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事是何等境界呢?您看起來也很厲害啊。”那人再次問道。
陳皓等人也是希冀着裘嘯天作出回答。
“哈哈,我天資愚鈍,修道兩百餘載,不過結丹中期,離那元嬰之境還有無比遙遠的距離,可稱不上厲害。”裘嘯天笑着解釋道。
“啊?可是我等看來,您已經驚爲天人了,竟還不是元嬰之境,那不知元嬰高人又是何等的厲害了。”那人驚歎道。
“你等不必好高騖遠,先以引氣入體爲目標,待體內凝結氣火,便從此超脫凡俗,擁有萬石之力,一旦到了築基之境,御劍飛行,日行萬里,不在話下,而結丹境之後,便是一次質的飛躍,摧城斷嶽,輕而易舉。”裘嘯天滿足了衆人的好奇心,將修行路上的前三境大致解釋了一番。
“好了,你等隨我入殿吧。”
說罷,便帶着衆人緩緩步入了刑罰殿。
剛一通過那巨大的門戶,眼前便是出現了長長的通廊,而兩側牆壁之上,是一幅幅絢麗的圖景,細細看去,竟大多是打鬥場面,那一道道驚天劍芒,一場場淋漓之戰,都透露着慘烈與驚心,也有某些宏大的場面讓人心神巨震,那山巔之人彷彿舉霞飛昇,衝破天地,引人入勝。
“這是仙雲宗開宗至今的紀年壁畫,每有大事發生,便會在此廊之上摹刻,用以記錄,提醒門人,你們所見皆是以往種種。”裘嘯天在前方走着,話音傳來。
陳皓看着兩側的刻圖,此時竟然心生一絲不安。
“仙路竟然如此險惡,怎麼辦?我是來尋找線索的,萬一遇到此等災禍,小命丟了可怎麼辦?”他心裡如是想着。
“諸如此類的紛爭,其實數百年也難以發生一次,要麼是魔頭出世,要麼便是勢力之爭,你等不必心存畏懼,倘若真到了那般時刻,天塌了,還有高個子的頂上。”裘嘯天淡淡道,只是希望這些剛剛踏入仙途的孩子不要心神不穩,於以後的修行不利。
陳皓雖然聽進了他的話,但是心裡升起了危機感,他打定主意了,若是真要在仙途上走下去,那麼一定要保命爲先,誰都不能阻止他活下去。
衆人懷着忐忑的心情繼續沿着長廊而行,不多時,前方便傳來了光亮。
復行數十步,前方豁然開朗。
衆人此時竟已然入了之前見到的那座斑駁城堡。
裡邊雖然被陽光照射,但是卻絲毫感覺不到溫暖,有的只是絲絲森寒。
一片巨大的空地四周是無數條通往不知何處的幽暗窄道,其內寒氣更甚。
而中間則矗立着一座高大的雕像,一身素衣道袍,雙手負於背後,一頭長髮飄逸,面容卻模糊不清。
“這是我仙雲開宗之祖,丹聖,他老人家功參造化,已然羽化登仙。”裘嘯天神色肅穆的介紹着面前這尊雕像。
“裘主事,爲何宗祖他老人家要叫丹聖?”有人發出疑問。
“我仙雲史記記載,九千年前北玄靈州妖魔肆虐,生靈塗炭,有七位大德之士,承天地造化,道法無量,聯合北玄靈州所有修道之人,共同降妖除魔,最終還北玄靈州以太平,而我仙雲宗祖便是七人之一,一手煉丹之術,無人可比,待開創仙雲之後,外人頌其功德,以丹聖尊稱。”裘嘯天言辭感嘆的說道。
衆人聽後,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對此尊雕像肅然起敬,紛紛抱拳一拜,對於此等先賢,衆人心中都懷着敬意。
“而我仙雲宗,出去外宗便是分爲了,氣脈與丹脈兩脈。氣脈主修道法,丹脈主修丹道,皆是我仙雲的立宗之本。待入宗大典之時,你等便會面臨選擇,是從此心無旁騖,以氣爲本,還是參悟草木,以煉丹爲尊,便看你等如何選擇了。”裘嘯天透露了一些大典內容,讓衆人心裡有一些準備。
陳皓此時心裡泛起了漣漪,“氣脈和丹脈嗎?丹,那到時候說不得要選丹道一途了。”
“此行目的便是爲了參拜丹聖雕像,而這刑罰殿內,其餘地方卻不適宜讓你等觀摩,這裡不過是掌仙雲刑罰罷了,日後你等自會了解其作用,好了,都隨我離去吧。”裘嘯天袖袍揮舞,轉過身子便是原途而回。
雖然這行程顯得倉促,但是衆人確是大開眼界。
再次路過那條刻滿壁畫的通廊,陳皓留心到其中一幅剛纔不曾注意到的畫面。
在一處蒼茫之地上,一尊近乎頂天的大鼎坐落大地,而旁邊更是有着一位仙風道骨之人與鼎同樣巨大無比,周遭的山巒跟他們一比簡直就如同腳下的小土坡,隨意便可夷爲平地。
那人雙手掐訣,有氣流從他手中流向大鼎之內,而觀其鼎上,雲霞蒸騰,有驚天之光綻放,恐其內孕育着無法想象的仙物。
“難不成這位便是丹聖前輩?這樣的話,他便是在煉丹了,如此頂天立地的法相,真不知其究竟是何種境界,莫不是真如裘主事所言,是羽化登仙之輩,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仙嗎?”陳皓神色怔怔,以他現在的眼光,根本理解不了那般境界。
懷着複雜的心思,隨着人羣出了刑罰殿。
在陳皓思索之時,司空震和石非玉便只是感慨,仙途真不似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有幾雙惡意的眼睛落在了陳皓身上,他們不解,爲何裘嘯天沒有懲罰陳皓,反而方纔對他有說有笑,難道是昨夜消息未能傳入刑罰殿?
衆人各懷心思,裘嘯天沒有多言,袖袍一揮,徑直帶着他們飛下了刑罰殿所在的浮空島。
“好了,你等自行離去吧,準備接下來的入宗大典。”裘嘯天將衆人直接帶回了居住地青行峰。
隨後對着陳皓一人說道:”陳皓留下吧。”
“是,裘主事。”陳皓抱拳點頭道。
這一幕,落在周圍人眼裡,不禁讓他們心中產生了一些別樣的想法。
“陳兄,這可如何是好?”司空震在陳皓耳邊小聲的問道,從他的語氣中能夠聽出焦急之意。
石非玉也是皺着眉頭,看向陳皓。
“無妨,你們先回去吧。”陳皓搖了搖頭,安撫二人後便隨着裘嘯天升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