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佛祖金身像,雖然說如今入駐其中的是觀音大士,可是在佛祖金身像被徹底激發之後,那種亙古長存,至尊至聖的恐怖氣息依然是瀰漫開來。
漫天祥雲之中,可見無數的天女、佛陀、金剛、菩薩、力士等神魔虛影浮現,甚至隱約之間可見靈山聖境的虛影。
如此異象繚繞在佛祖金身像周遭,就如同一輪浩然大日般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在高天之上。
可以想象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幾乎是第一時間便引來了衆人的目光,尤其是正想方設法想要消耗觀音大士的香火願力的移山帝君。
然而此時的移山帝君卻是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鎮住了。
移山帝君是自遠古活到現在的古老帝君,可以說得上是見多識廣,但是任憑其再如何的見多識廣,此刻看着眼前的異象也是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這怎麼可能,這究竟是何等的存在啊!”
雖然說佛祖金身像被觀音大士當做一件神器來使用,並非是一尊通靈歸來的神聖。
可是隻要看着佛祖金身像,傻子都能夠看出這被煉做神器的佛祖金身像代表着一尊至尊至聖的無上存在。
哪怕只是被煉做神器,仍然是帶着幾分那一尊無上存在的道韻。
這也是移山帝君在看到佛祖金身像的那一刻被鎮住的緣由。
或許佛祖金身像真的非常震撼人心,但是震驚過後,移山帝君還不至於陷入一種沉寂,實在是佛祖金身像背後所代表的意義太過驚人了。
這邊移山帝君心神一時之間失守,而遠處獻祭了自己一部分真靈眼看着便要將雲霄娘娘磨滅的玄元帝君正自一臉興奮和期待的盯着雲霄娘娘。
可是就在這時,一聲宏亮而又充斥着無盡威儀的佛號聲傳來,縱然是移山帝君在聽到這一聲佛號的時候都忍不住心神爲之搖曳。
原本雙目之中滿是猩紅以及陰戾之色,明顯入魔極深的玄元帝君卻是在這一聲佛號當中恢復了幾分清明之相。
腦袋一陣清明的玄元帝君下意識的循聲向着佛祖金身像看了過來。
只是當其轉頭看來的時候卻直覺眼前一片炫目的佛光以及一尊宛如亙古長存的神魔攜帶着無上的威勢向着他一掌拍落下來。
那一隻巨大的手掌遮天蔽日,手掌泛着金色的佛光,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通體由黃金鑄造而成,手掌之間紋理清晰,卻充斥着無盡的道韻。
那種鎮壓諸天,禁錮萬靈的恐怖道韻在偌大的佛掌之間流轉,竟是讓玄元帝君生出一種無可抗衡的感覺。
“啊!何方邪神,安敢壞本尊好事!”
不過玄元帝君連雲霄娘娘這麼一尊教主至尊都敢咒殺,可以說整個人已經是陷入到了半瘋癲的狀態,這個時候別說是一尊佛祖金身像了,便是靈教教主親臨,只怕也無法讓玄元帝君就此罷手。
便見玄元帝君猛地抓住頭頂那一面太陰戮魂幡,太陰戮魂幡入手的一瞬間,玄元帝君臉上露出幾分猙獰以及痛苦之色,似乎太陰戮魂幡入手給他造成了莫大的傷害一般。
其實也是如此,太陰戮魂幡正在一點點的吞噬玄元帝君的血肉,如果說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玄元帝君握着太陰戮魂幡的那隻手正漸漸的變得乾癟起來。
“殺!”
伴隨着玄元帝君一聲低吼,太陰戮魂幡被玄元帝君狠狠的揮動,如同一面烈烈大旗狠狠的向着佛祖金身像那偌大的佛掌掃了過來。
與此同時玄元帝君衝着有些失神的移山帝君咆哮一聲道:“移山帝君,你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出手攔下這邪神。”
眼看着就能夠一鼓作氣將雲霄娘娘磨滅真靈,再度送氣歸於寂滅了,結果卻是被觀音大士給壞了好事,而一旁的移山帝君竟然還在那裡走神,這如何不讓玄元帝君暴怒不已。
回神過來的移山帝君被玄元帝君這麼一吼,臉上也是露出幾分羞惱之色。
羞的是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被那一尊佛祖金身給奪了心神,惱的則是玄元帝君竟然這麼對他不客氣。
不過移山帝君卻是神色不顯,只是暗暗的冷哼一聲,將目標放在了觀音大士所掌控的佛祖金身像之上。
“好一件神器!”
讚歎了一聲,卻見移山帝君一步跨出,竟然直接探出雙手向着那偌大的佛祖金身像抓了過去,口中更是斷喝一聲道:“移山!”
隨着移山帝君發出一聲咆哮,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瀰漫移山帝君周身,而其所探出的雙手更是閃爍着無量神光,竟然一把將剛剛生受太陰戮魂幡一擊的佛祖金身像給抓住。
佛祖金身像承載了不止多少香火願力,如今在觀音大士入駐之後,更是將之激發到了極致,其他不說,單單是其重量就比之山嶽還要沉重不知多少倍,等閒的帝君別說是擡起佛祖金身像了,只怕是碰上一下都承受不住佛祖金身像的重量。
然而此刻移山帝君卻是生生的將偌大的佛祖金身像給抓在手中,隨着移山帝君猛然發力,便見佛祖金身像竟如一顆炮彈一般被拋飛了出去。
遠處的黃淮看到這一幕不禁露出幾分驚愕之色,看着移山帝君那恍如山嶽一般高聳入雲的恐怖身影,心中頗爲震撼。
這位的實力比之玄元帝君來絕對是強出太多了。
那可是觀音大士親自入駐掌控的佛祖金身像啊,在黃淮看來,就算是想要鎮壓玄元帝君也已經是足夠了,不曾想移山帝君竟有如此之偉力。
對,就是那種恐怖的堪稱離譜的力量,黃淮甚至懷疑移山帝君所修大道不會就是力量一系吧。
藉着太陰戮魂幡擋下佛祖金身像一擊的玄元帝君此刻注意力卻是放在了雲霄娘娘身上,看着雲霄娘娘周身爲血光所侵染的黯淡身形,玄元帝君精神大振,哈哈大笑道:“再見了,雲霄教主!”
話音落下,玄元帝君身形融入太陰戮魂幡之中,猛然之間向着雲霄奶孃一撲。
剎那之間雲霄娘娘身形恍如鏡花水月一般煙消雲散,一點微不可查的神光須臾之間沒入黃淮體內。
“咦!”
撲滅了雲霄娘娘真靈元神的玄元帝君再度顯出身形之時,整個人已經是形如骷髏一般,一身的精髓竟是被太陰戮魂幡給吞噬了七七八八。
“竟然還殘存一縷真靈!”
玄元帝君目光自然而然的便落在了黃淮身上。
黃淮此刻正分出一部分精神關注着識海之中那一處神庭,神庭之內,雲霄娘娘的身形顯得極爲縹緲,顯然是受創不輕。
此刻雲霄娘娘已經是化作了一尊神像,正自受香火願力滋養。
見此情形黃淮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雲霄娘娘這般的狀態就如當初殺生菩薩遭受重創一般無二。
只要不是真的真靈元神被徹底磨滅,那麼只需要足夠的香火願力便可以慢慢恢復過來,無非就是一朝回到解放前,需要重頭再來罷了。
“莫要輕易動用青萍劍虛影,小心暗中敵人,速走!”
感受到黃淮的分神關注,雲霄娘娘向着黃淮傳來一縷意念,卻是叮囑黃淮速走,尤其是提醒黃淮不要動用青萍劍虛影以及暗中有人窺伺。
黃淮本來幾次都是蠢蠢欲動想要祭出那一劍,可是無論是觀音大士還是雲霄娘娘,兩位神聖卻是一致的建議他不要輕易動用。
此刻聽雲霄娘娘提醒,黃淮心中一凜,下意識的向着四周望去,然而除了一片血色以及移山帝君的神光還有觀音大士的佛光之外,四下裡根本就沒有其他足夠讓人重視的存在。
但是對於雲霄娘娘的提醒,黃淮卻是記在了心間,既然雲霄娘娘那般提醒,肯定是雲霄娘娘有所察覺纔是。
能夠讓雲霄娘娘心存忌憚,搞不好暗中窺伺之人就是一尊教主至尊。
一想到這點,便是黃淮都忍不住心頭一緊。
青萍劍虛影足夠強,可以說是他手中最大的底牌,但是黃淮也不敢保證這一劍祭出之後,結果會如何。
若是一劍斬了對方倒也罷了,若然斬不了對方的話,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吼!”
忽然之間一聲獅吼傳來,九見九天之上,一片血霧瀰漫開來,一隻不知從何處突然探出的恐怖大手就如同拍打一隻蒼蠅一般打在九靈元聖身上。
就是這一擊硬生生的將正與吞天魔帝交手的九靈元聖給打的身形爆開化作漫天的血霧。
九靈元聖自封神歸來之後,可是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此刻竟是被人直接打爆,只看的黃淮眼睛一縮,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一隻瑩白如玉的大手。
只是當黃淮仔細看去的時候,高天之上哪裡還有什麼大手,彷彿方纔將九靈元聖打爆的那一隻大手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如果說不是黃淮親眼所見,再加上九靈元聖虛弱的身形出現在自己身側,黃淮都要懷疑自己看錯了。
“道友小心,暗中潛藏着一尊極厲害的存在。”
九靈元聖一臉警惕以及凝重的護在黃淮身側,九顆頭顱盯着四面八方,但凡是有風吹草動絕對會第一時間護在黃淮身前。
“什麼人!”
不得不說那突兀的一隻大手差點將九靈元聖給打殺了不單單是驚到了九靈元聖、黃淮等人,便是正欲擒拿黃淮的玄元帝君、移山帝君以及吞天魔帝三者此刻也是面露震驚之色。
他們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夠看出那憑空出現的大手代表着什麼。
一尊教主竟然藏身在暗中,這如何不讓他們心中震動。
吞天魔帝、玄元帝君、移山帝君你三者對視一眼,三者都能夠從各自的目光當中看出幾分不甘。
眼看着他們就能夠佔據兩尊教主至尊的遺澤,看到了更進一步的希望,可是現在卻發現有一位教主至尊似乎同他們一般打着同樣的主意。
“該死!”
移山帝君心中暗罵一聲,收斂了氣息,已然是擺出一副警惕的姿態,無論心中再如何的不甘,他卻是無比清楚一位教主至尊的恐怖,不比剛剛歸來實力尚未恢復的雲霄奶孃姑娘、觀音大士這種算是殘缺的教主至尊,他們是絕對無法同一尊完整狀態下的教主至尊相爭的。
漫天佛光一斂,觀音大士盤坐於金剛座之上,腦後所浮現圓光之中,便見那一尊佛祖金身像正自盤坐其中,於圓光之中浮浮沉沉。
此時的觀音大士同樣是一臉的莊嚴肅穆之相。
四下一片寂靜,因爲暗中那位隱藏不出的教主至尊的緣故,原本廝殺在一處的雙方在這一刻卻是無比默契的停了下來。
眼眸之中猩紅一片,入魔極深的玄元帝君頭頂太陰戮魂幡,帶着幾分癲狂猛然震動太陰戮魂幡,一瞬間血色神光以其爲中心席捲八方,虛空爲之動盪,竟是攪動虛空,泛起無盡的虛空漣漪。
若然有人藏身於虛空之中,必然會被玄元帝君這一下給攪的再難隱匿身形。
移山帝君、吞天魔帝二人顯然是沒有想到玄元帝君竟是如此瘋狂,比他們還要膽大妄爲,竟是想要逼迫那位教主至尊現身。
兩位帝君對視一眼,下意識的拉開同玄元帝君之間的距離。
然而隨着那一片血色神光掃過四方虛空,卻是不見有任何異常。
就在這個時候,觀音大士眼眸之中閃過一道神光,長袖一揮,瞬間捲起了黃淮等人,化作一道虹光沖天而起。
化虹之術被觀音大士施展開來,速度之快可謂是瞬息萬里,以至於大部分的注意力都用來警戒那位暗中的教主至尊的移山帝君、吞天魔帝、玄元帝君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玄元帝君第一個發出怒吼道:“休走,縱使爾等逃至天涯海角,本尊也不會罷手。”
說話之間,玄元帝君只是看了移山帝君、吞天魔帝一眼便化作神光緊追而去。
移山帝君、吞天魔帝二人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向着遠方望去,這一看二人頓時面色爲之大變。