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煙從魔王腳底升起,一股黑暗力量騰空而上,籠罩整個村子。
瞬間,令人窒息的瘴氣讓村民們無法正常呼吸,他們在睡夢中張大鼻孔拼命掙扎。
痛苦在蔓延,怨氣油然而生,黑暗力量隨之越發強大。漸漸地半空中形成巨大的漩渦不停滾動,發出“轟隆隆”的雷聲。
二郎神眼見大事不妙,幻化成高大的巨人,聚法力於槍尖,照着魔王攻上去。巨人神力不一般,又快又狠地紮在魔王身上發出“呯”地一聲巨響,同時閃現一片幽藍色的火花。
魔王嘴裡發出陣陣冷笑,他早在二郎神攻擊之前,電光火石之間將黑暗力量收入體內,所以二郎神縱然法力剛勁,仍毫髮無損。
“不好!”汪殊低聲驚呼。
“這樣下去整個村子裡的村民都會死”二郎神憂心忡忡,腦子裡飛快地想着對策。
汪殊自告奮勇走上前催動法力祭出紅蓮之火。一把烈火再次生出,烈焰飛出,直撲魔人。“啊”突聞慘叫,魔王兩名手下瞬時化爲烏有。
魔王撣了撣身上的灰威脅道:“你們若再攻,本王就讓所有人更加痛苦,你們每增加一份力道,那些人就替你們受一分苦。”
“受死吧!”二郎神給哮天犬,汪殊使了個眼色。三位算是仙界法力高強的神仙,他們決定三人合力聯手煞煞魔王囂張的氣焰。
二郎神發號施令,大家一窩蜂衝上前左右開弓,噼裡啪啦一陣混戰後,魔王仍舊刀槍不入,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
突然魔王感知到有熟人來訪,他自負地喊道:“遂熙,你再不來,我要殺仙了。”
“殺便殺了就是,妖王大人就喜歡混亂的秩序。”
“走罷,再不走被天上那羣老迂腐知道,再來沒完沒了的增援,可就不容易脫身了。本王不想再回到十八層地獄,天天油鍋子裡洗澡!”
“也罷,走吧魔王大人,妖王大人讓屬下帶您去一個地方。”遂熙話畢閃電般朝二郎神等人連扔三枚“火雷”。
三枚“火雷”威力不小,直接把房子炸飛了。石粉,泥土漫天滿地,趁着房子倒塌時的混亂,遂熙與魔王瞬間消失在原地。三位仙人見魔王要跑,趕緊跟着一路追出去。
魔王離開,籠罩在村子的魔咒終於解除,解脫出來的村民們全虛弱地躺在牀上動彈不得。
有部分身體佯弱的村民體力透支沒有挺過來,村裡哀嚎聲一片。
突然多出來的鬼魂驚動了地府,地府判官將事情呈上,暫時接管地府的鐘馗聖君趕緊去天界稟告天帝,天帝聽聞二郎神辦事不力,不僅沒能捉住魔王,還讓魔王在人族村子裡造次弄死不少人,十分不滿,他當即讓巨靈神召回二郎神。
二郎神帶着哮天犬迴天界覆命。他垂着頭,低着眼,心中憤憤不平。
當時追趕中,魔王隨着妖界之人逃到了魔族所在南海之地,鎮守此處的閻王見來者是他親手放出的魔王,氣不打一處來,親自上陣準備收復魔王將功補過。妖界之人拼命抵抗閻王的法術推延時間護住魔王周全,待魔族大軍見自己的王終於到來,信心大作,頓時奮起反抗,閻王,二郎神,哮天犬,汪殊四位神仙帶着一衆小仙鎮壓魔族大軍,魔人數量衆多,大戰兩日仍無法取得實質性勝利,只能將其大軍壓制在魔界,保住防線。
魔王成功回到魔界,遂熙完成使命,他趁亂悄無聲息地離開南海回妖界覆命。
大戰過後,滿身是傷的汪殊出現在幽不語面前,他沒有說爲何受傷。
幽不語從未給仙療過傷,再說汪殊手臂上的傷口冒着黑煙,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傷勢。
汪殊苦笑着坐在幽不語的房間自行施法療傷。他之所以又回來找幽不語,是因爲他周身運氣時,不可被打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需要有人幫他護着不被打擾,而幽不語身爲名門望族少主,爲人正直,算是牢靠的朋友,最重要不是仙,他不希望被其他仙人看到他落魄的模樣。
幽不語識趣的站在門外認真把守不讓任何人靠近。
那日汪殊突然消失,幽不語等人以爲他不會再次出現。畢竟,殊音地仙逍遙自在的性格在仙界聞名,就算此刻消失在眼前也不足爲奇。
一炷香時間過去,幽不語依靠在房門前的欄杆前向下張望,數着客棧進進出出的客人們。
一位,兩位,三位,四位。。。。。。爲何進入十幾位客人,樓下的桌前未見有客人入桌,也未見有人上樓來。人到哪去了?
後院?幽不語好奇查看就在門邊五步遠距離的後院窗戶。無人!
有古怪!
但幽不語要保護汪殊周全,不宜走太遠,所以他只能壓抑着內心深處的好奇心繼續依着欄杆數進入的客人。
終於,汪殊打開房門走了出來,他面色不華,神情疲憊,好在他伸出手臂時冒着黑煙的傷口已經消失殆盡。
幽不語進屋從包袱裡拿出一套衣裳遞給汪殊,讓他把身上破損的衣物替換。
汪殊十分感激,他拿着衣物又走回到房間裡。幽不語見對方無大礙,便決定下樓去管管“閒事”。
他輕功掠起,鬼鬼祟祟地從窗戶竄至後院。空曠的後院靜悄悄的,作爲一間客棧,雖不在喧鬧的城鎮中心,如此安靜的後院似乎不太合乎常理,既沒有做事的夥計,也沒有過來走動的客人,更奇怪的是剛纔那些分明從門口進入的客人到底去了何方。
幽不語繼續尋找刻意跡象。一間門口有兩名高大男子鎮守的房間引起他的注意。房間四面沒有窗,無法悄悄潛入其中。但一間客棧裡有這樣的地方說明一件事,這裡面一定有秘密。
“客官,您爲何在此?”一臉錯愕的夥計並未見幽不語從門口進入後院。
幽不語沒想到這麼快被發現,他將計就計隨口撒謊道:“哈,我不小心從窗戶掉下來了。”
夥計擡頭看了看二樓開着的窗戶,再看了看毫髮無損的幽不語,什麼話也沒說,而是瞟了一眼旁邊觸手可及的一根木根。
細微的動作出賣了夥計的意圖,幽不語決定將計就計讓對方的意圖得逞。於是他轉過了身去……
很順利幽不語假裝被夥計弱小的力道擊暈倒地不省人事。
夥計衝着守門男子喊道:“還愣着幹什麼,快把人擡進去,還差一女的就齊全了。”
幽不語被守門的兩名高大男子擡入屋內,屋裡黑黢黢的,可以聽得見此起彼伏的均勻呼吸聲,彷彿有不少人在這裡安靜地睡着了。
很快門又被打開,門口透進光線,幽不語藉着光發現四周地上整整齊齊躺着一些男男女女,他們穿着鮮紅色的衣物,女子蓋着紅蓋頭,男子胸前抱着紅繡球。
這是爲何?
門打開的同時,高大男人又擡進一名女子放在了幽不語身邊。女子看年紀不大,水靈的鵝蛋臉上化着婚嫁時女子才點的花紅。她身上也着了一件紅色的衣物。
突然一把威嚴的男聲響起:“這個新郎是怎麼回事?衣服怎麼還沒換好?等會兒就要舉行儀式了”。他們指的人便是幽不語。
“馬上換,馬上換”另外一個男子聲音回答有些緊張。
話畢,幽不語被扶了起來,脫去一身外衣換上了一套新郎官的衣物。
“準備好了,就把他們全部帶走罷”威嚴的男聲命令道。
“遵命!”
幽不語和其他十幾名男女,被一羣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一把扛起就走。他們一路行至一條剛好容下一輛馬車的隱蔽窄巷,接着幽不語被扔上了馬車。
馬車跑了一陣停下來。他們又被一羣不知哪來的人一把扛起送至一個大山洞。山洞潮溼陰暗,四處傳來滴滴答答的水滴聲。
幽不語偷偷睜開眼睛。他是第二次被陌生人扛着走,第一次是被兩名蟻族的小妖,這次是被陌生人族,也算經驗豐富。
幽不語被擡着放置在一張太師椅上,身子不斷傾斜,他故意坐得東倒西歪,怎麼擺也不正。
幾次不正後,對方有些不耐煩地甩了幽不語一巴掌,打得他耳朵嗡嗡作響,臉頰火辣辣的。
幽不語忍住了,沒有動手直接反擊,而是繼續裝昏迷。對方尋思剛纔那一巴掌怎會沒把幽不語打醒,旁邊的夥計提醒他剛纔下手太重,估計已經又被打暈過去,說不定打成了傻子。
避免再次捱揍,幽不語聽話地任其擺弄。終於沒人再理他,他再次偷偷睜開眼縫查看周圍的情況。
其他人仍舊在昏睡,從表情來看睡得很香。他們四肢用細絲套住,被身後幾名妖女牽着。女妖們擺弄着絲線,牽引住的肢體隨着絲線無章法地甩動,動作十分滑稽,逗得女妖們發出得意的巧笑聲。
蜘蛛妖?看架勢有些像。
幽不語心裡犯嘀咕,他以爲這次只不過是人族歹人拐賣人口,誰知又是妖!如今世道,人界地盤怎能處處妖物橫行,捉妖獵人們都開小差了嗎?而且這羣女妖爲何要抓陌生人族來當新郎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