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吳大人要來拜訪鐵壁,大哥早已不理事務,到時候只能由我們來負責接待他。”
午牛是個不苟言笑的人,講話時一臉嚴肅,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無事不登三寶殿,吳大人這次來,肯定不是爲了聯絡增進感情,而是有事相求,事情應該還不小。但是,官家的事往往牽扯甚廣,水太深,冒然捲入其中兇險莫測,一動不如一靜……”
沈煉一下聽明白了,說起來,郡守吳達義的官職,還是午魁師父舉薦的,這位吳大人的身份背景肯定也不簡單。
“吳大人與我們關係如何?”沈煉問道。
“這位吳大人是三真傳的遠房表弟,因爲這層關係在,受到過大哥的照拂。而他之所以能坐上沿海郡郡守的位置,大哥在背後用了不少人情的。從那以後,吳大人便自認是大哥的義子,對鐵壁噓寒問暖,照顧有加,不但免除了武館的賦稅,還免除了武館弟子的徭役,就連武館的修建、定期維護等耗費事宜,也都是他一手操辦的。”午牛連道。
很鐵的關係嘛……沈煉略一沉吟,笑道:“午牛師父,既然這位吳大人知恩圖報,我們偶爾幫幫忙也是應該的,你特意來提點我,莫非是收到了什麼風聲,吳大人這次捲入的麻煩……很麻煩?”
“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但是……”午牛臉色微變,乾咳一聲,緩緩道:“近來,邊荒鎮風起雲涌,來了很多大人物,有監天司的人,有軍伍的人,還有從海外歸來的徐福大人,總之,這些大人物攪和在一起,麻煩絕對小不了。”
監天司、軍伍都是爲了抓捕穿越者羅珊而來,這點你不知道,我知道……徐福,會是那個徐福嗎?吳達義求助之事與徐福有關?
思緒紛呈間,沈煉對吳達義所求之事有了一個猜想,可能與小丑有關!
按照大秦律法,官吏丟失官印,按罪當誅。
沈煉不知道小丑的挑釁信是怎麼寫的,不過以小丑的浮誇怪異的作風,可能真把吳達義嚇到了,畢竟關乎身家性命,吳達義自然要找最信得過的人手來幫忙。
見沈煉長時間沉吟不語,午牛神色愈發嚴肅,認真地道:“鐵壁幫不幫吳大人,完全取決於你的決定,你要好好考慮。還有,館內的教員、弟子和學員,你抽空陪他們練練,雖然你的實力和潛力已經獲得大哥的認可,但下面的人還不瞭解你,有些人不親眼見到你的強大,親身感受到你的力量,他們心裡終究是不服的。”
“多謝午牛師父指點,吳大人什麼時候到?”沈煉點了點頭,又不着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後天。”午牛回答。
……
送走了午牛,沈煉在小院裡踱步思考。
片刻後,他撿起一根枯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
1、小丑是如何找到洛恩·卡索的?
2、小丑是否知道更多?蚩無極的身份暴露了嗎?
3、旅團的另一個盜賊是誰?
這三個問題,他已經想了一上午了,卻始終找不到突破口,但吳達義的突然介入,讓事情出現了轉機。
“小丑不但清楚地知道我的假名,還找到了我,說明他有鎖定我位置的方法,會是什麼呢?”
沈煉把這些天的行動全部梳理了幾遍,心裡忽然咯噔一下,他想起了開膛手克萊夫死前的情形,那傢伙忽然提起了邪神,讓他有過剎那的分心,那個剎那間,可能出現了疏忽。
“開膛手在臨死前做了什麼,讓小丑能夠找到我。”沈煉摸索着下巴,視線下移,轉向了第二個問題。
“從那個小丑浮誇滑稽的舉止判斷,如果他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洛恩·卡索,一定會拆穿這個秘密嚇唬我,他沒有,就說明,他不知道,同理,他也不知道我的新身份蚩無極。”得到這樣的結論,讓沈煉眉頭大皺,奇怪不已。
“按理說,小丑能夠找到洛恩·卡索,就應該也能找到蚩無極,爲什麼他會只知前者,而完全不知後者呢?”這個疑問在沈煉心裡不斷放大。
忽然!
沈煉打了一個機靈,連忙把盜賊衣服拿了出來。
仔細看了又看,發現在肋下位置有一團白色污跡,狀若銀粉,手指印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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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開膛手抹上去的!”沈煉眉梢一挑,立刻把衣服扔進了水缸裡,按到底部浸泡。
謎題在這一刻解開了。
開膛手在沈煉身上做了記號,給小丑留下了追蹤的線索,只不過,沈煉在殺了開膛手之後,轉換爲了野蠻王,白天不穿盜賊衣服,收在了穴獅之口內,到了晚上才穿,於是小丑只能在夜晚追蹤他。
解開這個困惑,讓沈煉長舒一口氣,這樣的話,情況還不太糟糕。
“洛恩·卡索,衙門在通緝你,旅團也糾纏上了你,你必須徹底死了。”沈煉嘴角翹了起來,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把握好機會的話,可以把所有的問題一次性全部解決。”
隨後,沈煉離開獨門小院,來到了前臺,他想找安薩薩打聽點事情。
前臺有些熱鬧。
五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聚在一起聊天。
安薩薩在其中,衣着還是那件工作服。
其他四個女孩則不同,着裝偏向暴露性感,或短裙搭配黑絲襪,或露肚擠,或露背,或清純學生裝,打扮嬌豔,紅脣如火,其中有兩個女孩大腿修長,膚色雪白,身材曼妙,配上非常性感的短裙,可謂十分火辣,惹人駐足注目。
通過她們的提包和首飾品,基本可以判斷出她們來自富裕家庭。
“安薩薩,武館收不收女學員呀?”
“我也想報名,學習點武技防身。”
“裝,再裝,學什麼武技,你來這兒不就是想找個武僧當男朋友。”
“你還說我?我是真想找個男朋友,你呢?你就是想找武僧做吧!老實交代,上次睡你的那個武僧,在不在這家武館?”
“武僧有什麼好的,真正能讓我死去活來的是野蠻人,他們太強壯了,太有力量和衝擊感,簡直讓人瘋狂!野蠻人轉換爲武僧之後,反而沒那麼猛了!”
“就是就是,刺客太瘦,戰士太磨嘰,騎士不夠硬,武僧還可以,野蠻人才是真愛!”
“你都是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