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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儀端尷尬地乾笑了兩聲,不再言語。其實他很懷疑,張儀正就是防着他,特意跟着他來看許櫻哥的,他還懷疑,自己身邊大概被安插進了什麼人,這才使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張儀正的眼裡,處處受制。但張儀正不承認,他也不能主動提及。何況張儀正接下來很忠實地顯現着他那“貪花好色”的本色,一會兒說馮寶兒的腰細風一吹就會斷,一會兒說馮月兒的胸大不知跑得動跑不動,不停地追問馮月兒是不是真的還未滿十四歲,一會兒又誇唐媛的腿長就不知是否直溜,最後還說阮珠孃的表情風騷,不曉得手段如何。
張儀端第57章 暗算(二)心裡鄙夷着,咒罵着,但同時又不能不承認這花花太歲的眼真毒,面上還得維持着一個合適的表情表示自己在傾聽,而且有點贊同。爲什麼要保持合適的表情呢?因爲如果表現得太附和,就顯得他和這花花太歲是一個德行,要是表現得不屑呢,那明顯就是想得罪這花花太歲了。他暫時兩樣都不想,所以就只好專心地維持那個度,祈禱着最好突然發生點什麼事兒把這太歲給弄走。
張儀正卻是全無自覺性,越說越開心,眉飛色舞,和當年的荒唐樣兒比起來越發荒唐。
張儀端受不了,只覺得耳旁有一千隻麻雀在亂飛亂叫,讓人心煩意亂,難以忍受。突然間。他注意到張儀正把場中所有女子都品評了一遍,唯獨就沒有提到過許櫻哥,便來了精神,笑道:“三哥,你怎麼獨不品評許二娘子?雖然隔得遠,但許二娘子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兒!你看她,胸大腰細腿長……”他清晰地看到張儀正的眼底有一點紅色慢慢地浸了上來,脣角原本放蕩不羈的笑意也逐漸變得冷冰,然第57章 暗算(二)後凝結。
張儀端立刻聰明地閉了嘴,沉默而專注地看着張儀正。他能感受到。來自張儀正眼裡深處那種冰寒,很嚇人,但是同樣讓人興奮。要知道,在此之前,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張儀正對那個女人感興趣,但他自己是從來都不肯承認也未曾當衆提及的,現在總算是露出馬腳來了吧?那到底是個什麼程度呢?是和他從前那些女人一樣?還是一個不一樣的存在?又或者。只是爲了父王那遠大的籌謀和理想?
張儀端一點一點地笑開了,暢快地繼續剛纔的話題:“膚色也白淨,容貌很甜美,我看她馬上技術也不錯,腰部很有力……”他滿意地看到張儀正的整個眼球如同發狂的公牛一樣全紅了,接着張儀正黑着臉朝他撲了過來,高高舉起的擂鉢大小的拳頭夾雜着一陣風。(wWWsUImEngcOM)飛速朝着他的頭臉砸了下來。
張儀端害怕得兩股戰戰。背心裡全是冷汗,卻仍然不改初衷,反而微微有些得意和期待地把臉對着張儀正的拳頭迎了過去。很久沒挨張儀正打了,在他的記憶中,雖然每次捱打之後張儀正不一定會被父王厭棄,但一定會挨罰,同時他也會得到父王更多的憐憫和關愛——他的前面有三個各有特色的兄長,使得他就像一個只會吃飯呼吸玩耍的東西。除了是康王四子,證明康王正妃賢良淑德外外沒有任何作用。
正是張儀正一次次的暴打,才讓父王把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然後發現了他的優秀孝順並開始培養他,讓他有了更多的希望。所以挨張儀正的打是有好處的,這種好處很直接。如今,就爲了他誇了個不相干的女子兩句,這當哥哥的就要毒打弟弟,這是多麼不可原諒的啊……
張儀端痛苦並快樂地感嘆着,期待着,可是這一次,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落到他的臉上,張儀正的拳頭堪堪擦着他的頭皮飛了過去,一拳砸在了他頭頂那個小巧精緻的銀冠上。銀冠被砸得悽慘地哀鳴了一聲,然後變形,脫落,“嗆啷“一聲跌落在地,咕嚕嚕不知滾到哪裡去了。接着他的頭髮散落了滿臉滿肩,同時頭皮也彷彿是被碾壓過一般的疼。
張儀正好整以暇地收回拳頭,掏出一塊潔白的絲帕,細心地擦拭着手,看也不看他,微微帶着些讓人憎惡惱火的得意淡淡地道:“四弟你怎麼會想起戴這麼個發冠的?實在太難看了,就像是一坨屎一樣的,讓人看了就想把它砸扁。怎樣,哥哥給你開的這個玩笑沒嚇着你吧?”不等他回答,便又理所當然地道:“想來也不會,你是張氏子孫,又不是孬種,怎可能會被這麼一下子就嚇破了膽?若真是那樣,可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真是白捱了這一下,頭皮火辣辣的疼,但一定看不出傷痕來!告狀肯定無門。張儀端握緊拳頭,憤怒地瞪着張儀正。張儀正眼裡先前浮現出的那點紅色已經漸漸淡去,再也看不見。這人自從病了那場之後,似是真比從前穩重多了,便是這般被激怒,也還能收發自如……機會已經錯失,不可再來,於是張儀端半真半假地喊道:“三哥你又欺負我!我這樣子可怎麼去會美人?”
張儀正轉身準備離開,淡淡丟下一句:“什麼美人?都是些蛇蠍心腸的紅粉骷髏而已。”
看在瘟神終於要走的份上,張儀端重新拾起了好心情,愜意地示意貼身伺候的小廝上前給自己整理頭髮,自己舒舒服服地往椅子上一靠。
馬球場上一聲清叱,許櫻哥衝破馮氏姐妹的封鎖,旋風般地把搶到的球連擊十幾下,最後一次舉起球杖,預備向着球門擊過去,然後拔得頭籌。而此時,阮珠娘驚恐地看着自己的胭脂馬不受控制地朝着許櫻哥的大白馬衝了過去。她拼命想要把馬撥開,一向溫順聽話的胭脂馬卻似發了狂,根本不聽她的指揮。女人的直覺讓她覺得很不妙,她正要大聲示警,一直跟在許櫻哥身旁、如影隨形的馮氏姐妹也擠了過來,接着唐媛等人也到了,一片熱鬧的混亂。
不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兩馬便已相撞,許櫻哥杖下的球飛出一條漂亮的弧線,高高越過球門後落空。馮氏姐妹發出一陣慶幸的歡呼。許櫻哥擡起頭來詫異地看向阮珠娘,似是想不通她何故突然間就變得如此勇猛了。阮珠娘卻顧不上,拼命想要控制住胭脂馬,但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肘被人猛地一撞,球杖脫手而出,直直向着許櫻哥那匹大白馬的臉面上砸了過去。
大白馬受驚。長嘶一聲,煩躁似有暴怒的跡象,胭脂馬卻仍然不管不顧地繼續逼了過去,馮氏姐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左一右把許櫻哥的退路截斷。許櫻哥臉上閃過一絲戾氣,果斷揮動球杖朝着胭脂馬砸了過去,阮珠娘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恐懼到喊不出來。胭脂馬大概是發現許櫻哥厲害不可侵犯。長嘶一聲之後轉身往另一個方向奔去。許櫻哥抱着大白馬的脖子,在它耳邊輕聲安撫。
這時候所有人都發現不對了,馮寶兒勒住繮繩,立在許櫻哥身前高聲道:“櫻哥,這是怎麼回事?”許櫻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突然間用力一磕馬腹,高舉球杖,旋風似地從馮寶兒身邊掠過。與此同時,球杖精確狠準地飛快砸下去又揚起,電光火石間,馮寶兒只覺得自己的左臂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疼得好像斷了一般的。“啊!”她痛喊出聲,卻只能看見許櫻哥那火紅的身影已經離她極遠,目標正是險象環生的阮珠娘。馮寶兒死死咬着嘴脣,臉色蒼白,憤怒而不甘地朝馮月兒使了個眼色。
陽光灼熱起來,但有帷帳遮擋着,再有微風吹過,便只是溫暖宜人。果然要坐得高才舒服,張儀端微閉着眼,舒服地享受着小廝手裡的梳子不輕不重地在他的頭上輕輕刮過,他正想舒服地輕嘆口氣,梳子就落到了先前被張儀正弄疼的地方。“嘶……”他疼且怒,正要發作就聽得場中突然傳來一陣女子的尖叫聲和馬兒的嘶鳴聲。出事了!他精神起來,興奮地一把揮開小廝手裡的梳子,飛速起身奔向高臺邊緣,朝着下面看過去。
已經即將走到樓梯口張儀正則迅速轉身,飛快往前走了兩步,又硬生生地停住了,揹着手往下看過去。
場上馬嘶人叫,一片混亂。他們看不清楚具體的細節,卻能根據衆女所穿的服色分辨出大概是怎麼回事——一匹胭脂馬嘶鳴着往場地邊緣狂奔而去,馬背上身穿粉紅色衫子的阮珠娘張惶失措地緊緊抱着馬頸,幾欲被顛落下來,驚險萬分。穿着火紅色胡服的許櫻哥打馬跟上,小心謹慎卻又十分大膽地挨近了那發狂的胭脂馬,隨即左手持繮,右臂探過去撈阮珠娘,阮珠娘卻只是哭喊着拼命搖頭,胭脂馬則越發癲狂。如此三番,馮月兒也試探着打馬上去,試圖幫助許櫻哥救助阮珠娘。不知許櫻哥大喊了一聲什麼,阮珠娘終於鬆開了馬頸,側身朝許櫻哥撲過去,許櫻哥順勢一帶,將她接住橫放在身前,催馬離開那匹發狂的胭脂馬……報告一件很悲催的事情,最近瑣事破事纏身,我所住小區的變壓器壞了,經過兩天還沒修好,物管說要到海南去帶零件(這裡唾罵一聲)不知何時才能修好,起居受到極大影響,所以這些天更新大概會受影響,不過我會盡量想辦法多更,並且絕對不會斷更。
然後,感謝……愛財的仙寶的和氏璧,胖……的桃花扇,柏覓雙的香囊……素食小豬的各2個平安符,小魚怪心……叢叢寶寶、偶住長江頭、書友……班太的日誌的平安符。還有大家的粉紅和正版訂閱支持,粉紅什麼的,來者不拒……)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