。”

放眼望去,農場主一定是個勤快的人。這間農場被管理的井井有條,農作物區域和動物區域被劃分得非常清晰,周圍綠化不錯,能聞見淡淡的花香。

四月,正是鮮花盛開的好季節。

農場的房間乾淨整潔,唯一的不同便是有的房間寬敞靠陽,有的房間狹窄處陰。

夏稚仔細瞄了一眼,覺得房間條件差距太大,本想當遊戲閒魚的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準備迎接挑戰。

遊戲很簡單,和馬兒比賽跑。

收到這條消息,夏稚懷疑聽覺出現了問題。

和馬兒比賽跑?怎麼不和火箭比賽跑?

導演組比一個試試?

收到嘉賓們要吃人的眼神,導演笑着說:“一共100米,馬兒跑的時候需要經過那些障礙,你們只需在平整的道路上,一直往前衝就行。”

打量着馬兒需要經過的障礙,夏稚覺得有點懸。

比賽的方式很自由,每組派一位成員賽跑,速度比馬兒快的,可以優先挑選住房。

速度比馬兒慢的,最後挑選住房。

毫無懸念,其他組都是由男嘉賓比賽,樑思越自覺地站到起點,準備出戰。

夏稚這邊,小聲問沈時驍:“你來我來?”

沈時驍:“我跑得應該比你快,我來吧。”

商量好後,出場嘉賓開始單獨進行比賽。

最先賽跑的是鄒城,他的起跑速度非常快,馬兒還沒來得及反應,他便躥了出去,最後贏得比賽。

鄒城的老婆很激動,待他回來時,主動跑過去,親了他一口。

其他男嘉賓嘖嘖搖頭,實則期待自己贏得勝利後,會得到什麼獎勵。

下一個秦業出場,耐力速度都不錯,輕而易舉贏得勝利。

王卿爲了表示一下,笑着說:“回去給你唱首情歌聽。”

連續兩人贏得比賽,導演組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個情況。怕好房間名額不夠,於是臨時改了規則。

新規則:如果大家都贏得比賽,則按照秒數排名,依次挑選。

聽到這條規則,下一個上場的樑思越壓力很大。

鄭希在旁邊替他加油:“越哥!你永遠是最棒的!”

許芸背對着鏡頭偷偷學了一下鄭希做作的表情,被林思律小聲提醒,最後吐了吐舌頭。

林思律年齡在男嘉賓裡是最大的,速度肯定比不過其他人,最後沒能跑贏馬兒,輸掉比賽。

不過許芸並不介意,而是衝着他稱讚:“我老公真棒!”

馬上該沈時驍出場,其他嘉賓都很期待沈時驍的跑步速度。

夏稚在一旁鼓勵,“跑第一,給你買糖吃。”

沈時驍淡定地脫下風衣,薄脣輕啓:“獎勵就是這個?”

夏稚悄悄湊過去:“那你想要什麼?”

沈時驍眼尾勾起一抹笑意,“怎麼也得跳個舞慶祝一下?”

夏稚目光迴避着其他人,小聲商量:“回去單獨給你跳行嗎?”

沈時驍挑眉:“爲什麼?你當初在影視城,我看你扭得挺帶勁的。”

夏稚結巴:“脫、脫衣舞,當然只能給你跳。”

沈時驍明顯一怔,隨後一抹燥熱衝向小腹,表情微變。

其他嘉賓很奇怪兩人說了什麼,但又聽不清,臉上寫滿了好奇。

沈時驍還想逗逗夏稚,低聲道:“還有嗎?”

還有?還有個錘子!

夏稚瞧着遠方思索片刻,朝沈時驍勾勾手。

“還有…樑思越跑的時候超帥,不知道你能不能超過他…”

說完,夏稚連忙躲到導演面前,鼓掌:“歡迎下一位選手!”

沈時驍神色未明,哨聲響起前看了眼樑思越,做出起跑的準備姿勢。

哨聲一響,還未捕捉到他的身影,他已經奔向終點,僅僅用了10.98。

導演這邊排名已經出來,朝着大家說:“不出意外,夏稚他們可以先選。”

迎着衆人羨慕的目光,夏稚輕輕咳嗽一聲。

他可真是個小機靈鬼,想出這麼好的方法激勵對方。

沈時驍從終點回來時,目光始終在夏稚身上。但大家不知道爲什麼,竟然讀出來一絲危險的氣息。

現在的沈時驍不應該在期待夏稚的獎勵嗎?

反觀夏稚,竟然有些逃避,悄悄朝着導演身後走去,目光心虛。

衆嘉賓感嘆:這兩個人可真令人捉摸不透。

成功選擇了最佳住房,夏稚拉着行李箱歡快地奔向屋裡。

殊不知,這時幾位賽跑的男嘉賓被導演組悄悄叫過去,拿到一項神秘任務,需要在明天完成。

沈時驍的任務很簡單,任務二選一。

【讓對方說:老公我愛你。】

【讓對方當衆吻你。】

房間裡已經被擺上屬於夏稚的生活用品。

沈時驍進來時,手在門把手停留片刻,最後關閉落鎖。

夏稚正在整理行李箱,聽見身後鎖門的聲音後,屁股一緊。

回頭時極盡諂媚:“哥哥,你回來了。”

沈時驍慢條斯理地坐下,靜靜地望着他:“嗯,回來了。”

夏稚將行李箱關上,蹲在地上仰着頭看他:“這個角度,你非常帥,比跑步時的樑思越帥一萬倍。”

這個彩虹屁一出,夏稚自己都飄了。

他怎麼那麼會說話呢?

沈時驍沒吃他這套,問起另一件事。“脫衣舞什麼時候跳?”

夏稚望着窗外:“夜深人靜時。”

沈時驍:“好。”

屋子差不多有50平米,浴室和衛生間都很乾淨。

趁沈時驍洗澡,夏稚一本正經地思考。

一會兒跳舞脫幾件?

內褲用不用脫?

想了半天,他還是決定內褲還是別脫了,不然太尷尬了,也不文明美觀。

剛洗完澡頭髮有些潮溼,夏稚張了張哈欠,白天的睏意再度襲來。他強撐着睜開眼睛,畢竟一會兒還要跳脫衣舞完成任務。

水汽從浴室蔓延,沈時驍腰間只繫着一條浴巾,半裸着上身從裡面走出來。

夏稚偷偷盯着沈時驍的身材,又捏了捏自己的腹肌,頓時自慚形穢。

“看夠了嗎?”

沙發上,沈時驍並沒有吹頭髮的打算,好以整暇地望着夏稚,“可以跳了。”

夏稚慢吞吞地從牀上下來,纖細的腳踝踏進拖鞋,啪嗒啪嗒朝沈時驍走去。

沈時驍雙腿微微叉開,躬着身子雙手合十,始終盯着夏稚,目光沒有移開半分。

用夏稚的話來形容,就是有點像等待捕食獵物的老虎。

而他,就是那隻小白兔。

“等我放音樂。”夏稚拿起手機,輕輕按下播放鍵,一聲清脆的“動感光波”襲來,沈時驍倏然眯起眸子。

“我放錯了!”夏稚手忙腳亂調成一首性感的英文歌,配合着音樂問:“我先唱一段,然後再跳一段,最後再脫行嗎?”

沈時驍的喉結微微滾動:“前兩步我覺得可以直接省略,直接施行最後一步吧。”

夏稚眉宇間閃過一絲羞怯:“流氓~”

他又問:“那我脫幾件呢?你說個數?”

沈時驍低聲問:“有區別嗎?”

夏稚認真點頭:“當然有,你說脫幾件,我就脫幾件,這樣豈不是神秘又刺激?”

說完,他遞給沈時驍一隻骰子,“擲到數字幾,就脫幾件哦,不能耍賴。”

沈時驍耐人尋味地笑了笑,隨便一扔,數字二正面朝上。

夏稚:“很可惜,只能脫二件。”

最外側的浴袍悠悠墜落,裡面竟然還有一套睡衣睡褲。

夏稚調笑:“不好意思,只能脫一件了,你選擇脫那件呢?”

沈時驍語氣玩味:“不然脫我的?”

夏稚盯着沈時驍身上,唯一僅有的浴巾,嚥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