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南離歌離開了,醫院裡也還有好多傑森安排在裡面的人。他們需要時刻的保護着簡明翰,畢竟簡冷祁那些人野心勃勃,不可忽視。現在簡明翰沒有一點意識的躺在牀上,這無疑不是給了他們一個最好的,反攻的機會。
李珍妮每天都酗酒度日,廖叔讓人把李珍妮關在了房間裡,裡面所有的酒水全都拿了出來。李珍妮每天都呆呆的睡在牀上,像一個活死人一樣。她想體驗一下簡明翰無意識的那種感覺,每次只要想到簡明翰現在是個活死人,李珍妮就痛心的要死。
艾克等人也全都回到公司,繼續去做傑森派給他們的任務。艾克自從知道簡家本家與簡冷祁他們的關係陷入了僵持之後,本來應該開心的,可是他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本家與簡冷祁兩邊勢如水火,那他們就會把共同的目標全都指向簡明翰。這絕對不會是一件好事,艾克一直在暗中調查本家那邊的事情。
南離歌坐在車上,每次到了醫院,看到簡明翰那副模樣,心裡就非常的不舒服。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想拉住簡明翰的脖子,問他到底想要怎麼樣。到底怎麼樣才能醒過來?到底怎麼樣自己對他的愧疚才能消失?到底怎麼樣,她才能對簡明翰沒有那種奇怪的感覺。
窗戶開着,一片落葉吹進了車窗裡。
南離歌低頭拿起了那片落葉,手指輕輕的一碰,那樹葉立刻就退化,碎裂了。南離歌把手放到了窗外,讓風把那些樹葉的碎屑帶走。外面的風很冷,手放到外面才一會兒,就已經被凍得發紅了。
南離歌把手收回來,放到嘴邊哈了口氣。
現在的天氣已經這麼冷了,那今年的冬天豈不是要凍死人了?
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南離歌把手放到下巴那兒,胳膊肘支撐在車窗上。目光放在外面,現在的南山別墅一點人氣都沒有了,以前還有愛麗整天在她耳邊叨叨擾擾、讓她講故事給她聽、教她認識一些藥、一些醫學知識,不然就是從山上帶一些奇怪的小花小草來給她。
想起自己桌子上的那些藍色的藥草,又想到了簡明翰左耳朵上帶着的那顆淡藍色的耳釘,南離歌心裡有了些主意。想到此,臉上不禁露出了一點微笑。
“小姐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不知道有什麼值得你開心的呢?”司機的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現在他們的少爺還躺在病牀上呢,這個女人居然笑得那麼開心。
“沒什麼,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南離歌沒有在意他對自己的看法,眼睛依然看着外面。
“以前的一些事情?可以說來聽聽麼?
這個女人,真的是一點良心都沒有,司機的語氣很不友好。
南離歌閉口,好像沒有要說的意思。司機見狀,也沒有多問,繼續開着車。
車停在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南離歌拿着燉好的雞湯下車。關門轉身的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從一邊的牆角那兒走了過去。
南離歌飛快的轉身,剛剛她好像看到簡冷祁了?怎麼回事?上次昏迷的時候,也是看到了他,現在又看到。她可不會認爲是自己的眼睛有問題,更不會以爲自己是因爲想念簡冷祁,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見到他的。
簡冷祁已經把簡明翰害成這樣了,爲什麼他還不肯放過簡明翰?到底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簡冷祁非要這樣?
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到了簡明翰的病房,看見簡明翰還是那樣睡在牀上,一點聲息都沒有。南離歌不禁有點失落,把包包放到了沙發上,把熬好的湯放到一邊讓它變涼。
剛煮好,再又放到了保溫瓶,到現在都還很燙。
其實這段時間,簡明翰根本就不能吃喝,應該說他是吃不下去、也喝不下去,然而南離歌卻還是樂此不疲的給簡明翰做吃的。就怕自己如果來了,簡明翰餓了的話,沒有東西給他吃。
這裡是醫院,簡明翰的身份又是那麼的尊貴,自然是少不了吃的。可在怎麼樣,醫院裡的東西還是很不健康。
南離歌盯着簡明翰的胸口,那裡現在一定很疼的吧。手不自覺的放到了他的胸口,他的體溫還是那麼的低、還是很冷。也是,每分每秒都有冰冷的液體從他的手上注入他的身體裡,身體又怎麼能暖和呢?
擡頭看了一下那吊水,這吊水滿滿的,應該是剛剛換上去的。
沒什麼是要做,南離歌乾脆就坐在牀邊,盯着簡明翰的臉。
不知不覺又是一下午過去了,太陽已經開始慢慢的西落下了。南離歌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有點痠疼。她身上的傷口都開始結痂了,也不是很疼了現在。只不過,她的額頭上多了一條傷疤。南離歌移步到窗戶那兒,不能打開窗戶,只能透過窗戶往外面看去。
夕陽把整個天空映襯的血紅,那紅色的寶石,眼看着就要降下去了。每一天,新陳代謝、每一夜,事事不休。再有兩個小時,就會有人來帶她回南山別墅。她也知道那些人是在位她好,可是這種被人看着的感覺,就像是在坐牢一樣,她討厭這樣的感覺。
之前,被簡明翰關的時間太長了,心裡對這些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陰影。
很長時間沒有去看奶奶了,她想過去看看。奶奶所在醫院在別的地方,這麼長時間沒有去看她,想必她一定非常的擔心。好像,奶奶的住院費也差不多快用完了。過幾天,還得過去幫奶奶交一下。
南離歌決定,等到簡明翰醒了,就過去看奶奶。
時間,無聲無息的過去了。那紅色的寶石也漸漸的變得暗紅,光芒總是會散去的。
“南小姐,我們該走了。”司機準時的出現在病房門口,還是那麼的一絲不苟,臉上對南離歌的厭惡還是沒有減少。
南離歌恩了一聲,拉上窗簾走過去,走到門口,回過頭望了一眼簡明翰,簡明翰還在沉睡着。把保溫瓶拿着,南離歌離開了病房。
病房裡,儀器滴滴滴的聲音沒有停歇。牀上睡着的男人,呼吸很微弱,眉頭緊皺着。
手指驀然動了一下,隨後又恢復了平靜。
夜
晚的S市是喧鬧的,南離歌已經數不清自己究竟有多長時間沒有遊走在這喧鬧繁華的街道了。人來人往的街道熱鬧非凡,路邊那些商店門口懸掛着的五彩小燈,一個接着一個的發亮。赤橙黃綠青藍紫白,幾乎什麼顏色都有。
那些路燈,將黑暗的街道照亮,照亮了人們回家的路。
路邊,一對對情侶互相依偎着,踱步在熱鬧的街道上。
曾經,她跟郭楷也是這樣的。他們每天晚上,都會出去吃一點宵夜、有的時候,她會趁着夜裡的功夫去打工、也有的時候,他們會像那些情侶一樣,恩恩愛愛、非常甜蜜的吃着同一個冰激凌、喝着同一杯奶茶。
日子雖說過的很清苦,可是卻很幸福。回想起來,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太青澀了。然而現在的她,早就已經成了另一個南離歌。屬於郭楷的南離歌,已經不在了。
南離歌心裡一陣惆悵,她閉上眼睛,拽緊了手上的包。白色的皮包,已經被拽的褶皺了起來。
回到南山別墅,傑森已經做好了飯菜,南離歌只是粗略的吃了幾口,將今天簡明翰的狀況跟傑森簡略的說了一點。說完,便直接上樓,洗完澡,躺在牀上盯着天花板。
牀頭那淡淡的花香撲進了自己的鼻子,南離歌起身,把花拿在手裡,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這種花的香味兒很淡,很好聞。如果能放一點在簡明翰的病房的話,那病房是不是就不會變得那麼冰冷,毫無溫度了?
這些花是愛麗摘來的,愛麗應該清楚這是長在哪裡的。
拿着牀頭櫃上的手機,南離歌趴到了窗臺上,看着外面的月亮。按下了愛麗的手機號碼,對方,很快就接了起來:“愛麗,我想問你一下那些藍色的花,是在什麼地方摘得?”
“啊?什麼藍色的花?”愛麗一頭的霧水。
“我牀頭的那些花,不是你摘得麼?”南離歌奇怪的問。
“不是啊,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摘花了,什麼花,我真的不知道。”
南離歌聽着愛麗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低頭看着手裡的花。“如果不是你,那這些花是誰放在這裡的呢?”
“什麼?南姐姐,你今天說的話,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啊?”愛麗實在是被弄糊塗了。
“哦,沒什麼。對了,你現在怎麼樣了?”從愛麗幫簡明翰做完手術,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面了。這段時間把愛麗給忽略了,南離歌心裡很不舒服。
愛麗在那邊笑了笑,“沒事沒事,我好的很呢。南姐姐,你不用擔心我的。”聽到南離歌對自己這麼關心,愛麗非常的開心。被姐姐關心着的感覺,真的好好哦。愛麗非常慶幸自己能夠認識南離歌這個姐姐,自從南離歌到了南山別墅之後,她就再也不孤單了。
南離歌來了,哥哥也回家了、少爺也是經常的往南山別墅跑。南山別墅,比以前熱鬧多了。
“這樣就好,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千萬別累着了。還有,愛麗,謝謝你。”愛麗幫她把逃跑的事情給隱瞞了下去,她真的很感激愛麗。
愛麗嘿嘿嘿的笑着,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