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金眼雕,不動聲色的道:“回來這幾天事多,並沒有去過明德院,自然是見不到公主的。怎麼了?”
金眼雕搖搖頭,笑道:“沒事,我就是隨口一問。”
顧蓮香拿捏不準金眼雕這話是否是話中有話,不過總覺得有些不安。她道:“公主監國也着實辦了些好事,聽聞朝堂上也多有讚譽。”
金眼雕聽了,呵呵笑了兩聲,左右看看,問:“顧大哥呢?難道纔回來就又出去了?”
“嗯,出去辦事了,怎麼,你找他有事?”
“聽說他武藝精進,想和他討教一番呢。可惜了。”
“他晚上就回來了,你若沒事……”
“我一會還要去金店那邊辦事,恐怕只能改天了。”金眼雕端起茶碗喝了口,笑道,“今天有事,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嗯,我送你出去。”
天黑前,顧志剛和白惜安一道進了院子。
“咦,你們倆在哪遇到的?”
“大門口。”白惜安笑道,“這鬼天氣可真熱,香姐兒,有綠豆湯嗎?”
“有呀,我已經讓人去端了。白大哥,你快坐。”
顧志剛與白惜安分別坐下,輕吐一口氣,顧志剛問:“聽門房上的人說,下午金眼雕來過?”
看了眼白惜安,顧蓮香嗯了聲:“是,之前讓他幫着打聽點事。”
“芳姐的?”顧志剛問。
“你見過大牛了?”白惜安轉頭看向顧志剛,“那日我在愛忠坊遇到大牛哥,可不等我走近,他就走遠了。雖然只是遠遠見了一眼,可我發現大牛哥憔悴的很厲害。”
顧蓮香眼眉微揚,想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沒說出口,而顧志剛在問了一句後也沒再吱聲。
白惜安看看這兄妹倆,似乎她們在說一個並不是太好的話題。頓了下,白惜安道:“我今天在宮裡見到了廣平公主。”
“對了,還沒問你進宮幹什麼去了。”顧志剛問,“是不是和西北的事情有關?最近已經連召好幾位將軍入宮了。”
“你也算消息靈通,不過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我今天只是去東宮見了太子,與殿下說了些事情就回來了。”白惜安倒也沒瞞着,一副很坦然的樣。
顧志剛聽了白惜安的話,笑笑,又道:“前些日子去了趟安城,那邊離西楚道近,聽當地人說,西北的德欽部的頭人有意聯合其餘十一部的首領在喀扎哈湖舉行大會。”
“是,這消息我也聽說了,聽說草原十二部有意共同推選出一位大汗以結束草原上的長年爭鬥。”白惜安道,“那羣蠻人如今倒變聰明瞭。”
“是呀,十二部如果聯合起來,倒不可小覷,難怪朝堂上各位大人走動的也比往日頻繁。”顧志剛握着拳頭看了會,然後低聲道,“這是要打戰了吧?”
顧蓮香心裡一緊,不會吧,要打戰了?她向白惜安看去。
白惜安看了她一眼,道:“打不起來,德欽部的頭人大伯哈吉自已想當可汗,可其餘十一部的首領又不是傻子,不是所有人都甘心聽從大伯哈吉發話。再者別忘了,還有小伯哈吉呢,那傢伙是頭狼,這些年和大伯哈吉爭的也厲害,一定不會看着他哥強大。”
顧蓮香聽得是雲裡霧裡,可最少她還是看出白惜安是一副淡然的神色,倒是她哥顯得心事重重。
“對了,香姐兒。”白惜安突然扭頭問顧蓮香,“吳書蘭今天向我打聽你的消息,是不是你們……”
那女人打聽她的事?顧蓮香道:“她打聽我幹嘛,是不是問我在不在京?”
白惜安點頭,問:“什麼時候你們倆交情這麼好了?”
顧蓮香直接呸了一口:“誰同她交情好了?吳四小姐不過是氣不順罷了,我離京前她遞了帖子給我,讓我去參加什麼詩會,我那時急着去南雄鎮,沒理會她。”
顧志剛擰着眉:“你什麼時候招惹了吳四小姐?”
顧蓮香沒說話,眼睛往白惜安那邊飄了一眼。
白惜安見顧蓮香瞪了他一眼,倒也知道顧蓮香這心裡想了什麼,呵呵一笑,道:“你若不喜歡,以後也不必理會她。”
“那她會不會爲難你?”顧蓮香說完隨即嘲諷的一笑,“她又怎麼會爲難你。”
看出顧蓮香這是在生氣,白惜安也沒敢再笑,摸摸鼻子沒再說話。
顧志剛似乎也聽出點門道,神色古怪的在顧蓮香與白惜安之間來回打轉,可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吃過晚飯,顧蓮香把白惜安單獨叫到一旁說話。
“香姐兒,是不是生氣了?”不等顧蓮香開口,白惜安一副伏小姿態,“其實……”
“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吳書蘭嗎?我能生什麼氣?”顧蓮香瞅着白惜安,想了想,道,“白大哥,前倉坊的房子不是還沒租出去嗎?我想……我想開間馬吊館。”
白惜安一怔:“你……你說要開什麼?”
顧蓮香穿到這古代就發現這裡的人生活娛樂還是豐富的,別的不說,最少麻將這東西是早就有的,麻將這東西不管古代現代都是休閒時間的最好運動,搬出城南前,顧蓮香常常看到有人吃完早飯就開始找搭子打馬吊。而自從芳姐來了京後,她就一直有開間麻將館的想法。
顧蓮香道:“我早有這個打算,正好以後開起來芳姐可以幫着打理,我就抽些茶水費,然後再兼顧着買些小吃食之類的,剛好和雜貨鋪連在一起,倒是方便。”
“可是……那會很辛苦。”
“再多請幾個人幫忙就好,而且這事我也和芳姐提了下,她說她能顧得過來。之前我還怕她要照顧三個孩子騰不出手,可芳姐說過些日子她想把她娘從青州接來,有人幫着照顧虎子,她就能輕鬆一些。”
白惜安沒說話,想了想,問:“香姐兒,你同我說實話。大牛哥和芳姐是不是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