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真人就坐在水無憂的對面,面帶慈祥的笑容,看着水無憂。
“那是盤古開了天地後的事情了,說是青丘的九尾狐嫁了上古的大神大禹,生了四個孩子。九尾狐最喜歡的是她的小兒子名叫靈的一個孩子,因爲這個孩子一出生就是與她一般,生就九尾。所以,九尾狐便是對這個孩子很是溺愛,還把青丘的仙術都悉數傳給了他,可是,誰知他卻喜歡上了自己的親妹子血。本來這在上古的時候,兄妹通婚也不是沒有的事情,只是這九尾狐生就帶着幾分的魔性,而且不僅如此,他的這個妹妹也是個了不得,不得了的人兒啊。這孩子生就帶着天下至純之血,這血能化萬物,能生白骨。尚未成年,便隨着大禹掃平九州,通四海。隨大禹治水,可以說文韜武略,運籌帷幄當不輸於世間男兒。因她善戰,被部落封爲戰神。一個女娃子實是難得,而且據山海志上的傳說,這女娃子出生就帶着異象而來,像是傳說竟是四兄妹中唯一的一個生而爲神的人物。雖說,這個女娃子生得嬌嫩,面貌顏色也傳襲了母親的絕色,可是,偏又是一身天生的神骨全是得自了大禹,較之靈,她才更是奪了天地的造化之大成,連女媧娘娘見了她,都甚覺奇異。也因爲此間關礙,大禹不允他們二人成婚,也不過就是因爲擔憂靈這個孩子,真的入了魔道,或是以後他們生的孩子入了魔道,爲禍天下。原本那時就已經有了極多的妖魔爲禍人間,大禹擔心如是千萬年後,便無人能收拾殘局了。原本他們的母親並沒有放棄希望,想着總是有個法子能圓了她兒子的念想,可是沒曾想,就在一次神魔大戰前,因爲水神共工因着她能威懾四海,想要替他的兒子求娶這個叫血的孩子,靈聽聞好,也只是三言兩語的挑撥,就使得水神共工闖下了濤天的大禍,與火神戰得昏天黑地,最後不敵,折了兒子,也被屠盡了同族,一氣之下撞倒了不周山。大禹便把自己的這個兒子斬在了自己的盤古斧下,那孩子也不知是有了什麼法子,在死後的不到十個時辰裡,便拐了他
的妹妹墜下了戳仙台,至此,這三公子的三生便是拐着他的這個妹子,同生共死。而大禹和他的妻子總是慢了兒子半步,至到後來的一場神魔大戰那個叫靈的孩子終於是露了面,這時候,他已經修成了魔神之術,竟是大禹也不是他的對手了。那一戰直打得天昏地暗,生生死死的也不知道造了多少的孽,後來,他的母神咬着牙挖出了被她自己藏着的這個叫靈的兒子的元神,生生的逼着自己的女兒在大陣之前發誓,生生死死不再與這個哥哥相見。這個靈那時候已經成了魔神,他自是不相信母親的話,當他追了三生三世,在他以爲自己強求也不得的情形下,竟是見自己的妹子爲了自己的元神,真的發了誓,他以爲,是自己的誠意感動了他的妹妹。於是,大陣之前,他看到他的妹妹向他走了過來,可是,她妹妹的手裡拿着一隻翠玉的笛子,也就是這把笛子原就是這個叫靈的癡心的男子在血生日之時,用自己的三魂煉了出了來的,原是爲了哄她開心,因爲,血據說在平時就很喜歡笛子。只是,他沒有想到,血這次吹出來的音調卻是他也才修習而成的魔神之九重伐術-戮魂。那一戰後,靈就再也沒有出現,魔界再也沒有出現過魔神,而後的魔也僅是修到了天魔,便就都只差一步之遙到了那魔神之界,而那個血也至此消失了,只有這隻笛子與大禹當時煉成的其它的三個物什都傳了下來。”
九玄真人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才把這個故事講完了。
當他講完了的時候,天已經濛濛的發了白。
在講的時候,他看着水無憂臉上的神情,其實這個故事他知道的並不完整,是蚌母告訴了他的,他只想知道,是不是眼前的這個名叫無憂的孩子,真就是神界當年的戰神――血!
“孩子,你在聽嗎?”
水無憂點頭,眸光暗黑,卻是一副平靜無波的模樣。
“這個故事,怎麼樣?”
“那個叫靈的男子是不是人們都叫他三公子?”
水無憂愣
了愣神,她似是想起了些什麼,悠悠的說。
“以前在靜思堂的時候,我聽大師伯他們說起過這個三公子,說他長得丰神如玉,見者忘情,也不知是怎麼樣的一個美男子,爲什麼你的故事裡沒有?”
水無憂雖然不明白這個九玄真人爲什麼要給她講這樣的一個故事,只是裡面的深意她不願意去探究,因爲,她並不想知道。而且,這個故事讓她聽着傷心。所以,更不願意深想。
九玄真人觀察了水無憂許久,也沒有察覺得出來她的臉上有什麼異樣的表情,似乎是她對這個三公子的面容如何較之他本人,更讓她有些興致。
“這是個很古老的傳說,我也不知道它是真是假的,很遠了,遠的很多人都記不得了。”
“是嗎?”
水無憂此時並不知曉今天晚上的這個故事,對她而言意味着什麼,她更不知曉,這個名叫血,被神界稱爲戰神的女子竟是曾經的她。
“是啊。”
九玄真人微然一嘆。
“我曾經是在一個地方看到過血的畫像,她穿着一身的遠比天上的雲還要白的裙衫,在戰場之上,她從不穿盔甲,只是臉下罩着一個黃金的面具,據說那是她的三哥爲她親手打造的,也不知是爲了掩她本來的面目,還是想要做什麼,那時候,很多的部落裡都很畏懼這隻黃金面具,因爲,見到這個面具就是見到了死亡。”
“很可怕?”
她似是稚氣未脫的仍舊不明所已。
水無憂沒有接觸過死亡,唯一的例外就是她的父母雙親,她甚至不知道死後了的人爲什麼要害怕,因爲閻羅殿她也去過幾次,只除了墨黑了一些,沒有陸地上的光亮和太陽,就再沒有什麼不同。
可是,人爲什麼會害怕輪迴?
究竟,他們怕的是今生造下了太多的孽,還是怕來生投生不到富貴人家?
“這世上,有時候,恐懼比死亡本身,更讓人感覺害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