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聽到這句話之後,便沒有再動,他向着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然後就看見一個渾身包裹在紅袍之中的一個老者從教堂旁邊的一個小門裡緩緩的走了出來。
這名老者應該有八九十歲了,滿頭的黃髮也已經發白,只是頭頂光禿禿的,花白的鬍鬚幾乎把整個臉遮住,只露出一雙深深陷進去的眼睛。他手裡拿着一個奇怪的柺杖,脖子上掛着一個十字架。
陸晨等了半天,也沒有再見到這個老頭子說話。他現在可以肯定,對方是看不到自己的。難道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氣息,那也就證明這個老頭跟陸川差不多,也是一個修爲不低的修煉者,難道老外也會修煉?
陸晨的猜想是正確的,這個老頭子正是教堂的紅衣大主教安德魯斯卡,就在剛纔他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氣息,便過來查看。但是現場並沒有發現什麼人,心裡也是納悶,難道自己的感應是錯誤的。他慢慢的在大堂內溜達了一圈,四周也是仔細的查看了一番,並沒有什麼發現。
安德魯斯卡還是有些不死心,以自己的修爲怎麼可能感應錯呢。突然,他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因爲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只有一種存在他看不見的,要麼是魔界的人,或者已經修煉到了靈魂出竅的境界。後邊一種情況,他是自己也可以做的到,但是時間跟距離就受限制了,他的靈魂可出竅,但是卻離不開這個教堂,因爲他是靠這裡的一些陣法才能做到這一點的,離開這裡,他就做不到了。
“難道是也有人用這種方式進入了這裡?”安德魯斯卡越想這種可能越大。也許是出於對這裡陣法的信心,他決定探個究竟。於是他慢慢的回到了自己剛剛走出來的那個房間。這裡是他的房間,也是他修煉的地方。房門關上之後,他慢慢的坐了下來。
安德魯斯卡的舉動都被陸晨看在眼裡,他現在是看明白了這個老頭子想幹什麼了,就算他躲在那間小屋子裡把房門關的那麼緊,但是陸晨現在是沒有任何實體,根本就不受房門阻隔。
看來自己的想法沒有錯,這也是個修煉之人,很有可能也可以跟自己一樣,做到靈魂出竅,這個有點不妙!他並不擔心對方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而是擔心自己靈魂內的那個噬魂珠不受自己的控制,會對對方造成傷害。他可不想在這裡惹麻煩,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只要一個那就是趕緊找到陳小曼,然後帶她回去。畢竟國內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爲了不惹麻煩,陸晨還是決定離開了。當然此時那安德魯斯卡還在努力的運功,爭取早一點把靈魂弄出來,不過他這般麻煩之後,註定要失望的。
陸晨覺着要是這有能感應到自己的存在,那自己這樣在外邊溜達似乎不是很安全,於是他決定返程。不過就在他路過一處很大莊園的時候,他無意間往那邊一眼,然後愣了一下,因爲他看到了一個熟人。
此時在那個莊園的一處房頂上,宮緯來整跟另外一個陸晨不認識的人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在觀察這個莊園的情況。看來這個宮緯來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畢竟能輕鬆爬這麼高,就說明了這一點。
因爲遇到了自己認識的人,陸晨便不着急往回走了,他倒是要看看這兩個人到底要作什麼。
足足有半個多小時,宮緯來與另外一個人終於有了動靜,宮緯來衝着另外一個人做了一個手勢,便沿着屋頂慢慢的向前爬,然後在一處屋檐的位置,輕輕一個翻滾,便扒到了屋檐上。另外一人也是跟了過來,不過他並沒有下來,而是一個人只趴在那裡,似乎是在給宮緯來放哨。
不得不說宮緯來真的很小心,他輕輕的沿着屋檐下邊的柱子來到了地面,然後便貓在那裡一動不動,在觀察四周的情形。最後他擡頭盯住屋角的監控器。
宮緯來是在等這個攝像頭轉向,果然,五分鐘後,那個攝像頭緩緩的來了個九十度轉彎。宮緯來前面便成了監控死角。他抓住這個機會,一個閃身便穿過了眼前的小廣場,然後來到了整棟建築最豪華的大門口處。
陸晨看着宮緯來的舉動,也是暗暗稱奇。難道宮安國的那個宮門都是做這個的,他看出來了。這些人似乎都受過專業訓練,跟當時他見到江八一的感覺差不多,應該都是退伍之人。既然他們伸手都如此了得,宮安國怎麼還會向國內求救呢,那個老頭子的實力也是不弱的。
陸晨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宮緯來說出去聯繫自己人,怎會跑到這裡來,難道他們發現了什麼!一時間無數個疑問充斥着陸晨的大腦。
也許是剛纔正在思考這些事情,陸晨一個沒注意,那宮緯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溜進了房內。陸晨略作猶豫, 也跟了上去。這扇門連宮緯來都擋不住,何況陸晨。
一進屋子就是一個很誇張的大廳,足足有百十來平方,中間放着一架鋼琴。除此之外,周邊一件傢俱也沒有。挑空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盞很大很古老的銅燈。大廳的四周有三個門,不知道通向哪裡。
此時的宮緯來正躲在鋼琴旁邊的陰影了,在觀察這四周的情況。
突然,陸晨感受到了一絲細微的氣息,他循着氣息找過去,就發現在靠近右邊的房間內有兩個人貓在那裡,這是兩個穿着西裝的老外,雖然蹲在那裡,但是可以看得出來,這兩個人都身材高大魁梧。
與兩手空空的宮緯來不同,這兩個人手裡都握着一把槍。這個東西陸晨是見過的,當時在跟宮安國交手的時候,還被它傷過。看來他們二人早就埋伏在這裡了。陸晨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宮緯來,但是他可以肯定,一旦宮緯來離開那架鋼琴的位置,穿過空曠的大廳時,肯定是沒有辦法隱藏的。
就在陸晨考慮要不要提醒一下宮緯來的時候,他又感受到了幾股氣息。於是他不再耽擱,順着又找了過去。在一個比較大的房間內,燈是開着的,他見到了好幾個人。其中還有兩個是中國人,這二人人他都不認識,不過他們似乎都聽中間那個年輕老外的指揮。
那個老外正看着一個監視器,陸晨不經意瞅了一眼,然後就是一愣,因爲那個監視器裡的畫面正是他剛纔經過的那個大廳,而宮緯來就跟大白天的情形一樣早就被收入了監控器內。很明顯,宮緯來自己確實一無所知。
“庫巴斯先生,我現在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宮門的人,我認識!”突然其中的一箇中國人對着坐在那裡的庫巴斯說道,他用的是漢語,陸晨這回聽懂了。
沒錯,這個盯着監視器的人正是羅斯費勒德家族的庫巴斯。
不過接下來庫巴斯的話卻讓陸晨大吃一驚:
“很明顯他們是衝着陳小曼來的,她要是再不說出那兩幅畫的作者,家族有些人可能真的要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