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緣鶴,炎戀夕和幽冥姬去走進白凡房間的時候,看到白凡正睜着兩隻大眼睛,趴在嬰兒牀前和鶯兒大眼瞪小眼。
幽冥姬迫不及待得跑過去,也趴在小牀前逗着鶯兒,軒緣鶴和炎戀夕也走近了,卻發覺白凡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三人的靠近,仍舊一眼不眨仔細得盯着鶯兒看,而他臉上的表情卻變化不定——時而狐疑,時而不解,時而揣度,時而無奈。
炎戀夕和軒緣鶴對視一眼後,衝着白凡喊道:“表弟~”
白凡這纔回過神來,驚詫得看着眼前三人片刻後,爲自己的後知後覺,有些尷尬得開口道:“鶴兄,表哥,幽冥姑娘~”
“你剛剛一直盯着我表侄女兒,在想什麼呢?”
白凡訕笑一下道:“沒什麼啊!”其實,白凡剛纔的心理活動是這樣的:這個真的是在我肚子裡鬧騰了這麼久的小東西嗎?爲什麼長得不像我……也不像鶴兄……更不像雲初哥哥,所以,她到底是誰的孩子啊?——本來以爲等她出來了,看她長得像誰,就能知道她是誰的孩子了,可白凡現在甚至都懷疑,她是不是自己生的。
“她真的是從我身體裡跑裡出來的嗎?”白凡實在是耐不住,又疑惑得喃喃開口道。
炎戀夕兩手往胸前一環道:“那當然~這個,我最有發言權了,我可是從頭到尾,觀看了這小傢伙的誕生過程。每一個環節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前輩怎麼把你的肚皮劃開,怎麼把我表侄女兒拎出來,怎麼……”
“咳咳~”炎戀夕說到此處,被軒緣鶴假意清嗓子打斷,看了看軒緣鶴,發現他臉色不好看,知道他一介書生,有點受不了那場面,便停下來,轉而一手搭上他的肩膀,笑着挑眉道:“軒尚書也可以作證的,是吧,軒尚書?”
軒緣鶴沒有回答,只是走近白凡,轉移話題道:“白凡你纔剛醒,不要蹲那麼久,還是回牀上休息吧——雖然,鶯兒出生的時候,前輩用了特別的止血藥物,之後又給你服用了他特製的補血聖藥,但前輩說你在那之前還是失血過多,身體一下子虧空過大,一時難以恢復,需要多進補,多休息!”
白凡一面隨着軒緣鶴的攙扶坐回牀上,一面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當中,兀自道:“可,她怎麼長得那麼難看啊?一點都不像我。”白凡說這話的時候,當然沒有任何的歧視和嫌棄的意思,只是很客觀得在發表自己的看法。
“小孩子剛出生都是那樣的,過陣子,長開了,就好了~”正在這時,沐清風提着一個食盒從外面走進來,加入他們的談話道。
炎戀夕道:“是啊,你沒看她剛被剖出來的時候,更醜呢——皮膚皺巴巴的,跟個老人家一樣。這麼個小老人,誰要能看得出來她長得像誰,我就跟誰姓!”
軒緣鶴有些不自在得又咳嗽了兩下,不過,因爲動靜太小,沒人察覺。
“原來是這樣啊……”這麼說,等鶯兒長大一點了,就能知道她是雲初哥哥的孩子還是鶴兄的孩子了。
正在這時,鶯兒哇哇大哭了起來,白凡剛剛纔微微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有些慌亂得道:“她、她怎麼了?”
幽冥姬鼓起腮幫子道:“都怪你們~當着鶯兒的面說她不好看,看她不高興了吧!”
白凡連忙又從牀上起身走過來,趴在小牀邊絞盡腦汁得哄道:“鶯兒別哭,凡兒錯了,鶯兒過幾天肯定能長得很漂亮,因爲,鶯兒是凡兒的孩子嘛!”
聽到這話,在場幾人都十分無語。
沐清風笑笑道:“白公子別聽幽冥姑娘亂說,鶯兒是餓了纔會哭的。”
“餓了?那怎麼辦?”白凡手足無措得自言自語着,忽然想到什麼又道:“這邊還有點稀粥,給她吃吧!”說着,便要去取擱在牀邊的粥碗,軒緣鶴笑着搖搖頭止住他道:“這麼小的孩子,你給她喝粥,會噎到的。”
“那要怎麼做?”白凡不解問道。
“餵奶。”炎戀夕想了想,開口道。
“餵奶?”白凡慌張得四處看了看,然後,低頭在自己胸前停頓了片刻,又無趣得擡起了頭,視線正好落到了正對面幽冥姬胸前兩座挺立的山峰上,終於像發現救星般驚喜得道:“麻煩幽冥姑娘給鶯兒餵奶吧!”
幽冥姬聞言,兩手往胸前一摟,趕緊側開身子,衝着白凡吼道:“老孃一掌劈死你……人家還沒出閣呢。”說前半句話的時候,跟只被惹怒的母老虎般,而說到後面半句話時,居然還微低着頭,露出些許小女子纔有的嬌羞……
正在兩人說話的間隙,鶯兒的哭聲已經息止了,兩人轉過頭去,看見沐清風正用湯匙給鶯兒餵奶,鶯兒只是咂巴着粉嫩的小嘴啜奶水,早就顧不上哭鬧了。
白凡看着鶯兒吃東西的可愛模樣,欣喜得問道:“清風師兄,你給她吃得什麼呀?”
沐清風道:“是山羊奶。我從後山拉過來一頭剛生下小羊羔的母羊,以後,鶯兒要是餓了,便能隨時去取奶了。”
“凡兒替鶯兒謝謝清風師兄~”白凡兩手撐着下巴,看着鶯兒吃了一會兒奶,琢磨着又道:“母羊來給鶯兒餵奶,那剛出生的小羊羔該怎麼辦啊?”
“呃……”衆人一時無言。
沐清風思索着又道:“清風還是過幾日,給鶯兒師妹找個奶孃來吧!”
“麻煩清風師兄了……”白凡道過謝後,又喃喃道:“那——奶孃的孩子該怎麼辦呢?”
炎戀夕陽再也受不了了,皮笑肉不笑得道:“表弟,你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