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門主聽他那麼說卻是眉頭一皺,道:“你先在此休息吧,待我請示父親後便帶你去看。”
風恆見他臉色有異,也不敢多說,只點頭應是。
千門主一笑便開門出去,風恆聽到外面傳來他的命令,“好好照顧他,切莫怠慢。”
丹堂李堂主恭敬應是。
風恆感覺腦子裡有些亂,這事情聽這千門主說來倒是順理成章的,但在風恆看起來就太過奇異了,真可謂是一波三折,問題是別的倒還好說,但自己身上的神龍精氣又是怎麼回事,自己的經歷好像跟那個傳說中的東西半點關係都扯不上啊。
若說是那千門主騙自己的,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自己有什麼值得他騙的,但若不是騙自己,那...風恆一時只感覺混亂無比,似乎稀裡糊塗的就掉進了一個漩渦。
不過目前情況來看不管那千門主是真的有事求自己也好,還是要強迫自己去做什麼事也好,以自己的修爲都是無法阻止和反抗的,既然如此,那也只有順其自然了,風恆長嘆一聲,索性不再想了。
次日,風恆一直在房中呆到中午時分也未見那門主到來,不過有一點他卻明白了,那就是自己現在被軟禁起來了,除了門外有兩個修爲高深守門人外,在四周隱秘之處也安插了不少人,風恆估計自己就算變成蚊子也飛不出去。
好在衆人明面上倒是對他十分客氣,甚至昨日丹堂的李堂主竟然親自給他送飯來,對他好是一陣噓寒問暖,弄得風恆有些不知所措。
眼看快到下午,風恆正疑惑間就聽門外一個聲音道:“雲師兄,門主有請!”
風恆連忙開門,表情立刻有些彆扭,原來說話的竟是一個二十幾歲的人,雖身穿弟子服,但風恆知道那是門中地位最高的親傳弟子纔有資格穿的衣服,然而這樣一個人,他竟然叫自己師兄?
風恆有些無語,連忙上前道:“流雲見過師兄。”
豈料那人比他還惶恐,忙道:“師兄千萬別那麼說,你如今雖是弟子,但也是我千秋門的貴客,我叫林立,你直呼其名就可。”
風恆無奈一拍額頭,心想這般陣仗是要趕鴨子上架啊,此番若能做到還好,若是沒能做到,那以後當如何自處,這些人真是讓人情何以堪啊!
“走吧。”風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弟子一笑便上前領路,風恆見兩個守門的人也遠遠地跟了上來,一時倒讓他有種大人物的感覺。
幾人一路前行,風恆一心想着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所以倒沒太在意周圍的事物,行不多時就見面前是一棟十分豪華的附院,門前一塊巨大的匾額,上書‘千秋堂’三個大字,風恆心下一琢磨,門中敢以千秋爲堂的,恐怕就是那天主持測試典禮那位口中的總堂了。
這總堂門口站着兩個衣着華麗的弟子,見兩人來到都笑呵呵的上來打招呼,一人笑道:“林師兄這是上哪公幹啊?”“咦,這位弟子倒是有些面生,來這裡做什麼?”
林立本來也笑着與他們招呼,聞言忙嚴肅道:“不得無禮,這位是我千秋的貴客,我是奉門主之命請他去後堂的。”
兩個弟子聞言都是一驚,連忙將笑容收掉,一面拱手施禮。
風恆無語,索性也不多說,只點了點頭便隨林立進了附院,這番舉動自然免不了又引得兩個弟子一陣猜疑,他竟然能進入後堂,必定不是一般人物。
這裡分爲前後兩堂,前堂是門主及總堂各位長老處理門中事務所在,而後堂則是門主的私人地盤,常常秘密會見各種大人物的地方,這兩個弟子在門中呆了十多年也沒有機會去到那裡。
且說兩人直接越過了前堂,來到了一個十分寬大的院子,這院子的作用一目瞭然,就是個練武場,當下還有不少人在上面修習。
“哦,這裡是門主弟子習武的地方,過了這裡便是後堂。”林立見風恆四下張望,忙解釋道。
風恆點了點頭,四下一看,發現了一個熟人,那個熟人不是任言,而是凌辰,只見他正舉着一個巨石在做下蹲練習,見風恆看他,那凌辰似有所覺的也看了過來,一見風恆便是一臉震驚,顯然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風恆笑着與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而那凌辰眼中的驚訝更甚,顯然是看出什麼來了,特別是看到領路的林立,一個眼睛裡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此等情況下風恆自然無法與他說什麼,打過招呼後便跟着林立繼續前行,一路穿過小院,直往後堂而去。
這裡凌辰越發大惑不解,他畢竟在這裡呆了那麼多天,那後面是什麼地方自然知道,一入門就被告知那裡是絕對禁地,不能靠近半分,否則殺無赦。
能對弟子說出一靠近就殺無赦的地方,爲什麼那流雲可以進去?凌辰這會兒腦子裡想的全是這句話,以至於連手上的動作都忘了。
而這會兒風恆則是來到了一個裝修十分古樸典雅的院子,大意一看雖不是很華麗,但細看之下會發現這裡的每一件東西都是精雕細琢,古典而不失貴氣,十分講究。
林立一笑,“這次我可是託師兄的福了,說起來這院子我之前也只來過一次,那還是幾年前的事了。”
風恆也是一笑,林立便將臉上的笑容淡去,恭恭敬敬的對着關着的房門拱手道:“啓稟門主,流雲師兄已經帶到。”
他說完沒一會兒就見房門被人推了開來,一身便裝的千門主走了出來,略一點頭道:“你先下去吧。”
林立應了聲是,又施了一禮才退出院子。
千門主看着他的背影,向風恆道:“此處是我私人居所,不必拘束,隨我來吧。”
風恆一臉淡定的迴應一聲,跟着他進了房子。
一進門便見屋中陳設更是考究到變態,不過當下卻沒時間去細細打量,因爲堂中除了千門主外還坐着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
風恆自然立時就猜出了他的身份,能在這裡淡定安坐,再加上他這身扮相,十有八九便是千門主所說的那位三品元皇的太上長老,也就是他的父親。
於是忙施禮道:“弟子流雲,拜見太上長老。”
那老人微微一笑,面上絲毫看不出有重傷的跡象,平靜道:“不必拘禮,坐吧。”
“這...”風恆自然知道自己身份,如何敢坐。
千門主道:“我說了不必拘禮,坐吧。”
風恆只能坐下,那千門主也找了個旁邊的座位隨意落座。
“老夫千馳,如今雖掛着門派太上長老名號,實則已經脫離了勢力場,只是散人一個,所以你也不必緊張,便將老夫當作尋常老人便可。”那太上長老和藹開口道,“不知道你家在何處,從小師從何人?”
他這麼一問風恆倒是立刻警覺起來,這是在探底麼?是了,那千門主之所以昨天不敢立刻答應帶自己去看那閻羅果,只怕也是懷疑自己的身份吧,恐怕叫自己休息的這段時間就是去調查自己的出身去了。
不過若昨天千門主所說的話屬實,這麼做倒也能理解,無論是那閻羅果還是那兩個昏迷的人對他們來說都是重中之重,自然不敢輕易讓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接觸到,雖說自己是所謂的冥冥之中的救星,但這種事必然是小心爲上。
於是心念電轉,道:“弟子不過是一個山野中的小家族出身,說出來前輩估計也不知道,至於師傅...我之前確實師從一個前輩高人,但是他的脾氣比較古怪,只是教我本事,對我也隱瞞他的真實身份,所以還請前輩和門主見諒了。”
千馳眉頭一皺,繼而笑道:“你那位師傅倒也奇異,不過我聽說你們來的途中你曾被一位前輩所救,不知你和她又是什麼關係。”
風恆尷尬一笑,自然知道他所說的是那位老婦人了,不過風恆根本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口上卻道:“那位婆婆是我師傅的至交好友。”
“哦?”千馳一笑,道了聲原來如此,但風恆卻感覺他這笑容裡似乎除了意外還有一絲忌憚,只是藏得有些深,當下不由越發有些不安。
那千馳笑完便不再言語了,而是皺着眉不知在想什麼事情,半晌才微微一嘆,向千門主道:“一切皆看天意了,帶他去看看那株閻羅果吧。”
千門主聞言臉上有些疑惑,但也只能應了聲是,向風恆道:“你跟我來吧。”說完起身往裡間走去。
風恆起身向千馳行了一禮纔跟了進去,千門主卻帶着他來到一間臥室,風恆一頭霧水間就聽見一陣咔咔響動,臥室右面的牆體上忽然裂出一道可容一人通過的暗門來。
風恆有些驚奇,這千門主一直在前面帶路,並未見他有什麼奇異動作,這機關是怎麼啓動的?不過疑惑歸疑惑,卻不敢四下觀察,只低頭跟着千門主前後進了那道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