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的蠱蟲,看起來很小,大概有一個指頭那般大,渾身通透的都是黑色的血液,應該是吸了不少黑衣的血。
慕容懷德這幾日都在研究蠱蟲,早知道這蟲子不能用手去碰,隨手都準備了一個夾子,直接把那蟲子扔進了旁邊的玻璃瓶裡,然後封閉嚴實。
“父親,快來看!”
正在慕容懷德小心翼翼的時候,一貫冷靜的啓兒哥,忽然提高了聲音。
“怎麼了?”
嘎爾迪也忍不住湊了過去,這才瞧見剛纔發現那蠱蟲的地方,如今正在往外浸血,那血液的顏色,看起來是黑色的。
“這蠱蟲定然是有毒,可是這血的顏色也不對勁。”
慕容懷德將自己剛纔拿的瓶子,遞給了身邊的護衛,然後研究着那黑衣身上的血。
“他的血,不會是黑色的吧?”
嘎爾迪看着那血是新鮮的從身體裡流出來的,而且普通的蠱蟲,基本上喝完血之後,身體都是透亮的紅,鮮少有這種通體黑透的。
除非這個人血液的顏色,就是黑色的。
“若他真是黑色的血,那麼就可以斷定,他在蠱毒的境界上,是非常高的了。”
啓兒哥剛纔的激動,是因爲他心裡清楚,苗疆深諳蠱蟲的人,血液多半是黑色的,可是若是黑色的血液,是很難會被蠱蟲傷害的,難道說,那蠱蟲的級別也很高?
“如果說情況屬實的話,那這次的蠱蟲,絕對不是一般的。”
慕容懷德回頭看那端着瓶子的兵士,聽到他說的話,那兵士的臉上已經冒起了冷汗,“我,我沒事吧。”
“沒事,那瓶子是防蟲的。”
噶爾迪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那兵士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正準備放鬆姿態,噶爾迪又不懷好意的說了一句,“不過這瓶子特別容易破裂,那蠱蟲吸收完血液之後,就會恢復成細小的模樣,到時候即便是爬出來,你也不一定能夠看得到。”
這話一說,那兵士嚇得渾身開始篩糠,他想把那瓶子扔掉,可又不敢違抗命令。
“別聽他瞎說!這瓶子結識的很!”
正在幾個人都若有所思時,那地上本來昏睡着的黑衣,卻忽然發出了聲音。
“啊!”
那兵士徹底被嚇到了,“你,你不是昏迷了麼?”
可他端着瓶子的手,卻是不敢有半點的鬆懈。
連着後退了好幾步,而慕容懷德和啓兒哥也都擔心的望着他,“你是怎麼甦醒的?”
倒是噶爾迪第一個開了口,“你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我就知道……”
噶爾迪又準備開始自己對黑衣的討伐了,可是黑衣笑了一笑道,“多謝慕容兄,幫我擒獲了這個好寶貝。”
說罷,他拍拍身上的灰塵,輕描淡寫的站了起來,似乎並不在意剛纔自己是不是被點了穴,更是不是脾氣暴躁到和自己的本來意願相違背。
他走過去,直接從那瑟瑟發抖的兵士手上,拿過來了瓶子,“交給我吧,你就不用擔心了。”
那兵士一聽這話,開心的不得了,趕緊把那燙手山芋給了黑衣,轉身就打算走
,但又有些好奇那蟲子,只聽他顫巍巍的問道,“那小蟲子,真的會變得很小,很小的嗎?”
“當然,不信我打開給你看看?”
黑衣開玩笑似的,端着那瓶子就朝士兵扔過去,士兵嚇得趕緊跑開了。
“黑衣兄,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容懷德看到黑衣恢復了正常,很奇怪剛纔的現象,自己當時擔心他會反抗,點的穴位可不是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破掉的。
除非他的功力非常深厚。
想到這裡,他都覺得有些後怕,這黑衣的功力實在是深不可測。
“也沒有什麼,只是這次來了一些硬傢伙。我爲了能夠真正的瞭解這些蟲子,不惜犧牲我自己的血,來餵飽它。通過血液的溝通,我能和這些蠱蟲達到交流的效果。”
黑衣邊說話,邊輕輕的打開那瓶子的開口,大家都屏息以待,都等着那肥碩的大蟲子爬出來。
可是過了好久,卻發現一個豆芽大小的蟲子,慢悠悠的往瓶口上爬着,爲了方便它出來,那瓶子是倒放在桌子上的,看到這情境,那個離得最遠的兵士反倒不怕了,走過來就對着它說,“真的變小了!原來這麼小!還是白色的!白色的!”
他說話的聲音非常大,而且走過來的時候,不知道是否是有些興奮的緣故,竟然用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那隻白蟲子。
下一秒,他就開始尖叫起來。
“啊!我的手!我的手!”
兵士長大了嘴巴,黑衣斬釘截鐵的在他喊第一聲的時候,直接拿刀砍掉了他的手。
等到噶爾迪意識到他手下被砍手了之後,那隻手已經在地上摔了幾個跟頭了。
“你!”
噶爾迪憤怒的指着黑衣,卻聽到黑衣說,“馬上給他包紮!”
那傷口汩汩的流着血,噶爾迪趕緊喊軍醫,兵士已經疼暈了過去。
這邊的慕容懷德和啓兒哥都不敢再往前走了。
“你們不要動!”
看到他們站定之後,黑衣又警告了一番。
然後他在那隻殘手旁邊等待着,直到軍醫過來帶走兵士,噶爾迪又已經來到黑衣面前叨叨了好幾句話之後,那隻本來豆芽大小的蟲子,這會兒又變成了剛纔那般的肥碩模樣,慢吞吞從那手上爬了出來。
只不過這會兒他的肚子,是鮮豔的紅色。
那黑衣看到它之後,表情很是貪婪,一貫冷靜的他,能看出來表情有些許的激動,但這激動是轉瞬即逝的,它又拿起瓶子,把那蟲子塞了進去。
“你爲什麼要對我的兄弟動手!”
噶爾迪見那蟲子被收好之後,站在黑衣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就問道。
“若是不我砍了他的手,那他很快連命都沒有了。”
黑衣說的並沒有半分的愧疚,剛纔他砍手的時候,確實沒有半點的憐憫。
慕容懷德靜靜的看着黑衣,覺得他實在是一個耐人尋味的人,到底留着他是好還是壞,都不好講。
“你爲什麼不救他!蟲子咬了你不是沒事嗎?爲什麼咬了他就要砍掉手!你知道嗎?他家裡只有他一個兒子!若是沒了手,之後他們家該怎麼生活!”
噶爾迪義憤填膺,指着黑衣,好像一切的原因都怪他似的。
“慕容兄,你們的猜測是沒錯的,我確實是蠱蟲的高手。但是這種蟲子,是有靈性的,若是讓他知道你能駕馭它,是無法收服它的。爲了取得他的信任,我專門到了接收他們地方,特地放低了自己的實力,這才最終讓它上了當。”
黑衣總是這樣,當他不想和噶爾迪爭論的時候,就會轉向慕容懷德,他知道噶爾迪是聽慕容懷德的話的,就會停止自己憤怒的咆哮。
“也就是說,剛纔你那一切瘋癲的行爲,都是你自己裝的?”
慕容懷德看着黑衣,冷聲的問。
“不全是。它啃齧我的時候,我確實是會中毒的。不過它的毒性會被我身上的毒血綜合一些,餘下的那些效用,就是大家剛纔應該看到的我的樣子。而若不是你及時的把它找出來,時間太久的話,我就會鬥不過他。它會慢慢的飲我的血,最終達到控制我的目的。”
黑衣似乎懂得慕容懷德擔心他的什麼,所以每句話都在嚮慕容懷德解釋。
“你爲什麼要得到它?”
這般費勁心思的得到,到底是爲什麼?
啓兒哥問道。
“這個問題很好,因爲它可以摧毀一隻軍隊。”
黑衣的聲音開始冷靜下來,提到蠱蟲的摧毀作用時,聲音都變得陰森起來。
“什麼?!不可能!一個軍隊,開玩笑!”
噶爾迪當然不相信。
“剛纔我那個兄弟都沒事,直接把它裝進瓶子裡不就得了,它有什麼攻擊性?”
噶爾迪問的很直接,黑衣依舊是平常對待他的態度,輕聲的笑了一笑,沒有再說話。
直到啓兒哥擡眼用着探尋的目光望着他,他纔開始張口,“我中了它的毒,它同樣也中了我的毒。所以你們現在看到的小黑,我姑且叫它小黑吧,以後我會和它天天在一起。小黑因爲中了我的毒,所以行動緩慢,破壞力不強。”
“破壞力不強?破壞力不強還把我兄弟的手臂給砍了。”
噶爾迪在不停的找麻煩,可是黑衣始終不溫不火。
“若是小黑這會兒功力完全恢復的話,它只要碰到兵士的身子,那兵士就徹底沒救了。”
“怎麼可能!”
一貫不亂信鬼神的噶爾迪,怎會相信黑衣的這番話!
倒是啓兒哥和慕容懷德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
在苗疆的蟲子中,有一個領軍人物,看起來其貌不揚,但卻能夠做很多的事情。比如說領着很多蠱蟲,去禍害一個軍隊。
或者孤身一人,憑藉在人羣中的穿梭,去禍害不同的人。
更有甚者,直接吸取百家的血,最終達到自己修煉的結果。
這些蠱蟲,都是有自己靈魂的蟲子,他們知道如何的去判斷一些事情,應對一些事情。
所以剛纔黑衣才說,他爲了騙得過這些小蟲子,費了不少的精力。
“黑衣,您的意思是?這次邊界過來的蟲子中,這隻小蟲子是頭目?那我能不能這麼理解,若是你能把這小頭目收拾了,那些小嘍囉也都不在話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