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顧蓮香可不是當年在王家村的顧蓮香了,她現在可不怕王家人再對她使什麼手段。如今不說白惜安的本事,就是她自己孃家,顧志剛現在也不是當年那個鄉下農夫,任人欺負。再動顧家,王家也要仔細考量考量。
如果說王清修此時的眼光能殺人,恐怕他會毫不猶豫的一刀就劈了過來。可事實上,又哪能讓王清修如此得意?
“王清修,下次見到我,給老子我躲遠一些,不然我見一次揍你一次。”
十分囂張的聲音從王清修身後傳來,不等王清修開口,圍在一旁人全鬨笑起來,只見王清修臉上時青時白,無比氣憤。
顧蓮香也不由笑了起來,只有她身旁的白惜安眉頭一皺,不着痕跡的攔在了顧蓮香身前,冷冷看着王清修。
此時,王清修到底心裡也有了計算,今天不管怎麼樣,他這面子都丟大發了,再這樣糾纏下去,半分好處也討不到。心口處像堵着一把火,讓王清修有種想毀滅一切的衝動。可縱是再生氣,腦海裡還殘有一絲清明,此處不宜久留。
最後,看了眼白惜安和他身後的顧蓮香,王清修閉緊了嘴一言不發的向東疾步而去。
活該!
人渣沒好下場。
顧蓮香是越想越開心,向人羣之中那個囂張無比的胖子看去,她不由道:“兩者一相比較,崔國舅倒比王清修上檔次呀。”
白惜安不贊同的道:“你是不認識崔國舅纔敢說這樣的話,那人鬧騰起來也不見得比王清修好到哪去。熱鬧看完了,咱們走吧。”
……
……
第二天早上,白惜安前腳纔去了宮裡,顧蓮香就按捺不住興奮的去了前倉坊,一見到芳姐,她就迫不及待的立馬把昨天發生在玉帶河的事情同芳姐說了。
芳姐聽了,不信。
“香姐兒,縱我是個村婦,也知道本朝有律——爲官者不得狎妓。王大少到底也是個官,那崔國舅身份也是不同,怎麼可能公然在街上爲個粉頭吵架動手?你騙我的吧?”
顧蓮香:“……”
芳姐又道:“香姐兒,我知道因爲林秋水前次的事情你怕我心裡不舒服,所以特意說些開心的事情讓我高興。可是我真的很難想象王大少會是那樣的人。”
顧蓮香輕嘆一聲道:“芳姐你可說錯了,我一開始也是以爲王清修是和旁人爭搶粉頭,可後來有人說了,那位魏明珠所在的倚香樓是伎館可不是煙花之地,那裡面的女子都精通琴棋書畫,隨便拎出一個人都不比千金小姐差。總之,不說魏大家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可是當街爲個女人動手,這事怎麼看都是丟臉的醜事。最重要的是,王清修還輸了,丟人可丟大發了。”
聽了顧蓮香這番話,芳姐這才反應過來,顧蓮香真沒騙她。
想了一會,芳姐笑道:“可不,這臉可真丟大發了。那王大少可真不是個有擔當的人。當初爲了林秋水,王大少也算是費盡心思,連那種荒唐的事情都想得出來,我還以爲王大少真對林秋水是動了真心,哪知那男人壓根就不可能爲了個女人就把心交出來。可見,在王大少的眼裡,最重要的人還是他自個。”
顧蓮香道:“可不,王清修說白了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要不是佔着是高門子弟,誰能看得上他?不過聽白大哥說,王清修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啊,這話怎麼說?”
“三少爺是今年科試頭名,今天殿試還有可能高中狀元,你說王大人以後是喜歡三少爺多一些還是會喜歡不成才的王家大少呢?”
“這還有猜呀,只要不是傻子笨蛋都知道這三少爺以後前途遠大,王大人能高居一品大員,不會連這點都不明白。”
顧蓮香攤手道:“所以呀,我纔會說王清修這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了。”
芳姐也是一臉笑意:“只要王清修日子一難過,那林秋水日子也肯定不會好過。唉呀,我的好妹子呀,你昨天上街可真是對了,要不然就遇不到這麼可樂的事情了。”
顧蓮香也哈哈大笑起來。
姐妹倆說笑了一陣,只見如雁突然走了進來,
“夫人,譚二公子在外面,說有急事找你。”
一聽金眼雕來了,芳姐道:“我這又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快請二少請來吧。”
不一會,金眼雕大步走了進來。
見他一臉難色,顧蓮香心裡一怔,問:“怎麼了?”
金眼雕沉着臉道:“香姐兒,金店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