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錢家的時候,根本不用通報,錢家的門房就畢恭畢敬的把江凡和林宛清領了進去。
錢四海和錢如山父子倆都在家中,得知江凡前來,父子倆同時出迎。
“城尉大人,昨天我便遣犬子前去相邀,希望城尉大人能過府一敘了。不過昨日裡城尉大人並不在府衙,也不在宅子裡,以至於落了空,本想今日讓犬子再去問一下,卻不曾想,城尉大人竟是自己來了,沒能出門遠迎,實在是罪過啊。”
錢四海笑呵呵的拱手說道。
“錢員外客氣了,昨天不在城內,也是今天剛剛得知錢員外找我。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
江凡微笑着問道。
“咱們進屋聊,沒什麼大事,還是和酒有關。”
錢四海側身行禮,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進了廳堂,屏退了下人,由錢如山充當僕從去沏茶,錢四海請江凡和林宛清上坐後,這才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開口道:“城尉大人,不是我恭維您,在我看來,您實在是經商的奇才!這些日子裡,隨着酒神大賽的影響力不斷提升,咱們的仙人醉已經徹底打開了銷路!”
“目前酒神大賽已經進入了第二階段,就是所有能夠連喝三碗仙人醉的參賽者,將被集中起來,爭奪最後的酒神稱號。諾大的河陽城,能連喝三碗仙人醉的,只有區區十二人罷了,其中還有十人,屬於高品的武者,真正能連喝三碗仙人醉不倒的普通人,總共只有兩位!”
錢四海一臉興奮,繼續說道:“而隨着這十二人的名單誕生,我們纔剛剛確定酒神大賽最後的比賽時間和場地,這十二人幾乎就受到了整個河陽城全城的關注!”
“由此帶來的影響,便是仙人醉的銷量不斷攀升!第一批存酒基本上已經售賣一空,只能是等着您那個作坊產出多少,就售賣多少了。”
“三百文的價格雖然相當高昂,但城裡買得起的人仍然不算少,再加上咱們明確表示過,這只是嘗新期間的優惠價格,很多人擔心等到恢復原價,就徹底的要喝不起,也客觀上促進了仙人醉的售賣。”
“城尉大人,我看啊……照這個架勢發展下去,咱們似乎都不需要再採取您所說過的‘飢餓營銷’的售賣策略了,因爲仙人醉現在實在是賣的太好了!”
聽着錢四海用一種迫不及待的語氣來講述這些事情,江凡多少有些疑惑。
奇怪的問道:“錢員外,酒賣的再好,也不至於讓你如此興奮吧?雖然利潤確實非常誇張,可是和錢員外名下遍及整個大周的四海錢莊比起來,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吧?”
“這不一樣,我爹一直希望在酒市上取得突破,之前我們錢家也自己釀過酒。但口感別說和仙人醉比了,就算是同河陽大麴之間,都有着一定的差距。以至於哪怕我們虧本售賣,也始終打不開銷路。”
錢如山此時把沏好的茶端了上來,笑着開口插話道。
“比河陽大麴還難喝?那難怪你們賣不出去了。”
江凡撇了撇嘴,忍不住吐槽道。
錢四海的表情略顯尷尬,無奈道:“我們也沒有辦法,釀酒這種事,不是有錢就能做好的。否則河陽大麴的配方,也不至於被劉文廣當作傳家寶一般的嚴防死守了。”
河陽大麴那種酒的配方……還當成傳家寶?!
沒文化……真可怕……
江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接着錢如山方纔的問題,開口道:“飢餓營銷還是要進行的,仙人醉現在賣的好,是因爲只要三百文。所以稍有薄產的百姓,都可以買來嚐嚐。但是等到仙人醉恢復到了三貫的價格之後,還捨得購買的人,肯定會大幅度減少。”
“飢餓營銷真正的作用,不是擴大銷量,而是營造出一種我們的酒供不應求的現象。以此達到維持售價、保證利潤,同時形成話題性的目地。這個是售賣仙人醉的基本策略,不能改變。”
錢四海怔了下,不過轉瞬間便明白了江凡的意思。
臉上不由浮現起了欽佩的表情,知道自己之前對於飢餓營銷的理解,其實是有些偏頗了。
“明白了,城尉大人放心,肯定不會出岔子的。另外,城尉大人之前提到過,等到仙人醉的銷路徹底打開後,會有新的銷售方式。不知道這個新的銷售方式,何時開始進行?”
錢四海開口問道。
“不着急,等到酒神大賽徹底結束,酒的售價恢復到三貫之後,隨着飢餓營銷正式施行,到時候再開始。而且具體如何操作,我還沒有詳細的考慮,只是有一個大致的想法,所以到時候再說吧。”
江凡隨口說道。
看到江凡不想多談,錢四海也就不再追問,而是換了個話題道:“那我們就等着城尉大人的吩咐了。另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城尉大人您交流下。昨天想要讓城尉大人過府一敘,也和這件事有直接的關係。”
“漢東郡守劉文廣劉大人,昨天派人來了我們錢家,目地是詢問我們是否願意售賣仙人醉的配方。態度非常強硬,給出的收購價格……非常低廉。言詞之間,威脅的意味很明顯。”
說到這裡,錢四海不露痕跡的觀察了下江凡的表情。
發現江凡的臉色沒有丁點變化後,有些拿不準的繼續說道:“我們錢家畢竟只是商人家族,面對着漢東郡守這樣的封疆大吏,着實沒什麼辦法。所以只能實話實說,告訴對方,這酒是城尉大人您的,我們錢家只是負責售賣。”
“意思就是說,漢東郡守的人,很可能這兩天會再去找我?”
江凡眯了眯眼,開口問道。
“是,民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漢東郡守這麼一座大山壓下來,我們錢家實在是很難抵擋得住。”
錢四海一臉慚愧的說道。
“究竟是抵擋不住,還是不願意抵擋?”
江凡微笑着問道。
錢四海呼吸一窒,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一臉歉然的說道:“城尉大人這話說的,那可是漢東郡守,我們錢家確實沒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