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倫不知道莊堯想要暗示什麼,也不知道莊堯到底有什麼企圖,她覺得自己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加強防範之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今天上午博物館有文藝復興時期巴洛克藝術展,清倫姐姐你可以跟我一起去麼?”
這是嶽辛發來的短信。
清倫很是吃了一驚,她沒有想到嶽辛會主動給她發短信。印象中的嶽辛是一個極爲靦腆,自尊心極強的人。能主動跟她聯繫已經算是奇蹟了,清倫自然不會拒絕。
她心裡只是有些愧疚,之前她都忙着提防各種危險情敵,忘了關心嶽辛在美術學院裡的情況。在嶽辛考上這所學校後,清倫給他買了一套很好的繪畫用具,清倫現在也不知道他用完了沒有。
去博物館之前,清倫特意去給嶽辛新買了一套繪畫用具,畫久了,總是要換的。
見到嶽辛後,清倫倒是吃了一驚,她着實沒有想到嶽辛竟然還帶了一個女生來。這個女生眉清目秀,說不上十分漂亮,但是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正氣,讓人不敢冒犯。
“你好,嶽辛在學校都還好吧?”清倫笑問道。
“還好,老師都被他的才華驚豔。你就是清倫吧,嶽辛經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說你是個很好的人。”秦月書笑道。
清倫微微一笑,道:“呵呵,真的麼?對了,嶽辛,我給你買了一些繪畫的用具,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你先拿着用吧。”
嶽辛沒有收下,清倫知道他那莫名的自尊心又犯了,於是便笑道:“這是送你的生日禮物,馬上就要暑假了,我要回去,估計沒有時間送你禮物,這次我是特意給你買的。”
嶽辛這才收下畫具。
清倫跟着他們一起進去,心裡卻有些不安,她倒不會真的相信秦月書說岳辛在學校裡生活得很好。以嶽辛的才華,在學校裡肯定造人妒忌,而那些人又會將嶽辛不能說話的這個缺點無限放大,試圖掩蓋住嶽辛的才華。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心中略有些平衡感。
是人之常情,亦是人之惡。
博物館裡,清倫看不出什麼名堂,這些畫和別的畫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區別。倒是嶽辛和秦月書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就會擊節讚歎。
清倫覺得這種時候還是讓他們二人相處爲好,嶽辛能夠在學校裡有這麼個好朋友,應該多多交往,好好珍惜纔是。
她跟嶽辛打了個招呼,說有急事,便先走了,心裡還想着這個時候還來得及給安翼做飯。
她興沖沖回到峰嵐國際,正準備上電梯,卻一不小心聽到了安翼的聲音。
不知爲何,她停住了腳步,她想聽一聽,安翼到底在和誰說話,說些什麼。
“你想多了。”安翼道。
“想多了?你敢說你不喜歡我?你不久前不還跟我說你不喜歡那個左清倫,一切都是做戲麼?”
端雲的聲音!
做戲?
她早就應該想到了的,安翼的演技那麼高,裝作喜歡一個人,對一個人溫柔輕而易舉。
清倫突然覺得心裡一冷,瞬間喪失了所有的情感。原來安翼對她都是做戲,真是可笑。
也是,安翼是安家的少爺,她怎麼就指望安翼喜歡上她?之前她真是太天真。
不可思議的是,她竟然天真了這麼久。
她轉身出了峰嵐國際,剛出了院子,她就發現莊堯斜斜倚在一輛跑車上,淡然地看着她。臉上依舊掛着貴族式的微笑,總是給人一種被他恩賜的感覺。
“你找我什麼事?”清倫冷冷道。
“給你。”莊堯遞給清倫一個文件夾。
清倫將信將疑地接過文件,細細翻看。裡面是一些報紙和加蓋了印章的文件,還有一個錄音帶,已經有些年代,不像是近十年的東西。
上面一個個證據,指向只有一個:安翼的父親——安子明是殺害左盛昌的兇手!
“不可能,這些文件,以你們莊家的實力,絕對可以僞造。”
“信不信由你,我可以給你一個驗證的方案。你可以從裡面隨便找一條問問顧若城,這些是不是真的。”
清倫立刻打通顧若城的電話,問他:“當年安家和左盛昌是很好的合夥人?”
顧若城心生警惕,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如實回答我。”
“是。”
“最後左盛昌是怎麼死的?”
“是車禍,報紙上已經寫得很清楚了。”
“我從來都不相信媒體,告訴我,安家和……”
清倫還未說完,莊堯已經將手機從清倫手中奪走,道:“你問得太多,顧若城不會對你說實話。”
“你想幹什麼?”清倫問道。
“我知道你腦海中有一個東西,可以讓你分辨出一個人是不是對你有異心。”
“你怎麼知道?”清倫一驚,旋即道:“你是爲了這個才接近我?”
“不全是。”
“呵!”清倫冷笑,道:“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莊堯一愣,他沒有想到清倫竟然如此直接。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道:“我當然不會讓你白白幫我做事,你有什麼條件?”
“隱姓埋名,過平常的生活,我不希望以後再看見安翼。”
莊堯長眉一挑,道:“你就真的放得下他?”
“說那麼多幹什麼?”清倫冷道,眉尖眼角都是一種清寒。
“好,我不問那麼多。上車吧。”莊堯將車門打開。
當他繞到另外一邊準備坐進去的時候,剛好看到安翼從裡面出來,他朝安翼微微一笑,優雅地坐進去。
安翼朝車裡一看,裡面竟然坐着清倫。他一邊給清倫打電話,一邊追過去。
清倫毫不留情地將手機關機,拔出SIM卡,扔出車外。
安翼意識到,清倫很可能聽到他和端雲的對話,他想跟她解釋,可是清倫不知爲何已經不再給他機會。
他想了想,決定等清倫冷靜下來再跟她解釋,現在她正在氣頭上,怎麼說她估計都不會聽。想到這裡,安翼心裡略微有些釋然。
這時,顧若城突然來了電話,“安翼,不好了,清倫似乎知道你父親對她父親做的事情。”
“什麼?她怎麼會知道?!”安翼突然想起了莊堯的笑容,“是莊堯!”
“現在怎麼辦?”
“馬上找到清倫,將這一切事情都解釋清楚。”
“可是,對手是莊家!以你現在的實力完全沒有辦法對付他!他們稍微動一動你在W市的位置就坐不穩了,你不瞭解莊家有多厲害。”
“我不怕!我一定要跟清倫解釋清楚,不然等到她認定這個事情,一切都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好吧,我知道了,我儘量去做。”顧若城道,心裡很是有些不安。莊家,得罪他們絕對是死路一條。以清倫的性子,一定不會給安翼解釋的機會。
顧若城立刻打通了莊堯的電話,莊堯隨意一看,掛斷電話。莊堯知道顧若城是什麼打算,他如果給顧若城機會,就是不給自己機會。
“我要你做的事很簡單,你只要告訴我那些人可以信任,那些人不可以就行了。爲了防止你騙我,我會讓苗族的蠱師在你身上下蠱。”
“你下什麼蠱都沒有用,只要我有淺在,任何蠱毒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用。”清倫不過是偶然想起這些話,至於是不是真的,她也不曉得。
“哦?我可沒有聽說這個說法。我們歷代的臣巫可沒有這個說法。”莊堯似乎並不相信。
這個時候,清倫自然是要和他打心理戰了。她笑道:“我可不是一般的人,如果真的要用蠱,你隨便用,反正對我來說都沒什麼用。”
“那我更好奇了,既然蠱對你沒有用,那,要不,我把你娶回家,這樣就不怕你逃走了。”莊堯笑道。
清倫因爲素來對莊堯的種種行爲十分了解,冷淡道:“你不是有吳碧瑤麼?吃着碗裡的還想着鍋裡的?”
“你以前沒有這麼毒舌的。”
“是麼?那是你沒發現罷了。人人都有眼拙的時候。”
“呵呵。”莊堯略笑道,竟然有些嫉妒這個安翼在清倫心中的地位。沒了他,她的性格竟然變化如此之大。
清倫來到莊堯家裡,出乎意料地是,莊堯家竟然是整座山,他們家的房子建在半山腰上,綠樹掩映之中。真是有錢地不行。
“把你所有想要知道對你是否忠心的人都叫到大廳裡來,我想在今天將事情瞭解,你也趕快給我換新的名字和身份證。”
“這麼心急,要不,我們後天就結婚?”
“你說什麼?”清倫突然十分凌厲地看着莊堯。就連莊堯,也不由得心裡有些發怵。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發起狠來竟然如此有氣勢。
清倫就這樣狠狠看了他幾秒鐘,又道:“你趁早斷了這個念頭。”
莊堯見清倫神色緩和了,心裡才略微有些輕鬆,道:“我大約不會。”
“哼!”清倫不理會他,淡淡道:“趕快讓他們進來,我在今天晚上的時候要拿到一張新的身份證和十萬塊錢。你們要是不放心可以隨時派人監視我。我的要求只有一個,不要讓安翼找到我。”
“我覺得你嫁給我是最好的決定。”
清倫淡淡看着眼前的紅茶,不言語。她不想和莊堯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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