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夏已經疼的站不起來了,弋陽愣了一會就走了過去,“尹夏你怎麼樣?”
“弋陽我的腳好疼,好像走不動路了。”尹夏嬌氣地說着,在弋陽伸手的時候,已經半趴在了他身上。
白溪冷眼看着,覺得這個尹夏太會裝了,明明是她自己弄得,可現在搞得跟她推得一樣,可現在看弋陽的架勢,那分明就是相信尹夏的。
“弋陽,你聽我說,這不是我弄得,是尹夏……”
“夠了,白溪,我知道你看見尹夏很不舒服,就像你說過的你的過去是個不爭的事實,可我們曾經好過那也是事實,現在我們還是同事,每天都見面,有什麼我不可能不幫她!”弋陽擡頭看着白溪,眼眸中閃着暗淡的光,這種感覺不用再問,他一定覺得是她將尹夏推出去的。
“弋陽你寧願相信別人也不願意相信我?”白溪的心忽的一沉,有些難受的看着弋陽,在這一刻她好想知道一個答案,一個能讓他們還能繼續的答案。
弋陽縱着眉頭看着她,卻不知道該如何的回答,他是完全的相信尹夏嗎,其實也不是,不過在這裡他和白溪是一家人,如果他再不向着尹夏說話,那就有些太欺負人了。
弋陽是向着理的,而白溪卻是自己人。
可如今她這樣質問自己,他又該如何的回答!
弋陽的沉默讓尹夏有些慌,她微微的推開了弋陽,自己扶着牆壁站着,“弋陽你別怪白姐,我沒事。”
白溪看着她,才覺得失敗兩個字是怎麼寫出來的,或許這種別有用心她永遠都學不會,也學不來。
心裡有些氣,如果弋陽非要向着尹夏,那她也沒有辦法,看不得不看行了吧,可她沒有想到尹夏不光是想討好了弋陽,對付她的話還在後面等着。
“其實白姐,我真的是來看房的,我們都和你說了,爲什麼你就不相信弋陽呢,我不知道你在這裡,如果知道我是不會過來的,本來忙了一天已經很累了,做我們這一行的你是元老了,難道這些你都不知道嗎,爲什麼你還要和弋陽鬧,我都說了我要走了,爲什麼你還這麼氣憤,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做好姐妹回到從前,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尹夏很傷感的看着白溪,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白溪震驚的聽着尹夏的哭訴,在她這些看似事實的描述之下,她已經變成了一個壞女人,一個只會耍脾氣不通情理,根本就不值得弋陽去喜歡的壞女人。
女人的嫉妒心太可怕了,就連曾經那麼好的尹夏都變成了這樣!
“尹夏,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好的女孩,曾經我還會覺得有些對不起你,但是現在完全不會了。”
“白姐,難道你推我下去一點要道歉的意思都沒有嗎?”尹夏還在裝可憐地說着。
白溪無奈的笑了一聲,“你在胡說什麼,你確定是我推你下去的嗎?
尹夏可憐兮兮的看着弋陽,一雙大眼睛閃着淚花,“弋陽,我想回去了,你勸勸白姐吧,她對我意見很大,我知道。”
弋陽的眉頭縱了起來,“夠了,白溪,你沒看見她的腳都已經腫了嗎,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要帶着她去醫院,你別鬧了行嗎?”
“夠了,我也是覺得夠了。”白溪憤怒地看着弋陽,她知道弋陽說這些話的意思,在這個時候他寧可卻相信此時外在受了傷害的尹夏,也不會看看她心裡的傷有多嚴重,她來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來了。
弋陽的眸子裡有些噴火,看着白溪吼了一句,“好,那就夠了吧。”然後直接的扶着尹夏下了樓。
樓下傳來一聲汽車引擎的聲音,空蕩蕩的樓道里只剩下了白溪一個人,一聲一聲的抽噎傳來,樓道內的聲控燈也跟着忽明忽暗的。
她就是這麼倔,不屑於解釋這一切。
弋陽還口口聲聲的說喜歡她,這就是他口中的喜歡嗎,他帶着尹夏走了,將她一個人扔在了這裡,她發誓以後再也不來了,再也不要見弋陽了,再也不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了。
她抹着眼淚氣憤的朝着樓下走着,此時已經快要十點了,不知道地鐵還有沒有,她沒在這個時候坐過,只得在樓下打了快車過去。
地鐵站裡還亮着燈,她着急的跑進去,可卻被值班人員攔住了,她翹着首往裡面看着,工作人員只是給她指了指牆上貼的地鐵發車時間。
那上面顯示着是每天早晨六點到晚上十點,可現在才過了一分鐘而已。
“車剛走,我現在放你進來也沒車了,總站那邊是到十點半的,你看看還趕得及嗎!”工作人員看她一臉迷濛的模樣,有些不忍心的告訴她。
白溪緩過了神,這才發現那個快車司機將她送到了最近的地鐵小站,可大站在哪,她又該怎麼過去?
她滑着手機點開了叫車軟件,可手機卻嘟嘟的顯示沒電報警,她有些着急了,可越是着急就越是點錯了,屏幕漸漸地暗了下來,緊跟着就是關機。
她頹廢的坐在了臺階上面,一陣冷風吹來,渾身都在打着哆嗦,她今天怎麼這麼背,竟然連家都回不去了。
她雙手抱着難過的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該怎麼回去。
地鐵站的燈光關了,裡面的工作人員走了出來,看了看她又無視的躲開。
這個時候她又想起了曾經弋陽在後半夜來找她的事情,可是這次會嗎,他一定是在照顧尹夏,照顧那個壞心眼的女人。
想着想着眼淚又開始流了出來,心裡恨恨的,說好了再也不想他了,可心裡還是忍不住,早就說過了不該動的心,可還是忍不住的動了,早就該收手的愛情可還是灑在外面。
微風吹拂,白溪踉踉蹌蹌的往前走着,黑漆漆的路面不知道有多少的不平,她走得很疲憊,只覺得身體越來越不舒服,風吹過,四面都是異響,她很害怕,忍不住的要去找弋陽,可是這條路走偏了,她竟然連回頤和家園都不認識了。
路癡加膽小,白溪覺得自己還是一點的長進都沒有,這樣的自己弋陽又怎麼會喜歡着!
突然前面的車燈很刺眼的照過來,她來不及躲閃,只覺得那輛車停在了眼跟前,她啊的一聲受驚的吼着,只看見車門推開,有個人走過來。
她顧不得許多,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還在喊着弋陽的名字。
陳亮就不明白了白溪這麼害怕幹什麼,深經半夜的又怎麼會在這裡,他追過去一把拉過她,只見她臉色蒼白的瞧了他一眼,緊跟着抓着他喊了一句陳亮,就撲在了他懷裡。
這是什麼情況,陳亮驚訝的扶着她,卻觸摸到了滾燙的額頭,他喊着白溪的名字,卻見她已經燒的迷迷糊糊的了,他沒敢停留,抱着她就上了車。
折騰到了半夜,弋陽總算是將尹夏送回了他住的地方,幸好醫院裡檢查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輕微扭傷,不要做劇烈運動養幾天就沒事了。
白溪的電話一直無法接通,他都不知道她在幹什麼,一邊在醫院裡着急,一邊又回不來。
他開車回了頤和家園,這一次擡頭看上去,黑漆漆的一片,那一刻他有些慌了,難道白溪不在家,或者已經走了?
即便是如此他還是帶着期望走上來,推開門屋子裡還維持着他走時的模樣,餐桌上的飯菜還擺在那裡,根本就沒有人清理,他有些頹廢的坐了過去,看着已經變涼變冷的飯菜,甚至可以想象白溪滿含期許的等在這裡,而後又看見他和尹夏一起過來。
如果換做是他他會怎麼想?
他有些焦急地找遍了整個房間,可是這裡根本就沒有白溪的影子,他看見那把鑰匙還好好地躺在了沙發邊的茶几上,那一刻他有點說不上來的酸楚感。
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他們走的時候已經快要十點了,如果趕得及,她還能趕上最後一班地鐵,那算算時間現在應該是已經到家了,他點開qq,看見那裡卻是離線狀態,這個樣子讓他有些抓狂。
他忍不住的撥着白溪的電話,可是提示對方已經關機,他徹底坐不住了,狂亂的不安席捲着他,讓他無法冷靜下來,最後抓了車鑰匙,就往外面衝着。
迷迷糊糊的睡着,夢境中有些不安的東西折磨得人有些難受,白溪有些痛苦的呻吟着,直到一股沁涼的液體滑入喉嚨,她才慢慢的又睡了過去。
陳亮拿開了水杯,又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好像是比剛纔降下一點了,他拿下了冷毛巾,看着她,卻不知道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她口中的一樣到底是什麼意思?
弋陽開着車很快的到了紫東花園小區,他一口氣跑上了樓,粗喘着拍着白溪家的房門。
可是拍了好一陣都沒有人應聲,他將耳朵貼過去,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又開始打着白溪的電話,可還是關機狀態,直到了此刻他才覺得自己有多可恨,怎麼能就那樣將她一個人扔下來,帶着尹夏走了。
他所謂的能理解其實就是讓她恨他,有些話不說出來她又怎麼會知道,別人都不是自己,誰怎麼想的誰也猜不透,而他就是輸在了沉默寡言,纔將白溪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