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陪着母親唐氏回到了長榮居,進屋後,唐氏讓丫鬟小玉進來吩咐道:“小玉,今日之事如果不是你的功勞,二小姐可能就要蒙受不白之冤,現在我把你調入長榮居做二等丫鬟,你可願意。”
小玉跪在地上,聽夫人這樣安排,趕忙跪下磕頭道:“奴婢感謝夫人的提攜,二小姐對奴婢有恩,奴婢一定做好自己份內的工作。”唐氏讓彩蝶賞了一個銀裸子,揮揮手就讓彩竹安排下去了。
待丫鬟們都出去了,唐氏看着陳舒委屈的樣子,心裡難受的說:“舒姐,這次娘知道你受委屈了,想哭你就哭吧。”
陳舒本以爲至少在出嫁前還能和家裡和睦相處,讓父親母親恩愛依舊,自己也好放心的出嫁,卻沒想到出了這麼些事情讓自己看清楚了父親的本質。
他是一個自私好面子,還有些隱隱的生活不如意,所以要大家都圍着他,否則一但有一點違背,他就會給予疾風驟雨搬的打擊。
平了平心裡的氣,陳舒緩緩說道:“娘,今日之事確實和女兒無關,您信嗎女兒不會做這樣下三濫的事情害人。”
唐氏看着故作堅強的女兒,心疼的直掉淚,不停點頭道:“娘信,娘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娘,父親是如何對你我的,您也看到了,他不是您可以依靠的人,您以後還是要多爲自己着想,保重身體,女兒才能放心。”
陳舒接着道:“娘,別哭了,女兒這不是好好地沒事嗎,倒是趙姨娘他們一家,今日之事根本就不是紫鵑一個人做的,她不過就是個替罪羊,您以後要提防着她和她的兩個孩子。”
“好了,舒姐,別說了,都是娘太寬容,才讓他們心生歹念,娘以後會好好整頓二房的。今個你也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日還要進宮謝恩的。”唐氏又讓彩蝶拿來一瓶紅花油,交給素蘭,囑咐着好好給小姐揉揉。
素蘭小心的接過東西,陳舒也是覺得累了,就告退後回了自己的納福居。
陳舒回去後,覺得身心俱疲,躺在牀上靜靜的發呆,素心看着小姐這樣,心疼的給小姐揉着紅腫的膝蓋。
陳舒想的頭痛,沉沉睡去,待一覺醒來,都已經傍晚時分,強撐着起來,喝了小半碗湯。
楊媽媽抱着陳舒的衣服首飾等物品,和唐氏一起去了老夫人那,由老夫人最後安排到底明日穿什麼進宮。
陳舒坐在榻上,剛洗完鮮花澡。烏髮傾泄而下,素心細心的用細軟棉布擦拭着水珠。
素蘭在一邊看着小姐回來後就沒說過話,自己和素心兩個人儘量說些讓小姐開心的事情,也不見小姐有什麼反應。
其實陳舒是累了,每當自己身心疲憊的時候,就喜歡放空自己,呆呆的發呆養神,其實說白了就是偷懶的最好方法。
過了許久,素心和素蘭看着小姐如同失神的木偶娃娃,兩個人着急的私下互相遞眼色,都是急的一籌莫展。
這時候,外面小丫鬟報道:“夫人來了。”素心和素蘭聽了都是面色一喜。
唐氏一個是不放心女兒,另外也是把挑選好的衣服首飾什麼的送過來,也好再準備一番。
聽到母親來了,陳舒終於回神了,看着素心素蘭燦爛的笑容,覺得莫名其妙,她們今晚上怎麼了,全然不知這兩個丫鬟爲自己着急半天。
唐氏把選好的衣服給陳舒看了,陳舒卻很是不喜,這麼穿紅着綠的,還配着名貴寶石,顯得太過張揚吧,自己不過是一個五品員外郎的女兒,這樣明顯有點逾越了。
唐氏一開始只是和老夫人考慮着往喜慶和正式的打扮,卻沒考慮太過了反而不好。陳舒笑着道:“明日是我進宮,我會挑衣服的,母親,您就放心吧,準保不出錯。”
連哄帶保證的,終於讓母親放心,陳舒送走母親後,挑選好衣服首飾,就早早就寢了。
翌日一早,天還是烏黑的,唐氏和楊媽媽等人就來到納福居,素心把小姐從溫暖的被窩中拖出來沒辦法,叫不醒了。
陳舒委屈的看着大家,這個點會不會太早了啊,楊媽媽就已然安排下人們快點伺候着了。
但見伺候的丫鬟婆子魚貫而入,伺候着陳舒洗臉、淨手、梳髮、還給粉面上敷了淡淡的脂粉,看着氣色紅潤健康。
素心抱出小姐自己挑選的衣服,楊媽媽看了後奇怪的問道:“夫人,這衣服又有更改了嗎”
唐氏笑着說:“還是怪我想得不夠周到,舒姐覺得太過華麗張揚,不符合自己的身份,我也覺得還是要謹慎點好。”
如此,楊媽媽就不再說什麼,快速幫陳舒換好衣服,帶上搭配的飾物,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壽輝堂。
老夫人今日也是早早就起來了,等了許久天都開始微微泛紅了,才聽到院子外面傳來的動靜。
陳舒等一行人終於到了,白氏也是早早起來陪着婆婆一起等着,聽到動靜笑道:“終於把舒姐等來了,打扮了這麼久,一定很好看。”
陳舒進門後,老夫人讓其站在面前細細端詳着,但見陳舒今日穿的一件淡綠色暗紋菊花長裙,外罩鑲狐毛月白色金絲邊褙子,頭戴碧玉如意花簪,側面貼着着一朵金色芙蓉花飾,耳上垂着白玉翠珠耳墜,芊芊玉手上帶着兩隻白玉鐲,通身淺綠和月白色,冬日裡看着格外有活力。
楊媽媽已然給老夫人稟報過換裝的原因,看着這一身,既不是很出挑,也不會很樸素,雖不華麗卻不失分寸的裝扮映襯着陳舒高潔清麗,彷彿冬日裡的一股春風,遠遠看去讓人心生親近之意。
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又叮囑了舒姐一番規矩,吩咐楊媽媽和素蘭一定要好好伺候小姐,不要出什麼差錯,想來想去沒什麼還要囑咐的,就放陳舒走了。
白氏早就安排好了馬車,素蘭扶着小姐上了馬車,一行人在白氏和唐氏的目送下,慢慢朝皇宮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