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皇宮靜心殿內,身穿長衫的周波站在殿堂中央,神情十分緊張,面色透着擔憂。身爲魔門十傑的他在外人眼裡風光無限,威風八面,可再其父面前卻唯唯諾諾,生怕惹老父生氣。此時的他心裡不知暗罵了祝芙蓉多少遍,在他的認知裡女人終究成不了大事,這次關隴之行,若不是他抽不開身必定會親自出馬。就算是崑崙有無雙境的智華真人坐鎮又能怎麼樣,魔門身在暗處,握着絕對的主動卻別崑崙殺上門,死傷慘重,祝芙蓉卻下落不明。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看看你們幾個,哪一個做出一件中看的事情?”有些沙啞的聲音在殿中想起,隨着聲音一麻布粗衣的老者緩步出現在殿中。周波看到那稍顯佝僂的身影,低下了頭,“爹,孩兒愚鈍。”
“哼,還指着你們還撐起魔門的未來,真是瞎眼了。”老者一聲冷哼,隨着冷哼聲一股莫名的神識威壓侵身,周波的身子明顯顫動了下,臉色發白。顯然受到了教訓。
“爹,關隴的形勢不妙,之前孩兒確時忙於整理齊國的事情,無暇分身。刀疤返回江南,只能讓芙蓉去。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周波解釋着。
老者雙手負在身後,側頭看了了周波一眼,眼神凌厲,“改不了了你這狡辯的毛病,你永不成氣候。”那一眼讓矗立的周波心驚肉跳。
“影劍。”老者沉聲道。
“刺啦”殿內的空氣彷彿被撕裂一般,一道黑影出現在不遠處,單膝跪地,“莫奕拜見老祖。”
“起來吧。”老者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二十年不見,功力有所精進了。”
“多謝老祖誇獎。”莫奕聲音低沉,如同古井無波。
站在一旁的周波臉上卻十分不好看,影劍莫奕他怎麼會不識,雖然消失了二十年,但魔門十傑中高居第四的位置重來沒有發生過變化。他的出現預示着接下來的行動便不會讓周波插手了。“爹,動怒了。”周波心有餘悸的心裡嘀咕着。
“莫奕,關隴之地向來是風水寶地,八百里秦川也是崑崙的根基。如今只有蜀中的情況穩定些,中原逐漸趨於明朗,江南還交纏不清。崑崙提前出手想要將關隴之地穩在他們手裡,現在不能跟其硬拼,只要攪亂局勢,讓崑崙不能舒服得到關隴便可。我想拜日教也不會坐看崑崙聚合關隴之勢。具體的怎麼樣操控,便隨你吧。我只要結果。”老者大致分析了下現在魔門的形勢,便是要讓莫奕心中有個更爲準確的認識。
“老祖放心,莫奕心裡明白。”
“好。至於人手問題,你跟那不成器的東西協商一下。”老者甩了下衣袖,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靜心殿裡,身形閃動,出現在洛陽街頭一個修理貨車的小門面內。繼續着他還沒有弄完的木工活。
莫奕緩緩起身,周波臉上勉強擠出個笑容,“莫哥,好久不見。”
莫奕頭上的黑罩子並沒有取下來,冷聲說道,“波子,酒色傷身,別讓老祖失望。”
“莫哥教訓的是。”周波不敢有任何不滿之意,如果換做其他人,如此戳中周波痛楚,他早翻臉了。
莫奕拍了拍周波的肩膀,“我曾經跟你說過,腦袋好使不如手上過硬,你小子怎麼還不長記性。大乘境中階,剛摸到高階的門檻。老祖還真撐得住氣。”
周波聳了聳肩膀,“爹不管我的事,他說愛死愛活都是我自個的事兒。”
莫奕出奇的笑了聲,“強求不來,一人一造化。老祖果然目光如炬。”
“莫哥這二十年作甚?爲何毫無音訊?”二人一邊走出靜心殿,一遍閒嘮着。
“二十年時間,不提也罷。”莫奕並沒有想要將他的經歷說出來的意思。
長安突發的亂戰不僅刺激了崑崙,魔門同樣做出了謹慎的應對,二者做出的安排也預示着關隴修行界的爭鬥會愈演愈烈,看似安寧的背後將會上演一場更爲殘酷的暗戰。
大戰後的長安城在兩天後恢復了往常的安逸,百姓的生活仍舊如同往常,城西受損的民宅在郡守出面下,快速的修繕完好。受到驚嚇的百姓正在一步步從恐懼中走出來。費老將軍在他們最爲脆弱的時候成了最後的依靠,看似羸弱的老頭,卻用那堅實的肩膀扛起了整座長安城,威望與日俱增,此時的費老將軍便是關隴百姓心中那杆不倒的大旗,多少城池街頭那些善良的百姓都在念着他的好,頌着他的功德。無形中費老將軍成了百姓抓住安逸生活最後的救命稻草。
臘月初五一晃而至,崑崙要求錦華真人如此迅速趕到長安,就是讓要讓他出現在關隴修行界的際會上,穩住局勢,以免引起騷亂。崑崙聖地的威懾不能被魔門動搖,否則關隴的形勢會極具惡化。
被林海等人奇襲後,逃逸的扶風道長並沒有趕回門派,只是派一位執事帶着僅剩的三名玄意境弟子提前返回了門派。他躲在長安一座不起眼的民宅內靜養了三天,身上的傷好的七七八八。如約出現在了際會上。
關隴十派四家族齊聚長安皇城景泰宮中,端坐的扶風長老看到對面的上官雲時,眼神中透着幽怨,心道,“如果不是他孃的遭到莫名其妙的襲擊,上官家早落在我手裡了。”扶風道長輕嘆了下,緩緩閉上了眼,眼不見心不煩,此時就算心裡再想,遭到重創的汧山派也不敢打上官家的主意。他留下來便是要藉助崑崙之力抵禦魔門,他至今都沒有想明白,他和魔門一向沒有什麼交集,恩怨更無從說起。爲何魔門偏偏選中汧山派開刀祭旗。扶風道長心裡苦啊,可還不能在這些人面前抖露,他丟不起那人。
這場際會讓多年未見的衆人重新聚首,相互間可能互有恩怨,但此時卻相互寒暄着,氣氛還算融洽。說笑間等着還未露面的崑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