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明微微皺眉,說道:“平朽長老,玄天宗今日賓客繁多,雜務不少,而玄天宗內部也是新近平靜下來,事情還是挺多的。清華修士身爲一宗之主,身上的擔子可不輕,有什麼怠慢之處,還是很正常的嘛”
啓明也附和道:“平朽長老,靈明門主說的不錯。清華宗主也許忽然有什麼事兒不能趕過來,這也不是多大點兒事兒嘛觀禮儀式雖說是今日舉行,但是清華修士宗門有其他要事,沒能及時出面,推遲一下,也不是多大點兒的事兒。大家身爲修士,難道就真的在意這一時半刻的時間的?”
靈明、啓明被平朽這麼一質問,當然是要堅定地站在何林華這一邊的了。
平朽聽着靈明、啓明二人的辯駁,輕蔑地一笑,說道:“一個小小的玄天宗,能有什麼大事兒?他宗內的事情再大,能大得過我去?他這無故更改觀禮時間,又不親自前來通知賠禮,就是對我不敬對我不敬,就是對我枯木宗不敬今日之事,我定然要上稟宗門,讓宗門好好整治整治玄天宗——一個小小的玄天宗而已,居然不把我枯木宗給放在眼裡哼”
切人家還真不把你放在眼裡的而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宗門內的事情再大,能大得過我去”,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兩個可是知道,何林華現在正陪着的,可是秦天龍啊跟秦天龍一比,你算是個屁
而且,這最後一句話,說的實在是太狠了點兒吧?不過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兒,居然愣是上綱上線,給提升到了藐視宗門的高度。這意思,是非得要挑起宗門戰爭不可?
靈明一拱手,說道:“平朽長老,您這可就不對了吧?玄天宗清華宗主有點兒自己的事情,忙着去解決,這也是人之常情。您居然就此就說出,玄天宗不把枯木宗放在眼裡,是不是有點兒過了?”
平朽一拍桌子,叫道:“過了?什麼過了?怠慢了我,那不是不把我枯木宗放在眼裡,那是什麼?等我一回去,定然會把今天的事情,‘如實’彙報本宗宗主。到時候,一切事端,我們宗主哪裡,自然會有定論我還真不信了,一個狗屁的玄天宗,還能給翻到天上去”
平朽說着說着,臉上已經帶上了獰笑——顯然,平朽的心中,還真有那麼幾分挑撥離間的意思。至於他話裡面的那個“如實”,定然會將今天發生的事情進行添油加醋,把玄天宗說的非常不堪了。
平朽這話一出,一時之間,周圍有些身份的修士、宗門,都不自覺地遠離了靈明、啓明還有玄天宗的一衆修士。玄天宗現在得罪了枯木宗,還是直接上屬的六級宗門,以後的日子可不一定好過了。他們現在來捧場,無非是想借玄天宗的東風,討好一下罷了。現在玄天宗被高層對付,他們要是再給摻和進去,很容易遭人嫉恨,到時候,可就是真的得不償失了。
“呵呵呵呵……平朽長老,你可還真是好大的口氣啊我還真沒想明白,我玄天宗到底是什麼地方,把平朽長老給得罪狠了?”
空中,一道聲音幽幽地傳來,然後緩緩地落在了平朽的身前,正是何林華
這俗話說的好,演戲就要演圈套的。
何林華既然說了,要讓金家出面,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修士都給嚇唬走,當然是要現場直接被捉來的更加震撼一些了。現場直接被捉,這些亂七八糟的修士肯定會以爲,何林華肯定是完蛋大吉了,根本不會與玄天宗扯上任何關係,直接閃人了。
秦天龍跟金家直接通話,讓金家派一隊人馬來玄天宗辦點事兒。金家對這事兒,可謂是高度重視,直接派了一個分神期的長老過來負責這事兒。
那位長老帶着自己的一票人馬,剛剛一下了傳送陣,就立刻向秦天龍行禮,詢問具體的事情。秦天龍則更是果斷,把所有的事情都給一推,直接一推三六五,推到了何林華的身上,讓何林華解釋。
然後,聽着何林華的解釋,金家那位長老可迷糊了——直接出現拿下何林華,然後嚇唬一些低級宗門的修士全部撤退?這都他孃的什麼事兒嘛這種事情,居然讓金家來做,而且一來還是他這一位分神期的大長老,簡直就是給人一種閒着沒事蛋疼的感覺……
不過,既然是秦天龍吩咐的事情,別說是蛋疼了,就是麻辣隔壁的扯蛋,他們都得照做啊於是乎,這位金家長老直接向着何林華一行禮,直言聽候何林華的吩咐,隨時準備出手。
人手已經到位,何林華也就不再猶豫了,直接開始演戲。這演戲,一定要到人多的地方演才何時,何林華想了想,直接就給飛到了玄天別院上空,準備在衆人面前“案發被捕”。可是到這兒之後,何林華還沒來得及說哈呢,便聽到平朽在下面大放厥詞,蔑視玄天宗
你妹的現在誰不知道啊玄天宗就是他何林華,他在這兒損玄天宗的面子,就是在打何林華的臉。今兒個在別院內院裡面鬧了一次,何林華已經看他不順眼了。現在倒好,鬧了一次,居然還敢鬧第二次難道真把玄天宗當成好欺負了不成?
何林華越想越是生氣,越想越是憤怒,索性派了陰魔蠱王去給隱在暗處的金家人知會了一聲兒,言及要先處理一些小事兒,飛落在平朽的面前,說了那麼一番話。
這其中的這麼多因果,其他人當然都不知道了。
靈明、啓明等人看到何林華後,連忙拱手問好:“見過清華宗主。”
而平朽,則一臉蔑視地看着何林華,輕哼道:“喲喲喲看清華宗主這樣兒,是信不過本長老說的話嘍?什麼地方得罪老子了?他孃的老子就看你不順眼,想整整你,你又能怎麼樣?我呸”
“哼”
幾乎就在一瞬之間,玄天宗內隱藏着的出竅期修士,幾乎同時將目標鎖定了平朽,就等着何林華一句話,就要把平朽給拍死——平朽這廝,方纔就一直罵罵咧咧的,但是何林華不在,沒人主持大局,像是苦林、玄魂等人,也不好說什麼。但是現在何林華都出面了,平朽還是這麼一副架勢,那簡直就是在打何林華的臉了打何林華的臉,那就是他們這些手下辦事不利,這種事情,他們如何能夠容忍?
“呵呵呵呵……”何林華雙目之中殺意凜然。如果不是今天還有其他的要緊事兒,何林華敢保證,他現在就會出手,直接把平朽給碾成渣子
“笑?有什麼好笑的老子就是要壓你就是要欺負你你他孃的敢說什麼?”平朽依舊還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大聲地吼叫着,語氣中的猖狂之意,不言而喻了。
不自覺的,圍攏在周圍的修士都向着四周退去。平朽這番作態,惹怒玄天宗,那基本上是可以肯定的了。他們可不想繼續呆在周圍,萬一這雙方要是突然動手了,那可就要殃及池魚了。
殺了他今天一定要讓這傢伙,死在玄天宗要不然,老子還有什麼顏面?
何林華眯了眯眼,腦中不斷思索着主意。忽然之間,何林華的腦中冒出了一個念頭,冷笑着看向平朽道:“平朽長老,看來您這番作態,是對我玄天宗有什麼不滿了?好好好這事兒可還真巧了,我玄天宗今天還佈置有擂臺,不知平朽長老,可有意在這擂臺之上一較高下?”
“什麼?擂臺?”“玄天宗清華宗主是不是瘋了?這枯木宗的平朽,可是出竅期的老牌修士了”“就是,不就是被高級宗門給壓了一下嘛。稍微低一下頭,也就過去了……”……
周圍,一衆其他修士聽着何林華居然提出了要通過比武擂臺,來解決雙方之間的矛盾,一個個都是驚愕異常——這比武擂臺,雖然也有那麼一點點兒有怨抱怨、有仇報仇的意思,但是,一個五級宗門,居然直接提出與六級宗門進行比拼,這未免也太不理智了吧?
五級宗門就算是再怎麼厲害,又怎麼可能比得過六級宗門?
“比武擂臺?哈哈哈哈哈哈好主意好主意清華宗主你可還真是大氣啊知道我想殺人,直接就把刀給遞到我手裡來了一言爲定”平朽毫不猶豫,直接敲定了這件事情。
“慢着”靈明心頭一驚,玄天宗、枯木宗要是來這麼一場擂臺比武,玄天宗可是要吃大虧的啊他看向何林華,問道,“清華宗主,這事情,也不是非得要靠比武才能結局,您看是不是……”
“不用多說了”何林華毫不猶豫地拒絕,然後眯着眼睛,看着平朽說道,“平朽長老,既然是擂臺比武,那自然要定個規矩,不如我方出三人,你方出三人,進行鬥殺。三局兩勝,輸了的一方,得賠禮道歉,你看如何?”
“好好好”平朽哈哈大笑道,“這有意思有意思那我再提一條吧你我雙方三人三組,必須得全部鬥完一上擂臺,生死勿論”
平朽這意思,就是要真正的讓手下的人大開殺戒了而且,他還害怕自己勝了兩場,第三場玄天宗罷戰,愣是給定下了這麼一條規矩。
何林華眯了眯眼,說道:“平朽長老都說了,我自然不會反對。上了擂臺,生死勿論。”
“誰要敢反悔,等同於挑釁宗門”平朽眯了眯眼,又往這上面壓了一個條件。
何林華毫不猶豫,應道:“好”
“哈哈哈哈哈”平朽又猖狂地大笑了起來,“弟子們,聽到了沒有?玄天宗清華宗主可真是大方啊居然送着人頭給我們殺哈哈哈哈哈……”
何林華冷聲道:“平朽長老,要笑的話,最好還是等一等再笑。萬一你手下的人要是全死光了,你可不一定笑得出來了。”
“嗯?”平朽目光一冷,“清華宗主好大的口氣啊大話誰都會說,這上了擂臺,具體會怎麼樣,清華宗主心裡面,一定早就猜到了吧?”
何林華道:“平朽長老,閒話少數,請吧”
“好”平朽冷哼一聲,“請”
玄天宗佈置下來的擂臺,並不在玄天別院內部,而是在玄天別院外的一處密林之內,找了一片地方,佈置妥當,安置好了特殊的防護陣法,也就算是擂臺了。
玄天宗、枯木宗的擂臺之戰,挑起了不少修士的興趣。雙方的修士還沒有到場,已經有一大片的修士圍攏在了擂臺四周,等候雙方的大戰。
何林華、平朽等一行人走到了擂臺邊緣,平朽便又輕聲調侃道:“清華宗主,你該不會想是隨便派出幾個低級弟子送死吧?我看你玄天宗內,真正的高手好像沒有多少”
何林華冷哼道:“平朽修士多慮了。你還是想想,你們那方送誰上臺送死好些——給平朽修士提個建議,你最好是挑兩個實力低點兒的。你這兒不是有兩個元嬰期頂峰的修士嗎?他們兩個最好別上,萬一要是死上一個,平朽長老回到枯木宗,可是不好交代啊對了差點兒忘了平朽長老了平朽長老,這擂臺,您可千萬不能上啊萬一要是上去,死在了臺上……”
何林華這麼一番話,裡面挑撥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他現在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殺人,既然要殺,自然不能殺那些個小雜魚,要殺,就要殺大的平朽不用說了,那肯定是必殺無疑。而其他的那些人裡面,把那個兩個元嬰期頂峰的幹掉,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了
平朽此次前來,自然不是孤身一人,也是帶着一些隨行弟子的。這些個隨行弟子,一個個都在元嬰期以上,其中更是有兩位元嬰期頂峰的,臨近突破。這二人,此次前來,根本就是出來遊歷的意思——一些臨近突破點兒的修士,都會四處遊歷,突破心境。這種現象,在各個宗門內,都是很普遍、很正常的。
“放你母親的狗臭屁”平朽聽着何林華這話,果然被氣的跳腳,“你個狗屁清華,老子原本還不想讓你們死的太難看,但是現在老子改主意了,就老子跟他們兩個上,老子要把敢上去的,通通給折磨死丁曉林、杜碧山,你們兩個,聽到了沒有?”
“是”
那兩個元嬰期頂峰的修士一同應是,然後獰笑着看向了何林華——原本,他們就想着討個機會,上去亮亮相的,仙子直接得到了這麼個許諾,當然是再高興不過了
平朽說罷,又冷笑着看向何林華,說道:“倒是清華修士,身爲玄天宗的一宗之主,這種擂臺之爭,就不必親自上了。”
何林華輕哼一聲,說道:“平朽長老,你不用在這裡激將,我會上擂臺的——你,一定會死在我的手上”
“哼……”平朽雙目之中冷芒直射,“清華修士要直接與我比鬥?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何林華與平朽這麼幾句簡單的對話之間,可謂是刀光劍影。雙方不知不覺中,已經把彼此都給逼到了絕路之上當然了,這雙方之間,到底誰勝誰負,也是互有計較了
何林華、平朽二人,又相互扯淡了幾句,直接定下了二人之間的比鬥。隨後,平朽才得意地笑道:“清華宗主,我們枯木宗,這第一個上臺的修士,是丁曉林清華宗主,我奉勸你,還是派一個實力強一些的人頂上,要不然,你這兒拖不上多長時間,你也少活不少時間啊哈哈哈”
何林華冷聲道:“平朽長老,想笑就趕緊笑吧。您還能笑多長時間,這可真不好說”
平朽冷哼一聲,道:“廢話少數,丁曉林,你上去,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玄天宗一個狗屎五級宗門,居然也敢與我枯木宗齜牙?哦對了玄天宗現在還只是三極宗門而已吧?清華修士這一死,玄天宗不知道何日才能成爲五級宗門了。”
那個叫丁曉林的修士獰笑一聲,飛上擂臺,大聲道:“平朽師叔儘管放心,若是連玄天宗的這些小角色都解決不了,師侄我死了也是活該”
玄天宗內,何林華就是那個獨有的陰屬性修士,平朽這話的意思,是百分之百要殺掉何林華了。
何林華扭頭看了看自己的一票手下,微笑道:“春,你上去跟他玩玩吧——記着,別讓他死的太輕鬆了。”
“是,公子”
春應了一聲,俏生生地臉上,那一雙星眸之中,閃過一道寒芒,飛身上了擂臺
方纔,平朽等人辱罵何林華的時候,春就想要把這些人都給殺個乾乾淨淨,只是苦於沒有何林華的命令,沒有出手罷了。現在何林華給了她這麼個殺人的機會,她要是能讓丁曉林輕輕鬆鬆地死了,那纔有鬼了
丁曉林看着美豔的春,咂巴咂巴嘴,嘆息道:“好美的女修,這位女修,請問你真的要同我比鬥?刀劍無眼,上了擂臺,你可是必死無疑了”
春冷聲道:“我不會讓你死的太輕鬆的。”
一聽春這話,丁曉林就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可惜了,這麼美麗的一個女修,若是要來當雙修伴侶,倒是不錯……”
丁曉林這話,也只是惋惜而已。既然上了擂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心懷仁慈的人,永遠都是死的最快的
丁曉林向着春一拱手,說道:“在下丁曉林,枯木宗內門執事,實力元嬰期頂峰,兵器下品法寶鎖天綾。”
丁曉林話音一落,周圍圍觀的那些修士們一個個都是驚訝異常,大呼小叫的——元嬰期頂峰的修士,居然參加這種擂臺戰,他們可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們可不像何林華周圍的人一樣,對其間的對手,都已經瞭解了。現在突然聽到元嬰期頂峰的修士居然上了擂臺,當然要大呼小叫的。
“不是吧?枯木宗居然派出了元嬰期頂峰的修士,這還要不要臉?”“這麼厲害個人,欺負一個弱女子,未免也太不像話了吧?”……
“滾下去滾下去”“滾下去”“滾下去”……
也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一羣圍觀的修士開始大叫着讓丁曉林滾下去。擂臺上的丁曉林聽的心裡面直冒火——他孃的,好像他就很樂意辣手摧花的,他現在倒是想着把春給擄回去,直接圈養起來,當個鼎爐什麼的,可是也不可能啊
“都給老子閉嘴誰他孃的再敢放屁,就是與我枯木宗爲敵”終於,宗門弟子被罵了一陣子之後,平朽一聲怒吼,所有的反對聲潮都給消失了。
今天,來這兒參加觀禮儀式的,除了枯木宗之外,都是五級以下的宗門,枯木宗要是想要強壓這麼一下,卻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等到所有聲音全部消失之後,春才冷冷地自我介紹道:“春,元嬰中期,不需要武器。”
“不需要武器?”丁曉林說道,“既然你一心送死,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擂臺下面,平朽哈哈大笑道:“好好一個不需要武器清華宗主,我還真服了你了這麼漂亮的女子,你居然捨得讓他上去送死的。你這份兒心腸……”
何林華冷聲道:“平朽長老,我們宗門的事情,你還不用擔心——你最好還是想想,丁曉林死了,你該怎麼樣同你們宗主交代吧——哦對了一會兒平朽長老也得死,這個問題,倒是真的不用平朽長老頭疼的。”
“哼”平朽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他覺得,這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現在何林華在他的眼裡,那就是一個死人。跟一個死人說話?他可沒那個興趣。
靈明一臉擔心地站在何林華身側,問道:“清華宗主,春長老真的沒事?我記着,他好像是您的貼身侍女……”
何林華微微一笑,沒有說。
而啓明,則把靈明給拖到了一旁,近距離傳音——其他人不知道春有多厲害,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當初,就是何林華的這位侍女,硬生生地在朱好古的那隻出竅期靈獸手下對攻了幾個回合而不傷。就僅僅憑藉着這一條,春就已經在這場比鬥中立於不敗之地了
擂臺之上,丁曉林忽然之間,身形一動,手中揮出一道藍色沙綾。藍色沙綾速度極快,帶起陣陣水靈力,向着春的小腹衝去——丁曉林這是想要對春來個一擊必殺了對修士來說,胸口、頭部都已經不能算是要害,真正的要害,只有儲存靈力、元嬰的小腹丹田處丹田一碎,元嬰一破,一個修士再怎麼強大,也是必死無疑
看着忽然飛攻而來的丁曉林,春神識一動。頓時,整個擂臺之上,涌出了一整片恐怖的食人花藤,直接衝向了丁曉林
不過,雖然看到周圍出現了一整片食人花藤,丁曉林卻也沒有重視——在他看來,解決一個元嬰中期的修士,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哪裡會出任何意外?
“撲撲撲撲……”
藍色沙綾一連擊碎了幾朵食人花藤,丁曉林看着沙綾距離春越來越近,心中陣陣惋惜——可惜了,這樣一個美女,就要死在他的手下……
不過,他還沒有感慨完,忽然之間,丁曉林只覺得四周變得一片黑暗,而他的身體四周,更是佈滿了一種特殊的黏黏的液體,這些液體,居然轉眼之間就將他身周的護體靈力給吞噬了個一乾二淨,開始腐蝕着他的肉身。
這是什麼鬼玩意兒?
丁曉林的心中又驚又怒,想都沒想,身周爆裂出了一整片的靈力,這些水靈力化爲各種形狀,向着四周衝噬而去。
“給我開”
丁曉林一聲大吼,只聽四周一片“撲撲”的聲音,他的身體終於脫離了這種黑暗。不過,他驚恐地發現,就在方纔這不知不覺中,他的一條手臂,已經被剛纔那種奇怪的黏液給徹底腐蝕掉了現在,他的左手臂,已經成了森森白骨
“感覺怎麼樣?公子不讓我直接殺了你,要不然,你逃不出來。”
春聲音冷漠,好像吞噬掉了丁曉林的一條手臂對他來說,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兒一般。
同時,春靈石暗自運轉,在靈力的催發之下,整個擂臺再度幻化成了一片食人花海
四周的修士們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原本在他們的猜測中,丁曉林這一擊之下,春就會被直接幹掉了。沒想到,這結果卻與他們猜測的截然相反,春不僅僅沒有死掉,反而一擊傷了丁曉林。
“這……這是食人花藤?”平朽驚恐地指着擂臺上的春,問道,“這是隻有遺蹟裡面才存在的特殊植物食人花藤?她怎麼可能會控制食人花藤?這怎麼可能?”
枯木宗的主修功法是木屬性的功法,對於一些特殊的木屬性植物,自然也是有研究的。這種當年僅僅靠着一株,就滅絕了一整片星域的恐怖食人花藤,他們自然是聽說過的。只不過,他實在想不明白,這種已經欽定爲滅絕的食人花藤,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平朽長老還真有幾分見識啊?不錯,這就是食人花藤。”何林華冷漠地說道,“丁曉林,會一點點兒的被吞噬掉,化爲食人花藤的養料。”
“你……”平朽猶豫了片刻,直接飛身而起,向着擂臺之上衝去。
他之所以同意擂臺戰,完全就是因爲,他自以爲他們這些人的實力,能夠力壓整個玄天宗,纔會這般猖狂。但是現在,發現丁曉林根本沒有取勝的把握之後,平朽首先想到的,就是保全丁曉林——丁曉林是宗門內很有可能突破到出竅期的修士之一,如果他因爲這麼一個狗屁的擂臺戰而死在這裡,那他回去之後,百分之百會受罰了
“嗖”的一聲,靈明身形一閃,已經擋在了平朽的身前,說道:“平朽長老,擂臺之戰,可是絕對不能干涉的。難道你想要我們將今天的事情上稟高級文明,裁決枯木宗嗎?”
擂臺之戰,絕對不容第三人插手。這種事情,在整個修士文明之內,幾乎是一種即成的規定了。誰要是違反了,會受到高級文明的裁決。如果要是一個宗門違反,那迎接這個宗門的,就是滅宗——
當然了,事實上,這種擂臺之戰,並沒有所說的那麼神聖。一般這種擂臺戰之間的膠着,都是屬於“民不舉、官不究”的類型。如果沒人上告,自然也沒人會調查了。這種擂臺戰,在更多的時候,是宗門與宗門之間,相互交易的一種籌碼
“你……”平朽怒視着靈明,怒道,“靈明,你是想挑釁我,承受我們枯木宗的怒火嗎?”
靈明微微一笑,說道:“平朽長老,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我現在只是在維護擂臺戰的公正而已,談不上挑釁什麼的,今天的事情,我會如實稟告高級宗門,平朽長老,我靈明自認,在高級宗門還能找到幾個袒護我的人。”
“……”平朽瞪着靈明,才又悻悻地退了回去,語氣森冷地看着何林華道,“清華宗主,罷手吧說說你的條件”
“沒有條件。他必須死,你們三個……今天都得死”何林華扭頭看向平朽,好像是在看一隻無知蹦躂的臭蟲。
“你……你給老子等着”平朽絲毫沒有風度地破口大罵。
擂臺之上,丁曉林身上的冷汗,是一陣又一陣地往下流,渾身上下打着擺子。現在,他已經絲毫沒有了剛纔的鎮定自若,而是驚恐不已。他神識覆蓋之處,感覺着四周那一片片的食人花藤,心驚不已,生怕那些個食人花藤突然竄出,把他給整個吞噬掉
剛開始,丁曉林還想着,平朽在下面交涉一方,把他給救下去的。聽着平朽一番交涉無果之後,丁曉林也不再報任何希望,雙目冷然,大吼一聲,叫道:“去死吧”
“嗖嗖嗖”
丁曉林話音剛剛落下,只見四周猛然間出現N多的食人花藤,再度將丁曉林給吞了進去。
丁曉林大驚失色,再度衝破逃出,卻又是一條胳膊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
同樣的事情,都在不斷地重複着。丁曉林出來之後,不管是想進攻、還是想逃走,只要他一動,就會被食人花藤直接給吞掉。丁曉林的雙腿、頭部、胸腹都一點點的消失不見,被吞噬了個一乾二淨。直到最後,丁曉林的骨頭內臟也被全部吞噬掉,只留下一個元嬰的時候,丁曉林終於忍無可忍,大叫道:“去死吧都給我去死吧”
說着,丁曉林的元嬰,如同吹氣球似的,越變越大。
“吼”
忽然之間,一聲獸吼,一隻靈獸老虎忽然出現,口中一道雷電彈射到丁曉林的身上。
瞬間,丁曉林的元嬰碎成了好幾塊,幾株食人花藤紛紛飛出,將那些元嬰碎塊給吞了下去——
屍骨無存,魂飛魄散
下面的一片圍觀修士一個個心裡面發冷。
這個女人,明明能夠一下子就把人給殺掉,卻冷聲沒有這麼做,硬是一點點兒的把人給折磨死了。這女人的心思,實在是太歹毒了
丁曉林已死,春飛身下了擂臺,向着何林華行禮道:“公子,幸不辱命。”
林華應了一聲,才又看向平朽道,“平朽長老,這一局,看來是我們玄天宗勝了。”
“哼你們勝了又如何?你個清華,居然敢殺我枯木宗的弟子,待到來日,我枯木宗定然揮兵出馬,踏平你玄天宗”平朽臉色發白,怒聲道。
何林華冷聲道:“平朽長老,這種大話,你還是等等再說吧。下一局,是平朽長老親自上,還是那個叫杜碧山的上去送死?”
平朽身旁的杜碧山想着丁曉林剛纔那悽慘的死法,渾身打了個冷戰,不自覺地向着旁邊躲了躲。
“碧山,你上去玩玩我就不信,玄天宗這麼多修士,個個都能控制得了食人花藤”平朽這話,卻是告訴何林華,不能再讓春上臺了。
何林華冷笑道:“平朽長老放心。我玄天宗雖然宗門不大,但是解決掉一些個垃圾而已,這些人手,我玄天宗還是出的起的。”
“你……”平朽心頭暗怒,激道,“清華宗主,一會兒你我二人一戰,你可不能忘了啊”
何林華道:“能夠光明正大地虐殺了你,我又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碧山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給我上去”平朽回頭,再度大叫道。
“這……是”杜碧山眼看着自己躲不了了,只能支支吾吾,百般不願地上臺去了。
何林華又看向自己身後,微笑着看向玄魂道:“玄魂長老,麻煩你上去,把他給清理掉吧——記着,別讓他死的太快了。”
“是,宗主。”剛剛趕到的玄魂應了一聲,毫不猶豫地飛身上了擂臺。
平朽一聽“玄魂”這個名字,心頭大驚。又向着擂臺上的玄魂一看,神識探查——他孃的,這玄魂身上的氣息,可不就是出竅期?讓杜碧山元嬰期的修爲,去挑戰出竅期?平朽雖然認爲杜碧山的實力確實不錯,但還不至於能夠玩這麼個越級挑戰的
平朽回頭看向何林華,怒道:“清華,你這是什麼意思?碧山不過是元嬰期的修士而已,你怎麼派了出竅期的玄魂上去了?你這不是……”
何林華回頭,冷聲笑道:“平朽長老,你那麼激動幹什麼?剛纔你不是說,不讓我派一些低級弟子上去抵數嗎?我這不挑了我們宗門裡面最厲害的人上去了?”
平朽怒道:“滾你母親的出竅期打元嬰期,你還要不要臉?我們不比了”
“平朽長老,請主意素質。”何林華冷笑一聲,“剛纔我們可是都已經說好了,三場比鬥,必須打完平朽長老,枯木宗不會連這麼個氣度都沒有吧?”
“你……”平朽被何林華這麼一激,心裡面是有苦說不出。他這要是繼續喊停,豈不是自認枯木宗沒有氣度了?現在,爲了這枯木宗的氣度,這個杜碧山,只怕是非得犧牲掉了。
“狗日的清華,老子一會兒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平朽惡狠狠地瞪着何林華,恨不得現在就把何林華給拍死。
何林華冷聲道:“平朽長老,注意素質。”
四周,那些圍觀的修士聽聞,那個站在臺上的漂亮女修就是玄天宗新晉的出竅期修士玄魂,一個個都興奮到了極點——出竅期修士出竅期修士居然都上了擂臺了?這次的擂臺戰,規模未免太宏大了一點兒吧?
擂臺上面,杜碧山噶覺着玄魂身上的氣息,渾身上下都發軟了——你妹啊這狗日的平朽,隨便派一個人上來送死不就是了?居然讓老子上場老子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啊
杜碧山戰戰兢兢地看着玄魂,討好地笑着:“玄魂前輩,那個……我今天認輸了,不打了。”
“去”“這狗屎,還枯木宗的呢”“怎麼不打了?敗類”“打啊打啊看虐啊”……
一衆圍觀羣衆一起起鬨,大大的不滿——難得看到一個出竅期修士出手,那傢伙怎麼能讓他給逃了?至於他必死無疑?那管他們什麼事兒,死的又不是自個兒……
杜碧山對周圍的質疑聲充耳不聞,二話不說,掉頭就向下飛去——話說,找死也不是這麼個找死法啊
眼看着杜碧山已經快要逃出擂臺的範圍,只見玄魂忽然伸出了手,向着杜碧山虛抓了一下,頓時,杜碧山整個人都停頓了下來。
隨後,玄魂虛空向後一拿,只見杜碧山猶如一隻小雞兒似的,又被玄魂給提了回去,隨手扔在了眼前。
“不行,宗主大人說了,讓我殺了你。而且,還不能讓你死的太快、太舒服。”
玄魂的聲音,猶如來自十八層地獄一般,杜碧山只覺得,身周彷彿盡是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