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曼先是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感覺脣上重重一痛,有種麻麻的感覺,他的吻和樑駿馳的吻完全不同,給人一種安定的感覺。可是又帶着一絲絕望和心痛在裡面,就好比他現在的心情,愛的那樣絕望而深刻。
因爲她走神了,他纔會更加容易得逞,他的舌頭不知不覺已經卷入她的口腔裡,帶着一絲甜味,同她糾纏了起來。
這種感覺太過陌生,也讓代曼感到一絲驚慌,她頭一偏,他的脣直接吻在了她的臉上。
兩人臉上的動作同一時間僵住,而他已經分不清對她是喜歡還是愛了,這種想要抓住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代曼的目光落在他受傷的臉上,有些不敢擡頭直視。
“曼曼,對不起!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一個人過,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他雙手抱住她的頭,整個人患得患失地低喃道。
代曼明顯感覺他的身子在顫抖,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歡,她能感覺得到,就好比她喜歡樑駿馳一樣。
“許總,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
他用手捂住她的嘴巴,搖了搖頭,“什麼也別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是我不想聽,安靜地陪在我身邊,好不好?”
這樣一個高傲的男人,竟然爲了她這麼屈尊降貴,她覺的有些不忍,所以她安靜地陪在他身邊,什麼也不說,僅僅只是陪着他。
代曼的手被他一直壓着有些痠痛,可是男人黑色的頭髮凌亂地散在她的手臂上,睡着的五官有種說不出的性感和迷人,代曼不是故意要去看他睡覺,只是不小心瞥見了,而且越看越覺的喜歡。
“曼曼。”許諾突然睜開眼睛,朦朧的眼眸中滿是深情和眷念。
代曼一驚,目光閃躲地看向別處,“許總,什麼事?”
他伸出雙手輕輕地摟着她的手臂,不敢造次。
她皺起眉頭,有些排斥這種親暱的舉動,除了樑駿馳,還沒有哪個男人這麼靠近她。
“曼曼,怎麼辦?和你待的時間越久,越喜歡你,我會不會就這樣死掉。”他自言自語地一個人在那裡喃呢道,表情十分哀怨和悲痛。
她完全可以做到視若無睹,可是她竟然靜下來思考他的話,從兩人一開始的相遇到現在,這個男人因爲喜歡她,而爲她改變了很多東西,不知不覺兩人也相識了一段時間。
“許總,你喜歡我哪點?還有我都結婚了,我的第一次已經給了別的男人,這樣的我你也接受?”她就不信他不會介意這些,是男人都會介意的,更何況還是高高在上的他。
許諾身子緊繃了下,如果他說不介意那樣的話,就顯得自己不夠誠實,事實上他介意,可是他更在乎以後能不能擁有她。
他將她擁緊,“曼曼,如果以後你能成爲我的,過去的我都不會再去想,我只想要你。”
就算是樑駿馳也從未對她說過這麼動聽的情話,好一句,我只想要你。
“你就那麼確定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嗎?許總,可能你只是一時很迷戀我,等時間長了,你就會厭煩我了。”
不,他是真的喜歡她,很喜歡,喜歡到不擇手段。
“別懷疑我的誠心,曼曼。”
代曼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從來沒有這麼猶豫過。
一邊是她喜歡的樑叔,一邊是愛她之深的許諾。在這之前,她覺的她心裡存在的那個男人是樑駿馳,可是今天的許諾給了她太多感動和震撼。
她想她有一點點開始動搖了,她不是犯賤,而是心裡有一點點喜歡許諾了。
許諾是她見過最真摯的男人,他有樑駿馳不一樣的一面。
許諾見她陷入了沉思,有些擔心她再一次拒絕他,所以他選擇安靜地挨着她,陪她一起思考。
代曼回到了之前住的旅館,而許諾也跟了來。
按理說,不應該讓自己和他住在一間房,可是她那時腦子抽了,不但讓他住了進來,還和他朝夕相處了半個月,在這半個月裡,她們雖然沒有同chuang,但許諾總是寸步不離地跟着她,保護她,讓她的心裡漸漸有了愧疚感。
她覺的她就是一個壞女人,明明已經結了婚,卻還要在外面招惹別的男人,她知道,這十幾天的相處,讓她對許諾有了別的認識和感覺,可是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敢對他說,只能假裝冷漠地回拒他的好。
採訪的任務終於結束,她和許諾不得不開始收拾東西回國,而許諾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替她收拾行李,兩人搭乘了回國的飛機。
樑駿馳知道她今天歸國,放下手上的案子到機場來接她。
許諾和樑駿馳再一次碰面,這一次兩個人都顯得很鎮定,誰也沒出手,倒是許諾主動轉身離開了。
代曼看着離開的許諾,眼神漸漸暗淡了下來,樑駿馳過來給她提行李。她婉言拒絕了,然後開口道,“樑叔,你不是讓我考慮嗎?經過十幾天的考慮,我想我對你的感情也發生了一點點變化。曾經我是那麼喜歡你,爲了你,我不惜回國後找你,只因爲我喜歡了你好幾年。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對你的喜歡只是從高中時產生的一種依賴,那並不是喜歡。就連領證也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和你領了,新婚夜也是多番考慮後纔給了你。可是我並不後悔,我想我現在心裡喜歡的那個人是——許諾。”
樑駿馳整個人僵在了那裡,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絕望。
從他離開非洲的那天開始,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天的發生,卻沒想到這天來的這麼快,他到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
“曼曼,我說過我會尊重你的選擇,你確定你對許諾的喜歡就是愛?”
她點頭,他心痛。
可是,他就算再捨不得,也不得不放手,因爲她根本就不愛他。
“他知道你喜歡他嗎?”他心痛的問道。
她搖頭,她還沒有告訴他這個,是想徵得樑駿馳的認同。
“樑叔,對不起,我真的是個壞女人,我相信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她自責不已,可是依賴不等同於感情,她一直錯把依賴當成了感情,卻害了自己和別人。
樑駿馳只是淡淡一笑,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他逼迫她和自己結的婚,說到錯,是他的錯,他不應該勉強她纔對!
“沒有對與錯,只有喜歡與不喜歡,明天把婚離了吧。”
這場愛情的婚姻,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已經不知道是誰的錯,只能說彼此不是對方的良人。
代曼知道,他對她也不全然沒有感情,只能說她傷害了他。
“樑叔,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想我曾經是愛過你的。”
樑駿馳卻悲傷一笑,“曼曼沒關係,離婚後還可以做朋友,我永遠都愛着你。”
可是她卻永遠不配得到他的愛了。
這天是她從出生到現在流眼淚最多的一天,她有仔細想過也悔過,但還是想遵循心裡的想法,不想悔恨終生。
和樑駿馳道明心裡的想法後,她迫不及待地想找到許諾,可是她發現,她除了知道他是sso集團總裁,對於他的其他事一無所知。
原來想找到一個人這麼難。
從沒有這麼迫切地想要找到一個人,代曼故意提前去許諾辦公室找他,卻發現一向守時的男人竟然沒有來上班,他身邊的助手也憑空消失了一般。
而樑駿馳那邊通知她下午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
樑駿馳一整天都處在恍惚中,他撇下助手一個人去了外面談生意。
關上車門,點燃一支菸,心煩意亂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停車庫突然駛進來一輛紅色的寶馬,車門一推,一雙修長的美腿跨了出來,然後還沒等身子擠出車門,從什麼地方突然涌出來幾個黑衣人,將那紅色寶馬給包wei了起來。
樑駿馳餘光一瞥,發現車內的女人穿着一身婚紗,一看就是逃婚出來的,下意識想將車開走,所謂非禮勿視,更何況這場鬧劇還是發生在他公司停車庫。
女人突然下了車,和那幾名男人說了什麼,直直地朝他的車走來,不等他開口,直接拉開副駕駛座的位置坐了進來,揚聲道,“司機,麻煩快點開車!”
司機?樑駿馳忍不住挑了挑眉,這女人是把他當成司機了?她見過這麼冷酷的司機嗎?
見對方半天沒反應,女子開始着急起來,“司機,開車啊!我僱傭你一天,一千塊夠了吧!”
樑駿馳耐着性子解釋道,“我不是司機!麻煩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