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尊神像睜開雙目看到黃淮一行人的瞬間頓時顯化出關聖帝君的模樣來,一步邁出,偌大的身形恍如一尊魁梧巨神,衝着黃淮拱手道:“黃淮道友!”
黃淮同樣衝着關聖帝君一禮道:“帝君別來無恙!”
這雖然說只是關聖帝君的一縷分神所化,不過卻也代表着關聖帝君,在場的紀長年、曹雄等人也是紛紛向着關聖帝君見禮。
落下雲頭,看着前方那一座顯得頗爲雄俊的城關,黃淮眼眸之中閃過幾分驚歎之色。
他記得沒錯的話,數年之前,他帶人前往神州之地時,大漢王朝的疆域似乎尚未擴張到此地。
尤其是那一座雄俊的城關之中插着的一杆旗幡,他可是記得非常清楚,正是當初他在蠻荒之地自一些神魔邪祟之手救下的一座城池後特意留下來的五十六面龍旗之一。
而那一座城池卻是距離大漢王朝尚且有差不多萬里之遙,黃淮正是擔心一城百姓爲蠻荒之地的神魔邪祟所害,留下龍旗以震懾一些神魔邪祟之物。
也正因爲如此,黃淮才記憶深刻,這會兒眼見關聖帝君的神像竟然會出現在此地,而且看那同樣高高飄揚的大漢王朝的旗幟,黃淮就知道如今這裡已經成了大漢王朝的疆域。
似乎是看出了黃淮的心思一般,關聖帝君向着黃淮道:“道友有所不知,這幾年之間,大哥以及軍師他們已經差不多蕩平了國中諸多勢力,並且還有餘力向外擴張,如今此地正是我大漢王朝的邊境城關。”
黃淮嘴角露出幾分笑意道:“昭烈帝君、孔明先生他們卻是辛苦了啊。”
想着當初他前往神州之地前同昭烈帝君、諸葛孔明他們的密談,黃淮心中便是生出了幾分感慨。
當初昭烈帝君他們便有心整頓大漢王朝境內大小勢力,意欲將境內的香火信仰徹底掌控,本以爲要花費相當長一段時間才能夠徹底擺平國中那大大小小數百上千之多的大小勢力。
如今聽關聖帝君這麼說,國中大小勢力竟然差不多都被擺平了,這自然是讓黃淮對昭烈帝君、諸葛孔明等一衆蜀漢英烈的能力生出幾分欽佩來。
當真是術業有專攻啊,這種事情如果說交給他來辦的話,他還真沒有那份能力。
簡單詢問了關聖帝君一些事情,黃淮倒是對大漢王朝如今的情況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甚至就是如今關聖帝君本尊正統帥大漢王朝的精銳人馬在天河府同那些叛軍對峙的事情黃淮都已然知曉。
按照關聖帝君所言,盤踞於天河府的那些叛逆根本就成不了什麼氣候,要不了多久,他們便可將之平定。
對於關聖帝君等人的能力,黃淮倒是從不懷疑。
既然關聖帝君這麼說,黃淮也便沒有多問。
待得關聖帝君再度化作一尊巍峨的石像立足於山頂之上,守護着大漢王朝的城門門戶,黃淮一行人已然是進入了城中。
既然已經進入大漢王朝境內,黃淮等人便是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黃淮也沒有急着前往大漢王朝王都而去,反而是特意進入這一座大城,想要看一看如今在昭烈帝君、諸葛孔明他們治理之下,這一座昔日在神魔邪祟掌控之下的城關是一副什麼景象。
正所謂窺一斑可見全貌,觀一城可知一國。
黃淮一行人就如同常人一般隨着人流進入城中。
做爲近兩年才被大漢王朝所佔據的地盤,大荒城又是大漢王朝邊境之地最爲重要的一座城關,倒也頗有幾分繁華景象。
雖然說此城做爲邊境城關,多有蠻荒之地的神魔邪祟侵擾,可是也因爲如此,倒是讓大荒城多了不少在大變之下選擇臣服於大漢王朝的修行之人。
這些修行之人在大漢王朝的威勢之下,最終選擇了臣服,自然而然便喪失了傳播信仰、主動獲得香火願力的資格。
雖然說朝廷一樣會按照他們的修行境界給他們定期派發願力寶珠做爲俸祿,但是既然那領了俸祿便要爲大漢王朝所用。
因此許多修行之人便是被大漢王朝所收編,成了朝廷直接掌控的修行者大軍。
當然也有一部分修行之人受不得約束,卻又無力反抗大漢王朝,自然而然獲得修行資源便只能是通過斬殺神魔邪祟這一途徑。
大漢王朝境內如今雖然說仍然有許多神魔邪祟的蹤跡,可是在門神、土地神、竈神等諸多神聖的震懾之下,這些神魔邪祟的活動空間被無限壓縮,直接使得許多修行之人想要斬殺神魔邪祟都尋不到神魔邪祟的蹤跡。
在這種情況之下,那些想要通過斬殺神魔邪祟來獲得修行資源的修行中人便自發的前往那些位於王朝邊境之地的城關,前往蠻荒之地斬殺神魔邪祟。
做爲大漢王朝邊境數得着的大城之一,大荒城自然而然便匯聚了許多的修行之人。
當黃淮等一行人進入大荒城之後便立刻察覺到了大荒城中那幾乎可以說隨處可見的修行之人。
受香火願力的影響,其實一城之地真正的修行之人數量都是非常之稀少的。
就像當初盤踞在大河城的大河門,大河門掌控大河城之地,算起來所掌控統轄的百姓也就只有幾十萬,而大河門上下滿打滿算都沒有超過百人之數。
所以說任何城池,普通人與修行之人之間的數量比那是相當之懸殊的。
然而在這大荒城中,黃淮只感覺修行之人彷彿變得非常廉價,隨處可見。
正自疑惑之間,便見前方一道身影正衝着他們迎了過來。
黃淮看了一眼,嘴角便是露出幾分笑意,來人正是蜀漢一衆英烈當中的蜀漢四相之一的費禕。
黃淮歸來這麼大的消息,關聖帝君那一道分神自然是第一時間便傳給了本尊,而做爲本尊的關聖帝君也是將之告知了身爲王城的昭烈帝君、諸葛孔明等人。
雖然昭烈帝君、諸葛孔明他們沒有親自前來迎接黃淮,卻也派了費禕神念降臨恭迎黃淮。
一襲青衫的費禕顯得氣度非凡,當真是不愧蜀漢四相之一的人物。
便見費禕快步上前衝着黃淮拱手一禮道:“費禕見過國主,國主歸來,有失遠迎,還請國主見諒。”
黃淮微微一笑道:“文偉先生客氣了,數年不見,文偉先生卻是實力大進,根基圓滿,已有封神功成之相。”
以黃淮如今的實力如何看不出費禕的變化。
因爲大漢王朝如今幾乎盡數掌控了王朝境內香火信仰的緣故,不單單是朝廷所掌控的香火願力暴漲,便是蜀漢一衆高層也是從中獲得了極大的好處。
如昭烈帝君、費禕、龐統等蜀漢英烈,其本質乃是祖靈,同樣是以香火願力爲根本,只要香火願力足夠,那麼自身實力也是水漲船高。
這種只需要龐大的香火願力便可以飛速提升實力的情況在真正的修行之人眼中只能算是旁門左道,畢竟祖靈往往都是一種另類的存在。
真要說起來的話,身死之後再以祖靈的狀態歸來,並非是一種重生,完全可以視作一個高度相似的存在罷了。
真正的修行之人是以自身爲根本,所供奉的神魔爲用,最終的目的是有朝一日超越所供奉的神魔,偉力歸於己身,成神成魔。
費禕等人並沒有什麼神位加身,自然也就屬於祖靈,在擁有磅礴的香火願力的情況下,實力提升之快甚至要超過真正的修行之人。
也就是香火願力是無數修行之人的命根子,沒有多少人會將磅礴的香火願力全都拿來砸在祖靈身上,這就使得這世間真正強大的祖靈非常之罕見。
就像那偌大的大燕王朝,大燕帝君統轄大燕王朝上千年之久,雖然說大部分香火願力都被地方上大小勢力佔據,可是如果大燕王朝如果願意的話,憑藉着上千年的積累,以香火願力堆積出那麼幾尊可以媲美七境帝君的祖靈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然而無論是大燕帝君又或者是那些大燕宗王們,愣是沒有一尊強大的祖靈存在。
反倒是昭烈帝君、費禕等人,他們不同於二郎顯聖真君、鍾馗天師、哪吒三太子這些神聖有着神位加身,自然就只有祖靈一道可走。
偏偏昭烈帝君他們掌控着一方王朝的香火願力,尤其是那磅礴的香火願力被他們強行收攏,在如此海量的香火願力供應之下,如費禕、龐統、法正、姜維這些祖靈,一個個的如同吃了大補藥一般,實力那叫一個突飛猛進。
也就是七境帝君是一個質變,是真正的本源上的昇華蛻變,哪怕是祖靈也需要黃淮這位助他們通靈顯聖的存在的精氣神來補全最後一絲缺陷,否則的話,昭烈帝君他們可能早已經踏入七境帝君之境了。
在黃淮的心眼觀照之下,費禕這會兒就如同一團純淨無比的香火願力匯聚而成的浩然大日,熠熠生輝,絢爛無比。
費禕臉上滿是感激之色,拱手一禮道:“禕能有今日之造化,全賴國主!若非國主點化,禕與諸位同僚怕是依然是一具無知無覺的塑像。”
在費禕的引領之下,一行人走進一處頗具華夏風格的庭院之中。
看着黃淮,費禕神色一正道:“國主是準備先在大荒城稍作歇息一番,還是即刻前往王城。”
黃淮聞言笑道:“這些時日一直忙着趕路,且歇息幾日再說。”
說着黃淮看向費禕道:“文偉先生,國中沒有什麼麻煩吧。”
費禕微微沉吟,思索了一番道:“除了天河府一干叛逆與關聖帝君對峙之外,如今國中並無大事,不過天河府那邊有關聖帝君在,料想不會出什麼問題。”
黃淮大笑道:“既如此,那我便在這大荒城好生歇息幾日,否則的話一旦見了玄德公、孔明先生,怕是就要瑣事纏身了。”
費禕聞言嘴角露出幾分笑意。
就如黃淮所言,哪怕是黃淮說過將大漢王朝交給昭烈帝君等人執掌,可是黃淮真要是回返王城的話,昭烈帝君等人絕對會堵住黃淮,將這幾年大漢王朝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黃淮,到時候肯定會有不少的事情需要黃淮拿主意。
費禕離開,紀陽、紀長年等人也都帶着好奇心去城中閒逛去了。
黃淮則是臉上帶着幾分輕鬆之色進入一間靜室之中。
隨手佈下了禁制,念動之間,便見一道門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虛空當中。
黃淮一步邁出,眨眼之間便是出現在了那地下密室當中。
離了神州之地,回到大漢王朝境內,黃淮整個人精神上便是放鬆了下來,哪怕是大漢王朝位於蠻荒之地,同樣有可能存在着無窮的危險,但是那種處在自己地盤上的心理上的感覺卻是不同。
當大通道人見到黃淮的時候,一眼便看出黃淮身上的變化。自小看着黃淮長大的大通道人對於黃淮的情緒變化那叫一個敏銳。
哪怕是如今黃淮已經入了神魔之境,可是在大通道人、以及父母親人面前,黃淮卻是鮮少會藏着自身的情緒。
大通道人臉上帶着幾分笑意衝着黃淮道:“看來你那邊的麻煩應該是解決了。”
黃淮嘿嘿一笑道:“嗯,不過是些許麻煩,已經解決了。”
說着黃淮擡頭看向大通道人道:“師傅您老人家想不想親自去那邊瞧一瞧?”
先前已經從黃淮口中知曉了另外一方世界的存在,要說大通道人心中對黃淮所講述之中的那一方存在着神魔的世界沒有好奇心的話,怕是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不過大通道人以及黃爲民、楚秀他們再怎麼的好奇,卻從來沒有表現出來。
那樣一方存在着神魔的世界肯定充斥着危機,若然黃淮處境不好,他們向黃淮提出想要前往那一方世界看一看的話,那不是給黃淮找麻煩嗎。
如今黃淮陡然之間開口,便是以大通道人數十年所養成的定力也是忍不住手微微一抖,心中泛起波瀾,強自穩住心神看向黃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