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遣了阿清和阿碧下去之後,又思量了片刻,還是終於起身朝着寧王的房間去了。而站在寧王的房間‘門’口,琳琅卻遲遲沒有動作,她有些擔心若是水若冰也在房裡,她該怎麼說辭?
正在琳琅躊躇猶豫之時‘門’卻“呼啦”一下打開了,正是寧遠,想必他是剛剛與寧王商議事情。寧遠見了琳琅出現在‘門’口也有些詫異,大聲的說道:“木小姐,你怎麼在這站着呢?”寧遠故意的大嗓‘門’,成功的被寧王聽見,三步並作兩步的也走到了‘門’口。
“琳琅,來了怎麼不進來?有事進來說吧!”寧王邊說着邊把琳琅拽進了屋子,寧遠也識相的告退了。
琳琅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思量着是不是該問問寧王他和水若冰的事,不過又怕碰了釘子,一時間問也不是,不問更不是。
寧王端着茶杯冷笑一聲說道:“我怎麼覺得琳琅最近變得這般淑‘女’了?”
琳琅聽了頓時就回了一句:“我怎麼覺得王爺最近變得這般幽默了?”
“哦,原來還是這個德‘性’!”聽了寧王的話,琳琅這才站起來走到寧王的身邊坐下,而後輕聲的說道:“王爺,今天早上我招呼也沒打的跑出去,你沒生氣吧?”
寧王擡起頭看了一眼琳琅:“我能生什麼氣,你也只是去了七弟和十一那,我怎麼生氣?”
寧王雖然嘴上說着不生氣,不過語氣卻有一種哀怨的味道來,琳琅笑嘻嘻的說道:“我下次不會了,下次我至少給你留個口信或者紙條什麼的!”
寧王意味深長的感嘆着:“琳琅,你是我寧王的人。”想了想似乎又覺得不對味,寧王又重新說道:“你是我寧王府的人,這王府上上下下你也看出來了,都對你禮遇有加,你是這裡的主人之一,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不相稱的小孩行爲了知道嗎?”
“王爺,哪有那麼嚴重啊?我不就是出去一趟嘛!”
寧王‘露’出邪惡的笑容問道:“琳琅,你,是不是不高興了,早上才賭氣跑出去的?”
琳琅被寧王戳中心事有些羞赧,乾脆心一橫的抱怨道:“是,我是不怎麼高興,之前你不是還說的信誓旦旦根本就不在乎瑞王爺送來的‘女’人嘛,可是爲什麼才第一夜,你就……你就,哎,算了,我也管不着!”琳琅也不好意思往下說,反正她覺得寧王聽得明白。
寧王靜靜的聽着琳琅的話,十分的高興,忽然一下子起身,迎着琳琅的臉撲了過去,琳琅整個後背頓時壓在了上好的實木桌子上,卻差點把桌子壓的底翻上。寧王穩穩的扶住了琳琅,溫熱的氣息噴在琳琅的臉上說道:“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你有病啊!我吃誰的也不會吃你的,我,我是好意的提醒你,不要沉淪‘女’‘色’!”琳琅說的義憤填膺,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俊臉趕緊又說道:“你走開啦!一會讓水若冰看見了,我可就遭殃了!”
寧王不屑的說着:“切,她沒我的命令還不能隨意進出我的房間!”
琳琅聽出寧王語氣中的一絲輕視,腦中更是‘混’沌:“你先放開我!”
寧王這才慢吞吞的扶起琳琅重新坐好:“琳琅,其實你若是承認吃醋了,我馬上就把她扔出寧王府!”
琳琅彆扭的瞪了寧王一眼結結巴巴的說:“誰吃醋了?況且,況且你,她都是你的人了,你一大男人還是負責些吧!”
聽了琳琅的話,寧王哈哈的大笑起來,衝着微微有些羞赧的琳琅說道:“我算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啊?你今天真的很莫名其妙!”琳琅又狠狠剜了寧王一眼。
寧王絲毫不在意琳琅的行爲,只是極其堅定的說道:“琳琅,我只能告訴你一句話:老三的‘女’人想要在我寧王府飛上枝頭當鳳凰,等下輩子吧!”
“你,不會愛上她?”琳琅用着肯定的語氣問道。
“本王的愛,還沒那麼氾濫,本王的愛,只有一份!”寧王說完之後豎起食指,直勾勾的盯着琳琅,琳琅饒是在寧王的面前練得臉皮夠厚了,可是還是不自主的低下了頭,不敢直視他,寧王看着琳琅的表情‘露’出極爲少有的溫柔的笑意,只可惜琳琅沒有看到。
半晌,琳琅回味着寧王的話,總算踏實了些,她總覺得水若冰即使不是瑞王爺的人,卻也是個心機頗深的‘女’人,但聽了寧王的話心裡也算有了些底,想着寧王的‘性’子,確實不可能這麼容易對一個‘女’子動情的,尤其又是瑞王爺的人。
“琳琅!”寧王的聲音打斷了琳琅的思緒:“我問你,如果我和水若冰沒有發生肌膚之親,我對於你,還有沒有機會?”
琳琅下意識的四處探查一番低聲說道:“你,你在胡說什麼啊!這種話不許說了,讓人聽到麻煩就大了!”
寧王攤了攤手道:“好,我不說了,反正你也聽見了,答案你可以慢慢想!”
“我好心來道歉,你倒是一‘門’心思的作‘弄’我!”琳琅撅着嘴抱怨着。
寧王毫不在意的笑着語調一轉說:“琳琅,你暫時先不要搬到七弟府上了,你若是真想和七弟白頭偕老,還是要母后親自點頭了才行,否則這般過去,以後落人話柄,七弟想堂堂正正的娶你反而不容易了!”
琳琅沒想到寧王突然說起這個,驚訝於寧王對她情緒和心事實在是太過了解,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我若現在過去,皇后娘娘她可能會看輕我?”
寧王聽了淡淡的點了點頭,琳琅有些失落的又說:“就算我現在不去,也不能一定保證皇后娘娘會同意我和天啓的事,天啓不在意我有沒有背景,皇后娘娘總會在意的吧!”
寧王站了起來雙手背到身後正‘色’的說道:“琳琅,你放心,七弟會想辦法的,我也會幫你們的,再有,不許你再這麼妄自菲薄,你沒有背景?我告訴你,寧王府,還有我向天麟,就是你的背景!”
琳琅覺得雖然寧王是在安慰她,不過她聽了這番話心底確實也真的異常的暖和,寧王,真的就像她的家人,總是會在不經意間給她溫暖和依靠。
琳琅微微笑着說道:“天麟,謝謝你!”
“死丫頭,真是寵你寵的過了頭了,當今寧王爺的名號這麼隨便叫的嗎?如今這‘天麟’叫的怎麼這麼順口了?”即使寧王仍舊做喜歡死鴨子嘴硬的事,可他心中必須承認,他真心喜歡她叫他“天麟。”
琳琅笑着行了一禮的又說道:“琳琅知錯,多謝王爺!”隨後琳琅便起身準備回去,走到‘門’口時回頭說道:“我先回去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待會,還要去水若冰房裡歇着吧?”
寧王冷笑一聲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你好好休息吧!病纔剛見好。”琳琅聽了點了點頭,拉開了‘門’,剛剛邁出一隻腳,又聽得寧王喊道:“琳琅,我剛纔問你的問題,你不妨仔細考慮考慮!”
琳琅聽了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再說話,輕輕的關上了‘門’。
琳琅走後,寧王‘露’出了一抹知足的笑容,自言自語般的小聲呢喃到:“琳琅,其實,你也有一點對我動情了,對不對?哎,這也便夠了……”隨後寧王整理了一番衣衫大聲的喊道:“寧遠,寧遠呢!收拾收拾,本王要去水若冰房裡歇息了!”……
琳琅躺在‘牀’上,心情不再像白天的那樣沉重,是啊,她太多慮了,她所認識和了解的向天麟,絕對不是好‘女’‘色’,沒頭腦的人,相反他聰明、睿智,很多事情都常常是一語道破,所以她真的不應該對他擔憂,他這般的行徑,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想到寧王警示自己關於和周王的一番話,琳琅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想的太片面了,在這個時代,在這姓向的一家,她若真的就主動的、迫不及待的搬進了周王府,別說是皇后娘娘,就算是周王的一些其他兄弟姐妹,哪怕是不相干的人,也一定會覺得她不過是看中了周王的身份以及榮華富貴,眼高於頂的皇后娘娘怎麼會樂意這樣的‘女’子嫁給她最喜愛的兒子呢?可她繼續待在寧王府就不同了,琳琅是皇后娘娘親自留在寧王府的,至少由着這點,她就不怕別人說閒話。
琳琅點了點頭,是啊,再等等吧!這般就跑去周王府,那她和水若冰又有什麼區別呢?看來,這件事情還是要和天啓好好的說一下的。想通了緣由,琳琅側過身去,準備睡了,一閉上眼睛,卻想起了她剛纔即將走出寧王屋裡時,寧王的那句話:我剛纔問你的問題,你不妨仔細考慮考慮!
問題?寧王剛纔問了自己好多個問題,是哪一個需要好好的考慮?是問她怎麼突然變得淑‘女’了?是問她爲什麼叫天麟這麼順口了?還是問她是不是吃醋了?或者是那句:如果我和水若冰沒有發生肌膚之親,我對於你,還有沒有機會?”
琳琅重新睜開眼睛小聲的說道:“天麟,你問這些無用的問題又有什麼用呢?我和天啓如今兩情相悅,天啓對我你也是知道的,何況,你問那些‘如果’的問題又有什麼意思呢?你與她畢竟……哎!希望你早些把對我的‘亂’七八糟的感情忘的乾淨纔好!”
說完之後,琳琅又一個猛的翻身,衝着棚頂說道:“我還真是也病的不輕,向天麟不過是在作‘弄’我,我還真的把問題考慮了一遍!和這些神經病待的時間長了,我怎麼都被傳染了?姓向的除了天啓,就沒一個正常人!尤其是這個雙子座!”說完之後,琳琅“呼啦”一下拉起了被子,把自己整個的包裹在了裡面。
此時水若冰的房間,水若冰只穿着睡袍‘露’着脖頸和大半個‘胸’脯的坐在椅子上,寧王正坐在桌子邊上和她隨意的聊着,連着兩晚上,寧王都來了水若冰那,她想憋着不樂都不行,寧王看着一臉嬌羞的水若冰,嘴角依然是着一抹邪惡的笑,寧王一下子吹熄了桌子上的燈,扛着水若冰就給扔到了‘牀’上。水若冰萬分慶幸寧王早就吹熄了燈,否則她臉紅成這模樣可太羞人了。
“若冰,本王有個提議!”寧王帶着笑意的小聲說道。
水若冰一顆心蹦的老快結結巴巴的說道:“王爺儘管說。”
寧王湊近水若冰小聲的說道:“若冰,我們不妨把‘門’打開吧!這幾天你不覺得天氣太熱了些嗎?”
“啊?”水若冰沒有想到寧王這麼大膽瘋狂,打開‘門’?那說明什麼,那豈不是他們倆個晚上什麼聲音都要被聽了透徹,昨夜寧王就來來回回的折騰了好幾趟了,今夜又要開‘門’?可惜水若冰又不敢說不好,只好不出聲。
寧王又繼續頗爲‘誘’‘惑’的說道:“若冰,讓整個王府都明白本王對你的寵愛,難道不好嗎?”
水若冰一聽這話,心智自是‘亂’了七八分,趕緊答着:“若冰一切都聽王爺的!”
“乖,本王親自去開‘門’,呵呵!”隨後寧王趕緊從‘牀’上爬了下來,幾個大步就走到了‘門’口,寧王急促的腳步在水若冰看來更是心癢難耐。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水若冰光着身子蜷在被子裡,哪裡注意到寧王早就一溜煙的溜了出去,同時,一條和寧王極爲相似的身影,刺溜一下竄了進來,朝着‘牀’鋪就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