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伯特自然是最爲吃驚的一個,他與巴洛克和溫格里斯已經做了十多年的兄弟,從未見過他還有這種手段。
沙拉立刻反應過來,舉着巨劍就往旁邊的溫格里斯砍去,卻見溫格里斯也是渾身一抖,一團黑氣從身體中冒出遁走。
凱恩見無法追上也就只能任其離去了,衆人見到這一幕都是一陣吃驚,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兩團東西離開之後就見巴洛克和溫格里斯的身體彷彿瞬間失去了支撐,直直的倒了下去,伯特連忙跑到巴洛克身前查看,發現他的呼吸已經斷絕,儼然成了一個死人。
“這是怎麼回事...”伯特有些悲痛的問道,眼看自己的兄弟死在面前,而且還死得那麼詭異,伯特忽然覺得有點無助。
凱恩也慢慢走了過去,蹲下身子看了看屍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早就死了,而之前之所以能行動,大概是被什麼東西控制着,應該就是那兩團黑氣了。”
伯特聽完便不說話了,只看着兩人的屍體發起呆來,顯然是一下子無法接受。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詹姆斯心有餘悸的問道。
“很明顯是一種黑暗生物,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不過這種東西據我所知以前並沒有出現過。”一旁的雪莉對這些東西自然是最爲了解的一個。
“你是怎麼發現他們有問題的?”莉雅也湊過來說到。
凱恩眉頭皺了皺,“這不難猜測,若是沒有兩人回來報信,我們怎麼可能連夜趕路,自然也不會中了鄧普斯的陷阱,所以我猜想兩人應該就是那個所謂的配合比爾行動的人,當然這隻能讓我們對他們產生懷疑,而讓我最終確信的是巴洛克,你們應該記得之前他從馬上摔下來過,而當時,我發現他的後背上插着一支箭。”
“連馬匹都能瞬間毒殺的箭矢竟然絲毫沒有傷到他,要麼他百毒不侵,要麼本身就是個死人,反正其中肯定有問題,當時周圍很黑我想你們並沒有發現,而現在那支箭不見了,大概是被他拔了吧,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查看一下,我想他後背上應該有個明顯的箭傷。”
伯特連忙將巴洛克的屍體翻了過來,一把將他的衣服揭去,果然在其後背上見到一個流着黑血的孔洞,這時候黑血已經凝固住,傷口周圍的肉噁心的往外翻卷着,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這是人死後有一段時間纔會出現的情況。
一羣人都皺着眉頭不說話,凱恩轉頭看了看碧塔尼,“現在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碧塔尼的表現依然是楚楚可憐,眼神卻變得堅毅,“我們真的是被人類抓來的,之後就被送到一個地方,然後這個騎士接手了我們,那個地方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說的黑霧鎮,但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凱恩朝雪莉低聲說了幾句,雪莉便走了過去,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幾人一遍,“他們的氣息很純粹,看來身上應該沒有那東西。”
凱恩點頭又向鄧普斯說到:“那大人又有什麼打算,我想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恐怕你回去的結果不會令人愉快。”
鄧普斯嘆了口氣,“我知道,不管那幕後的人是維克多還是別的什麼人,我都不會有好結果,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一切都在這裡,我無法丟下他們不管,唯一的遺憾就是死得太過窩囊,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同利澳將領一樣死在敵人的劍下。”
詹姆斯說到:“或許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走,亡命天涯雖然有損軍人的榮耀,但如果有一天能夠再回來,我會善待你的。”
鄧普斯搖搖頭,“我是軍人,國王命令我去死我也只能去死,並沒有什麼好說的,現在我只希望他們不要爲難我的家人,倒是你們,準備怎麼辦?”
凱恩皺眉,“大概是找一個沒有國王的地方暫時躲避一下吧,我已經受夠這裡了。”
鄧普斯並沒有再多說,轉身往黑暗中而去,連地上的武器也沒有再要,大概想着以後也用不到這東西了。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莉雅有些擔憂的走到凱恩身邊,卻見他直直的倒了下去,連忙將他扶住。
風恆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正值中午,而他現在躺着的地方是一間光線充足的房間,入眼可見傢俱十分華貴,就連擺放的位置也十分講究。
他已經在這裡住了兩年,對這些東西再熟悉不過,風恆忍着傷痛坐了起來,也不知道某天會不會死在那個夢裡,再也見不到這些東西。
接着他拿出一顆金還丹服下,慢慢開始打坐調息,說起來三品丹藥雖然他現在自己就能煉製,但像金還丹這樣的藥材比較難尋,也是用一顆少一顆的東西,風恆心中尋思怕是得再多弄些來,最近可能經常會用到。
千門主和千尋他們已經好些天沒有見到,風恆在後堂爲他們佈置了三個歸源大陣,每天三人照他說的方法坐在陣中調理,千門主的情況已經有了明顯好轉,但千尋和千芊有些嚴重,看樣子還得好長一段時間。
千門主爲了這幾個大陣可是下了血本,不知道花了多少錢才弄來堆成小山一樣的靈石,但爲了能讓自己和兩個孩子恢復正常他並沒有怨言,甚至都不擔心風恆會從中貪污掉一部分,用他的話說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倒弄得原本有這心思的風恆不好意思下手了。
而在風恆兩年的吸收下,神龍血已經少了一大半,這也是他能有今天這番修爲的主要原因,這事他並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就連肖歡兒也都瞞着。
那丫頭跟醒來的千芊儼然成了一對無話不說的姐妹,除了晚上還回到這裡住之外,其餘時間兩人幾乎都是黏在一起的,甚至好幾次將千芊都帶到這裡來住。
風恆對此並沒有什麼意見,說如果跑來跑去不方便的話可以直接搬去與千芊住就是,但肖歡兒說怕他一個人在這裡寂寞,說什麼也不去。
風恆雖然表面不說但心裡對她這番話還是有些感激的,這個世界上目前能讓他真正在意的並沒有幾個人,風恆也十分害怕孤獨。
他打坐一陣,想着那邊剛剛遭遇襲殺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而且就算他現在去了也沒有多大用,此刻的他根本連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
慢慢起身打開房門,一個偌大的院子出現在眼前,院中樹木蔥鬱花草繽紛,右邊是一個小型習武場,左邊是一個水池,池上種植着一大片荷花,中央有一個秀氣的小亭子,用一條木板橋連接。
風恆現在的身份是丹堂九長老,數人之下萬人之上,在門派中擁有絕對的自由,不用像其他弟子一樣每天去報到,若他高興甚至一直不去都可以,所以他現在可以說無憂無慮,每天除了煉丹就是修煉,日子過得頗爲閒散。
但吃飯卻是個大問題,本來千門主安排了幾個婢女專門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但被風恆回絕了,一來想着自己不習慣被人伺候,二來也怕肖歡兒誤會,這就導致他每天有一頓沒一頓的,幸好這裡雖然也算是門中禁地,但對任言卻是完全開放,那傢伙會時不時弄些酒菜上來與他對飲,隨便帶走幾顆他新煉製的丹藥。
風恆對待朋友從不是個小氣的人,甚至還希望能多有幾個這樣的朋友。
他剛走出房門就聽見一陣笑語聲傳來,轉頭一看見肖歡兒和千芊在亭子中說着什麼,兩人嘻嘻哈哈的如同兩個天真的孩童。
風恆對千芊的映像有些模糊,主要是接觸的場合都比較特殊,感覺千芊雖然整天與肖歡兒嬉笑打鬧,但對他卻是像對待一個長輩的感覺,大概是因爲千門主的關係。
至於千尋,給風恆的感覺他是一個比自主的人,平時話很少,但並不是那種驕狂之輩,起碼在風恆面前是十分和善的。
“咦?”風恆正想出去找點東西吃,就聽見一聲驚疑,肖歡兒便跑了過來,看到他臉色慘白精神萎靡,一臉吃驚的道:“你怎麼了?”
風恆見千芊也跟了過來,連忙搖搖頭,“我沒事,只是有些不舒服,我餓了,你能幫我弄點吃的嗎?”
“身體不舒服?”肖歡兒摸了摸他的額頭。
風恆將她的手拿開,“不用試了,我就是這裡最好的醫師,我自然明白自己的情況,只是最近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肖歡兒有些狐疑的看着他,“累?據我所知你已經好些天沒有正經修煉過了,每天除了睡覺還是睡覺,這也能累麼?你到底怎麼了?”
說完忽然壓低聲音道:“我問你,你不會是...那個過度了吧?”
風恆聞言一口氣沒上來,當即一口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