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想要生寶寶,清倫看了好些資料,發現這生孩子果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猶豫了片刻後,她覺得是不是要等時機成熟了再說?
清倫將這事暫且擱下,開始籌備晚宴的事情。
晚宴上要用的衣服和珠寶,清倫已經定下,估計下午就會送過來。
早上阿嚴端茶給清倫時,清倫看了看他濃重的黑眼圈,也無心飲茶,道:“這幾天也辛苦你了,我知道這個座次表很難弄。你做到這種程度我真的覺得很不錯。”
阿嚴微微一笑,眼中閃着光芒,“多謝夫人誇獎。”
“晚宴結束後,你就回去休息兩天,好好陪陪家人。”清倫道,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覺得這麼做仍舊太虧待了阿嚴,便又道:“你一年的獎金具體是多少?”
“三十萬左右。”
“再多加五萬吧。”
“夫人,這……”
“沒事,我們安家這點錢還是出得起的。”
“多謝夫人。”
“嗯。”
清倫對這個管家還是十分喜歡的,有能力,做事認真,嘴巴很嚴,任何老闆都不會錯過這樣好的管家。她給他加薪自然是希望他能夠長期留在安家,至於最後能不能留在安家,還要看他自己的意願了。
籌備多日的晚宴終於來臨。
清倫一大清早便起牀安排人佈置房間,哪裡該放什麼東西,那些東西該被換下,她一邊說着,一邊讓身後的人記下,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沒處查。
安翼見清倫興致極高,忍不住埋怨道:“我們的蜜月你都不肯跟我出去度,倒是對這種事情這麼上心。”
“我本不喜歡出去玩。而且,你剛回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這個時候出去度蜜月並不合適,等到一切都安定下來了,我們再去不遲。”清倫抱住安翼的脖子,親暱道。
安翼的心情略微好了點,道:“你也別太累壞了自己,公司的事情我會盡快處理完。慕容嶺和慕容錦的事情我也會讓顧若城加快進度。只是一切都安定下來之後,你可別又跟我反悔啊。”
“不會。”清倫說畢。見一個女僕要將那青花的瓶子放在門口,她立刻道:“別放在那兒,放裡面去!”
安翼知道清倫現在沒心思聽他說話。便也不打擾她,自己去公司忙去了。
清倫也意識到這一點,決心等到事情完了再好好陪陪安翼。
wωw¸ ttкan¸ ℃ O
上午一切佈置妥當,下午的時候清倫便要將自己打扮起來。白色的晚禮服上鑲着些低調的白色鑽石,耳環是粉鑽。項鍊是藍鑽。清倫素來喜歡鑽石,尤其對藍鑽喜愛有加。可是,她只是喜歡看,真讓她戴上,她又會覺得繁重。因而,直到宴會快要開始。她纔來到自己的臥室裡,準備將項鍊戴上。
出乎她意料的是,她一進去。就看到杜芷夏坐在她的梳妝檯上。她笑道:“媽,你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我好去迎接你啊。”
杜芷夏的身體微微一顫,隨即笑道:“我這不是看你忙麼,我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看看你身子怎麼樣了。上次安翼不是說你們已經有孩子了麼?算算這也有三四個月了吧。”
清倫心裡咯噔一下,臉上的笑意不改:“媽。你放心,我會盡早讓您抱孫子的。咦?您手裡的是什麼?”
“哦,這個是我專門給帶的燕窩,對身體好,你要記得吃點。”
“多謝您的關心,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媽你也打扮一下,跟我一起去參加吧。”
“算了,這是你們年輕人的專場,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你回來是有什麼事?”杜芷夏說着,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項鍊沒帶。”清倫說着示意身後的僕人將項鍊給她戴上。
“你有事,我也不在這裡礙眼了。”
“哎呀,媽,瞧您說的。”清倫拉住杜芷夏的手,帶着嬌嗔道。
“呵呵,說着玩的,你忙吧。”說畢,杜芷夏便離開了清倫的臥室。
杜芷夏走後,清倫的臉立刻拉了下來,不由得思量,杜芷夏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她身後的女僕笑道:“夫人您命真好,有一個這麼體貼的婆婆。”
清倫只得呵呵。方纔那段對話,在旁人眼裡看起來的確溫馨至極,但是清倫心裡清楚,杜芷夏絕對不會那麼好心將燕窩拿來給她喝。
“你出去吧,我自己來弄。”
“是。”
清倫在鏡子前照了又照,又略微修飾了一番才踏出臥室。
宴會上衆人一見清倫出來,立刻圍住清倫,讚道:“左夫人果然是個顧盼傾城的美人兒,幸虧有安翼收了你,不然你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
清倫淺淺一笑,並不將這些人的誇讚放在心上,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幾分相貌,幾分才智。
餐桌上一些沒落的世家弟子總是向清倫談論着他們之前如何如何輝煌,時不時還問問清倫一些關於禮儀方面的事情,語氣裡滿是輕慢。
“當年我的曾曾祖父還同宋慶齡一同吃過飯,整個上海的商會都要看我曾曾祖父的臉色。”
“嗯,的確是很厲害。”清倫突然有些後悔將這波人請來,真是破壞氣氛啊。
那些人還沒來得及將自己輝煌的家世說明白,柳明珊忽然插嘴道:“左夫人,你那麼有錢,爲何還戴着高仿的鑽石項鍊?”
在這樣高規格的宴會上,一般都會戴上貨真價實的鑽石珍珠項鍊,因爲這裡的人基本上都是從小便接觸珍珠鑽石,對這些相當瞭解。誰一旦戴上了假項鍊,別人一看便知。這戴上了假項鍊,就好像是學校裡一個成績很好的人被指出之前的成績都是抄襲的一般,對名譽絕對是相當大的打擊。
清倫微笑着看了一眼柳明珊,笑道:“不知柳小姐如何知道,我這項鍊是假的?”
“我一看便知曉,不信我們找驗寶師來。”柳明珊道。
“好,如果是真的,你怎麼辦?”清倫問道,臉上有幾分嚴肅。
宴會上的人都盯着清倫的項鍊,有些人已經猜測:或許這安家有錢不過是外面的炒作,安翼也不過是個二十七八的人,怎麼可能在短短的五年內積累那麼多的財富?
柳明珊得意一笑,道:“不可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說什麼我做什麼。”
“這個不太好,要不這樣,如果這是真的,你就發誓不再和沈知非有來往。”
柳明珊心裡一驚,一時間不敢答應,但是她一想到項鍊一定是假的,便道:“好。如果是假的,你就和安翼離婚!”
衆人一聽,立刻勸道:“不過是一個項鍊的問題,何必如此較真!柳小姐,你讓別人離婚,這也太不厚道了點,不如換個條件。”
柳明珊聽了,以爲自己一定會得勝,越發驕縱,道:“不行,我就這一個條件!”
“阿寧,幫我取下來。”清倫道。
阿寧將項鍊取下,放在桌子上,等候驗寶師到來。
這本是清倫舉辦的宴會,能來的人自然是認可安翼的實力,認可她在安家的地位,柳明珊在這裡瞎鬧騰,雖然有些不識時務,但無可否認,她已經成功動搖了一部分的想法。
徐尚尚輕輕拍了拍清倫的手,低聲道:“沒必要如此,雖然柳明珊纏着知非不放,但知非並沒有理會她。”
清倫並不理會徐尚尚,如今,她手裡已經掌握了一部分沈知非和柳明珊接吻牽手的照片,徐尚尚再怎麼說已是無益。
當年他追徐尚尚的時候是多麼不顧一切,可是如今,等徐尚尚真正準備和他過日子,對他傾心相與的時候,他卻出軌了,這樣的男人該好好懲罰。勾引他的女人也該好好嚐嚐苦頭,更何況,之前和柳明珊之間的帳還沒有完全算完呢!
此時,坐在清倫右邊的陸淑儀臉上也有些不好看,要知道之前柳明珊是她很要好的朋友,兩人還一同聯手對付過清倫。可如今她有了曾凌天,和左清倫已經沒有了利益衝突,以後的關係只能越來越好,否則曾凌天的生意就很難進行下去。
當她看到柳明珊那張揚跋扈的表現時,她心裡十分不好受。一來,如此表現很難博得衆人的同情;二來,她這種不知細密籌劃的人很難贏得左清倫;這第三,她也不怎麼想讓柳明珊贏了左清倫,柳明珊聽說她和清倫關係不俗時,便同她翻臉了。
一方面念着舊情,一方面又覺得和柳明珊無法繼續下去,陸淑儀因此矛盾了許久。
清倫在下面拍了拍她的腿,微微一笑,讓她不用擔心,不用如此糾結。
“謝謝。”陸淑儀低聲道。覺得自己到底是沒有交錯朋友,和柳明珊自然是要當斷則斷!
Wшw▲ttκΛ n▲℃o
很快,驗寶師帶着一個褐色的木箱走了進來,腳步從容,眼神堅定,完全沒有被當前華麗雍容的裝飾吸引。
他掃了衆人一眼,將他們身上的珠寶都看了個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譏笑。
清倫恭敬道:“您好,張先生,有勞您了。”
張濟度額頭一擡,有幾分詫異地看着清倫。既然知道他是誰,卻依舊是一副從容淡雅的模樣,如同深海里的珍珠,藏而不露,一旦顯露便是萬丈光華。
他微微一笑,低頭看手中的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