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哥哥，那些話，是你教鐵牛說的吧？”
看着剩餘的二十五名捕快，在幾名林家族人的帶領下，老老實實的前往府衙庫房更換身上的衣裝，林宛清湊在江凡的耳邊，輕聲問道。
“當然，否則以鐵牛那種木疙瘩的性格，怎麼可能說出這麼一大段話來。對他來講，拳頭永遠比嘴巴好用的多。”
江凡點頭承認道。
“你爲什麼不自己說？鐵牛方纔還是有點生硬，聽着總有幾分在背誦的感覺。要是你直接宣佈對那些捕快的懲罰，應該效果會更好吧？”
林宛清奇怪的問道。
“笨，我可是大人物，哪有任何事情大人物都親力親爲的？肯定需要手下來襯托啊。大人物都是高深莫測的，要保持自身的神秘感。”
江凡輕輕敲了下林宛如的頭，開口說道。
“你方纔寫的那個……招聘啓事？是這個名字吧？那裡面的內容，我可沒看出有任何高深莫測的地方。”
林宛清嘟着嘴說道。
“所以那個招聘啓事，需要由你去貼到外面的公告欄上，對外也是你寫的，和我無關。”
江凡理所當然的說道。
林宛清呆了呆，旋即一臉無語的看着江凡說道：“江凡哥哥，你真無恥。”
“多謝你的誇獎。”
江凡揉了揉林宛清的頭髮，又朝着鐵牛招了招手。
等到鐵牛走了過來後，開口吩咐道：“接下來把所有圈定好的巡街衙役，全部帶回來開革，然後你領一隊人，去拿幾份搜查令，到我房裡蓋章。把所有開革和下獄的捕快家裡，都搜一遍。我要他們把這些年通過壓榨百姓和商戶所得到的那些錢，都掏出來！”
“是，少爺。額……這些捕快的背後，似乎和府衙內的一些官員有着聯繫，如果我們直接去抄家的話，會不會引起那些官員的不滿？”
鐵牛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遲疑着問道。
“呦？行啊，鐵牛，會自己主動思考了？”
江凡頗爲高興的說道。
“一直跟在少爺身邊，終歸總是能學到一些東西的。”
鐵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錯，繼續保持，我需要的可不是應聲蟲，你們都有着強大的個體力量，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再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知道面對着不同的情況，去分析不同的行事方式，那麼相信你們能夠起到的作用，也將會成倍的增加。”
江凡拍了拍鐵牛的肩膀，稱讚了兩句後，便笑着開口解釋道：“至於那些捕快背後關係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現在手上拿着的那個賬本，只要還沒開始清算，他們就不敢蹦出來說話。”
“正好藉着這個機會，瞧一瞧有沒有看不清形勢的人，在這個當口願意跳出來。如果有的話，就直接讓他去陪周廷玉，也不用我再專門挑選了，一舉兩得。”
“那我明白了，少爺，我這就去辦。”
鐵牛點頭答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好了，小宛清，去外面的公告欄貼招聘公告吧，順便把開革的巡街衙役和捕快的名單也貼上，你現在是我的貼身秘書，這種活，以後記得要搶着幹。”
江凡再次揉了揉林宛清的頭髮，笑眯眯的說道。
“貼身秘書？什麼意思？”
林宛清一臉迷糊的表情。
就是有事秘書幹，沒事幹……
腦海中浮現着這句俏皮話，江凡終究沒敢說出口，只是乾咳了兩聲，開口道：“貼身秘書呢，便是跟在我身邊，幫我處理一些瑣事的。畢竟，事情太多的話，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好吧，那我去貼招聘啓事了。”
林宛清撅了撅嘴，她總覺得江凡的話似乎不盡不實，但一時之間，也不清楚問題出在哪裡。
很快，府衙外的公告欄便被幾張宣紙所填滿。
附近的百姓迅速被吸引了過來，第一時間注意到的，卻是被開革出巡街衙役和捕快隊伍的名單。
看着上面所寫的名字，以及後面記錄的開革又或者下獄、降職的懲罰，百姓們時不時的便會歡呼叫好。
尤其是在偶爾看到了自己認識的名字時，回想起了曾經被欺壓的過程，這種歡呼便會夾雜着興奮的宣泄，讓公告欄周圍，顯得羣情激昂。
“咱們這位新城尉果然是敢做事的人！居然一下子開革了這麼多違規的巡街衙役和捕快！真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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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就說嘛，新城尉怎麼可能在頒佈規定後，一直沒有聲音，原來是在等着這羣人自己跳出來，好一起全都收拾了！新城尉這一手乾的是真漂亮！”
這是心情激動的百姓。
“不過也會有隱患吧？開革了這麼多的捕快和巡街衙役，想來巡街的人手會因此不足纔對，到時候要是那些地痞混混藉機鬧事，可怎麼辦？”
這是依舊保持着理智的百姓。
“別扯了，就算這些捕快和巡街衙役不被開革，地痞混混鬧事他們就會管了嗎？都是一丘之貉！那些地痞和混混，每個月照樣得孝敬當班的捕快！否則你以爲咱們河陽現在的治安，怎麼會那麼差？”
“就是，再差難道還能比現在更差嗎？我那個鋪面，這幾個月賺的錢，幾乎都被那些貪得無厭的傢伙給吞掉了！最近又糧價上漲，我家裡幾乎都要吃不上飯了，有的時候想想，恨不得直接把鋪面盤出去得了，可這又是我爹傳下來的，真盤出去那就是敗了家，我豈不是大不孝？”
“對！反正新城尉的這種做法，我是支持的！真要是什麼都不做，這麼繼續下去，大家也不過是等死罷了！重症就要下猛藥！再說了，我相信城尉大人考慮問題，肯定不會那麼簡單。咱們都能看出來會有混亂髮生，城尉大人怎麼可能不知道？所以城尉大人一定還有後手！”
這些是被捕快和巡街衙役們折磨的已經要承受不住的百姓。
討論的氣氛非常熱烈，基本上除了少數幾個人，對可能發生的混亂表示擔心以外，其餘絕大多數人都對江凡的做法抱以萬分的支持。
正當衆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張懲罰公式名單的時候，一名讀書人總算是發現了就貼在懲罰公式名單旁邊的招聘啓事。
“嗯？招聘啓事？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