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留仙樓一出來，竇凱的臉色瞬間就陰了下去，他沒有上馬車，就那麼揹着手步行了一個時辰回了竇府。
一路上，他都一言不發，
羅大總管見竇凱不說話，雖然他被趕了出來，並不知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卻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就如同一條老狗一般，安安靜靜的跟着。
長久沒運動的他，等走到竇府的時候，整個人都不行了，暈頭轉向，全身發軟。
竇凱人還沒進門，十幾個下人就都迎了上來，要把他架起來，但是卻被他給甩開了。
“老爺，溢春樓的浴足師已經在西屋候着了，要不要……”
竇凱回頭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羅大總管，沉重的恩了一聲，然後衝着羅大總管說道：“你也一起吧。”
羅大總管眼睛頓時一亮，要知道這個時候他的腿如同灌了鉛一樣，浴足對於他來說幾乎就是久旱甘霖。而且最關鍵的是溢春樓的足浴師可是全飛渡城最好的，不僅手法獨到，人長得美，最重要的是他這個身份，人家溢春樓根本就不接待。
所以平日裡，他根本就沒有機會享受溢春樓的手藝。
“謝老爺，謝老爺。”羅大總管忙不送的說道。
竇凱什麼話都沒說，大步就朝着西屋走去。
羅大總管也沒敢絲毫耽擱，連忙咬着牙跟了上去。
剛到西屋，羅大總管頓時就愣住了。
這溢春樓的浴足果然是名不虛傳，非同一般。
但是是浴足的各種玉石器具就有是幾十種，浴足盆用的是黑礁石，浴足的水用的是火山口的硫磺水。
而最讓羅大總管興奮不已的是足浴師，那一頂一的美，面如白玉，身若玲瓏。
羅大總管一個幾乎年過半百的人，瞬間就有了久違的衝動。
當然了這種久違的衝動並非來自於身體， 而是來自於心理。
儘管足浴師容貌出衆，令人神往，但是也不是說美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而讓羅大總管興奮不已的是這些足浴師都是給是權貴服務的，若不是竇凱今天大發慈悲，除非脫了奴籍，恐怕俺這輩子也享受不了溢春樓的浴足。
一想到那爲貴族浴足的手指要服侍自己，羅大總管的心就止不住的狂跳了起來。
“還愣着幹什麼？坐啊。”竇凱看了羅大總管一眼道。
羅大總管猛的回過神來，下意識的說道：“小人……”
然而話說了一半，他才突然意識到浴足自然就只有坐下。
於是就連忙改口道：“好好……”
與此同時，一種從未有過的屈辱瞬間襲上心頭。
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奴隸的思維已經刻印在了他的骨頭裡，並不是說享受了待遇就不是奴隸。
可笑……
真是可笑至極……
羅大總管很是苦澀的嘆了口氣，然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羅大總管享受了他這輩子都沒有享受過的浴足享受。
水平的確是高的超乎想象。
如夢如幻，飄飄欲仙。
手指力道恰到好處，堪稱完美。
然而極端的享受，卻給羅大總管帶來了難以承受的屈辱和刺激。
從他爺爺那一輩開始，就是奴役身份。
他爺爺幹腳伕雜役，幹了一輩子。
他父親幹隨身雜役，幹了一輩子。
而他幹到了大總管的位子。
咋一看，是一代更比一代強。
是讓無數人羨慕的世家晉升。
但是在羅大總管看來，卻是無比的屈辱。
若是有選擇，他寧願做街頭小販。
因爲做街頭小販，都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但是從下就被父親簽了賣身契的他，卻再也沒有了這種機會。
他從來就想過成王成侯，唯一想過的就是擺脫奴籍。
能夠堂堂正正的自稱是我。
而不是老奴。
無比漫長的一個時辰過去了，浴足師們很快就退了下去。
“羅管家，感覺怎麼樣？我看你似乎很享受，好像什麼都忘了。”
竇凱突然問了一句。
羅大總管猛地睜開眼睛，然後連忙站了起來，雙手抱拳道：“老爺，老奴有罪，老奴……”
沒等羅大總管把話說完，竇凱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道：“行了，說點正事。”
竇凱示意羅大總管坐下，然後就把魔月教主要和玄雲宗結盟的原因說了出來。
夜靈說魔月教主之所以和玄雲宗結盟，只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存在時間超越黑耀之塔的誅天陣。
不管玄雲宗多弱，也不用在意天鳳國有多小，有誅天陣就足夠了。因爲有誅天陣的存在，纔有可能解開黑耀之塔的秘密。一旦解開了黑耀之塔的秘密，那黑羽國遲早一天就成爲蒼茫大陸唯一的主宰。
“唯一的主宰？”羅大總管看着竇凱說道，“老爺，夜靈那小丫頭片子真這麼說？”
竇凱低低的嗯了一聲道：“恩，沒錯。說說你的看法。”
羅大總管想了一會，然後緩緩的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老奴覺得恐怕是要大禍臨頭。如果八王爺明天一旦上表，黑羽國和天鳳國結成盟友。那老爺您的身份必將暴漏，之後……”
話說一半，羅大總管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竇凱深吸了口氣，衝着羅大總管擺了擺手道：“繼續說下去。”
羅大總管雙手抱拳，拱手道：“老爺，其實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目前情況下必須要極力阻止兩國建交。而阻止兩國建交的關鍵點就是八王爺。所以……”
“所以什麼？”竇凱接過話道，“繼續說下去。”
羅大總管二話沒說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磕了個響頭道：“老爺，您今日讓我過了一次主子的癮，所以老奴願意爲你，爲竇府肝腦塗地，殺身自效。”
竇凱深吸了口氣道：“不不不，我打算剝了你的奴籍，還你自由身，讓你真正過上主子的日子。”
羅大總管一聽，整個人頓時就楞在了原地。
“老爺……”
“怎麼？這不是你一直夢寐以求的嗎？”竇凱看着羅大總管說道。
羅大總管連了三個磕頭，“謝老爺，謝老爺，老奴甘願……”
“彆着急謝，現在關鍵是怎麼讓八王爺爲我們所用。讓你冒險，不等於讓你送死。”
話音剛一落，突然一個幽幽的聲音在暗處響了起來。
“這個容易，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