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誠思來想去,他覺得警方不可能會懷疑他與葉麗的死有什麼牽連,否則警方對他的態度就不會是這樣了。 他更認爲警方可能是在有意詐他,這樣的伎倆他可不見得多了,他還真就不怕這一手。
葉誠在心裡暗暗罵自己剛纔太不淡定了,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讓他嚇成了那樣。不過這也很正常,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這是自己的心裡有鬼,否則他根本就不會這樣畏畏縮縮的,索性大方一點,還更加自然。
不過有一點是他不曾想到的,那就是警方竟然知道了他和葉麗之間那不可告人的關係,當歐陽雙傑提及此事的時候他很自然地就矢口否認了,而且還很是囂張,還說要告歐陽雙傑他們造謠中傷,直到歐陽雙傑拿出了證據他才老實了。
他聽了那u盤上的兩段錄音就已經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羅志祥在搗鬼,除了羅志祥,還有誰能夠拿到這樣的錄音。他隱隱有些後悔,羅志祥原本就是個小人,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過要防他一手呢?
歐陽雙傑望着葉誠,葉誠此刻的臉色十分的蒼白,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可是要命,他知道這事情一旦公諸於衆的話他這輩子就算是毀了。此刻他殺了羅志祥的心都有了。邢娜的眼裡充滿了厭惡與不屑,她冷冷地說道:“你就這樣做人大哥的麼?居然還好意思口口聲聲說她男人怎麼怎麼對她,如果不是你,羅志祥會對她這樣的態度嗎?”因爲對葉誠的憎惡讓邢娜對羅志祥生起了同情,歐陽雙傑心裡苦笑了一下,不過從普遍心理來說,邢娜的反應是正常的,這樣一來羅志祥就變成了一個弱者,他甚至爲了保全葉麗的名聲而忍辱負重。
歐陽雙傑輕咳了一聲:“葉誠,我問你,這事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葉誠緊緊地咬着嘴脣,半天都不說話。歐陽雙傑又說道:“你和樑詩然之間應該也有這樣的不倫之情吧!”葉誠驚恐地擡起頭來:“沒,沒有,我說過,自從詩然溺水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邢娜冷笑道:“你上次不是說在滬市看到一個人很像她嗎?”葉誠搖了搖頭:“我確實看到一個人很像她,可是我也沒看真着,或許是我看錯了,再說了,經過了那麼多年,就算真是她,那樣貌應該也有大改變了,我怎麼可能就能夠認出來呢?”歐陽雙傑知道葉誠已經恢復了鎮定,這是一個狡猾的傢伙,心理素質也很好,雖然之前也出現過慌亂,但馬上就能夠恢復如常。
再問下去他也不會承認自己和樑詩然有什麼瓜葛,葉誠應該很清楚,只要不把樑詩然給扯出來,那麼葉麗的死還是隻能以自殺論,最多就是他也是葉麗自殺的因素之一,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希望能夠與警方達成諒解,不要把這件事情捅了出去,他當然不是因爲顧及葉麗的名聲,葉麗已經死了,就算別人怎麼看,怎麼說對她都沒有什麼影響了,可是他葉誠還得繼續活着,他可不願意永遠擡不起頭來。
他甚至已經打定了主意,儘快離開這兒,到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去,去開始新的生活。
歐陽雙傑點了支菸,沒有再說什麼,邢娜也拿着筆在本子上畫着,沒有人理葉誠,葉誠的心裡不由一陣的煩躁,他輕聲叫道:“歐陽警官!”歐陽雙傑擡眼看着他,葉誠腆着臉說道:“歐陽警官,這事情都怨我,一時的糊塗,再說了,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小麗也死了,我希望你們能夠替小麗多想想,這事兒能不能別捅出去?”他給了自己的臉上一巴掌:“我不是人,是畜生!”
歐陽雙傑和邢娜哪裡不知道葉誠這是在做戲,歐陽雙傑嘆了口氣:“葉誠,這件事情我們可以不追究,可是葉麗的死……”葉誠說道:“小麗是自殺的,她,她是想不開,這事情我們不追究,就這麼算了,麼嗎?”
歐陽雙傑讓葉誠走了,邢娜的心裡很是不忿:“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就這樣放過他了?”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不然你想怎麼樣?”邢娜輕哼一聲:“怎麼着也得讓他受到懲罰。”歐陽雙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慢條斯理地說道:“懲罰?憑什麼?哪一條哪一款?小朋友,法律是講證據的,雖然他和葉麗之間有那樣的關係,可是那也是道德範疇的問題,就算葉麗是被他逼迫的,可是現在葉麗已經死了,還有,那啥罪來着有明文規定,告訴的才處理,葉麗都死了,怎麼處理?”
歐陽雙傑的一番話讓邢娜泄了氣,雖然她承認歐陽雙傑說得在理,可就這麼任由葉誠逍遙法外她還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歐陽雙傑安慰道:“好了,你也別再鬱悶了,要記住,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將壞人繩之以法的。”
對於歐陽雙傑來說,這次與葉誠的再見還是有不小的收穫的,從葉誠一開始的到來一直到最後,至少有兩點歐陽雙傑是可以肯定的,其一葉誠與葉麗的死有着必然的關係,其二葉誠和樑詩然之間也有着這樣的關係,葉誠臉上細微的表情就說明了這一點,接下來葉誠一定會與樑詩然聯繫,這下應該有可能順着葉誠這根細挖出樑詩然來了。
歐陽雙傑給肖遠山打了個電話,他把和葉誠接觸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問了下肖遠山他們查文物盜賣的情況,不過肖遠山那邊卻沒有什麼進展,肖遠山說很可能當年樑詩然和盧琴出手文物並不是在黔州境內,一則是黔州境內文物的市場還沒能夠真正成氣候,二則他們在黔州出手很可能會引起懷疑而破壞了他們的復仇大計。
歐陽雙傑十分肯定樑詩然應該就在黔州,這也是在祁思敏和盧勇提及盧琴曾經呆過的四個地方做出的判斷,盧琴呆得最久的地方就是黔州,直到黔州案發的前三年她纔去的渝城,這說明三年前他們的復仇計劃就已經謀劃着準備啓動了,盧琴的離開是爲了讓計劃實施的過程更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