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琪頭也不回,“要看戲就好好看,別廢話。”
冰鑑微微一笑並不生氣,旁邊的女子卻是看不下去,怒道:“林家小姐就了不起麼?冰師兄好意與你打招呼,不理人就算了,何必惡語相向?”
另一個有點像她丫環的女子附和道:“就是!”
林思琪回頭看了兩人一眼,“不看可以滾!”
“你!”女子頓時氣極,長劍就要出鞘,冰鑑連忙攔住道:“二位別吵,是我的不對。”
女子聞言只得咬着牙哼了一聲,也不好再說什麼,卻聽林思琪不屑道:“廢物!”
“你!!”女子這回卻是動了真怒,不顧冰鑑的阻攔,鏘的一聲拔出劍便往林思琪刺去,豈料眼看就要刺到她身上時,忽覺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就聽噹的一聲,她手中的長劍便只剩下個劍柄,而林思琪的劍已然回了鞘,其出招之凌厲令人膽寒。
女子當即怔在了原地,旁邊的冰鑑臉色也是有些難看。
“廢物就是廢物!”林思琪又是不屑一哼,轉過頭繼續關注遠處的戰局去了。
“竟敢對小姐無理!”這回旁邊的丫環又忍不住了,不過她並非用劍,而是一把七節鋼鞭,看着倒是挺像回事。
冰鑑這回用了幾分力道纔將她攔了下來,“別打了,你們不是她對手。”
那小姐哼了一聲,獨自往前而去,丫環也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林思琪和冰鑑,連忙跟了上去。
“李師妹...”冰鑑叫了一聲,見二人不理會,也只能搖頭苦笑。
“你還不去追?”林思琪看了他一眼。
冰鑑一笑,“我爲何要去追?”
林思琪一臉鄙夷,“這墓中機關重重,你就不怕你那位嬌滴滴的師妹等下被切成幾半?”
冰鑑恢復冰冷神色,“她乃是北疆大唐國的公主,與我不過萍水相逢,並無過多瓜葛。”
“是嗎?”林思琪雙手抱着劍,“你與她站在一起根本是郎才女貌,莫非你不喜歡她?”
冰鑑有些不耐煩一擡手,示意她別在說這個,轉頭看了看戰局,笑道:“這世界真小,怎麼哪裡都有他,不過這局勢我怎麼有點看不懂了。”
“看不懂什麼?”
“那天見你跟他決鬥,雙方身上的殺意都不似作僞,怎麼這會兒林家人好像反而在幫他?”
林思琪面無表情,“我也看不懂,爲什麼你不上去幫他?照說古鑑宗既然是陰陽先生所創,而他與陰陽先生走得那麼近,那你與他肯定有些淵源,可是我怎麼感覺你反而很樂意見到他輸?”
冰鑑陰沉一笑,“我是我,陰陽先生是陰陽先生,他是他,這中間就一定要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林思琪不屑一笑,“不愧是在二品元王停了五年的人,這心境真是差到了極點!”
“你!”冰鑑登時一怒,隨即卻又想到什麼,笑道,“林小姐也不差,號稱同輩之中無敵,誰知一出來便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打得跪地不起,大家彼此彼此。”
林思琪呵呵一笑,“我要是告訴你我是故意輸的你信不信?”
“信,當然信,林家人說話向來一言九鼎,我自然相信。”
林思琪點點頭,“對,我就是故意輸的,因爲他就是我看上的如意郎君,我林思琪這輩子非他不嫁。”
冰鑑一笑,“我能問問爲什麼嗎?”
林思琪不假思索,“這道理很簡單啊,他小小年紀就能被陰陽先生看中並收爲關門弟子,其天賦自然是天上僅有世間無雙,前途遠大不可限量,不像某些人,繡花枕頭一個...我家老祖慧眼如炬,命林家人大力巴結拉攏他,犧牲我一個小小後輩還不是情理之中的事?不光如此,我還聽說四疆但凡是有些實力的宗門家族都在傾盡全力想與他親近,我家只不過是搶先了一步而已。”
冰鑑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現在說這話還爲時過早,咱們還得走着瞧!”言罷一揮衣袖,朝着之前李小姐去的方向而去。
林思琪看着其背影不屑的哼了一聲,“頭先還覺得是個人物,現在看來,殺你都怕髒了本小姐的手!”
現在風恆他們這邊的局勢已經是一片混亂,原先是九打二,現在是八個半對陣十個半,洛雪本身實力就不怎麼樣,之前又受了傷,只能算半個,對面十一個人中有一個胯間一片血肉模糊的戰力至少減半也只能算半個。
風恆見這太監玩意一直緊追着洛雪不放,索性一個閃電將他送出了墓外,不過洛雪也是筋疲力盡難以再戰,風恆將她護在身後,礙於場面混亂大規模殺傷性魔法無法施放,但在場的人也都見識過他的恐怖,沒人敢上來挑釁。
正打得不可開交,卻見林思琪慢慢走了過來,直接撇開衆人走上了石臺,風恆剛要勸阻就聽一聲巨響,金色棺材直接給她一劍掀開,巨大的棺蓋打着轉就飛到了人羣中。
這一聲響如同巨石入水,人羣頓時齊齊停下手來,一個個都盯着石臺上的林思琪和她面前的棺材。
這金色棺材足有四米長一米多寬,一看就不是凡物,幾個心思活泛的人當即就往石臺上衝去,不想讓林思琪獨吞寶物,豈料上方的林思琪只往棺材中看了一眼便身形暴退,直接躥下了石臺。
幾個眼看衝上石臺的人見狀連忙嗖的一聲掉頭就跑,卻聽一聲咆哮響起,金色棺材轟的一聲炸得四分五裂,周圍的人連忙御盾格擋飛來的棺材板。
風恆看了旁邊的林思琪一眼,心中只嘆真是個惹禍精,連忙也一掐訣,一個巨大的水盾將幾人護在其中。
水盾術的防禦力與其它系的防禦盾差不多,不同的是水盾幾乎完全透明不會阻擋視線。
只見一個殺氣騰騰的人站在只剩一個底板的棺材上,他的外形與之前大廳中見到的石像大同小異,也是足有一丈高,不同的是他渾身金光閃閃,手上握着一柄足有一丈長同樣是金光閃閃的巨斧。
奇怪的是這傢伙咆哮一聲後竟然就那麼呆呆的站在上面不動了,下方一羣人全神戒備的盯着他,生怕他一個健步衝將下來。
能來到這裡的人除了風恆這個怪胎外或多或少都跟墓中的機甲傀儡打過交道,這東西不知道怎麼造出來的,看起來笨重其實卻是靈活異常與人無異,一個一米多高的石像便有二品元王的實力,而且防禦力驚人,眼前這個三米多高還一身金甲,鐵定不是好惹的主,一行人心懷鬼胎臉色各異,誰也不敢主動上前。
林思琪不屑的哼了一聲就要往上衝,風恆連忙一把將她拉住,喝道:“你別給我添亂了行不行!”
他這一喝,人羣齊齊的看了過來,林嵐心下叫糟,以林思琪一貫的性子被這麼一喝鐵定要鬧事,誰知這回她卻只是瞪了風恆一眼便站在原地不動,這讓林嵐心裡有些五味雜陳,尋思自己這個無法無天的妹妹難道終於被人降服了麼?
場面一度落針可聞,過了半晌才聽林嵐笑道:“咱們這麼僵着也不是辦法,這樣吧,我們還是先合力將這個怪物弄死之後再來分勝負,到時候寶物就歸勝的一方所有怎麼樣?”
之前那位姓陸的人嘴角一揚,“可以,不過到時候你妹妹依然只能觀戰不能動手?”
林嵐一笑,娘聲娘氣道:“喲,聽陸公公這意思好像是怕了啊?”
“你說什麼!!”陸姓青年瞬間暴走。
這人名叫陸塵,是北疆天龍宗宗主的關門弟子,實力是三品元王,在整個北疆都極有名頭,使的是一把七尺關刀,刀柄長四尺,刀身三尺。
有一句話叫大刀闊斧,說的便是刀和斧這種重型兵器走的一般都是大開大合的路數,不過這天龍宗的刀法卻不一樣,雖然出刀也一樣是無堅不摧,不過內中真意卻是舉重若輕四個字,行刀更多的時候卻像劍,偏鋒跌出飄忽不定,刀芒讓人眼花繚亂,是以輕意御重器的集大成者。
別家的刀法名稱大多氣勢驚人,什麼力劈華山氣斬狂龍,讓人一聽就想往後退,而天龍宗的招式卻是什麼秀指拈花、玉箏獨奏這類比劍招還要輕飄飄的名字,被外邊人戲稱爲壯漢繡花剛中帶柔,不過天龍宗既然能憑藉其開宗立派還闖下赫赫名頭,其威力自然不是蓋的,說起來這個宗門比起其他許多隻修境界的宗派的來說算得上是內外兼修了。
風恆心中只對這對闖禍精兄妹徹底無語,眼看這位剛中帶柔的小夥就要動粗,連忙道:“不用了,我們退出,這個金甲傀儡就送給你們吧!”
“嗯?”林嵐等人頓時一愣,不明白他什麼情況,莫非看不出來這金甲人身上必然藏有寶物?
“此話當真?”陸塵私下調查下自然知道了這位之前名不見經傳的人是什麼身份,也知道以他的身份實力在這羣人之中說話最爲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