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的話,我們就覆盤吧。”
“哎呀別問,我說了剛剛上廁所去了,人有三急懂不懂?在這問問問,再問建議原地去世哦!”
“主播對BLG贏了有什麼看法?沒什麼看法,贏了就贏了唄?難不成還要我給你們抽個獎???”
“行了,別刷主播功利了,我怎麼功利了我?我作爲B站的主播,支持B站的戰隊不是理所應當?”
“哈?那麼支持爲什麼不去BLG青訓?我去青訓?我等會抓你出來打爆你的狗頭,我去青訓?你見lpl那支戰隊有女選手的?”
“李魚教練?那是教練,不是選手!”
採訪結束後,李魚關掉了視頻,然後開口問自己的水友們。
見到彈幕問問題的,她看到了,也會選擇性的回覆。
總之,這兩天反正她是沒什麼心情打LOL的。
第一放在那裡,能放多久是多久好了。
至少現在李魚要高出第二名七十多點,這數目可不小,弄不好的話,那傢伙好幾天都上不來的。
李魚自己也沒準備來個什麼護衛第一啥的。
說到底,她還是比較鹹魚...
一區的第一有什麼好掙的?
到時候峽谷之巔出來了,李魚纔是真要搶一下第一。
至於大家問的,對BLG獲勝有什麼看法,李魚表示真沒什麼看法啊...
按她想的來說,BLG能贏其實真的是很正常的好不好?
領先版本了,再加上左手這個怪胎,想贏只是心態上的問題。
如果不是被鐵男日女打懵了,面對雙法師那一把就該贏的好不好?魔抗起來了,三法師的陣容有錘子用啊???
“覆盤覆盤,我給你們分析一下。”
等比賽的第一把被B站官方上傳上來了,李魚點開視頻,準備給直播間的百萬觀衆在線覆盤。
嗯...
百萬怎麼了?
就是那麼任性!
————————
“打電話給教練報喜?”
“別了吧...”靈子眼珠子轉動了兩圈,“要打也行,你打。”
“我纔不呢。”
“那就別說!”
收拾東西坐在大巴上,幾人互看了下,然後不知道誰帶頭笑了一下,緊接着,整個大巴車裡都有笑聲了。
江河坐在左手旁邊,他也在跟着笑。
因爲性格內斂的原因,江河的笑容很淺,和黑人靈子扯着嗓子哈哈哈哈哈的笑聲完全不同。
他就是輕笑了幾聲,然後...感慨。
能贏...真好啊...
決賽。
後天就是春季賽的決賽,如果能贏的話...
他們是不是就是春季賽的冠軍了?
然後...參加MSI?
季中賽的話,江河一次也沒去過,準確的來說,BLG的五人,別說世界性的賽事了,他們這是第一次打入決賽。
心中的喜悅可想而知,不過說來也是,BLG到現在成立也不過才兩年而已。
和那些在LPL打了好幾年,一點成績也沒有,最後黯然傷神只能選擇退役的選手相比,他們已經是很幸運的了。
只是人真的很貪心。
或者說...
如果不願意往前,甘心留在原地保留一個名次的話,那根本就不是電競選手的本心。
江河就是那麼貪心。
進了季後賽,他就想進四強,進了四強,他就想進決賽,他想拿冠軍,他想去世界賽的舞臺上看看。
有人說MSI不如S賽。
那當然,相比的話,肯定是差的遠了嘛。
但是MSI怎麼也是世界舞臺好嘛?
怎麼說也是各大賽區的冠軍隊拼刺刀啊...
江河想的很美。
然後,就當他都幻想到自己要去世界舞臺上結交外國選手的時候,一旁的左手吸引了他的視線。
坐在自己的身邊,左手的頭輕輕的靠在窗上,而且他正輕握着自己的右手手腕,低着頭,看不見表情。
“...”
江河愣了兩秒。
從他的視線看過去,左手的右手手腕並沒有紅。
但此時卻是在輕微的顫抖。
幅度不大。
可是就這樣,已經讓江河的心裡一涼。
“你的手怎麼回事?”
江河伸手按住左手的手,然後用只有左手能聽到的聲音道。
“啊?沒...沒什麼。”
左手一驚,收回手,小聲的接着道,“可能是打的有點久,稍微有些不適應。”
“你確定沒事?這件事上可千萬別開玩笑。”
江河表情嚴肅的看着左手。
打的有點久?稍微有點不適應?
對於一個LOL職業選手來說...
手腕得有多重要?
一個職業玩家,手別說多穩了,可現在左手的手,卻是不停的在抖。
他們全隊都打了那麼久,可他們怎麼沒有不適應?
爲什麼只有你左手不適應?
這不是勝利後的緊張,也不是先前的興奮還沒消散。
他顫抖,就是因爲疼痛。
“真的沒事,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左手搖搖頭,然後看向窗外,不搭理江河了。
江河張開口,還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是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說些什麼...
怎麼說?
該如何說?
後天就是決賽,如果左手的手腕真的出問題了,那怎麼辦?
香爐怪...
KOK提議一天最多高強度的玩三四把的香爐怪,可左手...
他的訓練強度有多厲害?
KOK不知道,江河還能不知道?
偷偷摸摸的開自定義,偷偷摸摸的打靶子。
一天下來,兩三個小時都在練走A,一直在想着突破極限突破極限。
現在看來...
極限或許真突破過去了。
可是人體可不是機器啊...
它需要休息的啊!
“這件事藏不住的,回去後我會向教練如實的說。”
江河看着左手的背影,小聲的開口道。
見左手沒有反應,他接着道,“藏不住的,真的藏不住。回去後,你不準訓練了,我會向KOK和葉姐說明原因,明天就帶你去醫院。”
左手動了一下,依舊不說話。
“你不要以爲我在開玩笑,我會說的。”
“你這是在拿你的職業生涯做賭注,我不會允許你這樣做的。”
左手:“...”
“比賽...比賽怎麼辦?”
左手說話了,聲音不大。
江河卻聽的很清楚。
“比賽的事情另外在想,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絕對不能在打下去了。”
“我不能打下去了?那誰來打?你嗎?”
左手依舊不轉過頭。
他握着手腕,音量有些擡高。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打進決賽了。”
“我沒問題的,我真的沒問題的。”
帶着些許的哭腔,他像是在乞求一樣的道:
“不要告訴KOK教練,也不要和葉姐講。”
“我的手我自己知道,我還能打,肯定能打。”
“我真的能打...”
“真的,我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