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北冰洋 143 討價還價
“好了，你們兩個小傢伙，別在我老人家面前把肉麻當有趣！”
眼看梅麗莎和龍灝有隔着餐桌、隔空傳電的趨勢，維多利亞連忙喝斥打斷，然後輕嘆一聲，無奈地說：“本王也不賣關子了，爲了梅麗莎能幸福，爲了讓你們倆門當戶對，在我爲梅麗莎授予王室公主稱號的那天，龍灝……你也將成爲我英國王室的伯爵北海伯爵！”
淡淡的話語卻似晴天霹靂，整個餐廳裡彷彿一下子靜了下來，龍灝都忘了繼續跟梅麗莎玩隔空放電，而是轉過頭，一臉不可置信地望着維多利亞！
說實話，龍灝是真的驚訝了！
北海伯爵呀……確定自己的耳朵沒聽錯嗎？
“北海……伯爵？”
龍灝眨巴着眼睛，一副一嘴吃下了十一個大包子的表情:“女王陛下，您是……要給我授勳嗎？”
“授勳？”女王失笑了，微微翹了下嘴角道：“也算是吧，不過你這北海伯爵，是我親自授予的，乃是世襲的伯爵哦！””“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英國的授勳，每年都會實行一次，名單由首相呈給女王，女王批准後會在白金漢宮廣場上正式授勳，到時候會有一大批皇宮貴族在旁觀禮，被授勳者將會榮耀無比！
常理講，被授勳者都是爲大英帝國或者英國王室做出了突出貢獻的人，想獲得這個資格可謂相當不易，但就算這樣，被授勳者一百個有九十九個半是榮譽爵士！
爵士分公、侯、伯、子、男，又分榮譽爵士和世襲爵士兩種。簡單的說，榮譽爵士意味着你的爵位和權利只歸你一個人使用，一旦身死。爵位便會被英國王室收回。世襲爵士則不同，顧名思義，這個爵位是可以子孫後代、一直傳遞下去的，只要你沒有斷子絕孫，這個爵位便不會被收回！
不言而喻，世襲爵位要珍貴的多。和平年代，英國王室基本上是不會頒發這種‘回收不易’的爵位的！
實際上，維多利亞已經二十八年沒有授出過世襲的爵位了！
梅麗莎對爵位明顯比龍灝有概念，她睜大了明媚的眼睛，口裡呻吟道：“世襲的伯爵啊，女王陛下，這獎賞太、太大了吧？”
“不算大。”
維多利亞呵呵笑着，像看自家子女一般看着梅麗莎，“不是世襲。這個傢伙怎麼配得上你？”
“這個北海伯爵，你可滿意？”維多利亞妙目掃向龍灝。
“滿意，當然滿意！”
龍灝嘴裡滿不迭地應着，臉上驚喜無限，不過心裡卻在想：這個獎勵好是好，卻有些超過了我的預期，看來這位女王陛下，應該還有另外的要求要跟我提！
“有了爵位。你們倆之間的事就再無障礙……”
維多利亞自顧自繼續說着，一副‘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模樣：“另外。我會以私人名義，贈送100萬英鎊的禮金給你們……還有，太平洋的皇家艦隊，我會給你們5次調動的權利，當然了，必須事出有因、不能無理挑事……”
維多利亞很大方。換血時許下的承諾逐一兌現，而且在質量上還有提升，換作一般人，這時就該感激涕零、無可名狀了。
龍灝卻不是一般人，他心裡明白。自己可不光是治好了女王的變異血友病，還付出了價值不可估量的三滴‘不死仙露’，這些驚人獎勵，在他眼裡只是勉強及格而已。
不過龍灝也隱約知道，這應該只是明面上的獎賞，真正的談判，還在後面，那將會是他與女王面對面、一對一的較量！
“梅麗莎，龍灝的授勳儀式將在爲你授予‘仙露公主’稱號後進行，到時候，你們會面對一大批王室成員，應酬會數不勝數，如何準備、不失顏面，我想你要好好準備一下。”維多利亞對梅麗莎說，“離那天還有段時間，你就住在本王這裡，與那些王室成員先碰碰面，熟悉一下！以後，他們將會是你的兄弟姐妹，要和睦相處……”
“是！”梅麗莎乖巧地點頭。
女王叫來一名宮廷老管家，由他領着梅麗莎，先去白金漢宮逛上一逛。
等梅麗莎走後，龍灝微笑道：“女王陛下故意支走梅麗莎，想必有極爲重要的事要對我說！”
維多利亞瞪了龍灝一眼，忍了一會還是露出笑容，罵道：“你這小滑頭，果然不如表面上那麼老實！對，我是有機密的事要跟你說，梅麗莎那孩子單純，並且凡事以你爲主，所以我就不讓她摻和進來了！”
“女王，您可是冤枉我了，我對您一片忠心，蒼天可鑑，哪有什麼不老實？”龍灝叫起撞天屈來。
“行了，別演了，我的大物理學家，隨本王來吧！”
維多利亞橫了龍灝一個白眼，自個站起，漫步走向餐廳後方。
餐廳後方有一個暗門，維多利亞在一隻花瓶上摸了摸，暗門便悄無聲息地打開了，維多利亞也不多說，率先走了進去。龍灝咂咂嘴，暗道自古以來，密室暗道屬皇宮最多這句話果然沒假，也貓着腰快步鑽了進去。
進了暗門，沒走多遠，就到了一間書房，維多利亞把壁燈打開，一張橘黃色的書桌、一面高兩米、寬四米的書牆，便展露在龍灝眼中。
“除了我英王室成員，你是進到這裡的第六個外人！”
維多利亞自言自語般說着，轉到書桌後，輕輕坐下：“你也找地方坐吧，這裡雖小，卻是我祖父和叔父一起留下來的，非英國國王，不能帶人進入。”
龍灝找了個凳子，擦去灰塵，坐下笑道：“啊，那我應該感到相當榮幸了！真是受寵若驚呢……”
維多利亞輕笑地搖了搖頭，充滿感情地撫了撫書桌表面，彷彿在追溯記憶：“坐到這裡。就好像回到小時候被叔父抱在懷裡一樣……龍灝，你治好了我的病，並且爲我延壽一年，你絕對有資格來到這裡，不必妄自菲薄！”
龍灝四處張望，打量書房環境。貌似漫不經心地笑道：“看起來，第一滴不死仙露女王還是自己喝下了……”
女王讚許地點頭：“不錯，這麼珍貴神奇的仙露，當然要自己喝！不然，我今天哪有精力和你們一起吃早餐，龍灝，你早就看出來了，對吧？”
“我是猜到……”
龍灝轉轉眼珠，臉上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嘆道：“沒想到女王對我如此信任，真……不愧是日不落戰艦的實際掌舵人！”
“漂亮話就不用說了，你和我都是聰明人，你若要害我，直接說研究不出藥劑不就得了，何必要畫蛇添足，送不死仙露給我呢？”
“女王睿智，龍灝佩服。”
“睿智談不上。比你小子多活了幾十年，一點點經驗還是有的。”女王瞥了龍灝一眼。忽然拉開抽屜，取出一個紅色的文件夾：“我和你素未謀面，就算憑藉我和梅麗莎之間的血緣關係，也根本不值得你拿出如此珍貴的‘不死仙露’，所以，你所圖必大！爲此。我身爲一國之君，不得不慎重啊……五天時間，是有一些緊，你看一看，上面還有多少遺漏、或者不符合事實的？”
說罷。女王將那個文件夾遞給對面的龍灝。
龍灝接過文件夾，翻開後低頭去看，剛開始只是眼光裡閃現出些許訝異，不過越看下去，臉上表情就變得越發難看，顆顆豆大的汗珠不自覺地從額頭上滲出。
這份文件，紙不過十張、字數不過幾千，卻幾乎把龍灝十幾年的生平寫了個遍，特別是他抵達美國後的動作，兩年時間，除去一些極爲隱秘的事件，他其餘的所作所爲，事無鉅細，都在白紙黑字上一覽無遺。
身爲犯罪都統之子逃亡海外……滅殺切羅夫，奪船到達阿拉斯加……發掘金礦，利用時間差，向米歇爾.陶德低價購買了99年阿拉斯加的礦產開發權……舉行拍賣會，把像摩根這樣的美國知名財閥綁上同一條船……爲阿拉斯加的豐富礦產造勢，逼迫美國ZF承認阿拉斯加爲第43個獨立州府……在舊金山購買了造船廠……原址在波特蘭的魅好化工廠也搬遷了過去，這個化工廠名氣不顯，卻出品了讓美**方又愛又恨的新藥：青黴素……鋼鐵大亨卡內基，最近把鋼鐵王國‘舉國’從匹茲堡遷移到了舊金山……西班牙少校，梅麗莎的表哥薩維.卡斯蒂略子爵在舊金山之南招兵買馬，現在卻悠然自得地在墨西哥總統別墅做客……
文件裡，每一條與龍灝有關的事項都是一句話或一行字，但即使這般簡略，也足足寫滿了九張紙！
龍灝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把文件夾合上，放回到書桌，擡頭勉強笑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我自己都不知道，原來我做了這麼多有趣的事呢，哈哈……”
“你嚇一跳？”
維多利亞一哼，用力把文件夾一拍，道：“當我看到後，受到的驚訝起碼是你十倍！這是一個不滿十五歲的小孩在短短兩年間做出的事？如果不是我知道我的情報部門不會撒謊，我都要以爲他們花了四天時間，編了一部離奇小說給我看！龍灝啊龍灝，根據這份情報，我不得不問，你是妖孽嗎？”
妖孽？貌似是吧，四百年後穿越回來的煉金術士，對這個時代，可以算作一個bug了……
龍灝肚子裡嘀咕，嘴裡當然不會承認：“女王您言重了，我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啊，哪裡算什麼妖孽？我剛剛纔救了您，您難道想把我交給宗教裁判所，燒死我麼？”
“還別說，這個方案，本王真的考慮過……”
女王半冷不生的語氣，把龍灝有意活躍氣氛的話生生打回了肚子裡。
“呃……”
龍灝一副委屈的樣子，“不要那麼絕情嘛，就算我再妖孽，也是站在女王陛下這邊的呀！”
“嘿，那可說不準。”
“您老仔細想想，這些事雖然都與我有那麼點關係。但實際上，我也就是運氣稍好一點，一開始就找到了大金礦……”龍灝盤着手指，囁囁道：“換作其他人，如果有了海量的黃金做支持，做成的事可能比我更加妖孽呢……女王啊。我父母都被清朝朝廷害了，算是家破人亡，一個可憐人時來運轉，運氣稍微好那麼一丁點，也是錯嗎？”
龍灝的兩指比着，試圖要讓維多利亞認識到，自己不過就是走了狗屎運，沒啥威脅的。
“嘿，你何止是妖孽。簡直是逆天！”
維多利亞翻了翻眼皮，不理會龍灝的賣萌耍寶，接着再次翻開那文件夾，手指點點：“就算找到金礦可以用運氣逆天來解釋，那麼，你救治了洪門的七公子、出手治癒了德國淘金客女兒的面容，這又作何解釋？”
“這不明擺着嘛，我是個藥劑師啊。家傳的……”
“少跟本王來這套，你父親是個武夫。母親一字不識，哪裡會有什麼家傳醫術！”
“女王您是不瞭解我國的國情，但凡當上了都統的，一般都會養幾個多才多藝的門客，我的配藥功夫就是向一名王郎中學的……”龍灝面不改色，毫不猶豫地把王勃淘推出去當擋箭牌了。
“好。配藥一事也略過，中國本來就是個神秘的國度……”
維多利亞眼神如刀，繼續敲着桌面，翻到文件夾最後一頁：“那麼龍灝，你可以解釋一下。這篇投稿給nature雜誌的論文，《量子力學導論微觀粒子的二相性》，是誰幫你代筆的呢？”
“這……是我偶爾的發現，不值一提啊！”
龍灝當然不會否認《量子力學》是自己所著，他需要的就是學術上的高名望，用來吸引那些一心只曉得研究的科學人才來爲自己服務。
現在有女王幫忙造勢，那是再好不過。
“還不值一提？你可知道，你這篇論文一發表，光英國，就有89名物理學的教授急嗷嗷地購買船票前往美國，這其中，擁有皇家科學貢獻勳章的就有8位……你倒好，他們去了美國，你這正主倒偷偷跑到英國來了！”
維多利亞指着龍灝，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本王雖然不太懂什麼量子力學，但我卻堅信，這樣一篇能引發物理學界轟動的論文，絕不應該出自一個不滿十五、兩年前還是一個紈絝公子哥的人手中！”
“哎……”
龍灝一嘆，抹了下額頭的劉海，憂鬱地道：“我也不想，人怕出名豬怕壯，我本意只是想爲我新投資的大學增加點吸引力，可誰知我就像黑夜裡的螢火蟲，無論飛到哪，只要天沒亮，都是茫茫人海中耀眼的存在……”
“噗……”
聽到如此自戀的話，女王忍不住絕倒，手指連顫：“龍灝啊，本王又發現你一個優點，你的臉皮實在是太厚了！”
“好吧，不開玩笑了！”
龍灝收起憂鬱的表情，一本正經地道：“女王陛下，不是我有意隱瞞，實在是這件事另有隱情，並且礙於誓言，我不能透露啊！”
“哦？”女王微訝：“這麼說，這篇論文還真是你寫的？”
“基本上是的，構思都源自我，但後面的實驗論證、加工潤色，是我手下協助完成。”龍灝很老實地說。
“那也很了不起了……”
維多利亞仰頭看天……花板，喃喃道：“世上真有生來知之的聖人？”
“呵呵，我可不是聖人。”
龍灝耳朵很尖，連忙嘻嘻笑道：“女王可曾聽過，佛教中有靈童轉世一說？”
維多利亞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脫口問道：“你、是……轉世靈童？”
龍灝抿着嘴，笑意若有若無，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其實我是什麼有那麼重要嗎，只要我的存在能爲女王陛下帶來好處，不就皆大歡喜了嗎？不死仙露，可是隻有我一個人會造哦！”
“哼，想拿不死仙露要挾我，打的好一副如意算盤！”
維多利亞鼻子輕哼，輕叩桌面：“我一筆一筆跟你算……龍大物理學家，你的論文發表，讓我國的科學家嚴重流失，你可知道，他們去了美國，很多人可能就回不來了！”
暈，這也怪我？
龍灝眼白一翻：這又不是60年後，現在的美國在您老人家眼裡，不過是個青春躁動期的孩子，您一發話，美國敢不放人？再說了，他們要是大部分回不來，您的海軍能放行？
“好吧，那您說怎麼辦？要不要我在倫敦舉辦一次學術討論會，把這些求知若渴的科學家們召喚回來？”龍灝一攤手。
“倒不用那麼麻煩，英國是個自由的國度，科學家的人生自由是得到神聖憲法的絕對保護！”
維多利亞眯起眼一笑，突然讓龍灝覺得這位女王變身成了偷雞的黃鼠狼：“他們要去美國，就算我身爲一國之君也沒法阻止，不過人在異鄉、凡事總是不便，我希望北海伯爵，能在回到美國後，爲我把這些科學家收攏收攏，免得被美國那邊的無法之徒害了……”
好嘛，還是不放心人才流失，要本少爺給你當保姆啊！
“行啊，我的斯坦福大學，正好缺一批人才！”龍灝滿口答應：你要我做保姆，我自然要收點保姆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