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靖淡笑着,眼底閃過一絲毫光,輕聲說道:“但……我不願再那麼做了……”
“呃?”子路一怔,震驚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陛下……您……”
如果子靖說自己不願那麼做的話,子路雖會感到驚訝,但還不至於震驚,而震驚的是——子靖說他不願再!
一個“再”字,就說明了很多事情,或不爲人知,或已被人悄然遺忘。
子靖搖頭笑了笑,望着窗外的無垠長空,長嘆了口氣,“當年,我還小,不懂事,爲了權益和地位,或許做了錯事,到現在,我都還是不後悔的,但我卻不甘心被人、被我的親人所疏離,而他們,認爲我錯了,認爲我不該如此,我不解,真的不解……”
Wшw ▪ttκá n ▪¢Ο
子靖低下了頭,閉着眼,冰寒徹骨的冷笑着,“這個世界不本就如此的麼?弱肉強食,擇強汰弱;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明明很多人都懂這個道理,但卻偏偏被大衆所唾棄,所指罵,說我冷血無情,爲了利益可以不顧一切手段……但,又有誰懂我呢?……”
子路聞言猛地一驚,跪伏在地,身子哆嗦,“陛……陛下,臣……惶恐……”
聽到子路的這句話,子靖的心更是無比淒涼的自嘲一笑:就是如此嗎?
“你起來吧,無需如此,我說給你聽,也是因爲信任你。”子靖背對着子路,輕揮了揮手。
“呃……是……”子路稍稍猶豫了一下,才畢恭畢敬的爬將起來。
這一細微的動作自然沒能逃過子靖的感知,不由的心中悲涼一嘆。
“罷了,我也不扯這些題外話了……”子靖悵然道。
子靖轉過身,望着子路,正色道:“其實,我神界如今人才廣袤,不管是實力還是潛力,在大陸中都絕對是首屈一指了,往下,沒有第二,若是有,也就是魔界那唯一的一個勢力——黑魔教罷了。”
子路輕輕點點頭,表示贊肯。
子靖繼續道:“可即便如此,我神界若要與魔界徹底開戰,也必然會大傷元氣,雖然就算是那之後,我神界也不會有什麼地位動搖的後顧之憂,但死傷定是相當慘重的,前些日子西北邊境那邊傳來的消息便是一個警鐘!”
“我可能有些自私了,不想因爲再次的大屠殺和被大屠殺而遭人憤怒和辱罵。”
子路頓時一怒,“是什麼人敢對陛下您如此無禮?”
子靖瞥了子路一眼,沉聲道:“這個用不着你管!還有,不要打斷我的話!”
子路額冒虛汗,急忙彎身應諾。
子靖輕哼了聲,才接着說道:“魔界,是必定要滅掉的,至少在我有生之年,會被滅掉。而你也看見了,魔界,或者說黑魔教的強大絕非一般,但我們同樣也能夠看見,神界的未來是無限的光輝。”
“如今,我神界不但有劍主,更有一位年且十三但卻修有星辰之力的三品神王,兩人的發展空間可謂是巨大的,而我神界的光輝未來也幾乎大部分都靠着他們。”
聽到這,子路頓時就明白了,但卻沒有作聲,依舊聽着,時而點點頭。
“呵哼,黑魔教算什麼?待到劍主和星雨大成之時,便是魔界的覆滅之日!”子靖冷笑不已,“而如今黑魔教提前壓制而來,我卻迫不得已的只能退卻,爲了什麼你也知道的吧。”
聞言,子路剛想說話,卻又生生的憋了下去,神情極爲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呵哼,既然如此了,我也必須抓緊時間了,之前也聽你說了,星雨目前的資質幾乎不下於劍主,甚至暫時性的猶有過之,我還是那句話,物盡其用,人盡其才,那個孩子的發展遠超出了我的預料,原本,我還打算留給她三年的緩衝期的……”
“但現在時機已經成熟,再加上黑魔教壓制到了西北邊境,這一次我或許能求和勸退,但下一次呢?下下次呢?而我神界又還能混多少個下次?”
子靖哼哼冷笑,“我要的是……在我神界最爲強盛之時,給予魔界雷霆一擊!令黑魔教在我神界的打壓之下沒有絲毫的反擊能力!”
“就如數千年前……那一次的魔界徹底覆滅一樣……”
子路在一旁雖然早有料知,但在聽完子靖的這些話的時候,還是冒了一背心的細汗,噤若寒蟬。
子靖緩緩的輕吁了口氣,揮了揮手,“傳令下去,一改星雨官職上任的三年緩衝期限,特予其自立一府的權力,府名隨便她取,特別授予三品權位,永久生效,由我欽賜!”
子路心中猛地一震:三品權位?一品元老院,二品順天府,三品,那可就是與應天府其名的機構了!陛下怎的如此?……
“你現在就去說吧,將此事通知到各個府內,再由他們繼續往下通知,明白?”子靖偏過頭斜望着子路。
子路隨即彎身行禮,“遵命!”
子靖淡淡的一笑,“那麼,剩下的事,就得我去西北邊境解決了啊……”
這句話子靖說的是很不情願的,但想了想了,還是不由得嘆了口氣。
……
不多時,順天府內。
“什麼?——”一道驚詫到了極點驚叫驟然爆響而起,聲音大的連方圓好幾百米中的人都聽到了。
子路對着剛剛切磋完準備各回各屋的夜辰和星雨訕訕賠笑着,頗有些點頭哈腰的笑道:“事實就是這個樣子了,星雨小姐因爲天賦異稟、聰明伶俐、實力超凡,其學習能力又更是令人驚歎不已……”
子路說的可謂是天花亂墜,都令夜辰和星雨全然不知所措了。
“……所以上次的官職考試中本打算的三年緩衝期就直接減了大半了,星雨小姐被陛下特予自立一府的權力,享僅次於順天府的三品權位,由陛下欽賜,星雨小姐可以隨時成立自己的三品府邸,當然,府名也是由星雨小姐自己取的,神宮絕不會有絲毫異議的!”
子路說完了,但夜辰他兩人卻還是沒回過神。
“咳咳!”子路有些鬱悶的乾咳兩聲:真不知道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聽清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