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馬上機警起來,用敏銳的雙眼掃視了一圈洞穴,見這洞穴中有不少動物殘骸,斜着裡面還有深處,也許是那隻巨蟒的老窩。
他也不做他想,立即往洞穴深處挪了挪。凝神聽着來自地面的動靜。
好在事發突然,從話中可以聽出來,兩女並沒有注意到是一個人摔了下來。
可惡的爬蟲,居然敢打擾我,看我不給它點顏色瞧瞧!柳幕玫的聲音非常冷冽,隨着說話的聲音,又傳來一道咻的聲音,緊接着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遠去。
“咦,這蛇的皮倒夠厚的,吃了我一記真元居然沒死?哼,算它跑得快,回頭再來收拾它。”柳幕玫的聲音有些驚詫。
聽起來似乎是她出手將巨蟒擊退了。
“掉到洞裡的是什麼東西?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蕭翠問道。
柳幕玫沒有吭聲,但聽到腳步聲走近,顯然也是爲了穩妥起見,走過來查探了一番。
李偉縮起身子,蜷縮在洞穴深處,外面根本看不到,非得下來才能看到他的身影。
但她們都是女人,不可能會願意下到這種髒兮兮的地方,尤其是到處佈滿了動物殘骸和螞蟻。李偉也是猜準了這一點,斷定她們二人不會發現自己。
“這麼多動物殘骸?好像是一個蛇洞。”蕭翠說道。
“我的元力感知告訴我,下面有一隻快死了的動物,生命跡象非常低,不用管它,我們繼續我們的話題。”柳幕玫冷冷的說道。
好在李偉早就知道元力感知是怎麼一回事,也有一些手段來應付這個感知,他可以強行把自己的生命體徵調節到最弱,這樣就可以矇騙過關,欺騙元仙者的感知能力。
只是他現在的能力不足,還不能做到將自己的生命體徵完全消除,只能給人造成一種瀕死的假象。
其實這種生命體徵可以被認爲是瀕死的人類或者動物,但柳幕玫卻並不是一個善良的女人,既然是將死的,也就不在乎是人還是動物了,讓他/它聽到也無所謂。
之所以對蕭翠說是一隻臨死的動物,是爲了將這事給帶過去,免得蕭翠會起意救人。
正是柳幕玫的一念之差,才導致了她沒能發現李偉的蹤跡,也就不會出現後面讓她想死的那件事了。
雖然李偉現在仍是鄭慶良的模樣,但如果柳幕玫鐵了心要下來查探,還是會弄的非常麻煩的。一個不小心,搞不好就露出了馬腳。
聽到風頭已過,李偉也安下心來,專心的聽着兩女的對話。他實在非常的好奇,到底兩個女人來到這麼偏僻的地方,是想說些什麼東西。
“好了,我們繼續我們剛纔說的。”柳幕玫顯然佔據着主動的優勢,她開口說話都是咄咄逼人的語氣,顯得高高在上。
蕭翠也沒有弱了氣勢,她開口說道:“說什麼?我可沒聽說過你說的那個人。”
哦?李偉心中一凜,看來果然和自己有關,柳幕玫找上門來,的確是爲了查探自己的消息。
“別騙我了!!蕭翠,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哼,你以爲你能騙得了我們太上門麼?”柳幕玫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凜然喝道。
她又繼續說道:“哼,你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們那些傢伙做的勾當,你們的身份,我們全部有記錄在冊的,你以爲我們是傻子,一無所知?”
“呵呵。”
蕭翠只是冷笑,一時間沒有反駁她的話,想來也許是找不到反駁的詞,只能以冷笑相對。
“說吧,你到底知道什麼情況,不要讓我走極端,要不然動了真格,你們可沒好日子過。”
“呵呵。”蕭翠又是一陣冷笑,氣勢弱了幾分。
雖然蕭翠也是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家閨秀,也是一個強人類型的女人,但面對柳幕玫,她顯然還是弱氣的。
柳幕玫什麼人物?一國的公主,雖然這國沒多大,武力也不強,但身居高位薰陶出來的氣勢可不是蓋的。更何況柳幕玫敢隻身犯險,深入大唐內部,假借和親的名義來實施詭計,這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夠做到的。
蕭翠雖然從小生活優越,但也不如柳幕玫這般大氣。
但這會兒她的氣勢已經弱到了極點,不得不出口反駁了。
“動了真格,我們沒好日子過,難道你們有好日子過麼?”蕭翠不屑的說道,“你不信儘管去試試,我敢保證,你們的門主絕對會把你當做替罪羊,送給我們當謝罪禮。”
“哼,開什麼玩笑!!”柳幕玫可不相信蕭翠的威脅。
“不說別的,我就舉一個例子,天元晶。”蕭翠淡淡說道。
“天元晶?和這個有什麼關係?”柳幕玫有些疑惑的問道。
蕭翠冷冷一笑,說道:“你不知道吧?天元大陸的形勢和天瀾大陸可不一樣,天元晶的交易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掌控在我們手中,你也許不明白天元晶的交易是怎麼一回事,我只能告訴你,這是一個灰色的交易,甚至是黑色的。天元晶的交易在天元大陸是被明文禁止的,只有我們,精武者,才能搞到。這個大陸的元仙者,不管是太上門還是歸元門的門主,都是我們的老客戶。”
這突如其來的逆襲讓柳幕玫有些亂了陣腳,她可是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情,也自然無從得知是否屬實。不由讓身在地下洞穴中的李偉心中暗暗叫好。
“你以爲我們正大光明的開商鋪是怎麼回事?如果我們沒有一點手段和用處,那些老傢伙怎麼會容忍我們佔有市場份額?哼,這裡面的道道,可不是你一個小小的真元者能夠明白的!”蕭翠佔了上風,語氣也變得硬了起來。
“你……”柳幕玫一時間也找不到反駁的話,只能氣呼呼的說道。
“我什麼我,你有膽量儘量去試試,魚死網破,死的是你,破的,也還是你。只是你一個人,也許你能讓我們豐城的一家店鋪消失,但最終,你會成爲替罪羊,被送到我們無雙門。怎麼樣,還想去試嗎?我可沒意見。”蕭翠憑藉着自己的優勢,佔到了上風,這讓她心中無比暢快。
柳幕玫見這個話題無法繼續,已經吃了一個虧,只能硬着頭皮轉移話題:“你不要說那麼多,你們今天鬼鬼祟祟的一大早就出城,如此詭異,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就憑這點,我也可以把你們帶回宗派審查。你老實交代,你到底和那人是什麼關係?!”
“哈,搞笑!”蕭翠氣勢回升了,自然也就不在乎她的恐嚇了,非常淡定的回答道,“一大早出城的多的是,在我們出城之前,至少有十個商隊已經出城了,你怎麼不去捉他們回宗派審查?看我好欺負是不?哼,我告訴你,姓柳的,你在忘情宗只是一個小小的內門弟子而已,只是傍着德長老,纔有如此地位,要不然你以爲你是誰?德長老見了我父親,也得乖乖的喊一聲蕭叔,你算什麼,敢在我面前擺譜?”
“哼!氣死我了,你這個賤人!”柳幕玫氣急敗壞,開口罵人了,這並不是因爲她的家教不好,實則是她過於憤怒。她非常着急的想抓到李偉,想其碎屍萬段,才能解心頭之恨。
這股強烈的恨意已經跟隨她好多年了,如果不及時的加以消除,恐怕會影響她的修煉進度,這也是她的恩師,德長老跟她說過的事情。
眼看有線索了,而蕭翠卻咬緊了牙關,死都不肯告訴她,這如何不讓她憤怒。
柳幕玫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肯定,蕭翠絕對和李偉認識,看她那神情就知道了,可惜她不說!
急性子的柳幕玫火冒三丈,哪裡顧得上什麼素質,脫口而出就罵人了。
蕭翠也不是吃素的,被人罵還能氣定神閒,她也不依不饒的開口罵回去:“你說誰賤人呢?我看你纔是賤人!這麼一大早就和跟屁蟲一樣跟着我們出城,把我拽到這麼一個地方,拷問我,質問我?你算什麼東西,我告訴你,柳幕玫,這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蕭翠說完就哼了一聲拂袖而去,柳幕玫心中着急,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猛然出手。
唰!
“乾坤無定!”
她一招乾坤無定,將蕭翠的身形定住,然後飛速的跑了過去。
“你想幹嘛?”蕭翠喝問道。
“哼!想幹嘛?你會知道我想幹嘛的。你若是不想吃苦頭,就乖乖的把那人的事情全部告訴我!”柳幕玫冷冷的說道。
“姓柳的,你會後悔今天這麼做!你竟敢抓我!”
蕭翠的聲音極其憤怒且無助,她的聲音非常嘹亮,刻意大聲喊出來,就是想引起赤焰他們的注意。
可這裡似乎相隔有些遠,蕭翠還是不夠老道,居然隻身一人便隨着柳幕玫來到了這個偏僻的地方,絲毫沒有考慮到意外情況的發生似的。
聽到這情形,李偉不禁猶豫起來,到底要不要出去救蕭翠?
心念急轉,幾乎是瞬間,他就下定了主意。
救,一定要救,當然要救!蕭翠爲了保全自己,沒有將自己的事情告訴柳幕玫,也因此才被柳幕玫襲擊。他怎麼能忘恩負義,眼睜睜的讓蕭翠被人折磨?這是絕對不可以忍受的事情!!!
李偉下定決心,準備從洞中爬出來,不想這個事情又發生了變動。
只聽到柳幕玫一聲尖叫,緊接着就是她憤怒的叱喝聲:“該死的賤人,居然敢陰我!!!”
“哼,就準你偷襲我,不准我陰你?有沒有這麼蠻橫的道理啊?!”聽這聲音,似乎柳幕玫吃了一個虧,而蕭翠卻沒有事。
真是奇妙,這蕭翠雖然武功不濟,但手段卻是不少,居然也讓柳幕玫栽了。
“你可惡,用這下三濫的手段!!!當真找死了!元息脈衝!去死吧,死賤人,我要殺了你,再把你那些手下抓起來,一個個的折磨拷打,我就不信,他們不會說!”柳幕玫不知道吃了什麼虧,居然狀若瘋癲,情緒失控。
李偉也沒時間去想那麼多了,趕緊翻身躍起,朝洞外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