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掛了電話眉頭攢到了一起,這事情也太蹊蹺了,他也不相信這真是一個意外,時機上的巧合不得不讓他這麼想,早上葉誠纔到警察局說起樑詩然的事情,晚上葉麗就出事了。
雖然說是葉麗自己開着摩托車撞向大貨車的,可是歐陽雙傑還是覺得葉麗的死很蹊蹺,爲什麼會這樣?葉麗的死與葉誠向警方提供線索是不是有什麼必然的聯繫?葉誠到警察局提供線索是一大早,這件事情只有張芳知道,張芳告訴了李國勝,李國勝又馬上找到了專案組梅雪芳她們,也就是說這件事情除了葉誠自己,知情的只有李國勝師徒和梅雪芳、邢娜。
歐陽雙傑相信他們四個人是不可能把這消息說出去的,而葉誠本人也應該不會,那麼葉麗是因爲葉誠向警方提供線索而遭到報復的可能性幾乎就不存在,她的死難道真是意外麼?
歐陽雙傑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他想不明白葉麗的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客車到了樟山,韓飛的車早就等在了車站,李國勝竟然在車上。
“李叔,你怎麼來了?”歐陽雙傑笑了笑,李國勝嘆了口氣:“心裡有事,想和你聊聊。”歐陽雙傑知道一定是爲了葉麗的事情,上了車李國勝告訴他邢娜他們都在等着他一起吃飯呢,歐陽雙傑看了看錶,已經是七點多鐘了:“都過了飯點了你們還沒吃麼?”
李國勝搖了搖頭:“吃不下啊,葉麗的死敗味口啊,偏偏她的死無論怎麼想都說不通,歐陽,你呢,你是怎麼看的。”歐陽雙傑說他也想不明白,李國勝說他現在已經開始動搖了,他甚至覺得葉麗的死原本就是一場意外。
歐陽雙傑說道:“這件事情先放放,別忙着下結論吧。”
李國勝看了歐陽雙傑一眼,歐陽雙傑說道:“有時候想不通的時候放放未必不是好事,至少不會讓我們盲目下判斷,曾經有個前輩說過一句話,我覺得他說得很對,盲目下判斷會使我們背離了正確的思路,向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遠,那時候我們得到的就不是真相,而是我們的想當然,如果執迷不悟,那麼最後我們將造成無法彌補的冤案和錯案,要知道我們辦的案子都是大案,要案,說句人命關天也不爲過,一旦錯了,認錯容易,想要從頭再來就不可能了。”
李國勝“嗯”了一聲,這一點他很認同,一直以來他都很小心,謹慎也是這個原因,爲什麼樑紅軍的案子他始終都引以爲憾事,就是本着這樣的一種態度。
李國勝拍了拍歐陽雙傑的肩膀:“小夥子,不錯,我爲有你這樣的刑警感到欣慰,希望你能夠一直堅持這個原則,不要爲自己的刑警生涯留下任何的遺憾。”歐陽雙傑點了點頭,對李國勝笑了笑。
“李叔,我想我們可能會暫時先離開閩南,返回林城。”歐陽雙傑說。
李國勝先是一楞,然後笑了:“你們放心回去吧,你們在那邊查,我繼續在這邊查,閩南這邊就交給我了,這個案子我本來就熟悉,我想我應該不會讓你失望的。”歐陽雙傑當然放心,李國勝無論是人品還是能力都是他所敬佩的,他說道:“我當然放心了,不過李叔,這個案子並不尋常,所以還希望你自己小心,我們的對手不是一般人,他的作案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夠防備的。”
李國勝當然明白,歐陽雙傑說過,兇手很可能是一個心理學的專家,他是運用了心理學的一些特殊技巧作案,說白了,偵辦這個案子也存在一定的危險性,這樣的兇手比拿着刀,拿着槍的歹徒還要可怕。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你們也一樣。雖然你是心理學的專家,可是你的組員不是,一定要保護好他們。”
車子到飯店的時候梅雪芳和邢娜都已經點好了飯菜,不過兩人的興致都不好,歐陽雙傑笑了:“怎麼了這是,怎麼一個個象霜打的茄子一樣啊?”他明知道她們是因爲葉麗的事情卻故意問道。
邢娜白了他一眼:“喲,我們的大專家去瀟灑回來了?”梅雪芳掐了她一下,她叫了一聲:“本來就是嘛,我們在這兒傷透了腦筋,他呢?”歐陽雙傑淡淡地問道:“你傷透了腦筋,想到什麼了?”
邢娜沒有說話,梅雪芳嘆了口氣:“什麼都沒想明白,唉,歐陽,你說這葉麗的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歐陽雙傑看了看李國勝,然後兩人都笑了,邢娜不解地問道:“你們笑什麼啊,倒是說啊!”
歐陽雙傑咳了兩聲:“餓了,趕緊讓他們上菜吧,先吃飯了再說,人家皇帝都不差餓兵呢!”
“吃吃吃,只知道吃!”邢娜沒好氣地說道,不過還是讓服務員上了菜。
歐陽雙傑吃飯的時候很專心,一直都不說話,突然他放下了筷子:“分歧,假如葉家兄妹之間有分歧,葉麗並不同意葉誠這樣做,她想阻止,葉誠覺得她礙事,於是對她下了手呢,你們覺得有沒有這樣的可能?”
“喂,你有沒有,葉麗是葉誠的親妹妹,再說了,葉誠向警方提供線索,而且這線索根本就可以說毫無用處,就這有必要兄妹反目,殺人麼?還有,你這假設把葉誠就設定成了兇手,你想想,葉誠能夠到警察局來提供情況說明他的心裡還是有法律意識的嘛!”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李國勝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葉誠說的是假話,相反葉麗知道一些實情,真正想向警方爆料的人是葉麗而非葉誠,而葉誠先下手爲強,到警局提供了一條模棱兩可的線索,那樣警方對他自然就會有一個相對的信任,然後他除掉了可能會爆出真料的葉麗,只是手段很隱蔽,加上他們又是親兄妹,所以我們怎麼都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對吧?”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李國勝也是個一點就透的人,歐陽雙傑確實是這樣想的,只有這樣才能夠說得通這一切,只是這樣的假設也太大膽了一些,至少他李國勝是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