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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羣狡猾的東方人,明擺了是訛人!法爾考心中又恨又氣,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一咬牙道:“好,這筆錢我出了,讓我發封電報,財團就會送錢來的!”
法爾考身上的現金大部分都被張月虎敲詐了去,現在他可算接近身無分文。
周詳輕蔑一笑,半點沒有放開法爾考等人的意思:“發電報?好讓你把這個機密傳回去?各位,莫非以爲我們都是傻子?”
在法爾考諸人的驚愕莫名下,周詳悠悠道出,這些溫溫魚乃是施密特公司的最大機密,而爲了保守秘密,最好的方法就是滅口!
滅口?!
法爾考一夥被冷冰冰的拉槍栓之聲駭得四肢冰涼,坑爹呀!如果是最大機密,你們不好好保管,卻沒事在礦洞裡掛了成百上千個常溫罐幹嘛?
擺明了是挖坑等我們往下跳啊!
“別衝動,有話好商量!英雄,別開槍啊,殺了我們,你們絕對無法向摩根財團交待的!”法爾考急急辯道。
周詳一歪頭,似乎被法爾考說動了,一擡手,制止了衆多衛兵擡槍射擊的動作:“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哼,先不殺你,等我們的頭頭來了,再做發落!”
法爾考一夥在戰戰兢兢中等待了近2個小時,終於等到了周詳口裡的那位‘頭頭’出現。
‘頭頭’是一箇中國老頭,法爾考看不出他的年齡,只覺得這人有股子仙氣,用中國成語來形容就是:仙風道骨!
老頭自然就是龍伯,龍伯一身傳統的馬褂,寶藍色的褂子幾乎齊地,此刻正皺起了眉頭,頗爲爲難地看着法爾考等人。
龍伯幽幽一嘆:“你們呀,好好的測量礦藏不就好了,爲什麼要窺探我們公司的‘機密’呢?”
法爾考叫起冤來:“我們真的沒有啊,我們根本沒有想到,那個罐子就是你們的機密!”
若是機密,爲何要正大光明地掛在頭頂?這時,法爾考心裡隱約有點明白:自己應該是被坑了。
但明白又怎樣,如今形勢別人強,龍伯真要下狠手,法爾考等人變成冤魂也沒處申冤去!
龍伯倒是善解人意,他眨了眨眼睛:“按常理嘛,外人知道了溫溫魚的存在,我們都是一鏟子、一掊土給埋了……但你們既然是摩根財團的人,而摩根財團又與本公司有合作關係,倒不是不能酌情考慮……”
法爾考很上道,一閉眼道:“有什麼條件,請說吧!”
龍伯眯眯一笑:“很簡單,想活命,只要你們成爲本公司的僱員就行……”
就這樣,法爾考一夥在衛兵的監視下,大紅指印地簽了‘賣身契’,這份契約一公佈出去,保管摩根財團再也不會認這幾個勘探專家。
原因很簡單,契約上有一條就是,法爾考承認了在勘探期間公佈出去的數據,有一半是失真的,是完全按照施密特礦業公司的要求‘編造’的!
可想而知,契約一旦曝光,不但摩根財團會像拋棄一條狗一般拋棄法爾考,而且法爾考作爲勘探專家的公信力也會失效,被整個行業唾棄,至乎連個飯碗也找不到。
看着周詳領着垂頭喪氣的法爾考等人離開礦洞,龍伯摸了摸愈發潤澤的下巴鬍鬚,微微一笑:嘿,老夫也學會了少爺的絕招,逼人就範了呢!
事情很清楚,確如法爾考所料,這個堂而皇之掛在礦洞牆壁上的‘常溫罐’和‘溫溫魚’,就是精心爲他們設計的圈套。
自從施密特離開了阿拉斯加,華夏鎮本地的勘礦人才短缺到極致,光靠施密特有一茬沒一茬教導出來的‘學徒’,根本是供不應求!而且勘礦這個活計,專業性要求極高,不是光用眼睛看、用手操作幾遍就能學會的,所以即便是那些‘學徒’,在離開了施密特的指導後,真正的效用其實並不比一般人強多少……
少爺在前線爲華夏鎮的未來努力開拓,龍伯自認爲當然要做好後勤工作,而最好的後勤,就是多開金礦、多挖金子,換成美元去支援少爺,在那些洋人公司入駐阿拉斯加前,幫少爺爭取最大的利益。
因此,勘礦人才是龍伯當前的第一亟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