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淮、雲霄娘娘登時神色爲之一肅,本能的做出防禦的姿態來。
實在是靈教教主那一副癲狂的模樣有些駭人,一尊與他們一個境界的教主至尊如果說拼命的話,即便是他們也不敢大意,一個不小心便有可能會栽了跟頭。
也就是憑藉着各自手中的寶物,黃淮、雲霄娘娘才能夠穩壓靈教教主一頭,此刻靈教教主擺明了是有什麼大招要出,要是不做出防備,那纔怪。
就見靈教教主手中一卷經卷飛出。
這經卷黃淮再熟悉不過,先前靈教教主便是手持此經卷對其一陣猛攻,可以說這經卷絕對算得上是一件異寶了。
難道說這經卷還有什麼其他的厲害之處不成?
雖然說經卷非是一般的寶物,但是黃淮卻不認爲憑藉着這麼一件寶物,靈教教主就能夠擺脫眼下的處境。
“給我破!”
突然之間靈教教主口中一聲斷喝,隨即就見經卷飛出,綻放出一團炫目而又可怖的神光,好似一輪浩然大日轟然崩塌。
“不好!”
黃淮見狀心頭一緊,幾乎是本能一般伸手一招,頓時就見太極圖飛來橫亙於咸陽城上空,化作一張太極畫卷一般將咸陽城給覆蓋在其下。
雲霄娘娘同樣招來混元金斗,就見混元金斗滴溜溜轉動,灑下無盡光輝擋在前方。
做爲靈教教主祭煉了無數年,堪稱是靈教第一至寶的經卷竟然被靈教教主直接捨棄,引爆了其中所蘊含的無盡香火願力。
雖然說那一卷經卷並非是什麼先天寶物,可是卻是靈教教主的證道之寶,無數年來被靈教武術教衆所供奉祭祀,不知道匯聚了多少的香火願力。
如今被靈教教主這麼一引爆所造成的破壞極其恐怖。
就見空中一片虛空徹底崩塌,無盡虛空風暴席捲而來,所過之處天地爲之變色,就連許多靈教教衆都受到波及沒有做出絲毫反應便在那虛空風暴之下化作了齏粉。
“哈哈哈,想留下本教主,簡直妄想!”
狀若癲狂的靈教教主引爆了自家證道寶物,逼迫的黃淮、雲霄娘娘收回封鎖四方虛空的寶物來回防。
就見靈教教主身形沖天而起,大笑着長袖一揮捲起一衆驚魂未定的靈教教衆便是消失在天邊。
咸陽城上空那一處崩塌的虛空此刻正在一點點的彌合,不過在虛空徹底恢復之前,虛空風暴卻是不停的倒灌,雖然說咸陽城有太極圖所籠罩,可是以太極圖如今的威能,也不過是能夠遮蔽方圓數萬裡範圍罷了,庇護下咸陽城所在的日月島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對於偌大的日月湖而言,黃淮卻是力有不逮。
雲霄娘娘頭頂混元金斗,同樣擋下一片的虛空風暴,也算是庇佑得一方安寧,救下不知幾多生靈。
無論是黃淮還是雲霄娘娘皆是忍不住看向靈教教主遁走的方向,眼中帶着幾分可惜之色。
只可惜他們沒有能夠將靈教教主給留下,可以想象此番靈教教主遁走,那麼未來必然會成爲他們的大敵。
像先前那般二人以寶物聯手封鎖地方,逼的靈教教主無處遁走的情形怕是隻有那麼一次,已經吃了一次虧的靈教教主絕對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度發生。
這次沒有能夠留下對方,未來再想留下對方只怕就沒有這麼的容易了。
正當黃淮、雲霄娘娘二人正自惋惜着沒有能夠將靈教教主給留下之時,突然就見天邊陡然傳來一聲熟悉無比的佛號聲。
“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
隨之半邊天顯出無量佛光,好似靈山聖地降臨了一般,天邊隱約可見無數的佛陀、菩薩、金剛、比丘、天女之虛影。
“是菩薩來了!”
只看這般情形,不用猜就知道來者正是觀音大士。
感受着天邊傳來的劇烈的波動以及那熟悉無比的咆哮聲,黃淮嘴角不禁露出幾分笑意,看來靈教教主這是一頭撞上了觀音大士啊。
轉瞬之間,黃淮看着已經彌合了七七八八的虛空,伸手一招,太極圖便沒入其體內,隨即黃淮一步踏出,身形消失無蹤。
天邊,佛光照亮了半邊天空,顯得無比神聖。
靈教教主正自滿臉怒火的盯着前方擋住其去路的偉岸身形。
此時的觀音大士盤坐於虛空之中,顯出無量法身,身形充塞天地,盡顯神聖、偉岸,讓人望之不禁生出一種膜拜、皈依之感。
“觀音大士,你不是……”
被觀音大士給攔下的靈教教主一臉錯愕之色,帶着幾分驚訝看着觀音大士。
畢竟在靈教教主看來,觀音大士此刻應該被大黑天魔主、黃沙教主二者給攔下才對,絕對不可能有餘力分身他顧。
可是看着觀音大士如此安穩的攔在自己去路之上,靈教教主可以確定對方並非是什麼分身,也不是分神,完全就是本尊駕臨。
觀音大士嘴角掛着淡淡的慈悲笑意緩緩開口道:“道友是不是很奇怪爲何那大黑天魔主、黃沙教主二人沒有攔下本座?”
靈教教主心中隱隱的生出幾分不妙的感覺,可是想到大黑天魔主兇名在外,再加上一個黃沙教主,怎麼也能拖住觀音大士纔對啊。
就在此時,觀音大士輕笑開口道:“無量黃沙尊佛,還不快來見過故人!”
靈教教主聞言一愣,心中不禁暗想這什麼無量黃沙尊佛又是何方神聖,自己認識這麼一尊存在嗎?
正當靈教教主心中疑惑之時,便見一道身影出現在靈教教主的視線當中。
可是靈教教主看到對方的一瞬間不由得睜大了雙眼,眼眸之中滿是震撼以及難以置信的神色驚呼一聲道:“黃沙教主,怎麼是你,你這……”
此時的黃沙教主盤坐於一方蓮臺之上,手中拿着一串佛珠,身上披着一件袈裟,周身泛着無量佛光,口中正自頌念金剛經,一副寶相莊嚴的佛陀之相。
不得不說黃沙教主這般模樣出現在靈教教主等人面前,別說是那些靈教教衆了,便是靈教教主也大爲震撼。
黃沙教主雙手合十衝着靈教教主一禮道:“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本座無量黃沙尊佛見過道友。”
回神過來的靈教教主盯着黃沙教主,眼中閃過幾分驚懼以及忌憚之色。
當然這驚懼和忌憚的並非是黃沙教主,而是黃沙教主身旁的觀音大士。
這是什麼手段,黃沙教主那可是一尊教主至尊啊。
這樣的存在想要動搖其心志,將之渡化簡直是聞所未聞,幾乎不可能達成的事情。
可是如今黃沙教主分明就是被觀音大士以邪術蠱惑了心智,已經成了一個傀儡一般的存在。
連堂堂教主至尊都能夠渡化,觀音大士在其眼中一瞬間便成了世間最恐怖,最可怕的大魔頭,天下強者當共擊之。
“邪神,你這邪神,你如此行徑難道就不怕犯了衆怒,成爲天下修行之人的公敵嗎?”
帶着幾分忌憚的靈教教主衝着觀音大士發出強烈無比的質問以及怒斥。
觀音大士則是神色平靜淡然開口道:“本座不過是引導黃沙道友重歸正途,共參我佛大道至理,何來蠱惑之說,本座堂堂煌煌正大光明,又如何算得上邪神!”
與此同時黃沙教主雙手合十衝着靈教教主道:“本尊此刻前所未有的清明,心志堅韌,沒有受任何人蠱惑,我佛門廣大,佛法精深,在下入得佛門方知以往對於大道理解太過淺薄,道友何不與我一般,入得大道之門,共參造化……”
“瘋了,真是瘋了,連這等蠱惑人心的話都說得出,你還說自己沒有被蠱惑,真是荒謬至極……”
靈教教主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拉開同黃沙教主以及觀音大士之間的距離。
實在是黃沙教主的表現太過嚇人了,這纔多久啊,前不久還與其一起共商如何對付黃淮一夥人的黃沙教主竟然已經變成了這般模樣,只是想一想靈教教主便覺得一陣的後怕。
忽然之間靈教教主想到一件事,帶着幾分驚慌四下張望起來道:“大黑天魔主難道也遭了爾等毒手不成?”
黃沙教主變成了這般模樣,那麼同黃沙教主一起的大黑天魔主又是什麼結果呢。
這不禁讓靈教教主警惕起來,一個黃沙教主,一個觀音大士當面便足夠嚇人了,這要是暗中再藏着大黑天魔主的話,他今日怕是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
相比黃沙教主被渡化,靈教教主更擔心的是大黑天魔主被渡化。
畢竟如果連大黑天魔主都能夠被渡化的話,那麼他要是落在對方手中,未必不會步了黃沙教主的後塵。
觀音大士淡淡道:“大黑天魔主與我佛有緣,奈何機緣未至,他日必入我佛門,位列佛陀之列!”
靈教教主聞言不禁嘴角抽搐不已,聽聽吧,這能是人話嗎。
什麼大黑天魔主與對方有緣,註定要入其佛門,大黑天魔主答應了嗎!
可是看觀音大士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靈教教主只感覺觀音大士太可怕了,他寧願同雲霄娘娘、黃淮他們拼殺,也不願意對上觀音大士這樣的存在。
渾然不知道靈教教主心中想法的觀音大士雙手合十向着靈教教主道:“道友與我佛有緣……”
不等觀音大士將話說完,靈教教主直接發出一聲咆哮:“簡直一派胡言,本教主與伱們沒有一絲緣法,休要血口噴人!”
已經被黃沙教主的遭遇給搞出了心理陰影的靈教教主一聽觀音大士開口說什麼有緣,直接繃不住了,又驚又怒,甚至雙手結印招來漫天大火向着觀音大士以及黃沙教主席捲而來。
觀音大士周身泛起神聖的佛光,熊熊烈火燃燒,卻是沒能給觀音大士造成絲毫威脅。
黃淮身形出現在空中的時候,剛好聽到觀音大士的一番話以及一副驚怒交加模樣的靈教教主的咆哮聲。
就算是先前靈教教主身處險境之時也沒有像這般驚懼交加反應如此之大,黃淮頗爲好奇的看向觀音大士。
“見過菩薩!”
觀音大士目光落在黃淮身上,看着黃淮身上所流露出來的氣息,微微頷首一笑道:“恭喜道友道行大進!大道可期!”
黃淮笑了笑,目光則是落在了跟在觀音大士身旁的黃沙教主身上。
實在是黃沙教主那副打扮太過醒目了,由不得黃淮不關注。
“這是……”
黃沙教主衝着黃淮拱手一禮道:“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本座無量黃沙尊佛見過道友!”
黃淮微微一愣,帶着幾分錯愕,他沒有看錯的話,對方也是一尊教主至尊吧!怎麼就成了一尊佛陀了!
就算是黃淮早就知道佛門最擅長渡化,卻也沒有想到觀音大士能夠這麼快便將一尊教主給渡化了。
看看黃沙教主,再看看不遠處的靈教教主,聯想到自己方纔趕到之時所見所聞,黃淮哪裡還不明白爲什麼靈教教主會是那般反應了。
別說是靈教教主了,就算是他此刻看到黃沙教主一副佛陀模樣,心中也是無比的震撼。
“此乃黃沙教主,因與我佛有緣,今已入我佛門,享佛陀果位,是爲無量黃沙尊佛!”
觀音大士神色平靜的開口道。
黃淮只注意到遠處的靈教教主嘴角抽動不已,同時心中忍不住感嘆觀音大士當真是手段高明,反正他絕對做不到如觀音大士這般將一尊教主至尊給渡化了。
就在這時,觀音大士突然之間開口道:“教主既然來了,又何必急着走呢,不若與本座論道講經一番如何?”
話音落下,觀音大士那偉岸的身形已然出現在靈教教主前方,將轉身欲走的靈教教主給攔了下來。
黃淮頭頂着太極圖,自然而然的封住了靈教教主的去路,再加上雙手合十盤坐蓮臺只是低聲頌唸經文的黃沙教主,三者隱隱佔據三才方位,徹底的封住了靈教教主的去路。
靈教教主看了看觀音大士,再看已經將其包圍起來的黃淮、黃沙教主,面色變得無比陰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