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天使和惡魔,只是藉助着服裝的裝飾來說。那麼,有的時候,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就不一定是天使,他可能是惡魔。有的時候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也不一定是惡魔,相反的,他纔可能是天使。
然而在南離歌面前的,南離歌清楚的知道,穿這兩種衣服的人都不是天使。他們,纔是真正的惡魔。
白色,有的時候是比黑色更加的黑暗的顏色。因爲他可以隱藏,就像太陽的光輝,有的時候它會更加散發着那耀眼的光,它更加會一不小心就灼傷你的眼睛。
有些事物,它的兩面性很奇特。
也相當與太陽,人類、世界上的萬事萬物若是離開了陽光,就不會存活。自然界的事物,應該都是有兩面性的。
南離歌坐在牀上,目光放到了窗外的太陽上。盯着太陽看的時間太久了,被陽光刺到的眼睛,流下了溫熱的液體。南離歌伸手擦了一下,再閉上眼睛,又覺得離開了太陽的眼睛,看到的一切事物都蒙上了一層灰色。
閉了好一會兒,南離歌才把眼睛睜開,周圍的事物才能看的更加的清楚。
這兩天,那個男人沒有再出現在南離歌的眼前,也就只有李珍妮給她送了點食物和水。偶爾,也會留下來,說幾句諷刺她的話。
晚上,南離歌正在休息。忽的,聽到了門響了起來。她連忙坐起來,卻因爲拉動了手銬,整個人撞到了牀頭上。
“呵呵!你要是想死,也不必用這樣的方法呀。”男人妖媚的容顏出現在了南離歌的視線裡,南離歌揉揉頭,坐了起來。
“你來做什麼?”南離歌沒好氣的問。
“當然是來問你的答案的了,已經讓你休息了幾天了。相信,你應該考慮好了吧。告訴我,你的答案,是什麼?”男人坐在牀邊,雙手捧着南離歌的頭。
南離歌想要把頭轉過去,奈何,男人的力氣很大,而且,他的手那麼的冷。
“你跟簡明翰,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們的容貌,給她一種很相似的感覺。
尤其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雖然不像簡明翰那樣烏黑深邃,卻跟簡明翰一樣的冰冷、毫無溫度。一雙眼睛中,之佈滿了陰謀詭計和一些所謂的遊戲方法。
他們都是惡魔,都只是爲了折磨人而誕生的惡魔。南離歌就不明白了,爲什麼人要去不停地算計。難道離開了這些算計,就不能活下去麼?
南離歌不會知道,這兩個男人從一出生,就已經註定要生死對決。他們身上的命運各不相同,所揹負着的仇恨或許是一樣的,也或許,從很早以前就不一樣。這些事情,恐怕只有他們兩個人清楚了。
沒想到南離歌會這麼直接的問自己,就連李珍妮都不敢這麼問他。不過,男人、也就是簡冷祁,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他把南離歌強行的抱在懷裡,不理會她是不是在掙扎。
“你問我這個問題,就不怕我對你怎麼樣麼?”這個女人,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
南離歌冷哼了一聲,不做多語。
“如果我問你,我跟簡明翰最後只能有一個人能活下來。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呢?或者,你希望我跟簡明翰,誰活下來?”
忽然,很想知道這個問題。就連簡冷祁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要執着於這個。他本來就應該跟簡明
翰一樣沒有感情的,應該說他比簡明翰還要無情。
可是一看到她那雙眼睛,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就會升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很陌生、同時,也很奇特。好像這種感覺,好長時間沒有出現在他的世界裡了。
可能,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深陷於這雙眼睛。可能,真的是因爲這雙眼睛太過於悲哀,卻又有着一種不屈服於命運的那種感覺。
“這種無聊的問題,也就只有你們這些無聊的人才會問。”
在這個男人問出口的第一時間,她就想說是讓簡明翰活下來。然而下一秒鐘,她爲自己的這種想法感到可笑。
就算這個男人真的跟簡明翰有着解不開的仇恨,或許他們兩個的實力不相上下。然而在南離歌心裡,卻始終堅信着最後能贏的人一定會是簡明翰。不要問她爲什麼會知道,她就是知道。
房間的氣場溫度越來越低,勒住南離歌腰的手越發的用力。南離歌覺得自己有點無法呼吸了,腰上的力道卻還在加大。
她的遲疑、她的不回答,讓簡冷祁非常的不爽。眼中的寒光越來越盛,就連他呼在南離歌脖頸那兒的氣息,都是冷的。
南離歌拍打着簡冷祁的手,“放開我!”
“女人,你可真是不知死活。你想不知道違逆我的下場,是怎麼樣的?”簡冷祁冷着一張臉。
跟簡明翰有四分相似的臉上,有着甚至超過於簡明翰的冷漠和殘暴。南離歌潛意識的覺得,這個男人可能比簡明翰還要更像是一個惡魔。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南離歌用力的掰開簡冷祁的手,毫無畏懼的與他對視。
簡冷祁有點驚訝的看着南離歌,這個女人,居然一點都不怕他。這個世界上,敢跟他這麼對視着的人,說實話,很少。
一個簡明翰、一個他,還有一個,就是眼前這個南離歌。說對她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簡冷祁捏住南離歌的下巴,“南離歌,真實的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呢?明明你的雙眼,把你的一切恐懼都表現了出來。可是臉上,還是那麼的倔強和堅強,一副我什麼都不怕的樣子。你帶上的面具,是一個什麼顏色的?”
紅色、代表着死亡。黑色、代表着黑暗。白色,是超出於黑暗的更加黑暗。簡冷祁認知的,也就只有這幾種顏色。
至於那些像是藍天那代表着純淨、綠色代表着希望的色彩,他一概都不會想去知道和了解。現在,他想知道南離歌的顏色,是什麼。
她的世界,早就已經變成了一片漆黑。如果說有什麼顏色的話,也就只有黑色了。
李珍妮獨自坐在院子裡,絕美的臉上帶上的是一片落寞。腦海中,那個男人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對他的思念越來越重。思念越重,恨意也就越濃。
攪拌着眼前的這杯茶,李珍妮的腦海裡,已經全被簡明翰給佔滿了。單手附上了自己的小腹,那裡,曾經有着他們共同的孩子。可惜,已經不在了。
目光接觸到一邊的花園,李珍妮站起來走了過去。花園裡的花兒,開的還是那麼的旺盛。記得,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吧,它們難道不應該已經開始落敗了麼?
綻放着的美麗花兒,是讓人愛慕和讚歎的。落敗的花兒,留給人們的只是曾經那燦爛芳華。
人跟花也
一樣,越是活的精彩,最後的下場就越是慘淡。李珍妮以爲自己能夠自信、幸福、絢麗美好的度過這一生。有了孩子之後,她更加的確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然而現在她才明白,越是絢麗美好、越像是曇花一現。美好,只是一瞬間。噩夢,卻是一輩子。
輕輕的摘下了一朵牡丹花,一片片的把它的花瓣摘下來,扔到地上。讓它們隨着風,一起離開飄離。
目光轉向了後方的那幢洋房上,在那洋房的最上面一層樓,住着的是唯一能夠呆在簡明翰身邊的女人。她曾經不止一次的問過,爲什麼像南離歌這樣的女人,可以呆在簡明翰身邊?南離歌,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究竟有什麼地方,是她李珍妮比不上的?
這個答案,就到她死的那一刻,都沒有弄明白。
“今年的秋天,都已經這麼冷了?冬天,會是怎麼樣的嚴寒呢?你們這些小花兒,又能抵禦得了今年的寒冬麼?”
看着花園裡的花,李珍妮自言自語道。
秋天,是一個死寂的季節……
“你不是想要我幫你一起除掉簡明翰麼?好,我答應幫你。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先帶我去看易凱恩。”
南離歌仔細的想了想,既然他這麼希望自己能夠幫助他,那就先答應他的條件好了。以後,再想辦法離開這裡。
必須,要找到一個離開這裡的方法。真是夠倒黴的,剛從虎口出來,又進了狼窩了。而且,各個都是瘋的。
“易凱恩?哦,我知道了,就是前段時間跳樓的那個傻子明星吧。好,我答應你。明天,我就會帶你過去。”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男人滿意的笑了笑。聰明如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南離歌心裡在想什麼。想要從他身邊逃走,那可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那請問,在此之前,是不是應該把我給放了?這樣,我很難受。”南離歌指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銬。
“哎喲!瞧瞧,這麼細嫩的手,竟然都被弄紅了。我的心都疼了,我這就幫你鬆開。”
南離歌聽他的這話,噁心的直想吐。這個男人,真的是噁心到家了。
簡冷祁拿出鑰匙,幫南離歌把手銬解開。還順勢的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看到她手腕流着的血。看了南離歌一眼,添了上去。
手腕上的觸感,讓南離歌頓了一下,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
“你的血,很美味,有一種很香的味道。好像,茉莉花的味道。”簡冷祁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好像由意未盡。
南離歌一陣惡寒,低着頭,不去看這個男人。
在南山別墅的時候,南離歌喝的茶一直都是茉莉花。可能,就是因爲這樣,才稍微帶着一點茉莉花香的吧。
“你是在臉紅麼?”看着她低着頭,簡冷祁忽然想要逗逗她。
“你可以出去了,我要休息了。”南離歌躺下,背對着簡冷祁。
簡冷祁心情大好,也不跟她多說。轉身,離開了房間。準備去幫她把窗戶關上,這可是九樓,要是某人心血來潮的想要從這裡跳出去,不死至少也得殘了。
驀地,簡冷祁看到下面那個火紅色的身影。站在花園前面的女人,消瘦的背影,竟然是那麼的落寞。
簡明翰,被你傷害過的女人,可真是不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