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靜聽出這話的弦外之音,說道:“莫非二皇子已然是看中了這姑娘?”花純信笑道:“只是略微的好感而已。只是覺得這大好的年紀,如此虛度,也着實可惜了!”繼而又道:“請問師父,這個姑娘可叫個什麼名兒呢?”
慧靜笑道:“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些剋夫克妻的說法,本就是與佛法謬背,只是一時之間,這天下的人兒都是難改其看法。二皇子若是心中有意,大可以向你的母后說與去!這位姑娘,本姓朱,父親在這京城裡做着七品官兒,這姑娘閨名喚做雪雁。”花純信聽了,口中喃喃念道:“雪雁,雪雁,這名字也甚是好聽!”
慧靜聽了,便笑道:“看來二皇子果真是心中屬意了?這般要緊地前來向貧尼打聽!”花純信聽了,倒是沒有搖頭,只是答非所問道:“師父,這個姑娘的名字我還是先知爲妙。只怕晚一點知曉了,宮中另有一位尊貴的人表面雖裝着鎮定自若,可是心中着急的似螞蟻在尋食胡轉呢!”
慧靜師父聽了,心中覺得蹊蹺,倒是疑惑了,遂笑問道:“可是誰?我本以爲二皇子對這姑娘頗有些好感呢!原來我竟是看錯了,會錯了意!”看着慧靜師父,花純信賣起了關子,他說道:“我現在可還不能說,要知道,這位深處宮中之人,可是個臉皮薄容易害羞的傢伙!平時裝的自是穩重深沉。可這一時被人看出了的心事來了,只怕惱了!從此倒是早早收了心,再不往這上想,豈不是沒趣兒!”
慧靜聽了,沉思半響,便笑着說道:“既然二皇子不肯說與,貧尼也就不便深問了。”花純信看着這庵堂深處一簇一簇的木薔,已經泛出了些許的紅色,在這深寺之內,別有一番韻味。他幽幽說道:“且看着以後罷!”
這日,太子花純仁早早就被父皇喚到勤政殿了。花純仁心中不知何事,但是看着父皇的咳嗽之病,沒有絲毫的好轉,花榮一邊咳着,一邊同花純仁在海棠雕花木椅上坐下。
一旁的宮女端來了煎好的湯藥,花純仁看着父皇舉起藥碗,皺着眉頭,一股腦兒喝盡。他的心中忽然升起沉沉的歉意,看着父皇兩鬢早已斑白,形容消瘦,心中嘆道:“父皇雖位及九五之尊,可是日日是這般的勞累辛苦,若是隻做一名普通販夫俗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想來也沒有這許多心事可擔罷!”
他見父皇沉沉的目光對着自己,收斂心神方道:“父皇,急急宣兒臣進殿,可是爲着何事?”花榮對着這案几上的幾份摺子,說道:“太子,你可知父皇這案几上堆積的摺子,都是些什麼?”言語之中,甚是焦灼。
花純仁心中已然猜到了八九分,他對着父皇說道:“兒臣知道。這些都是朝中的老臣們,寫了給父皇,催促兒臣早日娶妻生子的摺子。”
花榮聽了,口中說道:“哦,你倒是還知曉!你可知道,在我花田國內,和你差不多上下的男子,孩子都已能入讀私塾了!太子,你是我花田國的國本。你現一直遲遲不娶妻,不給這些老臣肯定的答覆。這國本不定,你叫這些大臣心中,怎能不焦急?你卻每每做閒雲野鶴狀,似是和你無關似的。你若是我花田國內的一個普通男子,你是否娶妻是否生子,倒是關他們作甚?可是你不同啊,你是我花田國的太子呀!你什麼時候不選太子妃,這些大臣們心中的怨氣就一日不停。選太子妃一事本就是國事!”花榮重重地說着,說完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