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邊上,一盞接着一盞的燈亮了起來,原本漆黑的碼頭上,頓時燈火通明。周邊的倉庫上,也全都掛滿了明黃色的燈泡。
人,就站在碼頭的另一邊。
廖叔有點吃驚,這個少年儼然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只會一個人躲到花園裡,獨自一人默默啜泣的孩童了。不得不承認,他的變化很大。原本墨黑色的頭髮,已經變成妖冶的紅色,那上眼睛,烏黑,冰冷。
廖叔特地看了一眼他的左手,只有食指上戴着一個墨玉的扳指,其他的手指上並沒有戴戒指。看來,他自己也已經捨棄了簡家本家了。那枚戒指,代表的是一個身份,是作爲簡家家主候選人的徽章印鑑。
簡明翰冷冷的瞅了一下前面站着的三個人,那站在一起的兩個人不知道是因爲這海風太大了。還是因爲什麼,身體不停的在發着抖,一看就是個廢物。
倒是站在他們中間的那個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其他的地方全都被黑色包裹着。他的雙手在斗篷裡,不知道在做什麼。海風呼嘯着,彷彿是爲他的到來,演奏出一曲動人的華麗樂章。
“廖叔,好久不見了!”簡明翰率先開口,只是他剛一開口,對面的人就顫了一下。
廖叔自認爲全身上下已經僞裝的夠完美的了,沒想到他還是一眼就看到出自己是誰。他還以爲,簡明翰會認爲來這裡的人是少爺呢。果然,不能小看他。
既然人家都把自己認出來了,這樣再僞裝着,倒顯得自己不敢見人了。一伸手,拽掉身上的斗篷,連帶着骷髏面具也一起拿了下去。
已經年過五十了,廖叔依然是那麼的意氣風發、盛氣凌人。容貌上並沒有什麼大的改變,只是他臉上的那條傷疤,看的有點嚇人。
他還記得,這條傷疤,是他簡明翰親手送給他的。那一刀,幾乎就要了他的命。真是沒看出來,他竟然還能安全無恙的站在這裡。
“是啊,真的是好久不見了。簡明翰,沒想到你離開本家之後,過的倒是比以前還要好。”的確,整個S市已經是瀚海集團的天下。
他處心積慮的想要利用汝雨集團來打壓瀚海集團,不管是從裡面還是從外面,所有的方法他都試過。
然而,沒有一次是成功的。瀚海集團隱藏起來的實力,遠遠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多的多。甚至可能,已經超過了少爺的冷月天城和簡家本家。
這樣的人存在,無疑不是對本家的一個威脅。而他今天,就要除掉這個危險的存在。
“本家?那是什麼東西?”桀驁不馴的眼睛,充滿了鄙視的意味。現在的簡明翰,就好像是一個尊臨天下的王者一樣。蔑視的看着他們這幾個跳樑小醜,在自己面前玩耍着那讓人可笑的戲碼。
“你…哼,很好!”廖叔冷哼了一聲,蒼鷹一樣銳利的眼睛直視着,說着狂妄話語的簡明翰。
“看來你已經把以前的事情全都給遺忘了,那
就讓我來幫你好好的回憶一下吧。今天,你膽敢一個人來這裡,就不怕我現在就把你給殺了?”
這下反倒是簡明翰大笑了起來,笑了兩聲,簡明翰纔開口:“憑你?也配?說白了,你已經是一個半截身入土的老頭。
不好好在美國呆着養老,跑到我的地盤張牙舞爪。一隻病貓,卻非要硬撐着是老虎。我都爲你感到可笑,你自己就不這麼覺得麼?”
“但願你的本事,比你這張刻薄的嘴要厲害的多。”廖叔的臉氣的通紅,這麼多年了,誰敢這麼說他?
除了冷少之外,已經很少有人能讓他這麼動怒。今天,他就要讓簡明翰有來無回。讓他看看,自己究竟是病貓還是餓虎。
“刻薄麼?我只不過是說出了一些實情而已。還是,廖叔你這麼多年不光是長了年紀,就連脾氣也變得火爆專橫了?哦,對了,人一上了年紀,好像都是這樣。再加上,你還是個腦袋曾經受過傷的人呢。”
那個時候,只要自己再稍微的一用力,這個死老頭早就下去見閻王了。還敢在這裡跟他這麼囂張,看來,是嫌命太長了。
“簡冷祁呢?是不是還躲在你的背後,像一隻膽小的貓一樣。只會喵喵叫,見了老鼠連爪子都不敢伸出來的膽小鬼呢?那個時候,我可是記得很清楚的。”
一個連狗叫幾聲,都會被嚇哭的小毛孩兒,現在又能有什麼出息。只是那個時候,想到此,簡明翰的目光更加的陰冷了。
人總是在快要失去的時候,纔會變得異於平常,發揮出超乎尋常的力量。那個時候的簡冷祁,應該就是如此吧。想必,回到美國本家的他,應該是整天都生活在血色的噩夢中吧。
從一出生,就已經預示着他們的敵對關係;從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已經成了他們攀比的資本;從做的第一件事,就已經證明了他們之後所要承擔的責任和義烏。能力,是需要從小培養的。
“對付你,還不需要少爺親自動手。”廖叔往後面一退,彪哥和老趙立刻上前一步,站在簡明翰面前。
他們兩個互相對視了一眼,握成拳頭的雙手不停的顫抖,兩人看了半天,誰也沒有要先上前的意思。彪哥使勁的給老趙使眼色,老趙害怕的看了一眼彪哥,又把目光轉向了簡明翰。
看到對方那陰森森的表情,老趙往後退了一步。彪哥和老趙的目光再次的重合着,兩人像是決定了什麼的似的,同時的點頭。
“臭小子,受死吧!”
“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拼了。”
死在這小子手上,也總比死在廖爺手上的好啊。而且他們還不知道這個小子到底有什麼本事呢,說不定,只是裝出來的嚇嚇人罷了。
當他們知道的時候,才悔恨自己當時的衝動。應該是反過來纔對吧,簡明翰的手段可要比冷少、廖叔還要殘忍的很。
看着這兩隻被拔了指甲的病虎衝向自己,簡明翰嘴角一揚,就那麼安靜的站
在那裡。
彪哥、老趙正欣喜呢,他果然是他們想的那樣,只是個虛張聲勢的小毛頭罷了。
“啊~!”
“啊~!”兩聲慘叫,被打在岩石上的海浪聲給淹沒了。
簡明翰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他們面前,一個橫掃,直接讓他們坐地上了。簡明翰一腳踢向了彪哥,“廖叔,原來,這就是你培養出來的人才啊。都不夠給人塞牙縫的。這種貨色,你好意思拿出來顯擺麼?
還是說,年齡大了,就連這些手下也懶得管了?”
廖叔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兩個就是個小混混,也能跟他們相比?“簡明翰,多年不見,你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見長啊。但願你一會兒,還能這麼說。”
廖叔一揮手,他身後立刻走出了幾個人。
“先彆着急呀,這兩個都沒處理好呢。廖叔,我讓你看一下,什麼叫踢足球?您年紀一大把了,應該很長時間沒有踢球了吧。”
冷笑一聲,簡明翰‘輕輕的’踩着彪哥的胳膊。把他往前面一踢,看似好像很輕鬆、也沒有用什麼力氣,然而彪哥卻真的像是一顆球一樣的,滴溜溜的滾到了一邊。
接着,就是老趙了。兩人滾到一邊,抱在一起。彪哥疼的呲牙咧嘴,整張臉就皺到了一起。
簡明翰好像是踢球踢上癮了,一邊一個的來回踢。好像真的很好玩似的,廖叔身後的那幾個人想笑又不敢笑,憋着笑容,臉都給憋紅了。
廖叔的一張臉都氣成黑豬肝了,他們距離的比較遠,簡明翰自然不會看到廖叔那難看的臉。廖叔的手握成了拳頭,他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玩弄過?
彪哥被踢到了廖叔腳下,廖叔一氣,用力又把彪哥踢了回去。
簡明翰嘲笑着:“看來,廖叔玩的也不錯呢,來來,咱繼續。”說着,又把彪哥踢了回去。
“哎呦喂,廖爺,您快來救咱兩呀,疼死我了喲~”彪哥捂着胸口,這廖爺,還真的把他們當成足球來踢了呀,真實太不厚道了。
還有這個死小子,這麼羞辱他。
“沒用的東西!”
“廖叔,你也知道自己的人都是一些沒用的東西了麼?能培養出這種東西,那培養的這個人應該也不是個好東西。您說呢?”
低頭,鄙夷的看着打着滾兒的兩個人。
簡明翰慢慢往前面移動,踢開擋着自己的彪哥。彪哥一下,就被簡明翰給踢到了碼頭下面。頭撞到了礁石,立刻昏死了過去。
老趙的臉上,也全都是汗水。疼死了,要人命了呀。“哎哎哎,別,別這樣。”
惡魔撒旦的腳,踩着老趙的腿。“別哪樣啊?你剛剛不是要讓我受死麼,我只是踢了個球而已。沒有那麼嚴重吧,你說呢?”
紅髮,被海風吹的凌亂起來。周邊的海水,一下一下的擊打在沙灘上,帶走了一層層黃色的沙子,沙灘越來越潮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