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遣走李發,便進了陳韻的房間,開始詢問起了老爺子事情的原委。
半個時辰以後,衆人終於弄清楚了這一切,原來老爺子也姓李叫李覺,不過他原名卻不是叫李覺,而是叫李振國,只是因爲發生了一件事,才改的名字。
原來李覺年輕的時候是當地一個藝術學院的高材生主修美術,當時他嫌學校環境太嘈雜不能安心的作畫,便常常去城外的一個湖泊邊寫生,因爲那裡不但風景秀麗,最重要的是“安靜”,直到有一次……
這天李覺還是像往常一樣來到了湖邊,擺好畫架子正打算開始作畫。
卻突然聽到了一個女子的呼救聲,李覺便循着聲音找去,結果在湖邊看到了一個女子正在水裡掙扎,看情景就快不行了,他也是年輕氣盛,看到有人遇難他怎麼能見死不救,便毫不猶豫的丟下了手裡的畫具,跳進了湖裡準備救人。
誰知道李覺剛一入水,便不見了女子的蹤影,不但如此他竟然還感覺到有人在下面死命拽他的腳,李覺又是後悔又是害怕,他想起了小時候老人們常講的落水鬼的故事。
這種水鬼因爲生前溺死在湖裡,靈魂無法脫離這片水域,又因爲是枉死無法超生,每日都會受着冰冷的河水浸泡,所以怨氣沖天,這些水鬼爲了能夠早日脫離苦海,就只能找替身,這也是他們唯一的一個可以超生的機會,只要你找到另一個人借他臨死前的一口陽氣,便能脫離這種煎熬,離開這片水域去重新投胎做人。
所以水鬼們一遍遍的害人,被他害死的人又一個個的變成了水鬼,就這樣周而復始的不斷的巡迴演出着同樣的戲碼。
水鬼找替身的方法很簡單,只要把你拉到水裡淹死就行了,但是他們因爲無法離開水域,所以往往會製造出各種各樣幻覺引你自己入水,比如你在水裡看好多大魚啊、螺絲啊、鈔票啊、還有就是這種變化人形利用你的善心,引你入水。等你上鉤以後就拼命拉你的腳,不讓你上去呼吸直到你溺死爲止。
這李覺也確實夠倒黴的,他此刻正是遇到了這樣的水鬼,他一時的善心卻正好中了這個水鬼的計,他不停的掙扎着,呼救着希望有人能來救他,但他一介凡人又怎麼是這積累了長年累月怨氣的水鬼對手,沒有多久就失去了意識,什麼都不知道了。
而然等李覺卻並沒有死,不是水鬼放過了他,而是他被救了。
當李覺回覆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看到的既不是幽暗的黃泉也不是陰冷的水底,而是一張慈眉善目的老者臉。
老者見他醒來便源源本本的告訴了他一切,老者自稱是一名散修,雲遊四海尋找洞天福地可以讓他安心修煉,沒想今日路經此地,卻聽到了李覺的驚呼聲,便過來看看,誰知他卻看到了水鬼害人的一幕,老者憤慨之下就收了水鬼,救出了李覺,救出李覺他一直昏迷不醒,所以老者就守在他的身邊一直到了現在。
就這樣,老者和李覺就在這湖邊談了整整一夜,臨走的時候老者說他們今日一見既是有緣,便留了一本書給了他,還替他改了名字然後就獨自離開了湖邊,這便是李覺這個姓名的來歷,老者取覺字便是希望他早日悟道。
聽到這裡陳韻才明白了怎麼回事,怪不得李覺身上有修真者的特點,果然是得到過前輩高人的指點,只可惜李覺無人在身邊指導,修煉又不得要領,僅是憑藉一本普通的修真功法,一知半解的才勉強被他突破了凝氣期,現在也不過是剛剛進入開光期而已,陳韻實在難以想象修煉了近五十年,纔剛剛進入開光期會是什麼感受。
“那麼你是怎麼會受傷的呢?”陳韻接着問道,李覺整了整衣服稍稍回想了一下那段恐怖的經歷,便開始說了起來:“那天李老闆來找我,說最近一段時間他的家裡不太平,家裡養的活雞活鴨都會莫名其妙的死去,甚至一些半夜跑進來的野貓也會離奇的死亡,不過更奇怪事卻還不止這些,在李家後院的一塊空地上的有一棟房子,原本是李家沒有發家之時的老宅,後來李家暴富便重新蓋了大屋,這間老宅也就再沒人住過,現在由於年久失修那棟房子更加的無法住人了,所以李家就把它做爲家裡堆放一些沒用東西的舊倉庫,可是自從家裡發生奇怪事情以後,那房子的門就再也打不開了,李家試過不少的方法,甚至還請來了專業的鎖匠,不過還是沒能成功,最後也只有放棄。”
“那後來又怎麼樣呢?你又是怎麼受的傷?”高巖插了一句。
李覺吞了口唾沫繼續說道:“後來我就來到了這裡,不過當時這裡的情況很糟糕,我一進來就發現這裡有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於是我便問他們是不是家裡剛纔殺了什麼牲口這麼濃的血腥氣,但是李家的人卻一口咬定沒有還說根本沒有聞到血腥氣,我也不想跟他們爭辯,我知道自己自從修煉那本書上的功法後,自己的感覺都比常人靈敏了許多,於是也不多問就在這李尋找起了這股血腥氣的來源,我相信李老闆家裡的怪事,一定和這股血腥氣有關係,最後終於讓我在後院發現了那棟房子。”
陳韻眯起來眼睛,似是在思考着什麼,插口說道:“你便是在那裡受的傷?”
李覺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可見當日的情景他仍然記憶猶新,慢慢的說道:“恩,是的!當時我把所有人都趕走,只是一個人走了進去,但是很奇怪,門並沒有像他們說的那樣打不開,我只是輕輕一推門就自己開了,當時裡面很黑,我根本看不見東西,而且空氣裡的血腥味非常的濃,嗆的我只咳嗽,但是我知道里面一定有問題,所以就打算進去一探究竟,可就在我正準備再往裡面走還沒弄清楚的時候,突然感到脖子上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於是我拼命掙脫了那東西,想往門口跑,誰知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麼都走不動,再後來我就記不清楚了。”
陳韻細細的回味着李覺的話,忽然擡頭說道:“你是說,你剛進去沒多久就被什麼東西攻擊了!”李覺肯定的點了點頭,陳韻繼續說道:“可是按照李老闆家裡說的就不同了,他們說你進去了很久沒有出來,就一直在門口觀望,直到下午你才撞開門出來,可是話都沒來得及說你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