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參婚宴人逢喜事
沈如初點點頭,有些事交給鬆月去做,真是越來越放心,終於明白爲什麼古代大戶人家總會出現幾個能幹當家的大丫鬟。
她慢條斯理地吃了早飯,然後領着鬆月和紅袖出門了,吩咐老宋道:“先繞道去一下醫館。”
老宋急忙應了,然後駕車到了醫館,基本上都修整得差不多了,門頭和裝潢都非常上檔次,如意這些天一直在醫館裡忙着,後來先來回奔波麻煩,乾脆捲了鋪蓋就睡在了醫館裡。
“夫人,您來了。不是說今天要去劉家道賀嗎?”如意見到沈如初,眸子晶亮地閃着,看得出來最近心情不錯。
沈如初笑道:“今天心情不錯啊。”
如意也不掩飾,笑道:“醫館的事情越忙越順當,官府的文書也都做好了,藥材也按照您的吩咐準備齊全了,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差夫人您來坐堂問診了。爺手裡的生意有幾筆尾款也收到了,爺臨走時交代了,這些錢全權由您處理,回頭我會詳細算給您聽的。”
沈如初笑道:“辛苦了,如意!我真是要好好感謝你啊,以後咱們這醫館需要個掌櫃的,我看這人選,你就最合適。”
如意推脫道:“夫人,我哪有那個本事,我打打雜、跑跑腿還差不多。醫術和看病我是一竅不通。夫人千萬別說笑了。”
沈如初笑了笑,道:“你先忙着,我去一趟劉家,晚上你回府了我們慢慢聊。”
上了馬車,鬆月先笑了,跟着紅袖也笑了。
沈如初不解,道:“你們兩個丫頭笑什麼?”
鬆月一邊捂着嘴一邊擺擺手,道:“沒什麼,夫人。奴婢就是笑着玩的。”
“那紅袖你又笑什麼呢?”沈如初好笑地看着這兩個丫頭。
紅袖臉皮薄,在沈如初面前也沒那麼得臉,所以說話做事要謹慎許多。不敢有半分大意,道:“夫人,奴婢就是看着鬆月姐姐笑了,這纔跟着笑了。”
“真的?”沈如初柳葉眉微微一挑。
紅袖急忙道:“夫人,奴婢不敢說謊的!”
“鬆月你說,到底笑什麼。”沈如初覺得很好笑,鬆月今天的表現實在太不正常了,從見到如意那一刻開始,她似乎就在擠眉弄眼呢。
鬆月急忙止住笑,正色道:“夫人。奴婢是笑如意。他說自己心情好是因爲醫館的事情進展順利。奴婢覺得醉翁之意不在酒,醫館事情進展順利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她微微賣了個關子。
沈如初搖着扇子,不急不躁地聽她“下回分解”。
就聽鬆月繼續笑道:“咱們的如意大哥在忙碌醫館之事過程中。認識了一個姑娘,聽說那姑娘對如意有幾分意思。”
沈如初頓時來了精神,道:“哦?快說來聽聽,是哪家的姑娘,長什麼樣,人品如何,要真是看對眼了,我這個做主子的要趕緊張羅着給他提親啊!”
鬆月笑道:“夫人,您先彆着急!等八字寫好了。再提親也不遲呀!這姑娘姓金,聽說生得很貌美,就是皮膚有些黑。也是個會醫術的女子,他們也正是因爲醫術而結緣的。”
沈如初的興趣又濃重了一層,莫說在安陽這樣的邊疆。就算在整個大燕,會醫術的女子也沒幾個,學醫是個苦差事,沒幾個肯學,肯學的又可能因爲資質問題而難以學成,總之,懂醫術且醫術又差強人意的女子那真是鳳毛麟角——這也是沈如初有些得意的地方之一。
“會醫術?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好似你們都知道了,唯獨我這個做主子的被矇在鼓裡。”沈如初笑道,“紅袖,你也知道吧?”
紅袖紅着小臉,連忙擺手,一副要哭的樣子。
鬆月笑道:“夫人,她是真不知情。您就別逗她了,等一會逗哭了,您還要拿自己的體己買東西哄她,何苦!”
一句話說得沈如初笑了,紅袖卻更加臉紅,舉着小拳頭作勢要打,但她哪裡敢打鬆月,不過是擺擺樣子。
鬆月急忙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說錯了,別往心裡去。咱們紅袖是最大度最能幹的。”
紅袖撒嬌地扭了扭身子,笑道:“我不和你說啦!就知道欺負我。”
鬆月笑着對沈如初道:“夫人,您還記得那個金煜嗎?神農坊的掌櫃?”
沈如初點點頭,道:“記得,金煜嘛。怎麼不記得,還在他那裡買過燕窩。都說這金家的藥店東西便宜,我看那燕窩卻一點也不便宜。”
鬆月笑道:“奴婢方纔說的這位懂醫術的姑娘就是和這神農坊有關,是神農坊掌櫃金煜的親妹,名叫金梅來着。”
沈如初壞笑着,很快嗅出了八卦的氣息,誰能想到木頭一樣嚴謹又無趣的如意竟然情竇初開了?她這個當主母的是不是該準備提親了?
“你說了半天,正題還沒說出來。”沈如初笑道。
鬆月笑道:“夫人,您真壞。您都猜到了,還非要奴婢說出來。那好吧,奴婢就說了。如意大哥和這金梅姑娘看對眼了。”
沈如初“哦”了一聲,心說難怪如意這些日子都不回家了,連鋪蓋都搬到醫館了,本來以爲他是愛崗敬業,哪曾想還有泡/妞這一出。
鬆月看了一眼沈如初的臉色,心中打鼓了,按規矩,下人之間不能私相授受,也不能對外人產生情愫,這一輩子都要聽從主人的安排,包括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必須由主人做主,擅自處理自己的姻緣,那是做下人的大忌。
“夫人,這是奴婢多嘴了。如意大哥和那金姑娘也不過是多見了幾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奴婢也是道聽途說……”鬆月急忙解釋。
沈如初知道她的心思,笑道:“如意有了鐘意的姑娘這是好事,我替他高興還來不及,你不用擔心我會責罰他,肯定不會的!你前面說的時候那麼開心,不就是知道以我的性情絕對不會責罰他嗎?怎麼一轉眼就不自信了,不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鬆月嚅囁了一下,道:“夫人,奴婢錯了。奴婢知道夫人是好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最有慈悲心腸了。”
沈如初無奈笑了笑,道:“少來溜鬚拍馬,我可不吃這一套。我先眯一會,到了就叫我。”
鬆月把沈如初搖醒的時候,沈如初就知道劉家到了,她並不想參加劉力俊的成親大禮,總覺得有些尷尬,尤其是不想見到他那個老孃孫氏。
“你先下去看看,看看我爺爺他們到了沒有。”沈如初道。
鬆月笑道:“哎!夫人,奴婢這就去看看。您先在車上等一會。”
沈如初點點頭,然後拿出一塊菱花銅鏡,照了照發髻,讓紅袖過來幫自己整理一下,她對自己的容貌和形象從來都是很自信的,但光有自信還不夠,也要好好維持和裝扮。
“夫人,沈老爺子已經在了,正在大廳裡等您呢。”鬆月笑着打開門簾。
沈如初下了馬車,對老宋道:“老宋,你把門車交給他們的門房,會有人看管和餵馬的,你也進來吃點東西,不要貪杯就好。”
老宋笑道:“我還是在這裡等着吧,咱們家這馬都是良駒,挑食。我還是趕回去自己喂吧。”
沈如初笑道:“還有這麼個說法?算了,你來來回回也太辛苦了,就交給他們去喂吧,不是多大的事情。”
沈如初領着紅袖和鬆月往劉家的大門走過去,鬆月和紅袖分別捧了禮物和禮金,沈如初看了一眼門楣,發現劉家新置辦的宅子很寬敞,有那麼一股子土豪的味道,至少這門頭做得又大氣又漂亮。
“喲,文夫人,您來了!貴客呀!快快裡面請。”一個管事的中年男人熱絡地招呼着,應該是劉力俊的本家,看樣子很乾練,穿着也很得體,像是有些世面的。
沈如初笑道:“恭喜劉大公子喜結良緣了。因我們爺出征在外,所以今天就我一人過來,這是我們爺給六大公子準備的一點心意。”
那管事的接過禮物和禮金,讓一旁的文書記錄在紅色的喜簿上,然後高聲唱着那禮物的名稱和禮金的數額。
劉力俊也是窮苦出身,多的是窮親戚,像沈如初這樣送了這麼貴重的禮物過來,連禮金都這麼多的人屈指可數,所以當那管事的唱出名稱和數額之後,引得衆人紛紛投來注目的眼光,看得沈如初有些不好意思。
“喲,文夫人蒞臨寒舍,蓬蓽生輝啊。”掛着大紅花的劉力俊急忙迎了出來,當了新郎官的他滿面紅光,顯得生機勃勃,真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沈如初笑道:“你這話說得真是太見外了。你成親我是一定要來的!你看看你,人逢喜事精神爽。”
她也聽說了劉力俊不用回軍營,留在城內負責收集糧草的消息,這比起文旭等人上戰殺敵的危險境況,不知道要幸運多少。
劉力俊笑道:“謝謝你能來,初兒。”
沈如初一愣,這一聲“初兒”從劉力俊的嘴裡喊出來,聽起來還真是特別不是滋味,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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