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剛纔說什麼?”賈氏現在哪有心情管女兒到底說了什麼。這眼看着他們就快要走了,眼前的好日子沒了,還有什麼,能夠比這個更爲重要的?
“娘!”丁梅梅着急的跺跺腳,感情現在就只有自己着急,娘卻不冷不熱的,一點都不着急。
聽到女兒不悅的聲音,在聽着外頭越來越大的吹風聲,賈氏不安的道:“這風好像越來越大了,你說咱們這個屋子沒事吧?我屋頂要是被掀了,咱們可住哪呢!”
丁梅梅知道娘根本就沒聽自己說話,這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自己也白操心那麼多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娘,你也別擔心,這個屋子,宋大哥和王大哥補過了。屋頂也都重新壓了一些樹枝,這些你不用擔心。你看看咱們的屋子,現在可是比之前還要好上很多,風根本就吹不進來。
咱們家現在是糧食有了,柴火有了,屋子暖和了,什麼都不愁。不過這些都是暫時的,娘咱們現在得爲自己籌謀了。”
丁梅梅再次將話題轉到這上面來,這是目前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是啊,娘也知道。咱們這段時間日子是過的好了,可要回到原來那樣的日子,娘怕自己都受不了。可一旦他們離開了,咱們就什麼都沒有了。你看這糧食吧,咱們肯定是吃不了大白米飯了吧,也不能一日三餐,頓頓有肉了吧?
還有家裡的柴火什麼的,都得咱們自己去撿,去砍,去劈吧?除去這些不說,咱們娘倆的勞動力有限,賺的銀子有限。只能過回原來的日子了,梅梅,不是娘說你,就說娘自己。
現在這個的日子過的,你想讓娘再過回原來的日子,你覺得可能嗎?現在想想,原來那個叫過日子嗎?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丁梅梅聽着娘這樣的話,頓時沉下臉來:“娘,你那是什麼話?生不如死的日子,你說的出來!咱們以前不靠他們,還不是照樣活過來了?
娘,不是我說你,咱們做人要知足。人家住在咱們這是不錯,可咱們除了提供給人家一個破房間之外,什麼都沒有。娘你能說給人家吃飯,洗衣服嗎?
人家的衣衫根本就不用咱們洗,再看看宋大哥和王大哥,人家也會做飯,雖然簡單粗糙了點,但這也是不容否認的事實。反倒是因爲他們住在咱們這,咱們家還沾了人家的便宜。
娘,你去村裡看看,別人家都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除了那麼幾個家庭條件本來就不錯的之外,哪個現在不是餓得面黃枯瘦的?
你再看看咱們,頓頓有肉不說,油水還豐富,每頓都管吃個飽。咱們娘倆這一個月吃的東西,可是比頂的上咱們往常小半年吃的還要多。更別說那些肉啊,大白米飯之類的。
娘,你聽我的,從今天開始,咱們就將每頓飯裡,屬於咱們自己的饅頭省下來。這天也冷,經得住放。等宋大哥和王大哥他們之後,咱們要是沒得吃了,拿出來,蒸一蒸,回頭還有大白饅頭吃呢。
以咱們娘倆目前刺繡,攢錢的能力。不說是吃大白饅頭了,就是想要每頓有餅吃,那都很難。而且我相信,等宋大哥和王大哥他們走的時候。只要咱們不虧待他們,到時候有剩餘的糧食,肯定都是給咱們的。”
賈氏聽到女兒的話,卻不以爲然。就算這些是真的,那也只是解決一時的問題罷了。想要永久的擁有像現在這樣的生活,最重要的是,想辦法將他們留下來,或者是她們母女隨着他們一起走。
不過看那老爺的樣子,那是不可能的了。唯有可能的就是留下那兩個裡的其中一個,而能夠留下的方式,只有將女兒嫁給他們。
雖然也許在他們看來,是不稀罕她的女兒,可到底算來,她女兒也算是個良家閨女。能夠嫁給他們這樣做下人的,也是他們的福氣。
“娘,你聽清楚了沒有。”丁梅梅這次是真的火大了,好像娘壓根就聽不進自己的話。她都想過了,那老爺的腳要徹底的好,恐怕是年後的事情了。
按照他的手腳癒合的速度,想來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而這一個半月的時間裡,自己和娘,靠着刺繡還能夠攢下六十來文,加上之前的,也有一百多文。
而現在一天自己和娘,都攢饅頭的話,能夠有六個。可爲了不那麼明顯,自己和娘一天攢三個,一個月也有九十個,加上那半個月,往少了算,也有一百多個饅頭。
到時候他們真的走了,肯定會有些油,肉,和米麪剩下來。她們就先吃那些攢下來的饅頭,娘倆省吃儉用一些,怎麼滴,都能夠頂的上一個月。
到時候開春了,有了野菜,加上剩餘的米麪,應該撐個半年不是問題。而這半年的功夫,自己和娘,也能夠攢上好幾百文錢,相對的這日子就能夠好過一些了。
只是娘這腦子,不知道在想什麼,希望她別亂整才行。否則惹惱了王大哥他們,到時候別說給自己留什麼了。不馬上就走,就謝天謝地了,真怕娘會做出那種得不償失的事情來。
本來這個家裡已經修補好了,等半年以後,自己家也能夠攢個好幾百文錢,加上他們留下來的這些新的被子什麼的,來年的冬天,她們娘倆更是不用怕。
到時候她和娘在努努力,其實還是可以買上一畝旱地的。只要和娘勤勞點,來年的吃穿根本就不用愁。有了地,聽說郡主是回來了,這老天爺一定會站在他們老百姓的這一邊的。日子也會越過越好,不過前提就是,娘給搞砸了這一切。
而賈氏卻完全不是這麼想,她想着,女兒年齡這麼大了,等過了年,又虛長一歲。這女人家,就是耽擱不起,在不嫁出去,就是老姑娘了。
眼前有這麼好的人選,爲何不要,回頭選一些條件人品,樣樣都不如眼前這兩個人的。只要有了他們其中的一個,以後想要吃香的喝辣的,還不是簡單的事?
母女倆的嘰咕聲,雖然不是很大,但王侍衛和宋侍衛都是練武之人,耳朵聽力,本就異於常人。不過因爲聲音不大,倒是聽的有一段,沒一段的。
對於賈氏的態度,現在兩人或多或少,還是能夠看出來一些的。他們本是想看看那個姑娘的意思,如若這母女倆不行的話,就聽從丁大夫的話,到時候直接搬到丁大夫家住就是了。
現在外頭的風聲,應該也快過去了。這裡也有丁大夫幫忙掩飾的,應該不會出太大的紕漏纔是。
現在看來,那個姑娘好似還不錯,但願那個賈氏聽從她閨女的話。他們是王爺的貼身侍衛,斷然是不可能留下來,但她女婿的。也不可能帶着這樣的兩個母女,一起回國都的。
侍菊和另外一個侍衛獨自留下來查找消息,侍衛長早就回去了。經過一個多月的查探,沒看什麼特殊的人來山腳下,倒是在這附近的幾個村落和鎮上找人。
奈何找了許久,都沒有消息。可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倒是在鎮上發現了一個異樣。有個男人,經常來鎮上售賣大量的野物。經過她的觀察,那些野物是被有武功的人擊斃的。
因爲是在動物身上,她又沒有高強到,在動物的身上,能夠看到是什麼武功套路的,只能試圖跟着那個男人,想看看他到底是哪個村的人。那個村裡的人,是不是有自己要找的。
可奈何跟了好幾次人,都被甩掉了。這就更加引發了她的好奇心,這怎麼可以。經過多次的跟蹤之後,慢慢的發現,這個男人住的地方,其實就是距離青雲山最近的山腳下的村莊。
而那村莊的村民根本就是沒有武功的,還有那個男人是一個大夫家的兒子。這就引發的侍菊更加的好奇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侍菊和李侍衛在丁家村,蹲點,從辰時一直到酉時,就在打算放棄之時,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伴隨着還有熟悉的聲音:“明天姑爺應該會醒了,老爺的腳應該也快好了。這幾天,咱們得準備一下了。要實在不行,等姑爺醒了,咱們僱個車先去一趟鳳村算了。
小姐說,她在鳳村和人有合作關係,到時候沒有銀子,就先去那邊支取一下,應該沒問題的。再說有姑爺在,也不用怕。”
天黑漆漆一片,雖然看不見人,但聽着熟悉的聲音,加上這話,侍菊兩人幾乎就可以肯定,那兩個人應該就是和自己一起來保護郡主的侍衛了。
“宋大哥?”突然侍菊開口說話了。因爲她和蘇黎那一路到青雲山腳下,這一路隨性的,除了蘇黎,就是她和侍梅。又因爲她經常進出,很多話,都是她待蘇黎傳達的,她相信自己出聲的話,眼前的兩個男人,應該會認得自己的聲音,纔是。
“王大哥,好像是侍菊的聲音。”宋侍衛說完,就聲音帶着疑惑的問道:“是侍菊嗎?”
“宋大哥,真的是你們,太好了。小姐要我留下來找你們,我找了好久,好辛苦,真讓我們找到你了。”
侍菊和李侍衛聽到這話,這才放心的走出來。順着聲音,跟着走上前。好在因爲下雪的關係,就算沒有月亮,在白雪的折射下,依稀能夠看得清,眼前兩團黑影和自己的具體方位有多遠。
“侍菊,真的是你們?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相信老爺看到你們,會很高興的。走,咱們先回去!”
王侍衛聽到這話,心裡很是高興。而此時李侍衛似乎看到他們拿着東西,便上前拉着兩人的東西,給他們一人分擔了一些。
因爲肩膀上的東西輕了,幾人的腳步也就快了起來。很快就到了丁梅梅的家裡,宋侍衛心情很是愉悅的道:“表姑,開門,我們回來了。”
在等他們吃飯的丁梅梅聽到這話,便讓自己娘去打一盆熱水過來,自己就先過來開門了。這麼冷的天,他們天天出去打獵,其實丁梅梅的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的,特別是在吃肉的時候。
待丁梅梅看到又多出陌生的一對男女的時候,心裡很是詫異,連忙關上門,便道:“王大哥,這兩位是?”
“熟人!”王侍衛簡單的說了句,便將野物扛到飯廳裡。又和宋侍衛一起洗了洗臉,待身子梳洗乾淨後,便道:“這兩位也是我們的同夥,之前是和我們失散的,我家小姐特意命他們來找我們的。”
賈氏在端出熱水後,便沒看到侍菊等人,便進廚房端飯菜。這時走出來,看到侍菊的時候,危機感頓生。
這裡居然有女人,而且小宋和小王對她的態度特別的和藹,一看就有問題。不行,必須得讓女兒表現一番,若是因爲這個女人,自己女兒沒機會了,那豈不是以後又要回去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
“小宋啊,你不爲表姑介紹一下,眼前的這兩個人嗎?”賈氏說話,開始有些陰陽怪氣了。
宋侍衛看到這,皺了皺眉。轉而一想,這畢竟是別人的家。而這賈氏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自己引人進來,確實得和主人家說一下。
“表姑,這兩個是我們的同夥,他們是奉小姐之命,前來找我們的。這位姑娘,叫侍菊,這位大哥,年齡比我們大,表姑你可以叫他小李。”
賈氏看到這,將東西擺在飯桌上之後,便又道:“哎呀,你看我這,做得飯菜也不多,只能夠我們四個人吃的,這可如何是好。”
丁梅梅看到這,還不知道自己孃的意思,那就白當她的女兒了。只見她站起來道:“沒關係,我這就去做幾個貼餅子過來,很快的。反正這裡的菜量也夠多了,你們先坐下來先吃,我很快就好了。”
侍菊看到這個女兒的迅速反應,心裡很是滿意。只是在看向賈氏的時候,面色有些不善了。這個女人,自己還都沒說,要在這裡吃飯,她就想出幺蛾子嗎?
這一路上過來,宋侍衛已經三言兩語的交代清楚了。現在他們住在這,吃住就給那兩母女包了。自己解決她們的吃飯問題。她們則是將屋子給自家住,並且對外則是給他們一個好的油頭,讓他們能夠光明正大的走動。
“這位大娘,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或者,你又打着什麼心思呢,你不妨說出來,我好給你參考參考。”
侍菊很是不客氣當着衆人的面,這樣與賈氏說話。她發現,有些人就是給臉不要臉,既然如此,那何必客氣呢。
“我,我哪有!”面對侍菊的強勢,賈氏眼珠子亂轉,有些心虛的說道。
“咱們坐下來先吃飯吧,等吃飽了再去看老爺,估計這會兒他眯着。”王侍衛讓親自去打了一盆熱水,讓兩人梳洗後,直接吃飯。
他和宋侍衛,現在都完全忽略了這個賈氏,看她剛纔說出來的話,一看就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要不是看着那丁姑娘人還不錯,現在王爺又不宜搬動,都不想住在這了。
有些人,就是不能對她太好了。有時候對她好了,就會讓她忘了自己的本份,忘了原由的生活,原來的日子。
“餅來了,來來,趁熱剛出爐的,大家快點吃。”丁梅梅這時端出一盤子烙餅來。那些餅,上頭還有肉沫,聞起來很是香。
“丁妹妹這餅做得不錯,光是聞着就覺得好吃。”侍菊看了丁梅梅一眼,她對這個姑娘的感覺不錯。
“呵呵,這位姐姐要是喜歡吃,就吃多點。不用客氣,反正這些都是王大哥和宋大哥賺回來的。”
丁梅梅很是好爽的說道,她相信這些他們一定都說過了。反正這也是事實,沒必要隱瞞。
“那敢情好,我就不客氣了。”說罷侍菊也沒客氣,開動了。而一旁的李侍衛早已吃了很多了。
這段時日,郡主是留了不少的銀子,開始的時候,他們不敢在外頭大吃大喝,在山腳下呆了七八天,自己做。發現沒什麼問題之後,便在附近的幾個村落裡尋找。更別提能遲到什麼好吃的了。
後來去城鎮找,也沒找到。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吃住,都是選擇最簡單,最普通的。現在纔算踏踏實實的吃下第一口飯,哪能不敞開肚子吃的道理?
其實這個村,是他們找的第一個。只是當時在這村逗留了半天,也沒發現異樣後,便換了一個。
飯後,賈氏站起來又開始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們家下,只有兩個房間,哎,你們兩個可怎麼辦,都住不下來!”
此時她的話說完,就見丁梅梅道:“娘,要不,我們三個女人擠一擠就算了。這天氣也冷,多一個人,被窩裡還暖和一些。”
“傻丫頭,娘也想啊。可是咱們的牀就那麼一點大,也就勉強的讓咱們母女一起睡。”
王侍衛看到這,站起來,對着侍菊道:“現在你去看老爺,我和小宋去給你們兩個找個地方住先。這裡太小了,住不下。”
侍菊點點頭,跟着李侍衛走進齊澤閆他們的房裡。
看到人都走了,丁梅梅跺跺腳:“娘,你說你這做的都叫什麼事啊?有你這樣的嗎?人家是欠你了還是怎麼樣,你這是要逼他們現在就離開嗎?”
賈氏不甘願的點了點丁梅梅的腦際:“你個傻丫頭,你懂什麼。娘這麼做,還不都是爲了你。你個白眼狼,不念着孃的好就算了,還反倒過來怪娘。”
丁梅梅沒好氣的道:“你就作吧你。本來按照我的計劃,咱們來年的吃喝也不用太愁。看來娘你是嫌現在的日子過得太好了,非要折騰。行,那你就鬧吧,我再也不管了。以後要苦,反正苦得也是咱兩。到時候娘你就別埋怨。”
賈氏看着女兒端着碗筷,獨自去洗碗,便搖搖頭。心裡暗歎,這丫頭終究是年輕了點,看不清遠近,就顧着眼前的好。
看來她這個做孃的,不給女兒籌謀,是沒有人會爲她了。
這廂房裡,侍菊和李侍衛看到齊澤閆剛好醒來,便連忙道:“王爺,你還好嗎?”
齊澤閆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侍菊,心裡很是激動,掙扎着要起來,被宋侍衛阻止了:“王爺,你先躺着,現在丁大夫給你用的,都是最好的藥。相信再過不久,差不多就該成了。”
侍菊也道:“王爺,你躺着吧,奴婢就站在這,王爺有話儘管問。奴婢和李侍衛是郡主留下來找王爺你和郡夫的。”
齊澤閆聽到是女兒留下來的,心裡鬆了一口氣。這麼說來,她是沒事了。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王爺,郡主已經先回國都去了。這次的事情,是有人蓄意的,郡主動怒了。恐怕這次的事情,不會不了了之。既然找到王爺和郡夫,奴婢也就放心吧。回頭給郡主寫一封信,也讓郡主安心一下。
王爺,你都不知道,當初郡主知道雪崩的時候。帶着人,在雪地裡挖了整整一夜。只挖出了一個,還是一隻昏迷不醒的。剩下的,就算挖出來,也都是死了的。
但是郡主特別的絕望,但有一再的告訴奴婢們,王爺你和郡夫一定還活着。她相信你們一定還活着,所以要努力們留下來找你們。看來郡主是真的,還真讓我們找到了。
王爺,人人都說郡主是福星,您看,這可不。這大雪崩,還能安然無恙,這就是老天爺在保佑。”
侍菊本來是個話語相對少的人,可現在見到王爺,心裡難免激動,一口氣就說了很多話。
李侍衛也連連跟着點點頭,能看到王爺和郡夫都在這,就是最好的安慰了。現在只等着王爺和郡夫都好了,開始處理這些事情來。
相信以王爺的雷厲風行,一定能夠徹底的解決這些事情的。而且郡夫應該也不會放過這些試圖想要謀殺郡主的人吧。
“郡夫什麼時候會醒來?”齊澤閆看了一眼面色相對紅潤的苟熊,再次問道。這都多久了,真怕再睡下去,就睡傻了。
“回王爺,丁大夫說,大概是明天早上,就能夠醒來。”王侍衛醒來也着急。這王爺早就醒來了,就郡夫,一直在昏睡中。他都忍不住懷疑,那丁大夫是不是個蒙古大夫了。
“那就好,既然黎兒都沒事,我也就放心了。這次的事情,我絕對不會罷休的。”齊澤閆萬萬想不到那些人居然膽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想要殺害他的女兒。
翌日清晨,苟熊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剩下一片空白。隨後不多時,各種畫面不斷的閃過。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眸之時,剩下的只是一片沉靜。
“可是醒了?醒了就起來吧,你也躺了一個多月了,在躺下去,身子就要生鏽了。”齊澤閆剛纔看到苟熊的一舉一動,就開口說話了。
苟熊想要坐起來,奈何感覺到身上沒有一絲的力氣。心中有些煩躁,這時聽到腳步聲傳來:“想來姑爺也是醒了,待我給姑爺好好診診脈。”話落,人也跟着走進來了。
侍菊此時端着一盆水進來:“姑爺醒來了?剛好,大夫你就先給我家姑爺瞧瞧吧!”
苟熊聽到這叫聲,再環視一圈之後,才瞭然是怎麼一回事。這裡一看就是別人家,不過也還好,儘管外頭北風呼呼作響,這裡還是很溫暖的。再一看,原來還有一個大火盆放在那供暖。
“侍菊,你怎麼在這,阿黎呢?”苟熊粗噶的聲音問道。阿黎身邊還有小肉包在,他們沒事吧?
“故意放心,小姐帶着少爺,已經先回去了。奴婢是小姐回去之前特意留下來尋找姑爺和老爺的。”
苟熊聽到侍菊的話,心裡鬆了一口氣。看到丁大夫已經到了跟前,便自動伸出左手。
丁大夫,號脈了一會兒,再看看他的舌頭,眼瞼,又摸了摸後腦勺之後,對着齊澤閆道:“老爺請放心,姑爺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現在身體有些虛,需要先補一補,在歇一會兒。稍後可以試着自己站起來走動一會兒。
不過別讓自己累壞了,畢竟躺了快小兩個月了。不能夠操之過急,否則物極必反。”
聽到這話,苟熊皺了皺眉,不過很快就點點頭。他知道,這些都是爲了他好,便也沒多說什麼。
蘇黎帶着小肉包,在烏爾託的護送下,一路有驚無險的再次到了青雲山附近。只要過了這個界,就是皓月了。
現在齊月國還算安穩,就不清楚進入皓月之後,會是怎麼一回事。眼看着就要過年了,要實在不行,就現在這過完年,在去皓月罷了。
反正也不過是一道山脈的界線罷了。只是要是能夠在這附近,能夠找到爹和相公是再好不過了。
不知道侍菊他們,到底找到了沒有,看來得找一下他們纔是。
想到這,蘇黎對着烏爾託道:“將軍,現在眼看着也要過年了。還有三天的時間,咱們乾脆就在這找個地方過年。等過了初三,咱們再過這個界限,你看如何?”
烏爾託之前是聽說攝政王等人,就是在這附近被埋伏的。心裡有些不樂意,不想冒這個險。但又不甘願,他也想看看,有哪個兔崽子敢在他的手裡動手。
何況也許在這,也能夠找到王爺等人說不定。既然郡主說,他們沒事,那就一定沒事,也不想想,郡主是什麼人。
“也好,咱們這一夥兒人比較多。郡主稍等,我去找那縣太爺過來說話。”蘇黎此時正在城外,還未進入鎮裡,便點點頭。
他們這一夥人確實比較多,光是護衛就有五十多人,且多數都是烏爾託親自調教出來的手,武功高強不說,反應還特別的機靈,而且爲人忠誠。
不多時烏爾託回來了,連帶着後面跟着縣太爺,縣丞等人。
“下官不知郡主和大將軍前來,有失遠迎,還望郡主和大將軍恕罪!”剛纔烏爾託大將軍前來,差點沒嚇破他的膽子。
“起來說話吧,跪着想什麼話。”蘇黎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這個縣太爺。她總覺得眼前這個人,不是什麼好鳥。
“謝郡主!”縣太爺連忙弓着身子,站起來。
“我們準備在這住上個幾個,你準備準備一下地方吧。我們這一夥兒也不是很多,你看着安排就成。除了住的地方,其他都不用你操心。”
烏爾託帶過來五十多人,其中有二十多人都是暗衛,現在在身側的,看起來就三十多人的樣子。
“是!”縣太爺回答道。
不多時就安排了蘇黎等人,在他郊外的一個別莊裡住下。
夜晚,蘇黎對着烏爾託道:“叫人好生看着,今天晚上不能出半天紕漏,都給我提起精神來。”
烏爾託也覺得那縣太爺好像有點問題,還有那個縣丞也是。
就在蘇黎話落,不多時外面已經傳來一陣廝打的聲音,蘇黎嘴角微揚,看來這個縣太爺還真是不要命了,趕在這個時候動手。
而此時縣衙裡,縣太爺則是坐在太師椅上,看着自己的師爺,雙目放光的說道:“這次是他們自投羅網的,怪不得我了。沒想到她的命這麼大,上次那樣都沒讓她死成。這次倒好,自己送上門來,呵呵!”
“大人,我覺得此事你有些衝動了,這目標太明顯了。他們剛住下去,您就出手了。這萬一要有個活着,大人也很危險啊。”
“怕什麼,我可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這次讓他們有來無回!”縣太爺說着,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他的升官發財,指日可待。這次,算是立下了大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