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白了顧蓮香一眼:“怎麼可能是她,沈姑娘人是不錯,可這心眼也不小,咱們老王家可要不起。不過倒也和沈雙蓉有些關係,求的是她的堂妹,沈樂梅。”
顧蓮香笑了起來:“這名字好,聽得就喜慶。”
“那姑娘我見過,是個溫柔大方的人,長的漂亮,挺好的人。”芳姐笑嘻嘻的說道,“六嬸不是和沈家有關係呀,所以想讓六嬸去說合說合,這事八九就成了。”
顧蓮香點點頭,二牛人好,性子實誠爲人本份。再加上五叔前些日又新買了幾畝田,家裡的日子定會越過越好的。
芳姐見顧蓮香精神頭比之前好,笑道:“洗把臉出來吃飯吧。”
想起白日裡和六嬸說的話,顧蓮香這個時候真不想去見六嬸。她搖搖頭道:“我還是回家去吧,這個時候,恐怕我哥也回家了。”
芳姐見顧蓮香執意要回家,點點頭,道:“那我送你出去吧。”
臨出門時,五嬸拎了一個食盒遞給顧蓮香,讓她帶回家吃。顧蓮香推辭不了,只好謝謝五嬸的好意,拎着東西返家。
她家的大門虛掩着,輕輕一用力大門就推開了。見到滿院子的凌亂,顧蓮香第一個反應便是她家遭賊了。
“喲,這是香姐兒吧!”
顧蓮香轉頭看去,從柴房那竄出一人,一扭一拐的走到她跟前,笑嘻嘻的看着她。
那人四十來歲,虎背熊腰,遠遠看上去就又高又壯,站近了更是高的嚇人,一頭黑髮用細長的木棍隨意的挽在腦後,顯得很亂。濃眉大眼,可能是因爲臉上線條過於剛毅,顧蓮香怎麼看都覺得那人臉上的笑裡裡外外都透着一股僵硬。
好半天,顧蓮香才道:“張……張師傅?!”其實心裡已經肯定便是那位張大叔,可是見到真人,只能用四個字形容——目瞪口呆。
張師傅笑了笑,突然伸手摸了下顧蓮香的頭,沉聲道:“是個機靈的娃。”
這……這是在讚美她?
不知爲何,顧蓮香突然笑了起來,不過簡單兩句話,可張師傅卻給她一種坦蕩如山的感覺,如此性格,這人絕不會是以前想的那種不堪之人。
顧蓮香瞅了眼張師傅身後,然後好奇的問道:“張師傅這是要做什麼?”從柴房那過來,不會是想着燒水吧。
張師傅抓抓頭,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啊,想燒水呢。”
喲,還真被她猜中了,見張師傅身上還綁着紗布,顧蓮香道:“張師傅身上還有傷,先回屋休息吧,我去燒水做飯。”
可張師傅卻連連擺手:“呀,我聽剛哥兒說你身上有病,不宜勞累,香姐兒你還是回屋休息吧。”
顧蓮香側頭似笑非笑的瞅着張師傅道:“可看上去張師傅不是比我病的還嚴重嗎?呵呵,不要緊的,我估計一會我哥就回來,我累不着的。”說完,顧蓮香自進了廚房,把張師傅一人留在院井中。
竈上零亂的放着一些菜,還放着一碗肉,應該是中午顧志剛去買的。顧蓮香先把竈火燒起,架起鍋滿滿煮了一鍋熱水,沏了熱茶給張師傅送去後,把趁燒水時揀好的菜用水洗了,剛準備去切肉,就聽到外面傳來顧志剛的聲音。
顧蓮香探頭看了一眼,除了顧志剛,連白惜安也來了。
“哥,白大哥,先洗洗手吧。”顧蓮香打了熱水端出去,讓兩人淨面淨手。
顧志剛把手裡拎着的東西遞給顧蓮香,笑道:“這是新打的黃柑酒,給溫上。”
白惜安搶先接過,笑道:“我去幫香姐兒做飯。”
其實今天也不準備做什麼,除了從五嬸那拎來的吃食,顧蓮香只准備炒二個素菜加個肉菜便好。她剛準備張口拒絕,顧志剛笑道:“嗯,那香姐兒休息一會吧,安哥兒炒菜炒的好,味道不錯。”
顧蓮香一驚,轉頭看着白惜安,後者眨眨眼道:“香姐兒還沒嘗過我做的菜吧?一會嚐嚐味道。”說完,白惜安拎着酒進了廚房。
趁顧志剛洗手時,顧蓮香問道:“里正爺那怎麼說?”
“也沒說什麼,我一去說租房了,里正爺二話沒話就同意了,房租也算得低。下午我和安哥兒去打掃了下,收拾乾淨,晚上便可搬過去住。”
一聽晚上張師傅就要搬過去,顧蓮香道:“那可得給張師傅準備一牀被子。年頭乾孃拿了一牀厚的來,一會你給張師傅拿上。”
不想,顧志剛搖搖頭道:“過些日子便是冬天了,那被子裡面塞了不少棉花,留着你蓋。先給師傅拿牀舊的,明天我去村裡買些布和棉花,再給師傅做一牀就成了。”
顧蓮香笑了笑,嗯了一聲,想着廚房裡有人做飯,她便進屋找些東西一會讓顧志剛抱過去。因爲要準備的東西也沒幾樣,沒多大會功夫,她便把要準備的東西找的差不多。想起之前見到張師傅時他身上的打扮,顧蓮香從牀頭櫃子頭上翻出一雙新做的布鞋,是她上個月給顧志剛做的,雖然針腳差了一些,不過勝在暖和舒服。
一本書掉了下來。
顧蓮香伸手拿過,是《文心集》,拿着那本書,顧蓮香一時出了神。
這東西讓她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知爲何,心裡生出了幾分感慨,說不上悲喜就是感覺心底最深處好像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癢癢的。
隨手翻了幾下,卻見一張紙從書頁中飄飄蕩蕩掉落在牀上。
咦,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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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快樂!
2013,願諸事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