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明的話,猶如一道炸雷,在啓天耳邊響起,把啓天給驚了個夠嗆!
是啊!他孃的,我們整個凌元宗,都有可能被這可惡的清華小兒給利用了!這清華小兒,簡直就是可惡至極啊!
啓明看着啓天的神‘色’,也知道,啓天總算是察覺到不對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試探着問道:“啓天宗主,您看……我們要不要把我們的推測,也給天靈‘門’彙報上去?”
“不!不行!”聽着啓明這麼一問,啓天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啓明呆了一下,訝然道:“啓天宗主,您着是爲什麼?清華小兒欺人太甚,屠戮我宗‘門’弟子,偷竊我宗‘門’倉庫,甚至還想出這種卑鄙手段陷害我們,咱們凌元宗,已經容他不得了!既然如此,咱們何不趁着這次機會,直接將清華小兒置於死地,讓他永世不得翻身!那秦天龍再怎麼厲害,再怎麼小心地護着他,這件事情他不佔理,總是沒辦法了吧?”
啓明這話說的,是一點兒都沒錯啊!既然他們已經發現了這其中的異狀,當然要據實彙報,讓上面的人出手處理掉何林華,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啓天臉‘色’‘陰’沉,冷聲道:“啓明,你是我的心腹,我也不與你多說那麼多廢話!我提出幾個問題,只要你能完美地幫我解決掉,不用你彙報,我會親自向上彙報,把清華小兒一擊搞死!”
啓明神情一凜,拱手道:“啓天宗主請說。”
啓天道:“吾等剛纔‘逼’不得已,與清華小兒做了這種‘交’易,所圖所爲,無非是爲了保全我凌元宗而已。那我且問你,我們將清華小兒的計謀如實上報後,有可能是何林華背後支持者的秦天龍,會不會找我們麻煩?我凌元宗在清華小兒使出這種計謀時,不僅沒有識破,反而幫助清華小兒,助紂爲虐,若是靈獸宗二長老得知,他又會如何遷怒我凌元宗?還有清華小兒,他手中既然隱藏着能夠殺掉出竅期修士的手下,如果我們將此事如實彙報,那他又會如何對待我們?”
啓天一連串的提問,一個比一個尖銳,一個比一個直接。啓明原先還能仔細聽着,審度一下,但是到來後來,卻臉‘色’發白,神情緊張——若是真的按他說的那樣,將這次事情的推論給報上去,那他凌元宗的麻煩,只怕是……
“……啓明,只此三問,還是建立在這次的事情,真的是由清華小兒設計的基礎之上。如果要是此事是假,那我們面臨的責難,只怕會更甚!我也不讓你多說,只要你能合理地處理掉這三個問題,我就聽你的,把這件事情上報天靈‘門’!”啓天冷聲道。
啓明不知何時,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他伸手擦拭掉額頭上的汗水,顫聲道:“回啓天宗主的話,我……我不能!”
“是啊!你不能,我也不能!”啓天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這個推測,姑且不論真假。但對我們來說,卻只能把這件事情當成假的來處理。不管這其中有多少漏‘洞’,我們還都得幫清華小兒給一一彌補上!張壞壞、朱好古二人,就是因爲張壞壞‘交’友不慎,被人刺殺身亡。這樣上報的話,我們只是會面對靈獸宗一個宗‘門’的質問而已;如果按你說的,我們將面對着至少三股勢力的怒火。這……是我們凌元宗,根本承受不起的!”
啓明點了點頭,表情明白,才又說道:“方纔是屬下多言妄測了。接下來,屬下該如何行事,還請宗主大人明示。”
啓天雙目之中,閃過一絲冷然,然後才說道:“給我從嫡系下轄的星球蒐集靈石、物資,先把清華小兒的窟窿給填上,然後仔細推演一下,把這次事情裡面的漏‘洞’都給填上——記住,這次不管事實如何,從我們凌元宗傳出去的事實只有一個,那就是張壞壞誤‘交’匪類,反被匪類所殺。其中一切,都是張壞壞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那清華小兒……”啓明憤憤道。
啓天冷笑道:“蝶一盟的任務已經發布出去了,在一羣只認靈石,不認人的殺手手底下,他還能活得了嗎?!且讓清華小兒再多活一段時日,那些從我宗‘門’內盜取的財物,只當是給他買棺材了!”
啓明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躬身退走了。
啓明一退走,啓天看了看眼前變成廢墟的凌元殿,又神識一掃,看了看自己的儲物戒指,嘴中喃喃自語道:“靈石啊……我的靈石啊……”
……
玄天宗的專用傳送陣臺上,何林華笑眯眯地走下了傳送陣,微笑着顛動着手裡面的一個儲物戒指,自語道:“哈哈哈!這凌元宗,還真是財大氣粗啊!兩個半月以前,才偷了他兩千億,這纔多長時間,居然又有五百億入賬。哼哼,這種事情,以後要是多做幾次……”
“公子,這種事情,不能多做的。您跟凌元宗有仇,要使出一切手段,打擊凌元宗,用這種手段當然可以。但是,您若是隨意使用這種手段,偷盜其他宗‘門’的財物,若是被人發現了,玄天宗會成爲衆矢之的,瞬間灰飛煙滅的。”倉庫大盜苦林適時地提醒了何林華一下——他堂堂苦林,那是出竅期頂峰的修士,不是出竅期頂峰的大盜。這種事情,他可絕對不願意多做的。
何林華眯了眯眼,笑道:“知道了!知道了!這種歪‘門’邪道,反倒不如直接接刺殺任務來的爽快些呢!”
三人出了傳送陣,緩步走到了書房裡面,何林華扭頭吩咐道:“張壞壞、朱好古死在了凌元宗,周遭勢力,恐怕會有一場大的‘波’動了。‘春’,你下去吩咐一下,告訴小夏他們,針對靈獸‘門’中級以上骨幹的刺殺暫時停止,把人力都給我集中到友誼聯盟去——十天之內,友誼聯盟中層的骨幹,至少要滲透進去三成。把鳳衛的人全都給我派出去,靈獸‘門’要‘亂’了,友誼聯盟,咱們得先抓在手裡面纔是!”
‘春’點了點頭,道:“是,公子。那咱們……”
“咱們這幾天先休息,派人注意靈獸宗和靈獸‘門’之間的聯繫,還有凌元宗對這件事情的處理。如果靈獸宗對靈獸‘門’關注較多的話,咱們先暫時退讓,不要搭理。但是,如果靈獸宗對靈獸‘門’根本搭理都不搭理的話,就讓流雲策動友誼聯盟,對靈獸‘門’下手。一來擴充實力,二來方便填充我們的人手……”何林華擺了擺手,命令道,“苦化餘孽、苦木苦名他們,暫時先不要搭理。現在關鍵時刻,不宜‘亂’動了。”
‘春’又點了點頭,應聲退了下去。
等到‘春’離開後,何林華眯了一會兒,忽然擡頭看向了卦王道:“卦王長老,蝶一盟內,我的任務應該又能接取了吧?你找個時間跑一趟,把我的任務給接下來算了。”
卦王正在跟着酒葫蘆較勁兒呢,聽着何林華這麼一說,直接一口水酒噴了出去,悲聲道:“小子,你讓我自己跑去接任務?你這該不會想讓我被雷劈死吧?!沒有你在旁邊,我近期又造孽甚多,還不直接被劫雷給劈成灰啊!”
何林華微笑道:“卦王前輩,沒您說的那麼厲害吧?算了算了!苦林,你現在出去一趟,把任務給接了吧——對了,出‘門’兒的時候,順帶着把這老傢伙給我扔出去……對了,把這個魂魄,給柔兒送去。這是柔兒的仇人。柔兒不能手刃仇敵,但是讓柔兒把他折騰的魂飛魄散,也算是報仇了……”
何林華手中的那個魂魄球,自然就是張壞壞的魂魄了。當初,齊狼虐殺柔兒父母,這可是張壞壞出的主意,並且親自參與過了的。一直以來,柔兒對他的這個仇人,可都是念念不忘呢!
苦林應了一聲,接過了魂魄球,拖死狗似的拖着卦王,出了書房的‘門’兒,隨手把卦王扔到了假山上……
書房裡面,只剩下了何林華一人。何林華閉着眼睛,不斷地思索着。
轉眼間,一天時間,已經過去。這一天之內,整個玄天宗內,異常的平穩。但是誰又能知道,這是不是暴風雨即將到來前的,那片刻寧靜?
……
靈獸宗是一個七級宗‘門’,但是卻並非屬於玄天宗、靈獸‘門’這一片星域的上屬修士文明體系,屬於其他的體系罷了。
這種嚴謹的體系,是呈金字塔式的結構,從上往下,分屬越來越多。而這種結構,也是星際文明中,最常見的一種文明體系結構了。
這天,靈獸宗宗‘門’下轄的一顆星球上,一箇中年人匆匆地出了傳送陣,向着中央的星主宮飛奔而去。不多時,便已經到了星主宮前。
那些看守星主宮的弟子,在看到有人前來時,向前盤查,但看到這中年人的面容之後,又一一退了回去,躬身而立,行禮問好。
那中年人也來不及回禮,急匆匆地穿越了山‘門’,進了宮‘門’。飛到星主宮大殿前時,那人扯過一個弟子的脖領,急切地問道:“師父大人在哪裡?快快道來!”
那名弟子連忙答道:“回歐葉文長老的話,據說二長老大人在星主宮密室內閉關,已經有兩月有餘了。”
那中年人,也就是歐葉文一句話也不多說,隨手拋下了那名弟子,在星主宮內左衝右突,不斷轉彎,最後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才停了下來。他雙目在四周掃了掃,然後瞄準了一面牆壁,向前一撞。隨後,眼前的景象瞬間變幻,兩名約莫有元嬰期修爲的修士忽然出現,合力攻向歐葉文。
歐葉文不閃不避,任由那兩名修士長劍加身。不過,這兩名修士長劍眼看着就要碰到了歐葉文,卻又忽然彈開。隨後,二人手中持劍,向着歐葉文一行禮道:“見過歐師兄,不知師兄此來,所爲何事?師父閉關之前,曾有吩咐,如非要事,萬不可打擾……”
歐葉文毫不猶豫地打斷,急聲道:“我有要事要向師父稟告,還請兩位師弟代爲通告一下。”
那兩名修士對視一眼,隨後其中一人左拐右拐,幾下之後,已經從歐葉文面前消失。歐葉文在外面焦急地走來走去,約莫兩三分鐘後,那名修士又從空氣中走了出來,向着歐葉文一行禮道:“歐師兄,師父閉關被打斷,心情不是很好。如果您這次彙報的不是什麼重要事情,小弟可也要跟着你受罰了。”
歐葉文一擺手,身形快速地在空氣中穿‘插’起來。片刻之後,歐葉文的身形已經消失,同時聲音也傳了出來:“師弟放心,此次事情,實乃緊急之事!師父若是有所責罰,師兄一人擔下來便是!”
歐葉文身形在空氣中飄來‘蕩’去,每一步行走,眼前的景象都會變幻一遍。走了約莫有三十秒,歐葉文眼前景‘色’又是一變,卻變成了一副山村流水的景象。一個茅草屋、幾隻家禽、幾畝稻田、一條河流,端是一份恬淡景‘色’。這一片景‘色’之中,一個鬚髮皆白,但卻滿面紅光的修士盤‘腿’而坐,手中一把拂塵輕輕垂下,雙目緊閉。
這名修士身上的氣息,忽而強橫,忽而弱小,就彷彿是一條小舟,一會兒在海洋中驚濤拍岸,一會兒在溪流中輕輕流動似的。
如果,要是靈獸宗的弟子見到了這名童顏老者,一定會驚呼出聲——這人,正是靈獸宗的二長老,朱定風!
歐葉文匆匆上前,站在朱定風身前五米遠的時候,雙膝跪下,等待着朱定風的問話。
沉寂了約有一分鐘後,朱定風才緩緩地張開了眼睛,冷聲問道:“葉文,你此次前來,所爲何事啊?師父我閉關以圖突破,卻又被人打斷,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說不得爲師今日,也要出手調教調教你了。”
歐葉文恭恭敬敬地答道:“師父想要調教弟子,弟子萬分樂意。只不過,還請師父允許,讓弟子先把事情說清楚。”
“說吧。”朱定風冷聲道。
歐葉文恭聲說道:“師父,您可還記着,河洛金家下轄的那個三級宗‘門’內,您的一個兒子,叫朱壞壞的?”
歐葉文說話很有技巧了,注意着迎合自家師父。這個所謂的朱壞壞,正是張壞壞了。
朱定風說道:“朱壞壞?好像是有這麼個人。我記着,這小子的政治手腕好像‘挺’不錯的,有一定的培養價值,我派了一些人,去輔助他成長來着?對了!朱好古,好像也被我給派到那裡去了吧?”
歐葉文恭聲道:“您說的不錯,師父,正是那個朱壞壞。今天,有人從靈獸‘門’內傳來了消息,說是……那個朱壞壞……死了。”
“嗯……”朱定風眉頭跳動了一下,“……死了?”他沉寂了片刻,才又說道:“死了……那就死了吧。一個兒子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朱定風生‘性’風流,‘性’喜漁‘色’,且願意遊山玩水,曾經處處留情,‘淫’人妻‘女’的事情也不知道幹了多少次了。說起來,這宇宙之中,他到底有多少子‘女’,他自己都說不清楚。這次張壞壞能夠被人給認出來,還是因爲張壞壞機緣巧合之下,測試了一次靈脈根骨,才被人認出,告訴了他。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見過自己這個所謂的兒子!如果不是張壞壞忽然有了一定的培養價值,估計他連記都記不住呢!
朱定風的‘私’生子,不知道有多少個了!所以,死上那麼一兩個,他也不在意。
朱定風頓了頓,又說道:“讓人給查查,是誰下的手,把那人殺了,給他報仇。還有,讓朱好古也回來吧——讓他自己去刑律堂領十幾鞭子,算是懲戒……”
歐葉文苦笑一聲,道:“師父,這個仇沒法子報了。據說,是朱壞壞他佯裝與別人談判,想要當場殺人,讓埋伏的一些朋友出手。結果他的那些朋友失手把他給殺了……還有……朱好古師弟……也被那夥人給殺了……”
“什麼?”朱定風雙目猛然間睜大,其中盡是狠厲之‘色’。同時,從他身上涌出了一股猶如洪荒巨獸的氣息,衝向了歐葉文。朱定風身旁,那幾只看上去跟普通家禽沒有兩樣兒的‘激’鴨鵝忽然暴漲,變得十幾丈高,“嘰嘰喳喳呱呱咕咕”地叫個不停。歐葉文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你說什麼?好古……好古他居然被殺了?!”朱定風的聲音,憤怒中夾着幾絲不信,“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好古他天賦那麼好,出竅初期的修士,一隻出竅中期的靈獸,一個狗屁不是的三級宗‘門’星域附近,有誰能殺得了他?!”
朱好古,是朱定風在遊歷之時,撿到的一個嬰孩兒。因爲看朱好古天賦極佳,朱定風少有的慈悲了一次,把朱好古給帶回了靈獸宗,收爲弟子。幾百年的養育、栽培,他與朱好古之間雖無父母之名,但卻對朱好古分外疼愛!不過,朱定風爲人狠厲,那些少有的疼愛,都被他給隱藏在了心思,所以多年以來,朱好古對朱定風更多的是懼怕而已。
前些日子,朱好古言及想要外出遊歷。朱定風心疼朱好古,爲了避免朱好古遇到什麼大敵,出什麼意外,一番篩選後,就把朱好古派到了靈獸‘門’這個偏遠的三級宗‘門’,輔助張壞壞。爲了防止朱好古頑劣地拋下張壞壞,到處遊玩惹出什麼大麻煩,他專‘門’吩咐了朱好古,說張壞壞是他較爲疼愛的一個兒子,讓朱好古凡事聽從張壞壞的意見、要求,沉穩應事。所以,朱好古纔會對張壞壞略微恭敬一些——
其實,說到底,那朱好古在朱定風的心目中,可要比張壞壞有着血緣關係的兒子,要親密太多了!
歐葉文看着自己師父暴怒地模樣,心神俱顫,回答道:“回師父的話,據說……據說是一時不查,被朱壞壞結‘交’的那些歹人偷襲致死的……”
“哈哈哈哈……”朱定風心中念頭急轉,怒聲道,“這種狗屁的廢話,換作是你,你會相信嗎?!”
“不信……”歐葉文搖頭道——朱好古自身有出竅期的修爲,再加上一頭出竅中期的靈獸,兩個出竅期的實力,居然會被人偷襲致死!那這偷襲的人實力該有多強啊!難道是出竅期頂峰不成?
朱定風冷聲道:“既然不信,那你還來給我彙報些什麼?你馬上給我滾出去,找了宗主要上靈獸宗的令牌,給我去把這件事情調查個清清楚楚!你什麼時候調查清楚了,什麼時候給我回來!”
“是,師父。”歐葉文應了一聲,不敢停留,急匆匆地向後退去,身形在空氣中閃了幾閃,已經消失不見了。
等到歐葉文離開,朱定風伸手一用力,那幾只如同樓宇一般的“家禽”就被強橫的力道扭斷了脖子,叫了幾聲後就此死去。隨後,朱定風悲聲道:“好古……我可憐的孩兒,你怎麼可能會死?!怎麼可能會死?!”
……
魔法文明中。達內瓦星球,達內瓦城堡,達內瓦魔法塔的頂層。
達內瓦睜開了眼睛,隨意地看了看身周,臉上掛着笑容,道:“到了,時候終於到了!我體內的魔力,終於被我凝練成了這種特殊的屬‘性’,接下來,只要藉着弗蘭斯的全屬‘性’體質,我就可以成爲一個至高的上位神!一個至高的全屬‘性’上位神!這一天,我已經等待了多長時間了?十年?五十年?一百年?”
達內瓦喃喃自語中,臉上的表情,不自覺地,變得猙獰了起來。如果要是讓他最“心疼”的弟子弗蘭斯看到,估計也會被嚇得屁滾‘尿’流吧?
達內瓦閉上眼睛,一番刻意地收斂之後,終於將他那副興奮而又猙獰的表情收了起來。隨後,他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魔法杖,向前輕輕一遞,一道魔法撞擊到了一塊晶石上。片刻之後,頂樓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一個身穿魔法學徒袍的弟子顫抖着爬上了頂層,行禮問道:“我尊敬的達內瓦老師,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弗蘭斯在哪兒?把他給我叫來。”達內瓦隨意地在這個學徒身上掃了一眼,冷聲吩咐道。
在他的魔法塔內,凡是實力不到下位神的魔法師,全部都知能穿着學徒袍。這種嚴格的要求,在整個魔法文明之中,也並不多見了。
那名魔法師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尊敬的老師,弗蘭斯在八天以前,去了修士文明,說是處理一些小事情,結果一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回來。”
“修士文明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達內瓦眯了眯眼睛,道,“他是去報仇了嗎?我記着,他好像被一個叫做玄天宗的修士文明的宗主,一個叫清華的人給殺過一次。爲了給我‘心愛’的弟子報仇,我還專‘門’派出了一些魔法師,幫助他抓捕那個清華修士來着……”
魔法師聽着達內瓦嘀咕着,一句話也不敢說。重點是,這些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想‘插’嘴也‘插’不上啊!
達內瓦吞嚥了一口唾沫,繼續說道:“弗蘭斯,現在也是下位神頂峰的魔法師了,外出處理這麼一個小麻煩,怎麼會‘浪’費這麼長的時間?莫非,他一時貪玩,所以沒有回來?他體內的魔法禁制沒有任何問題,應該沒有遭到意外……罷了罷了!這也是弗蘭斯最後的願望了……”
那名魔法師趴在地上,越聽越是莫名其妙。什麼最後的願望?好像弗蘭斯馬上就要死去似的!
忽然間,達內瓦眯了眯眼,看向那名魔法師,微笑道:“哦!該死!我剛纔好像說漏嘴了!你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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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名魔法師呆了一下,隨後二話不說,張嘴一咬,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了下來,“啊啊”地向達內瓦示意,自己根本不會把任何他聽到的話給說出去——雖然,他根本就不知道,達內瓦到底說漏了什麼。
“砰!”
一聲輕響,那名魔法師還沒有回過神來,身體就整個炸成了碎片,連靈魂都沒有留下。
達內瓦收回了魔法杖,微笑道:“真是抱歉,我一生謹慎,向來只相信死人而已……”
這個可憐的魔法師,直到死的時候,都沒有想通,自己到底是哪裡犯了忌諱,才被達內瓦毫不留情地給殺掉的。
這名弟子死後,達內瓦伸手向着空中一抓,一顆靈魂球忽然出現,然後變成了一個紅‘色’皮膚的人。
這個紅‘色’皮膚的人向着達內瓦跪下,恭聲道:“我偉大的主人,您召喚卑微的奴僕,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奴僕效力?我一直呆在您的靈魂空間裡,已經有十個年頭了。我覺得,我的魂魄,都要閒的散架了!您煉製一箇中位中位神,不是爲了擺樣兒,不是嗎?”
如果,要是有一位‘精’通鍊金之術的魔法師看到這個紅‘色’皮膚的人,一定會驚呼出聲——鍊金傀儡人!
鍊金傀儡人,通過鍊金手段,煉製而出的傀儡人。這種傀儡人,是使用各種珍貴材料煉製而成,以人的靈魂做爲主導,是一種對主人絕對服從的超級鍊金武器!而這個紅‘色’皮膚的鍊金傀儡人,更是一個實力達到了中位中位神級別的超級鍊金傀儡!
達內瓦微微一笑,道:“比那得師兄,這轉眼間,都多少年過去了,你成了我手底下的一個卑微的鍊金傀儡人,而我,則已經成爲了一箇中位神頂峰的魔法師,甚至……現在,我已經要邁向上位神了……”
“尊敬的主人,您在說些什麼?您卑微的奴僕,聽不懂您在說些什麼了。”鍊金傀儡人,也就是這個比那得,‘迷’茫地盯着達內瓦,不明所以。
達內瓦輕聲道:“對了……我差點兒忘了!當初爲了把你煉製成傀儡人,我把你的記憶抹去了……哎!我的師兄,其實,真的怨不得我心狠,誰讓老師當初要讓你繼承魔法塔的核心?我就是爲了那個核心,才認他當老師的,既然他不給我核心,我也只有殺掉你們了……”
“尊敬的主人,您的話,無比的深奧。您卑微的奴僕,無法理解!”比那得目光崇拜地說道。
達內瓦搖了搖頭,冷聲道:“比那得,我現在,‘交’給你一項任務。你現在立刻啓程,起修士文明體系之內,給我找到弗蘭斯,把他帶回來!對了,看看弗蘭斯報了仇了沒有。如果他沒有報了仇,你就帶着他,去一顆名叫玄天星的星球,找到一個叫清華的修士,殺掉,然後再帶弗蘭斯回來——畢竟,弗蘭斯是我的弟子。他的最後一個願望,我還是要幫着實現的……”
“是的,尊敬的主人。”比那得躬身行禮,“您的這個命令,纔是我真正想要的。”
比那得說完,身形化成了一團火焰,從魔法塔頂飛出,消失不見。
……
一間密室之內,苦木、苦名二人躬身站在一人面前,滿頭大汗,瑟瑟發抖。在他們的手下面前,他們二人或許是一個比一個強勢,一個比一個厲害。但是,在眼前這個人面前,他們卻根本沒有了往日的威風,就好像是龜孫子似的,甚至連大聲出氣都不敢了。
“前輩……前輩?您真的是苦化師兄派來幫助我們的?”苦木猶豫着問道。
那人哈哈大笑道:“那是當然了!要不然,以老子的實力,犯得着來你們這個破爛地兒騙你們玩嗎?你們倒是說說,就你們這個狗屁的地方,有什麼好讓老子騙的?!”那人忽然猛然間壓低了頭顱,冷聲道:“我可是聽說,你們這兩個白癡,不懂得經營,不懂得聯合,原本比清華小賊的勢力還要龐大,但是現在,卻被清華小賊給擠在了這麼個地方,手下走的走,散的散……”
苦名聽着這人的嘲諷,心頭怒火直衝,他昂首道:“這位前輩,我們成了眼前這種情況,不是我們實力不濟,而是清華小賊實在太狡猾了!那小賊,居然盜竊了我們的倉庫,害得我們現在在經濟上一直都很困難!如果我們有足夠的資金的話……”
“就算是有足夠的資金,你們這些個白癡,又能做出些什麼?!”那人冷哼一聲,蔑視道,“不是我看不起你們,這清華小賊,絕對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麼容易對付!否則,苦化煉丹師,也不會請我來一趟了!哼!化神丹!如果不是爲了那一顆化神丹,我堂堂出竅期頂峰的蠱修,會來你們這個狗屁地方?!”
苦木連忙伸出肘子,輕輕推了苦名一下,然後恭聲道:“前輩您說的是。整個修士文明中都知道,蠱修是最強大的修士。在蠱修的攻勢之下,同級修士,就算是來上一千個、一萬個,都不可能戰爭得了蠱修……”
“哈哈哈哈哈……”那人得意地放聲大笑,“不錯!不錯!你小子倒是‘挺’會說話的!我記着,別人好像都叫我‘陰’魔蠱王來着,你們也別一直叫前輩了,直接稱呼我蠱王就行!”
“不敢!不敢!前輩何其偉大,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元嬰期修士,如何敢稱呼前輩大名?不敢!不敢……”苦木連連搖頭。
‘陰’魔蠱王又笑了兩聲,才又冷聲道:“這次,雖然是苦化讓我來此幫助你們,但是卻讓我儘量不要出手,只是暗中相助而已。他現在剛剛加入靈丹帝國,實力、地位都還只在中下,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無端惹下某些大麻煩——你們也知道,苦化煉丹師有個狗屁徒孫,叫塵明的,還有他的母親蘭琳曾經刺殺過秦天龍。他現在雖然有靈丹帝國庇護,秦天龍不能出手對付他。但靈丹帝國畢竟在白虎星域,對青龍星域的控制不夠,若是隨意‘插’手青龍星域的事情,只怕會惹來秦家的反彈。所以,我這次過來,若非必要,絕對不會對清華出手。不過,各種各樣的資源,你們要是想要什麼,只管跟我說,我一定盡力提供!”
苦木、苦名二人對視一眼,目光中都是驚喜。
“蠱王前輩,吾等二人,對清華小賊都是恨之入骨,早就想要殺了此獠,奪回我玄天宗的產業。只是礙於靈石不足,物資不足,只能勉強自保,無力反擊,所以……”
“一千億下品靈石,夠不夠?!”‘陰’魔蠱王冷聲問道。
苦木立刻欣喜地點頭道:“夠了!夠了!有了這些靈石,晚輩立刻就能發動下屬,對玄天宗進行全面總攻!”
“嗯……”‘陰’魔蠱王臉上又掛上了笑容,道,“你們這兩個小傢伙,還是很識趣的嘛!總攻什麼的,先等等再說。我聽苦化煉丹師說,在這一片星域之內,他好像好控制着一股勢力來着?那股力量,大多數都是苦化煉丹師從白虎星域請過來的修士,實力雖然不濟,但比你們卻要強太多了!”
“這個我們知道,那一股力量,是苦化師兄控制的,好像還吸收了不少小股勢力……”苦木立刻答道。
‘陰’魔蠱王道:“一會兒,我會去見那些人的首領,跟他們談談。你們兩個,就陪着我一起,順便跟他們簽訂一個攻守同盟吧!到時候,你們一起發動總攻,實力更大,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當然,最好靠着你們,就能把玄天宗整個給端了。我身爲蠱修,不想隨便出手……”
“是!”
……
九陽星,盟主宮內。
新任的代理盟主坐在首席上,向下則是友誼聯盟裡的諸多長老,而在這一衆長老的下方,流天也微笑着盤‘腿’而坐,神情恬淡。
自從上次對原先的大長老、新任的盟主示好,提出了一個“好”建議後,流天成功地成爲了元和星的星主,還經諸多長老特許,參與長老的議事——衆多長老發現,這小子的腦子很靈活,是一個想法子,出主意的好人選啊!
新任盟主這兩天過的很不錯,雖然只是剛剛十天時間,僅僅只是坐上了代理盟主的位置十天。但是,他現在在友誼聯盟中的聲望,已經要超過以前太多了!以前,他雖然有着尊貴的大長老的頭銜,但是在衆多弟子中,卻沒有任何聲望,大多數人都把他當成了傀儡,甚至一些築基期的修士遇見他,也僅僅只是彎腰行禮而已。
但是現在,他成了盟主,雖然目前依舊還只是一個傀儡。但是,現在這個傀儡,跟以前那個傀儡卻完全不一樣了。現在,所有人見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絕對不敢把他當成空氣。而他的手中,也開始掌握上了一些權柄——這一切,都要得益於流天當初的那個提議啊!
盟主看向流天,微微笑了笑,然後神情才變得肅穆了起來,冷聲道:“諸位長老,今日召集諸位長老,卻是爲了我盟中弟子,不斷被刺殺的事情!”盟主說罷,見衆多長老停止了相互間的‘交’談,一同看向了他,才又接着說道:“諸位想必也都發現了。自從度邊盟主被刺殺之後,盟內的中層弟子、管事不斷被刺殺。短短的時間之內,我盟中居然已經有一百二十三名弟子被刺身亡,而刺客全部都是蝶一盟。由此可見,我盟中,應該是被什麼人覬覦上了……”
諸多長老大點起頭,隨後,一位長老才又說道:“盟主大人,依在下看,此次的衆多刺殺,來的實在是有些蹊蹺——蝶一盟內的刺客多少,咱們都不清楚。但是,哪裡有十天時間,接連刺殺我一百二十三名弟子的事情?這件事情背後,肯定有什麼人在主導!不斷的有中層弟子被刺殺,肯定會造成政令不通,行政‘混’‘亂’,於我們整個友誼聯盟,可謂是大大的不利!那人的目標,應該就是我們整個友誼聯盟纔是!”
盟主應承道:“是啊!我友誼聯盟的基業,也不知是被誰給看上了,居然想出了這種惡毒的點子!想來那些蝶一盟的刺客,也應該是某些宗‘門’故意安‘插’進去的吧?諸位倒是說說,是什麼勢力,故意與我們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